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忘不了莉莉,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對莉莉的感情。但是你必須要知道,感情分了太多種……我並不認為你對莉莉的感情,就是愛情。”


    鄧布利多用湛藍色的眼睛凝視著麵前的黑袍男人,目光中有看透一切的銳利,他的臉上有歲月侵蝕過的大大小小的褶子,但是他的背卻沒有一絲佝僂,仿佛有著可以撼動人心的力量。


    “愛情?鄧布利多,你真的懂什麽是愛情嗎?”西弗勒斯先是怔愣了一會,然後卷曲著薄唇冷哼一聲,看樣子對他的說法十分不屑。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西弗勒斯。”黑袍男人的回答很明顯在鄧布利多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西弗勒斯有些咄咄逼人的說法。


    “每個人都有過年輕的時候,西弗勒斯,我也不例外。”年老的白巫師的眼中,有著更為深沉的懷念,他的目光沉靜且悠遠,似乎是在懷念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愛情是比魔法更為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你哭,讓你笑,讓你擁有世間的一切情感……當你和你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會產生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和契合感,這些感覺不止源於*,而是讓你的靈魂都感到震顫……”


    鄧布利多頓了一頓,笑容有些苦澀。這個年長者很少露出過這樣的一麵,他一向是堅定的,睿智的,不能露出任何的猶疑,因為他是領袖,領導著被巫師們認同的光明。


    “西弗勒斯,我問你這個問題,並不是為了讓你回答我,你不用自欺欺人。”年老的白巫師很快收起了自己脆弱的一麵,重新以慈愛的目光注視著緊抿著淡色薄唇的男人:


    “我的孩子,你好好想想,你和莉莉在一起的時候,真的產生過這樣一種感覺嗎?”


    西弗勒斯皺起了自己的眉頭,變得越發地沉默,有些微大的羅馬式鷹鉤鼻讓他看上去更加的嚴肅。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不愛莉莉的,他會因為顧慮莉莉的心情變得小心翼翼,會因為莉莉和蠢獅子波特在一起感到強烈的憤怒……莉莉的死仿佛帶走了他最後的溫暖,這樣深刻的感情,為什麽算不上是愛?


    西弗勒斯少有的迷茫了,隻是麵部直硬的線條卻並沒有因此柔和半分,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掩蓋了他的所有心事,讓他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寶鑒最新章節。


    “這不是我和盧修斯在一起的理由。”他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然後幹巴巴地說道。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白色的長胡須隨著他的動作小弧度的擺動:“西弗勒斯,其實你並不適合將女性作為伴侶。”


    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重重地噴了一下鼻息,不屑地挑了挑眉:


    “不愧是巫師界最偉大的白巫師,竟然有能力決定他人的性取向……我覺得,梅林騎士團應該為你頒發一枚新的一級梅林勳章,理由就是他人絕無的獨到眼光?”


    “我隻是說出了事實,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得無比的慈祥,臉上的褶子緊緊地皺在一起,就像剛才聽到的不過隻是孩童天真的撒嬌。


    “你總喜歡曲解他人的好意,我的孩子。”年老的白巫師理了理自己的胡子長的蝴蝶結,用湛藍色的眼眸注視著麵前這張陰沉的臉龐:


    “這也是我之所以會這樣說的原因之一,曾經有人這樣對我說,女人實際上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不管她們外表看上去多麽冷靜優雅,卻還是容易被感性支配……她們可能會容忍你一兩次的嘲諷,可是長期下去,她們隻能認為你對她們不夠重視。”


    “女人需要甜言蜜語,有的時候,這樣的語言比實際行動還讓她們感到寬慰。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善於言辭,但我更明白,你不會放□段去和她們膩歪在一起。”


    西弗勒斯緊抿著自己顏色極淡的薄唇,用自己黑曜石般的眼眸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對視:


    “真讓我吃驚,想不到德高望重的鄧布利多閣下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想必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可以和馬爾福媲美的情聖吧。”


    如黑天鵝絨般低沉絲滑的嗓音隻比耳語的音量高出了一些,卻偏偏讓人聽得清晰無比,甚至還讓人產生不戰而栗的感覺。


    這是黑袍男人最喜歡的一種說話方式,作為讓霍格沃茨學生聞風色變的油膩膩的大蝙蝠,他有的是讓人感到汗毛倒豎的方法。


    隻是現在他麵前的,不是學院中那些調皮的小兔崽子,而是讓黑魔王都忌憚的白巫師,自然不會對他心生畏懼。


    所以鄧布利多隻是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在看見他一臉吞了鼻涕蟲的表情之後,頗為愉快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我和你一樣,都拿波比無可奈何,她對身體健康的執著程度,能夠超出任何一個巫師的想象。”年老的白巫師攤了攤手,想起自己被限製提供的健齒魔藥,苦笑著皺起了臉,然後接著說道:


    “讓我想想她對你身體的評價……‘西弗勒斯,今後不要讓我聽見你用巨怪形容任何一個犯了錯的學生,對你而言,巨怪應該是一個徹底的褒義詞,你的身體要是能有巨怪的百分之一健康,那我應該會懷疑梅林是不是顯靈了。’”


    男人本來就陰沉的臉越發僵硬了起來,很明顯,鄧布利多的話讓他產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


    在這個世界上,他少有敬畏的人,但那個從未產生過學院偏見的醫療翼女巫,卻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位。在她的麵前,西弗勒斯總覺得自己還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寶寶,真是該死……


    鄧布利多細心地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幻,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你不得不承認波比說得很對,西弗勒斯,看看你自己——被不規律的飲食習慣折騰得糟糕至極的胃,常期呆在地窖且缺乏運動帶來的難看的臉色……你連自己的照顧不好,還能做好丈夫這個角色嗎?”


    “所以當我從哈利那裏聽到你的結局的時候,便奇異地產生了一種寬慰的感覺,既然你不能很好的照顧自己,那麽為什麽不讓另一個人進入你的生活,成為你生活中的一部分呢?”


    西弗勒斯無意識地摩擦著魔杖光滑的杖身,鄧布利多輕柔的聲音,就像是在引誘他向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主宰之王最新章節。


    他的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鉑金色長發的男子的身影,微微上挑的銀灰色桃花眼有著使人沉迷的魅惑,修長的身段就像是梅林手中最完美的一件藝術品,還有完美的能力,深入骨髓的優雅……


    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盧修斯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即使他不再是他相識多年的老友,卻帶給了他之前盧修斯無法帶給他的契合感和滿足感。


    “鄧布利多,不要忘了格蘭芬多那些蠢獅子給我的稱呼,我不過隻是霍格沃茨油膩膩的老蝙蝠,而盧修斯,卻是巫師界俊美高傲的鉑金貴族……盡管我偏心自私,但我還沒瘋狂到將自己所謂的圓滿結局,建立在朋友的痛苦之上。”


    黑袍男人的談話間,帶著許些自嘲的意味,他的淡色薄唇卷曲地翻動著,眉間有著深深地刻痕。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眸閃了閃,但是很快恢複了平日的睿智,他沒有忽視這樣的一點,那就是西弗勒斯沒有拒絕。


    “我的孩子,你不是盧修斯,又怎麽知道這件事對他而言就是痛苦和恥辱?”年長的白巫師笑嗬嗬地眯了眯眼睛,決定在加快曆史進程的光榮任務中充當引導者的角色:


    “更何況,我覺得盧修斯對你很有好感,尤其是當他聽到哈利的講述之後,他的眼中出現了比震驚更為強烈的情緒,那應該是一種欣喜愉悅的情感。”


    西弗勒斯就像是被燙了一般,猛地後退了一步,竟然產生了如同*被他人侵犯的奇異之感。油膩膩的黑色長發垂在他的臉頰邊,薄唇也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的胸懷真是廣闊,我想我忘了莉莉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鄧布利多,而且盧修斯不僅是一個斯萊特林,更是一名食死徒。”


    西弗勒斯幹巴巴地扯開了話題,卻讓他看起來有著少有的羞惱和尷尬。


    “我比你更加清楚這一點,西弗勒斯,這也是我無論如何也要你領養哈利的原因。”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眸中有著一如既往慈愛和睿智,對自己的算計毫不掩飾:


    “勇敢且謙遜,這就是剛才我對哈利的判斷,我想你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孩子。總有一天,即使你再也不會想起莉莉,也會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幫助哈利取得最後的勝利。”


    “我永遠也不會對一個波特,產生任何類似於父子親情的愚蠢情感。”西弗勒斯僵硬地勾了勾唇角,充滿嘲諷意味地說道。


    “這可不是由你說了算,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黑袍男人,繼續接著自己之前的話題:


    “至於盧修斯,你知道人難免有犯錯誤的時候,你也一樣……我們要給每個人改過的機會,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被愛的力量引到正途的。”


    年長的白巫師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讓黑袍男人的臉色越發地陰沉,見鬼的愛的力量。


    “西弗勒斯,我也隻能說到這裏,剩下的還需要你慢慢去考慮。”鄧布利多輕輕梳理起了自己的白色長胡須,聲音緩慢且蒼老。


    西弗勒斯僵硬地點了點頭,然後利落地轉身走向門口,長長的黑袍下擺在空中翻起了淩厲的弧度,想一道長且洶湧的黑色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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