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凱快速下車,從進別墅到走出來也不過兩分鍾,幾乎沒敢往車裏看,隻是遞著手裏的兩件睡袍。[]


    段冽淩伸手接過,轉手先給她穿上。


    蘇璃一直都沒有說話,低眉咬唇,雙手抱住自己。


    依稀幾次在金軒的日子,她肆意、逍遙,狡黠、快了,但是現在,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生活變成了這樣。


    是遇見段冽淩之後嗎?


    是吧?


    想到這裏,她終於緩緩抬眼,看著麵前正在為自己穿衣服的男人。


    他夠無情,夠冷漠,如今待她如陌生人,隻是今晚,他又怎麽忽然變了呢?


    “衣服我穿走了,麻煩你送我到別墅區門口,我回家。”忽然的,她低低的開口。


    段冽淩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鷹眸微眯,有那麽絲毫的慍怒。


    薄唇進門,沒說話,隻是手裏的動作加快了,係上她腰間的衣帶,太使勁,勒得她難受。


    見他不說話,蘇璃自己抬手解了衣帶,慢慢的係著。


    段冽淩卻隻是隨意套上,轉手開車下去,幾步到了她那邊,車門一開,一把將她撈了下去,根本沒有要放她離開的意思。


    擰了眉,蘇璃心口忽然有氣,雖然剛剛半途下車有自己的錯,但他也有責任。


    雙腿蹬了蹬,“我自己走!”


    段冽淩腳步頓了一下,低眉之際,幾分陰冷。


    竟然也真的鬆了手臂。


    “嗯!”低低的聲音,她咬唇忍住了。


    因為他忽然的伸手,蘇璃就那麽跌落在地上,像個布娃娃,幸得她有身手,勉強半跪著,隻是膝蓋一片火辣辣的疼。


    “段冽淩你混蛋!”她忽而一股火氣上湧,狠狠罵了一句。


    男人走了兩步,聽了她的罵,倒是有了折回去的理由,大步淩然往回走,立在她跟前。


    蘇璃根本沒有消氣的意思,抬頭看他之際,眸子裏都是怨恨。


    她恨他就這麽輕易忘了自己,就這麽輕易忘了兒子,輕易忘了他們結過婚!


    “我混蛋?”段冽淩終於低低的開口,薄唇緊了又緊,終於將她再次撈起,風一般往回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讓你看看什麽叫混蛋!”


    別墅的大門打開,他裹挾著她,走到客廳,一把將她扔進沙發裏,低眉覆身,大掌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遊走,一手去解了她係好的衣帶。[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你幹什麽?”蘇璃瞪著一雙眼。


    男人卻隻是邪魅的勾唇,“你說呢?”


    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


    “段冽淩!”蘇璃發了狠勁,“你放開我!”


    雙腳不作罷休,雙手也狠狠的掙紮,抓著什麽都扯,踢著什麽都往死裏踹。


    她發起狠來,力氣是不小的,弄得段冽淩無力招架,氣憤之餘掩飾了那抹心疼,狠狠抵住她。


    “蘇璃!”


    他猛地低吼,鷹眸冷冷瞪著她,身體幾乎將她抵進沙發角落。


    聲音太大,蘇璃也狠狠的一僵,抬眸,不知所以的看著他。


    眼淚毫無預兆的往下落。


    她想起的,是剛剛在路上被侵犯的場景,那些男人,一個個都如此刻男人一眼的粗魯,將她壓在身下,毫無憐惜。


    閉了眼,眼淚汩汩的往下落,卻也狠狠撇開頭,一眼都不看他。


    有那麽一下,段冽淩是氣得上頭。


    隻是想到了剛剛的場景,他緊了緊拳,最終沒有再蠻勁抵壓,低眉,看著她淚流滿麵,心頭一絲惻隱。


    有那麽瞬間,她幾次在沙發側的垂淚一閃而過。


    “不準哭!”他忽然低低的一句,命令。


    蘇璃卻是一哭就收不住閘了,想想最近的痛苦,她又怎麽能忍住?


    段冽淩閉了閉眼,忍了幾分脾氣,忽然溫柔下來,“別哭了,行不行?”


    從沙發起身的人,又覆身下去,微微擁住她,難得溫聲哄著,一手抬起,想替她擦去眼淚,又最終作罷,再一次開口:“別哭……”


    想說,欺負她的又不是他,為何輪到他來哄?


    卻又忽然覺得,這樣的次數是不是曾經也不少?


    也許是被哄的,也許是哭得忍不住了,她的眼淚反而肆意,一個總是冷漠的男人,忽然對她這樣的溫柔。


    轉眸,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確定,這是段冽淩?


    而此刻,也是段冽淩歎口氣,脾氣又上來了。


    他本就不是好脾氣之人,雖然,為了某個人,他能將所有脾氣都收住,卻又覺得別扭,終究起了身,在客廳的窗戶前背過身站著。


    偉岸的背影卻能看出他的煩躁,片刻後拿出了香煙,狠狠吸著,不曾轉過頭看她。


    蘇璃的眼淚慢慢收住,看著他的背景良久,終於哭累了,終於從沙發上起身,大概是許久沒有這麽任性了,她才會直接往門口走去。


    段冽淩抽完一支煙,又點了另一支,剛抽了兩口,才忽然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猛地轉過頭。


    沙發上哪還有人?


    目光挑遠,幽暗的玄關,女人嬌小的身影,正低眉要開門。


    忽而低咒一聲,扔下手裏的煙頭,大步淩然的掠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擄了過來,氣急了的一句:“幹什麽去,再回去讓人糟蹋麽?”


    蘇璃愣了一下,因為他的話,忽而擰眉,一把將他推開。


    可他是男人,力氣懸殊,幾乎紋絲不動的立著,往後退了一小步,他又一把將她擄了過來,直接扛著往樓上走。


    “你放我下來!”蘇璃猛烈的掙紮,不管不顧。


    若不是段冽淩征得結實,手臂力量穩固,她可能會直接從他肩頭跌落。


    一路掙紮沒有得逞,她已經被抗進臥室裏。


    還是那個我是,還是那樣的擺設,一點都不陌生,可是看著令人莫名的心酸。


    “嘭!”一聲,她陪男人揚手扔到床上。


    段冽淩就那麽立在床邊,低眉冷冷的睨著她,好像她敢起身逃走,就會狠狠來一頓懲罰。


    所以,蘇璃爬到床邊,就已經安分了。


    她受不起折騰了。


    段冽淩環視了臥室一圈,忽然低低的問:“這臥室裏的東西,都是你的?”


    蘇璃不抬眼,也不想看他,隻是對於他的話,她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是,如果你不想看見,可以都扔了。”


    他原本沒有這個意思,倒是被她這麽一說,生氣了。


    薄唇緊抿,立在床邊良久,忽然才轉身,不是去扔東西,是大步出了臥室,“嘭!”一聲砸上臥室的門。


    沒有反鎖,蘇璃刻意聽了的。


    也因而,她躺了會兒,就從床上起來,很累,但也往衛生間而去,就著涼水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淋雨了,這會兒腦袋開始有些暈沉。


    從洗手間出來,她想著,身體是自己的,總要照顧好。


    所以,開了臥室的門,熟稔的下樓,去了廚房。


    可是還沒走進去,卻見了廚房亮著的等,略微的一點響動,到了門口,她就停住了,看著廚房裏的那個男人。


    曾經,他也是這樣給她做吃的,第一次被他帶到別墅,就是他在做早餐。


    男人下廚,本身便是一種魅力,何況,他的舉手投足都說不出的嫻熟。


    不知不覺的,她走了進去,卻是一點聲音都沒弄出來。


    段冽淩在煮薑湯,這會兒等著水沸騰,也便安靜的站著,目光平視,沒有焦距,思緒有些悠遠。


    蘇璃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悠悠的,她忽然開口:“你曾經,也這樣給我做東西。”


    話語裏,是說不出的自嘲。


    都是過去的事了,他都忘了,隻有她還記著。


    段冽淩猛地回神,轉過頭,看著她紅腫的眼,柔眉之間,一絲病態,果然是生病了。


    至於她的前一句話,他沒怎麽在意。


    蘇璃走上前,把他手裏的活兒接了過來。


    也是那一瞬間,段冽淩擰了眉,她不是不下廚麽?


    而這個猛然跳出來的意識,又是從哪裏來的?


    她是不是說過,廚藝是跟秦城學的?是不是說過,從前都是他給她做,以後,她就給他做飯?


    模模糊糊的記憶,一閃而過的畫麵,他擰了眉,低首看著麵前的女人,有那麽一種衝動,是想從後邊輕輕將她環住。


    可他沒有,隻是安靜的立著。


    蘇璃已經將薑糖水倒進碗裏,還特意分了兩碗,然後留了一碗,端著走出了廚房。


    段冽淩自己在廚房站了許久。


    好一會兒,他才看了看她給自己留的薑糖水,並沒打算喝,倒也信手撚了出去。


    忽然覺得有些燙,她剛剛端著,卻也眉頭都不皺一下,總不會是她不知道燙麽?


    端著碗出了廚房,看著她坐在餐桌邊,嬌小的身子,一坐下,越發隻剩小小的一團。


    把碗放到她麵前,他就立在桌邊。


    蘇璃把自己的那碗喝完了,這才抬手看他,“我睡哪?”


    她是不想再折騰了,累。


    但他把她忘了,總不能還睡在他的主臥。


    段冽淩一時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桌上的那碗薑糖水,“喝完。”


    她略微皺眉,頓了會兒,總算好脾氣的一句:“那是給你的。”


    “不用。”他低低的一句,聲音很淡。


    蘇璃沉默了會兒,也沒有把碗端過來。


    下一秒,卻聽桌邊的男人低低的一句:“你不是想要挽回麽?”低眉,他定定的看著她,忽然升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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