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隻是無表情的抿了唇,算是接受了,但說實話,心裏不舒服。(.)可能因為紅狐的過分,也可能因為冷欽如此護著她。


    她在想,他是不是就這樣的性子,那四年雖然對她溫柔、周到,也不過是本性而已,並非對她特別麽?


    “我給你做點晚餐吧!”良久,蘇璃說了這樣的一句,主動去了他的廚房。


    葉冷欽安靜的站在背後看著她的背影,幾不可聞的歎息,眉宇之間淡淡的落寞,也講不清為什麽。


    但他知道,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不光是他無奈的必須護著紅狐,還是因為段冽淩為她的付出。


    天色越來越晚,蘇璃總算做了幾道簡單的晚餐,不忍心留下他一個人用餐,她隻好陪著一起,但是吃不出什麽味道。


    窗外的光暗了,客廳裏的燈亮起來,蘇璃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你是不是該吃藥了?”她忽然看了葉冷欽,因為來了之後都沒見過他吃藥,都病成這樣了不吃藥麽?


    葉冷欽挑了一下眉,“也許明天就好了。”


    蘇璃一皺眉,滿臉不悅,二話不說起身去給他找藥,這個家她還是熟悉的,一會兒就拿著藥出來了,橫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神?病了什麽都不做就能好?”


    葉冷欽淡淡的笑,她給了藥粒兒就接著,就著溫熱的水服下。


    總算服侍完了,蘇璃看了看外麵的天,略微猶豫的道:“我,該走了……”


    葉冷欽從沙發上抬起頭看了她,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頭,“好。”身子卻沒動,顯然不想讓她走。


    蘇璃抿了抿唇,兩頭為難,可是聽了冷欽的話,她很想回去見見段冽淩,跟他說一說這件事,他身邊有宋彥,還有一對手下,預防壞事發生應該是可以的。


    “璃兒……”她剛要轉身,沙發上的人忽然喊了她,不一樣的溫和。


    蘇璃頓了一下,終歸轉身看了她,看著他站了起來,溫和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慢慢的靠近,抬手輕輕撫了她的臉,最終極其溫和的一句:“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這件事,我隻能這麽處理,希望你能諒解。”


    她低了低眉,勉強一笑:“我現在也沒事,不會計較。”


    “那就好!”葉冷欽低低的一句,指尖在她臉上微微來回,好一會兒才在額頭一吻,低低的:“別太累,有空我去看看孽兒。”


    蘇璃沒有排斥他的吻,也沒推開,隻是淡淡的一笑,“好。[]”


    終於轉身往門外走,身後卻是葉冷欽微微握著的手,上一秒,他想吻的不隻是額頭,但沒有了身份。


    跟她提了有人想動段冽淩,雖然不假,算是為紅狐的過失而給了消息,做個單方麵的補償焦急,也是對她的試探,她的確是擔憂而焦急的。


    蘇璃的確焦急,身份太高,盯的人就多,何況是段冽淩這樣有過複雜曆史的人?商政界和殺手界一混,多麽混亂她都不敢想。


    開車出了葉冷欽的公寓,直奔著醫院而去,下午她離開的時候段冽淩就在生氣,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醫院裏。


    地上滾落的水果還在,盧凱站在病床前,一臉嚴肅。


    “老板,你預料的沒錯,雖然這事不是紅狐先起頭主使,也跟她有關,四年前出資買老板人頭的官員有友有子,現在正和金軒做著交涉,尋找合適的殺手,必定是要對老板不利。金軒現在大多事情都由紅狐主使,她也就自然有一份。”


    床上的段冽淩本就心情不好,聽到這樣的事,越發一臉陰沉。


    紅狐是麽?膽子肥了,想動蘇璃不成,失敗了還知道提個果籃來,以為會聰明的悔過,不再有動作,竟然還敢接要他段冽淩人頭的生意?


    “葉冷欽知道?”好一會兒,段冽淩問,雖然不想提這個人,還是問了。


    盧凱點了頭:“葉冷欽看似半退隱,但萬事都清楚得很,必定知道。”


    哼!段冽淩冷哼一聲,葉冷欽在背後算計著他,蘇璃這個該死的女人卻還偏偏扔著他,對葉冷欽投懷送抱!


    越想他越氣,冷眼掃了地上散落的水果,忽然吩咐:“出院!”


    盧凱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是老板如此吩咐,他不能不辦,即刻轉身半出院手續,一邊聯係私家醫生做好接診準備。


    不過多久,蘇璃的車停在醫院外,包都沒拿,她直接進了醫院,到了段冽淩的病房,床上卻空無一人,隻有一個護士在收拾地上的水果。


    她納悶了一下,走了進去,“對不起,我問一下,這裏的病人呢?”


    護士也納悶的看了她,然後說了一句:“他已經出院了。”


    出院?蘇璃一皺眉,就段冽淩那樣也能出院,可也來不及問太多,轉身又出了醫院,上車往段冽淩的別墅開去。


    隻是開到一半,她想,他受著傷,如果她去了,也許又要呆上幾天,要不要回家拿兩件衣服?想了想,算了,他下午就生氣,去了萬一把她趕出來了呢?


    車子開得不慢,遇到紅燈,她還有些焦急。


    而此刻,段冽淩已經到家了,還麽進門去,卻見一樓亮著燈,英俊的眉宇之間滿是不解,蹙起眉,他開了門,一眼卻見了迎出來的琉璃。


    “你怎麽在這兒?”男人皺著眉,她不應該在荷蘭麽?


    琉璃安靜的臉上笑意小心翼翼,可還是走過去攙了他,“我聽說你住院了,不放心就回來了。”


    一個個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段冽淩抿著薄唇,忍不住低哼一句。他也不算討厭琉璃,可這會兒身邊又是張雅芝,又是紅狐,已經夠煩了,不想讓她也來湊熱鬧。


    尤其,這樣一來,蘇璃那個該死的倔女人還不得躲他遠遠的?


    “我聽說你和蘇璃的事了。”沒一會兒,倒是琉璃先開了口,總是一臉的乖巧懂事,笑了笑,道:“你放心,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去外邊住的。”


    這樣一來,段冽淩還真不知該說什麽,隻嘴角淡淡的勾了一下,略微僵著腰上了二樓。


    “你吃飯了嗎?”琉璃依舊淡笑著,趁他的身影還沒消失,問。


    段冽淩微微側首,很實誠的搖頭,英俊的臉,已經皺了眉。


    哪有心情吃飯?不知道蘇璃和葉冷欽這會兒如何你儂我儂……煩躁的抿唇,繼續往樓上走,不緊不慢的進了臥室。


    盧凱從來到這會兒都沒插話,這會兒進了臥室終於問:“老板,要不要讓醫生過來?”


    段冽淩微微擰著眉,搖頭,“藥都帶了,照著吃就是了。”實在覺得該給他看看了,醫生自己會過來。


    “叮鈴……”樓下,蘇璃已經到了門口按下門鈴。


    在開門的那一秒,蘇璃臉上的表情還算柔和,但在猛然見了琉璃之時,卻是狠狠的一愣。


    “蘇小姐。”琉璃立在門口,並沒有要讓的意思,平常溫順乖巧的臉,此刻有些硬氣。


    蘇璃張了張嘴,不知道能說什麽,隻是一句:“你在啊。”


    琉璃淡笑著點頭,有一種主人的感覺,依舊立在那兒,“蘇小姐要是有事,我看還是改天再來吧,冽淩現在不方便見客。”


    不方便?蘇璃微微皺了眉,這是段冽淩的意思嗎?所以他還在生氣?


    蘇璃忍不住心底嘲諷的笑了,這兩天她是吃飽了撐的嗎?就算段冽淩是因為自己才受了傷,可關心他的人卻她一個不缺,一會兒安玖瓷,一會兒張雅芝,現在更好,人家裏有琉璃呢,她來湊什麽熱鬧?


    可是想了想,她還是說了一句:“我就跟他說兩句話。”


    這感覺,真的很想她是個客人,琉璃是女主人,要見段冽淩,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琉璃轉身看了看,勉強的開口:“可他剛剛已經很累了,還在臥室呢!”


    很累了?還在臥室?蘇璃又皺了一下眉,忍不住扯了嘴角,琉璃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不知為什麽,心頭微微一酸,淡淡的一句:“好。”


    也許是覺得自己表情沒控製好,勉強笑了一下,道:“等他上班了我再跟他說吧。”


    轉身離開,她的眉頭卻沒鬆,又不免低咒,真是隻活下半身的男人,都已經傷成那樣了,竟然還有心思做那種?


    嘲諷的扯著嘴角,蘇璃最終開車離開,在街上兜了半圈,卻不知道去哪。


    別墅二樓的臥室裏。


    “說說情況。”段冽淩沒躺在床上,而是立在一邊,低低的一口。


    盧凱也隻好在一旁站著,說:“您預料的沒錯,已經有人開始蠢蠢欲動,意欲對您下手,也一定會有人找紅狐辦事,目前她還沒應下,但有待觀察。”


    男人不說話,商界的人膽敢勇闖政界,摘去兩顆人頭這種事,隻有他段冽淩做過,沒人有先例,自然很多人都以為他最後鬥不過政界。


    可他勾唇眯了眼,還沒有他段冽淩辦不了的事,想壓住他?哪那麽容易?不說其他,少了他段冽淩的稅,政界都得垮一半,誰敢滅他,先想清楚後果吧!


    好一會兒,他才低低的一句:“派兩個人在蘇璃身邊,她現在離我太近,我不想波及她被人盯上。”


    說起她就氣,哪個女人若是懷了他的骨肉還能在外邊遊蕩?早心甘情願被他金屋藏嬌才是。


    “是。”盧凱說完便安靜的退了下去。


    夜色逐漸深下來,別墅的餐廳裏亮著燈。


    琉璃一臉柔和的淡笑,一直都在給男人布菜。


    段冽淩自始至終幾乎沒有表情,若有心思,直到晚餐即將結束,外邊的天已經黑盡,他也沒有表態說她今晚是否可以在此留宿。


    起身去了客廳,他卻是捏了手機,給蘇璃撥了過去,他算是忍了一下午,卻非要問問她今晚還過不過來。按理說,她若有良心,是該來的,可惜,這個該死的女人可不講良心。


    電話通了,“嘟嘟……”的聲音綿延不絕,就是沒人接。


    他再打,這一次卻剛響就被人按掉了。


    這讓段冽淩狠狠皺眉,她敢掛她電話?怎麽,不方便?在跟葉冷欽忙什麽?


    男人忽然固執起來,捏著電話不肯鬆,打了一個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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