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三十八怪沒有注意看地麵,雖說將順德救下了,可是卻踩中了一顆鋼釘,它雖然強大,可終究卻也是血肉之軀,依然會感受到疼痛,鋼釘插進腳掌的那種感覺,是極其痛苦的。


    都說腳是人的第二顆心髒,這句話用在怪物們身上也不列外,三十二痛的放聲嚎叫,可是它並沒有絲毫的停頓,拔腿,繼續前行,因為它知道,前麵還有更多的人需要援助,二十多個人的飲用水跟食物,的確太多了,幾乎每個人都能有上一大包。


    “嗷嗚。”走到唐逸的身邊,三十八怪吼了一聲,隨即就將他手裏的包裹全部搶了過來,順道在唐逸的跟前踩了幾腳,大量的粘液噴湧而出,將包裹跟唐逸都死死的黏在了台階的正中央處。


    每個怪物都在努力的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企圖將全部的包裹都留在這裏,不讓它們遺失,等到救助好隊伍中的每一成員,它們便逆著風的方向站成了一排,將全部的風沙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


    “嗷嗚。”三十八怪痛苦的嚎叫著,腳掌上的傷口由於頻繁分泌粘液的緣故,越來越大,鮮血就像是放水似得,怎麽也止不住,怪物們雖然強悍,可卻始終也是會死亡的,它們並不是機器人。


    長久以來跟唐逸等人生活在一起,它們雖然隻是一味的聽從鐵柱的號令,可卻也學會了許多知識,就比方說今晚,張鐵柱並沒有對他們下一絲一毫的命令,因為那家夥已經被寒冷刺骨的風給吹的暈了過去。


    一切,都是它們自發去做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如此狂風當中,還能夠保持理智跟絕對的清醒,唐逸雖然沒有完全暈倒過去,但卻也差不多,他匍匐在地麵上,雙手依然緊緊的抓著那袋包裹。


    整整一個晚上,狂風並未停止過;第二天,一早。等到眾人醒來的時候,風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四周歸為一片平靜,放眼望去,遠處的視野依然寬闊,青山綠水,隻不過是他們發現在自己的跟前,竟然多出了一道由泥沙組成的牆。


    “恩,怎麽回事?我感覺怪物們好像跟我失去了聯係?!”張鐵柱從夢中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怪物們還真的不見了蹤影,心裏頓時就好像丟失了什麽,不由的焦躁到了極點。


    娘的,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那群傻帽的存在,習慣他們傻乎乎的樣子,習慣了他們醜陋而愚笨的外表。張鐵柱在這一刻,竟然有種莫名的想要流淚,他想要放聲的大哭一場,苦到自己的眼睛發酸為止。


    “它們跑到哪裏去了?難道被昨天晚上那一陣狂風給吹走了?!”張鐵柱看著自己眼前的背包,有點兒神經質的自言自語道:“怎麽可能,那些家夥擁有那麽逆天的能力,竟然會被一陣風吹走?!”


    張鐵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這才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他就已經徹底的習慣了怪物們的存在,對於他而言,怪物們就像是他體內的水份,每天都需要來上那麽一點點,他習慣那些怪物們的唯命是從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已經把那些蠢笨的家夥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張鐵柱雖然不能夠直接跟它們用語言來溝通,可有的時候心靈上的交流,卻是要真摯千百倍,一切盡在不言中,張鐵柱脫掉粘粘在地麵的戰服。


    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大吼,“大怪,二怪,三怪,四怪……五十怪!你們都在哪裏啊,快點出來吧,不要跟我鬧著玩了。”


    四周除了自己的隊友外,隻剩下一道沙子堆砌而成的牆了,張鐵柱那歇斯底裏的呼喊聲盤旋在城堡的上空,誰也沒有料到這個胖子平日裏每個正形,在這個時候卻顯得如此深情,而且還是對待一群沒有感情的怪物。


    唐逸搖了搖昏沉的腦袋,他依稀記得昨晚自己好像是被怪物救了來著,隻可惜狂風中的沙塵太過於密集,他什麽也沒有看見,而且那個時候,他的意識處在一種模糊不清的狀態,寒冷的風沙吹的人的腦子都不靈活了。


    “啊啊啊。”鐵柱半跪在地上,哭的就像是個孩子似得,他真的覺得自己腦海中,那種跟怪物的聯係似乎被活生生的給切斷了。他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眼睛自然也看不到。


    一個晚上的休息,並沒有讓大家的精神飽滿充沛,相反,隊伍當中的每個人都顯得極為疲倦,早晨的空氣當中似乎還殘存著一絲昨晚遺留下來的清冷,就連唐逸都感受到了那種透心涼。


    “鐵柱,我記得昨天晚上,三十八怪,好像幫我拿走了手裏的行李,然後就呈直線,逆風的隊形站在了我們麵前。”順德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真的感覺好累,仔細的想了想,便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麵這道沙牆裏麵應該就是怪物了。你也知道的,昨晚那個狂風裏沙塵特別多,出現這種情況也不列外。”


    “恩,我得感謝它們,昨晚如果不是它們幫忙的話,興許我現在已經橫屍荒野,被吹到天涯海角去了。”順德腦海中的回憶也比較殘缺,昨晚那種緊急的狀況下,他雖然能夠保持一貫的冷靜,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唱了征服。


    “臥槽,王八蛋啊,你怎麽不早說,搞得我都要瘋掉了。”鐵柱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臉色變得賊快,瞬間就流氓起來了,“不行,等咱們回去了,你必須要請我去京城最好的酒店吃一頓,否則這事沒完。”


    順德推他一把,無語至極,“你怎麽不去吃翔啊。我說你小子平時也不傻,咱們都能夠安全的活著怪物們會出事?它們腳底有倒刺,還有強力粘合劑,我捉摸著,恐怕就算是二十級的大風都不能把它們吹走吧。”


    “嘿嘿。是我沒有腦子糊塗了,抱歉,我請你吃翔還不行嗎,現成的管飽。”張鐵柱恢複到往常的嬉皮笑臉。


    順德說啥也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了,怎麽可能會跟這小子一般見識了,說了句“滾”就自顧自的跑去收拾自己的包裹了。


    “嗷嗚。”忽然沙牆動了,紛紛的崩裂開來,怪物們那生猛的形象,再次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大怪那漆黑色的眼眸中仿佛煥然一新似得,它朝著鐵柱“嗷嗚”的吼了一聲,隨即又衝著唐逸吼了聲。


    “怎麽了?”鐵柱能夠讀懂大怪那悲傷的眼神,神色再次一緊,通過心靈交流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大怪“嗚嗚”了幾聲,久久的沒有回音,就在這時,站在末尾處的“三十八”卻很是突兀的倒下了,就像了沒了根的大樹似得,直直的倒在了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恩?”張鐵柱放下的那顆心髒,再次猛地懸掛起來,他邁著腳步,飛奔過去,“隊長,你快來看看,三十八怪他怎了?”


    唐逸其實早就已經率先一步,來到了三十八怪的跟前,他眼神敏銳,很快就注意到了三十八怪腳印裏的大量的鮮血,隻不過是這些鮮血已經凝固在了粘液當中,散發著陣陣的腥臭味兒,刺鼻異常。


    血色的已經微微的發黑,很顯然,流出體外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唐逸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指了指他的腳底處。


    傷口,一道豁然的傷口,空洞至極,這個洞口至少得有碗口那麽大,釘子造成的傷口最初的時候興許不是很大,可卻很深,加上怪物的體重緣故,一定直接踩到了底,隨著粘液的分泌跟腐蝕,傷口自然是越來越大,鮮血也是越流越多。


    “心跳停止,沒有呼吸,都沒了。”唐逸伸出手,摸了摸三十八怪那軟趴趴的手臂,由此可以得出,這頭倔強的怪物,死死的支撐了一個晚上,就是剛剛那一下,它才被迫無奈的倒下的。


    怪物是倔強的,這點毋庸置疑,哪怕受了這麽重的傷,它也沒有選擇放棄它該做的事情,依然堅持做到了生命終結的那最後一刻。


    唐逸臉色有點不好看,漆黑的眼眸中竟然也是不禁的流露出了幾分傷感,最近這段時間,怪物對他們這個隊伍所作出的貢獻,每一個人都能夠感受到,它們沒有脾氣,自始至終都是那副凍僵的生硬臉孔。


    它們沒有任何怨言,不會多說哪怕一句廢話,最苦最累最髒最危險的事情,永遠都是它們在做。


    唐逸最明白,這些家夥究竟為自己分擔了多少的職責;他很感謝,很感動,哪怕這些家夥始終都隻是一群怪物,可他知道,這些家夥擁有不亞於人類,甚至說超過於人類的智慧跟思考能力。


    興許杜月娘最初製造它們就是想著要打造出一批,全宇宙最忠誠,最靠譜的手下吧。唐逸拍了拍鐵柱的肩膀,隊伍當中的每個人都不禁的朝著三十八怪躺下的位置聚攏,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那麽悲傷。


    “嗷嗚。”


    大怪發出悲傷的嗚咽,緊跟著其他的怪物也都相繼的發出如此悲傷的嗚咽,聲音回蕩在天空,盤旋不止,久久不息。


    “啊啊啊啊!”鐵柱猛地仰天長吼一聲,這道悲傷的呐喊,似乎仿佛能夠刺穿蒼穹,震耳欲聾。


    隊伍當中的每個人,都在這個時候,默契的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就連平時喜歡和鐵柱鬥嘴的鋼鏰,也選擇了沉默,而並非是用言語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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