莫然想將他的團隊帶上一個巔峰,就不可能以洗腦為主,雖然他相信周筱藝的專業能力,但是那樣帶出來的隊員是不穩定的,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是被蠱惑的。


    而若是他們全都對這個團隊產生一種深深的認同感,這個團隊就是他們這輩子待得最爽的組織,他們還會想著叛離麽?還會想著隻出工不出力麽?


    雖然這種情況還未曾出現過,但是如果一直強製壓迫手底下的人,將他們真的當成是奴隸,那麽出現這樣的情況絕對是必然的。


    防患於未然,莫然借著這件事順勢而為,雖然明知阻力很大,但是卻依舊毫不猶豫地選擇硬碰硬。


    夠不夠硬不是說說就行的,隻有經過碰撞才能真個兒看明白,雖說對方的實力是他們的數倍,但是華夏文明史上的戰爭中,以少勝多的戰績還少麽?


    不可能因為敵人夠強就退縮不前,那樣你就永遠隻能被別人踩在腳下,敵人強,你就必須強大自己,強大到可以和他一較高下的時候,就可以讓他嚐嚐他眼中的螻蟻咬痛他的滋味兒。


    “你說得並非是沒有道理,但是我不可能看著自己的隊員為我出生入死,卻連他們被殺了都還無動於衷,那樣我也不配做這個團隊的首領了,敵方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是卻也並非無法撼動,隻要做出合理的安排,我還真就不行啃不動這塊兒牛排骨。”莫然說到後來不禁笑了笑,一股自信悄然釋放,卻不知對周圍的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傑森滿眼崇拜地盯著莫然,這就是莫然的人格魅力了,他自己受過多少苦,他從來不會去講述,但是如果自己人受了委屈,那就算是承受無數的傷害,他也要從對方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而他就不行,不是做不到,而是本身沒這個魄力。莫然將愛麗絲島上的勢力都交給他打理,但是麵對手下被殺的情況,他卻是不敢擅自決定。他可以找理由說這是因為他並非是最高的指揮官,雖然一手操持愛麗絲島所有事物,但卻不能將首領置之不理。


    但實際上,就算莫然全權交給他處理,他也有些拿捏不定到底是奮力一搏還是先忍下來,慢慢積蓄實力,以圖日後反擊。


    他和莫然都需要考慮很多事情,但是莫然作為首領依舊敢於不顧一切的施以報複,他卻做不到。


    這就是差別。


    而和傑森不同的是,維奇卻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莫然既然如此說,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決定,甚至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自己說得那些話他可能有所考慮,但是卻並沒有這個打算。


    想到這裏,不由一歎,莫然如此做可能真的有些不理智,但是正因如此,才會獲取手下的真心,換做是他,雖然心裏覺得這樣做絕不是最正確的做法,但卻是會毫不猶豫地支持,因為莫然的做法是贏得人心最有效的舉措。


    拋開利益對比,莫然的做法確實讓他覺得大快人心,被人踩到了頭上如果能夠狠狠一腳踩回去,不管四踩著頭還是踩到腳,至少都報複回去了,這樣的做法誰會不爽?


    反之,如果被人欺壓到眼跟前了,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隻說什麽小不忍則亂大謀,那才是失去人心的自掘墳墓之舉。


    莫然這麽做雖然很衝動,但是確實人心所向,到時候真個兒打起來,必然是個個拚命,氣勢高漲之下,本來懸殊的實力差距可能會被減弱很多,這一舉動,看似不智,其實卻大有意義。


    他一個外人都這麽欣賞莫然,那身為團隊裏的人呢?他們的同伴被虐殺,他們感同身受哇,如果這次莫然忍了,那麽必然會寒了他們的心,手下人死了,作為首領都不敢上去和人幹一仗,那以後自己若是死了,是不是也會這麽不了了之?


    但現在莫然這一手卻是將一切可能出現的內部問題都消弭於無形,而且點燃了所有人的怒氣,讓他們心潮澎湃地跟著自己的首領去拋頭顱灑熱血,因為他們是心甘情願的。


    維奇沒有再勸,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全看莫然怎麽選擇。他既然選擇這條道路,所收獲的也絕對不是一時之得失。


    “行了,不聊這些不開心的話題了,說說看,這段時間我不在,這裏有什麽新鮮事兒沒有?”莫然很快將話題轉移開,這個問題到這裏就打住了,若是再談論下去,天就要被聊死了,直到最後無話可說。


    維奇沒有委屈了他自己那張嘴,談起奇聞異談和一些有趣兒的事兒來,那真是滔滔不絕,根本停不下來。


    直到晚上將近淩晨一點,維奇才從莫然他們的小院離開,看得出來似乎他們相談甚歡,隻不過他走的時候卻是滿臉的心事。


    “真的能行麽?我看他似乎有些猶豫。”傑森看著維奇消失於夜色中,有些擔憂地問道。


    “你知道嗎?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價值,之所以搞不定,隻不過是因為籌碼不夠罷了,商店裏售賣的東西是這樣,雇傭是這樣,初夜是這樣,一個人的忠誠也是這樣。”


    莫然答非所問地一頓亂扯,整得傑森一愣一愣的,到最後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雖然這樣說對維奇來說有些不公平,但是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是公平的事?


    “你也許會覺得這樣做有些太勢利了,但是你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好麽?他需要錢來換取更好的生活,我們能夠快速的獲得大筆的資金,可以滿足他,而且他也可以幫助我們獲得更多,這是雙贏,不是麽?”莫然似乎看透了傑森的心思,不等他發問,直接說道。


    傑森聽了這句話,心裏好受了許多,雖然他是釋靈海盜組織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心中的憐憫也未曾泯滅,所以對於維奇卻是還蠻親切的,維奇的遭遇和他麵對生活的態度都讓他覺得這個人很不錯。


    如果能夠讓他過得好一些,傑森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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