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癡‘迷’地愛上了另一個人,可能就隻能看到對方的優點,其餘的什麽都消失了,什麽都被癡‘迷’遮住了眼睛。<strong></strong>-79-


    陳龍飛這麽一說要娶她,過去的怨一下子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這些天來的‘波’折一下子全都沒了,火熱的心驟然間貼到了這個霸氣人的身上。


    我終於找到了父親那樣霸氣的男人!


    雅麗完全不能自拔了。


    她決心要嫁給陳龍飛。


    跟鄭亮的談話將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雅麗她做好了痛加指責興師問罪的思想準備,隻要鄭亮能放了她,別說指責,就是痛罵一頓,打她個遍體鱗傷也認可了,誰讓自己背叛了人家呢。


    她要把依娟緊緊地拉住,必要時這小妮子也能出來幫自己解解圍,打打圓場。雅麗也曾想過不走這個過程,可她又一想,如果連過場都不走,那今後可要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不想跟鄭亮絕情到那種地步,做夫妻不行,可做朋友這小夥子還是最隨她心意的。


    艱難,不舍,痛苦,無奈,煩惱,悲傷。像無數把銳利的尖刀一齊‘插’向她的心髒,讓她痛不‘欲’生。


    可是,再艱難,再不舍,再痛苦,再無奈也得捅開呀,能腳踏兩隻船嗎?能不明不白地糊塗著嗎?


    既然決定放棄鄭亮了,想名正言順地嫁給陳龍飛,就不能瞞著人家鄭亮,更不能耽誤鄭亮。


    亮子也是一個很好的男人,雖然不是她要的那種跟父親一樣的霸道男人,但也是男人裏的佼佼者,不論模樣上,還是工作上,都能稱得上一流男人。


    他也得談婚論嫁,找個好姑娘太容易了。耽誤人家更不道德。攤開吧,早晚也有這一天,躲也躲不過去,難也得麵對。


    雅麗還沒正麵跟鄭亮去談這個問題,就卡在雅娟的坎兒上,依娟堅決不同意她的做法,幾乎到了橫加幹涉的地步了,就差沒罵人了。


    看起來依娟不但不同意她跟陳龍飛處對象,就連朋友都不許跟他做了。


    而且對他的為人她都很鄙夷,她把陳龍飛說得一無是處,簡直就是一個惡棍,不,還不如一個惡棍,說他就是一個惡魔!比惡棍還可怕。


    就是跟鄭亮散了,也不能跟陳龍飛那樣的人在一起,他跟咱們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雅麗好奇地問:“你把陳龍飛看得那麽壞,怎麽還跟他‘交’朋友?”


    依娟嘴一撇,說:“誰跟他‘交’朋友了?是他自己鑽進我們這個圈子來的,攆都攆不出去,在我們這一群人裏頭,我就煩他。


    就是那幫小子非跟著他轉不可,我又有什麽辦法?也不好因為他我一個出去跑單幫。”


    跟依娟的談話簡直是一場敵對戰,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個人堅持個人的見解,互不相讓,成了冰火‘交’鋒。


    依娟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一開口就質問雅麗:“你覺得你拋棄鄭亮,你拍拍你自己的‘胸’膛,你還有良心嗎?你覺得你拋棄了鄭亮,對得起那個待你敲萬好的小夥子嗎?”


    雅麗也知道依娟說出來的話句句是理兒,可是,是理兒又怎麽樣?是理兒也得為自己的一生著想呀,她就為自己辯解著:“如果我對得起他了,那就對不起我自己了。”


    “你就那麽一抬屁股走人,丟給鄭亮的是什麽?他要有多大的痛苦!”依娟已經把臉子全都拉下來了,憤怒地說。


    “如果我不走了,就這麽屈就他,他不痛苦了,我可得痛苦一輩子!”雅麗還是不想讓,看起來她的決心已定。


    “你就保準兒那個陳龍飛能讓你一輩子不痛苦?”依娟質問著她,說出來的話跟蹦蹦響,擲地有聲。


    “我不保準兒他能讓我一輩子不痛苦,可這是我一生的追求,在他那裏我找到了自己的真正追求,這樣,我能一輩子無怨無悔。”雅麗說。


    “你覺得他就像你爹那麽霸氣,可你就沒看到他的匪氣?霸氣要是跟匪氣‘混’合在一個人身上,那能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說的我都沒看到,我就知道,我跟了他這麽一個父親一樣‘性’格的男人,我到哪兒哪兒神氣。”


    依娟不服氣地說:“你那是屁話,神氣?說不上哪一天,他要不讓你喪氣了才怪了呢。”


    “我寧可讓自己將來喪氣,也不讓自己一生憋氣。”雅麗說。


    “亮子有什麽不好?讓你說丟就給丟了!”


    雅麗也不服氣,說:“他哪兒都好,如果他不好,我當初也不能同意跟他相處,可我是找個男人,不是找個保姆。”


    “你說的那是鬼話!”依娟幾乎忍無可忍了,就差沒伸手打她


    的嘴巴,“你是不是燒包燒的?我就沒聽說過,哪個‘女’人找對象對她好還是個錯誤!我不明白你指的男人是什麽?不就是你心目中的那個陳龍飛嗎?會吹胡子,會瞪眼,叼個屎橛子給麻‘花’兒都不放的強驢嗎!


    那就是你心目中的好男人。雅麗我實話跟你說,我瞅他都惡心!我就不信,你在他屁股後能撿到什麽好糞!到頭來他要不讓你哭都找不到好韻調來才怪呢。


    我再告訴你,鄭亮是一個用金子都換不來的好男人,誰要嫁給了他,誰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雅麗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向依娟親昵地湊近些,臉上‘露’出了微笑,笑得很燦爛,也很誠懇,眼睛直勾勾地瞅著她,好半天不說話。


    依娟讓她瞅得有些發‘毛’,就前前後後地在自己身上找能讓她可笑的地方,最終什麽也沒找出來,就問雅麗:“你這是幹什麽?我身上有鬼呀!”


    雅麗搖了搖頭,說“依娟,我倒有一想。”


    “想什麽?”


    “我想,”雅麗說,“老天把我們配錯了,要是把你嫁給他,才是絕配。”


    依娟忽地攆上去,抓起雅麗就打,“死雅麗,死雅麗,說什麽呢?你說什麽呢!我撕了你!”


    “我說得不對你嗎?”雅麗嬉皮笑臉地說,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刮著依娟的臉蛋子。


    依娟把她的手打出去,嘟著嘴說:“其實,那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不就是你搶先了一步嗎,要不是你搶先一步,我告訴你,沒你的了。”


    “啊?”雅麗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問:“真的?”


    “你別管真的假的,知道咱姐們兒仁義就行。”


    “那麽說是我不厚道了?”


    “現在說的是你,不是我。你是不是認為我替亮子說了幾句公道話,你心裏不舒服,吃醋了吧!”


    雅麗如夢初醒地上前摟住了她,親切而誠懇地說:“好妹妹,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嫁人了。


    依娟,姐是認真的,你聽姐說,你要覺得鄭亮可心、可愛,正好,我都已經決定撤出去了,你幹脆嫁了吧,我雖然對他不認可,但我不否認亮子是個好人,更適合你。


    這不但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也讓姐心安理得地走出去了。今後有你的疼愛,我就更放心了。”


    ……


    兩個人正在真真假假地說著呢,‘門’一開,鄭亮走了進來,兩個‘女’人才停住了撕扯。


    鄭亮進屋來就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不正常。依娟臉‘色’紅紅地,坐在那裏一聲不吭了,像是生著氣。雅麗卻不然,她窘窘地,慌慌張張地忙裏忙外,像接待多少年來都沒登‘門’的貴客。


    這突然的舉動,讓‘侍’奉慣了的鄭亮一下子既無所適從,又覺得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過去,不論什麽時候到了雅麗的屋,都很隨便,很融合。


    往往雅麗該坐著坐著,該躺著躺著,一點兒都不想拉了客人那樣地忙前忙後地招待著。


    多數時候都是雅麗一動不動地在那裏吆五做六地指手畫腳。


    “亮子,你把屋地給我擦擦。”


    “亮子,我正餓著呢,快給我煮方便麵。”


    像是一個奴隸,在指使著自己的奴才。


    雅麗拿過一個很大很大的蘋果,仔細地,細心地,又那麽認真地打起了蘋果的皮兒。


    打好皮兒之後,沒有遞給身旁的依娟,而是越過依娟,親切地,熱情地送到了鄭亮的手裏。


    兩個人相處這麽長時間了,雅麗對他還從來沒有這麽熱情,這麽殷勤過。


    過去都是鄭亮給雅麗給她打蘋果皮兒,這次怎麽了,雅麗怎麽突然反過來,對他這麽熱情起來了?給他打上了蘋果皮兒?


    她這突然的一熱情,一殷勤,反倒讓鄭亮覺得自己與她驟然間有了千裏之遙的感覺。細細一想,腦袋“轟”地一響,就覺得有點兒‘蒙’,不好,這雅麗一定要有重要決定。


    雅麗用眼睛偷偷地看了鄭亮幾眼,原來的勇氣一下子就沒了。


    勇氣沒了怎麽辦?勇氣沒了也得說呀,不說已經不行了。雅麗覺得渾身上下冒著汗,舌頭也硬了。


    她神經地幹咳幾聲,本來是想穩穩自己那已經慌‘亂’的情緒,可怎麽強壓自己也是穩不住,手也抖著,心也突突著,幾乎要垮下去了。


    就在雅麗就要垮下去的時候,突然間,陳龍飛的話鑽了進來:“雅麗,我要娶你!”“真的,說謊天打五雷轟。”


    這兩句話一鑽進她的耳朵裏,雅麗的決心和勇氣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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