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驚愕的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夫人怎麽突然想起要買藥鋪?難道王爺沒和您說過,都城內半數的藥鋪都是王爺的嗎?”


    上官沁詫異的看著無名,“他從未和我提起”隨即,她臉色驟變,如果都城半數的藥鋪都是他的,那當年嫙兒帶她求醫,卻被整條的藥鋪都趕了出來。<strong></strong>


    無名笑道“夫人有所不知,當年夫人從宮裏出來求醫無門,而王爺一怒之下,耍盡手段將這些藥鋪都買了下來。”


    聽到無名的話,上官沁噗笑出聲,“沒想到他比我還記仇”話雖說如此,可她的心卻暖的很。


    風雪肆虐,冰封的道路寸步難行,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在這裏也無用武之地。


    風蕭淩與景竹在沒過膝蓋的雪中行走,身上厚重的棉衣捂得極為嚴實,隻露出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


    景竹仰頭望著城門上清晰的兩個大字,險些哭了出來“終於到了”


    城樓上的衛兵拉弓對準兩人,大聲的喊道“城下來者何人?”


    景竹掏出腰牌,大聲的回到“我乃皇上親封的監軍,特來查看邖關的戰事。”


    城上的衛兵繼續喊道“可有聖旨?”


    “有”景竹從包袱中掏出明黃的聖旨,高舉過頭,左右的晃著。


    片刻,緊閉的城門打開一條小縫,十幾名衛兵握槍而出,戒備的看著兩人。


    “將聖旨與令牌拿過來,我們將軍要一驗真偽。”


    景竹將手中的聖旨與腰牌扔到對方的手上,撇嘴道“事還真多。”


    那名衛兵手捧聖旨與腰牌跑回城內,半響,隻見韓良提刀怒氣衝衝的朝著城門走來,見麵話還未說,提刀便砍向景竹。


    景竹躲過兩刀後,麵色微變的說道“韓將軍怒氣可不小,怎也不問問本監軍的來意,提刀便要砍人。”


    風蕭淩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認識景竹這麽多年,還未見過他打架躲的這麽狼狽,幾次險些摔進雪裏。


    景竹竄到他的身後,怒道“他砍我,你怎麽也不幫我?”


    風蕭淩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為何要幫你?”


    風蕭淩從他身前閃開,韓良一刀直直的從景竹的頭上劈下,要麽死,要麽躲,景竹在腦中迅速的做出選擇,整個人直接向後仰倒進雪中,而韓良的刀子,就劈在景竹的兩腿之間,在高半分,他恐怕就要成為曆史上第一個太監丞相了。


    風蕭淩見韓良是動了真格,忙喊道“韓將軍,刀下留情”


    熟悉的聲音讓韓良瞬間停了手,若不是他包裹的太嚴實,韓良也不會這麽半天都沒認出來。


    風蕭淩伸手將景竹從雪地裏拉起,沒好氣的問道“你給韓將軍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景竹一臉尷尬的說道“聖旨啊”


    風蕭淩怒道“屁話,若真是聖旨,韓將軍會砍你嗎?”


    景竹不好意思的笑道“當然是聖旨,不過是你下葬時,我宣讀的聖旨。”


    風蕭淩一臉無奈的看著他,若不是相識多年,他真想伸手掐死他“真的聖旨呢?”


    景竹翻著白眼道“除了這個,哪還有什麽真的聖旨”


    景竹若有所思的問道“既然是皇上讓你與本王來陵西,那為何沒有聖旨?”


    景竹拉著風蕭淩,一臉的抱怨,“我們走了一天了,你不累我都累了,進去吃飽了再說。”


    風蕭淩甩開景竹的拉扯,緊隨其後的走進城門。


    韓良收起手中的刀,緊跟在風蕭淩的身側,小聲道“武斐傳來消息,說王爺在都城遇害,屬下險些信以為真。”


    風蕭淩停住腳步,哼笑道“他的消息倒是快,你可有留意他與陵北的動靜?”


    韓良回道“屬下卻有留意,不過陵北那位主一直都未出過麵,倒是武斐最近忙的很。”


    風蕭淩撇嘴道“他除了自己的私欲還能忙些什麽?”


    “王爺有所不知,這幾個月武斐與那邊的來往越發的密切,屬下懷疑他是有心想將陵西拱手讓出去,隻是不知那邊許了他什麽好處。”


    風蕭淩寒眸微眯,冷聲道“許他多少好處也做不得數,我倒是怕他有別的心思。”


    倘若武斐隻是通敵,那還簡單許多,隻怕風蕭逸懷了不該有的心思,想借南淵的手,裏應外合的奪了宣統的江山。


    風蕭淩看著城門守衛中幾個陌生的麵孔,警覺的問道“關內有多少人是陵北調來的?”


    韓良將他帶入早前一直為他留的屋子,望了望門外的動靜,小聲的回道“除了城門有一半的守衛,餘下還有三隊人馬是昨天才到的,不超過一千人,其餘的都在陵西城內待命”


    沉思片刻,風蕭淩開口道“將城門的守衛全數撤下,務必換上自己人,還有,派人留心這三隊人馬”他並沒有說太多,隻希望是自己的瞎擔心。


    “王爺是信不過逸王的人,還是懷疑逸王與武斐勾結?”韓良隻一語,便道出他心中的憂慮“不要亂加猜測,本王讓你留心,並非是懷疑逸王,而是擔心武斐趁此機會,安插他的人。”不到最後,他始終不願說出風蕭逸的秘密。


    風蕭淩轉念說道“你可探查南淵最近的消息?”


    沒等韓良回話,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韓良將門打開,卻見景竹拎個包袱倚靠在門口。


    “好歹本相也是來監軍的,怎麽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景竹將手中的包袱扔到桌上在屋內轉了一圈,隨口說道“我看這裏不錯,本相就住這裏了。”


    韓良伸手擋在景竹的麵前,微怒“這是王爺的房間,丞相大人可別逾越了。”


    景竹轉身坐到身後的虎皮椅上,好心的提醒道“你說的淩王此刻可是躺在安陵,這點,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他此刻若是住在這裏,傳進都城,那便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韓良還想與他爭辯,卻被風蕭淩一把拉住“一個房間而已,讓給他就是了,正好本王也不想讓人知道。”


    景竹滿意的笑道,“還是王爺深明大義,剛剛在門口聽你們兩個一直在嘀咕什麽,不如說來聽聽。”


    風蕭淩將景竹礙人的腳踢開,坐在他的身側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問問韓將軍,南淵最近的情況。”


    聽到此話,景竹突然來了精神,直直腰板認真的說道“之前我去麵聖,正逢清王爺八百裏加急的文書,清王上奏,武斐有勾結南淵之嫌,而南淵在邖關的駐軍也陸續的撤向陵南,似乎要開始攻打陵南。”


    韓良咽下心中的悶氣,接口道“末將曾派人尋著他們的行軍路線跟了幾次,說是轉移,其實都是幌子,白日向陵南出發,行至七八裏便安營休息,等晚上便又偷偷的回來,一連數日,換著人的行走,末將想,這場雪過後,他們恐怕是要大舉的進攻了。”


    “幾次交戰,對邖關來說,已是岌岌可危,倘若南淵在此時撤兵,那離淵的腦子還真是雪水灌的多了。”風蕭淩從未覺得離淵會放棄攻打陵西,因為這是進入宣統的必經之路,也是唯一的途徑。


    風蕭淩想起來時被雪覆蓋的道路,問道“以現在雪的厚度,倘若不能騎馬,從陵西城到邖關需要幾日?”


    韓良想了半天,回道“陵西城外官道的積雪並不深,三日便可到赤陽山,若說最難行的,也就是這條山道了,至於這條山路要走多久,二位比末將更清楚。”


    景竹心知風蕭淩是有了什麽鬼主意,不耐煩的催促道“不要這麽拐彎抹角的,你有什麽想法就趕快說。”


    風蕭淩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不急不慢的說道“沒什麽想法”


    景竹伸手奪過斟滿的茶杯,撇嘴道“你就裝吧,邖關的地形,你除了能利用天氣還能利用什麽?”


    風蕭淩也不介懷手中的茶杯被奪走,起身笑道“秘密”


    大雪封關數十天,終於在年關將近之日漸漸晴起。


    風蕭淩將自己捂的嚴實,僅露出一雙懾人的寒眸,他緊跟在景竹的身後登上城樓,看著數十裏內,一片蒼茫的白雪。


    景竹屏退左右,與他並肩而立,道“你也別掖著藏著了,將你的想法說出來吧”


    知他者,若說風蕭然算上一個,那他景竹也絕對稱得上半個,他指著城樓下厚厚的白雪說道“你說南淵的十萬鐵騎若是行走在冰上會什麽樣的效果?”


    景竹大笑道“十萬鐵騎若是摔起來,應該很夠看吧,不錯,是個好主意”


    風蕭淩摸著腰間的酒壺,笑道“十萬鐵騎這麽一摔,不用我們動手,他的精銳便已損失了一半。”


    景竹雖然讚歎,卻也沒忘了潑他冷水,“莫說這陣前冰地何來,倘若我們陣前與他們對敵,豈非也要和他們一樣,摔個鼻青臉腫?”


    風蕭淩信心滿滿的說道“這點你莫要擔心,我早已想好,我軍將士隻要在腳上套上一塊木板,木板上釘上鐵釘,任它冰地再滑,也一樣行走。”


    景竹繼續挑釁道“好,主意很好,可冰何來?白天與夜裏同樣的溫度,外麵的雪根本化不開,哪裏有冰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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