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談話顧秦深和顧宇雖然不歡而散,但蘇不語卻安心了不少,因為顧宇很少再出現在她麵前。(.)


    被顧秦深刺激到的顧宇,一連幾天都帶在家裏,不停的想辦法和顧秦深抗衡,到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他沒有這個本事。


    最後,他還是決定找陳奚涼,和陳奚涼合作。


    對顧宇的回頭,陳奚涼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如果不是因為顧宇的本事不大,好控製,他當年就不會從車禍現場把他帶走。“回來了就好好的做事吧,我們的大計都沒完成,還要繼續努力。”


    陳奚涼知道顧宇這段時間一直追著蘇不語跑,還和顧秦深說要公平競爭。他怕顧宇陷得太深,萬一被蘇不語唆擺,放棄複仇,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必須想法子讓顧宇心甘情願的留下,不能再和蘇不語有任何聯係。


    兩天後,陳奚涼遞給顧宇一份資料,裏麵是關於顧宇的母親何婉柔的。


    “我之前去療養院視察時,發現有個女人長得跟你母親很像,所以派人去調查那個女人的背景,今天才拿到結果,你看看。”


    顧宇翻看著資料,照片裏蒼白無神的女人,赫然就是他的母親。


    “怎麽會這樣?我媽不是一直都住在顧家嗎?”他的手有些顫抖,這些年他一直以為母親雖然偶爾會傷心難過,但日子肯定過的很好的。


    陳奚涼假裝難過的歎了口氣,“你覺得顧秦深當了顧家的當家後,會放過你的母親嗎?”


    他添油加醋的將當年何婉柔試圖下藥害蘇不語墮胎的事換成了蘇不語和顧秦深汙蔑她下藥,然後把她送進了療養院,這些年都沒去看過她。


    顧宇兩眼冒火,心裏的怒意已經蓋過了理智。“顧秦深!又是顧秦深!連我媽這麽柔弱的女人都不放過,好,既然你這麽狠心,我也不會對你手軟!”


    一想到母親在療養院裏受了那麽多年的苦,他的心裏真不是滋味。


    陳奚涼見事情已經見效,心裏偷笑。“我覺得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說法,你母親是你父親的結發妻子,他一點都不管嗎?自己的妻子比不上野種重要?”


    他的煽風點火對現在正氣頭上的顧宇非常有效,顧宇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我一定會去找他要個說法,讓他給我媽道歉!”


    “我隻希望到時你千萬別衝動,還有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千萬別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糊弄過去。[.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陳奚涼“提醒”到,這是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雖然顧宇肯定不會再相信顧家人說的話。


    “我知道。”顧宇抓著那份資料,把上麵的地址記在心裏。他要去把母親帶出來,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顧宇就是顧輕舟這件事,蘇不語和顧秦深商量後還是打算告訴顧江。顧江聽說顧輕舟沒死,馬上從國外飛了回來。


    療養院裏,顧宇看到了已是滿頭青絲麵容憔悴的母親,他沒有即時上前去相認,而是去幫母親辦理出院手續,陳奚涼早已打好了招呼,手續辦理很順利。


    顧宇辦完了手續,何婉柔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坐在床邊上發呆。


    “媽。”顧宇一開口就哽咽了,這個稱呼他埋在心裏那麽多年,一直都沒機會叫出聲。


    何婉柔聞聲看向門口,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正流著淚看著自己。為什麽這個男子身上會有一種熟悉感?“你……”


    顧宇走到何婉柔的身前,蹲下,“媽,我是輕舟啊。”


    聽到兒子的名字,何婉柔忍不住悲從中來,可是眼前的人,哪裏是輕舟的樣子。她以為是騙子,一把把顧宇推到在地。


    “你這個騙子,給我滾,我的輕舟已經死了,你不是輕舟。”


    “輕舟,我苦命的孩子,年紀輕輕就沒了。”何婉柔傷心得不停的捶胸口,老淚縱橫。


    顧宇爬起來,跪在了何婉柔的跟前,伸出手掌,指著上麵的傷痕,“這是我小時候第一次削蘋果給您吃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當時縫了八針,從此之後您再也不讓我碰刀。”


    何婉柔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宇,顧宇繼續說道:“上學的時候,您怕我累,晚上總會給我準備一杯牛奶,還給我買了一台進口的按摩椅,讓我累了就在上麵休息。”


    他突然拉過何婉柔的手,翻起袖子,上麵赫然是一個深深的牙印。


    “這個牙印是我十二歲那年咬的,原因是您把我喜歡的女孩子的情書撕了,還把我房間裏全部與學習無關的東西全都清走了,我一氣之下,抓過你的手就咬了下去……”


    說到後麵,顧宇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何婉柔更是哭得淚人兒似的。“別說了,別說了……”


    能知道這些細節的人,除了顧輕舟本人哪裏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些。何婉柔輕輕的撫著顧宇的臉,雖然不是熟悉的那張臉,可是眉眼間,卻滿是顧輕舟的影子。“你真的是輕舟?”


    “是啊,媽,我是輕舟,我回來了。”顧宇大哭著撲進何婉柔的懷裏,兩人抱頭痛哭。


    哭過平複了情緒之後,何婉柔一直抓著顧宇的手不肯鬆開,“輕舟,這些年,你在哪裏?媽想你想得好苦。”


    說完,悲傷的情緒再次蔓延,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顧宇輕輕的幫母親擦拭眼淚,“我也想你,媽。”


    他把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大概跟何婉柔說了,何婉柔聽得是心驚膽戰,想不到當年的車禍,顧輕舟遭受了那麽大的痛苦。


    “都怪我,要是我堅持讓你爸派人去找你,你就不用流落在外那麽多年。”


    “媽,我現在的名字是顧宇,以後你就叫我阿宇吧。經曆過苦難,才會成長,隻要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了。”顧宇安慰母親,隻要還能活著相見,就好了。


    “對了,媽,我聽說你是被顧秦深陷害才被安排到這裏,他們竟然這樣對你,讓你受苦了。”顧宇紅了眼眶,印象中的母親是雍容華貴、氣質優雅的貴婦,哪裏是今天打扮樸素麵容慘白的普通女人。


    說起這件事,何婉柔立刻換上一副怨恨的表情,“是啊,當年若不是顧秦深的陷害,我又何至於到這個田地。他不僅霸占了rst,還霸占了整個顧家。”


    “這些年,他們任由我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不聞不問。我早就已經死心了,我曾想過一死了之,到下麵去陪你。可是直覺告訴我,你一定還活著,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現在,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何婉柔眷戀的看著這張已經變了樣的臉,不管怎樣,隻要他依然是輕舟,就算麵目全非她也願意接受。


    “媽,你放心,你這些年受的苦不會白受的,我一定讓顧家的人給你一個交代。”


    顧宇把何婉柔接出來,先讓她住在酒店裏,他的房子太小,怕母親住不慣,他打算和母親一起住進陳家的大宅裏。


    晚上,伺候母親睡下後。時間還早,心裏的氣一直堵著,顧宇打算去顧家老宅去找顧江討個說法。


    回到熟悉的地方,顧宇一陣唏噓。曾經他是這個家的寶,而今,他隻不過是一個去世了的死人,不會有人想起他,懷念他。


    敲門,傭人冷漠的問他找誰,他冷笑,人走茶涼,不過如此。“找顧江,你跟他說,我是他的故人。”


    傭人讓他在門外等候,關上門進去通報。很快,傭人出來請他進去。


    大宅裏的一草一木,都依然是舊時的模樣,大廳的擺設也沒變,花園裏傳來小孩的嬉鬧聲,應該是顧澄吧,那孩子應該長大了吧。


    到了書房前,顧宇收回思緒,他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是來懷念過去的。


    顧江坐在懶人椅上,傭人通報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到底是哪個故人,萬萬想不到竟然是顧宇。


    看到顧宇的那一刻,顧江一愣,好熟悉的感覺,“你是?”


    顧宇橫眉豎眼的瞪著顧江,“你別管我是誰,我隻想問你,你是怎麽對待你的結發妻子的。”


    “輕舟,你是輕舟?”樣子很陌生,聲音卻一點也沒變,顧江突然醒悟過來,他顫顫巍巍的走到顧宇跟前,想撫摸他的臉,顧宇退了一步,嫌惡的看著他。


    “你還記得我?在你心裏,不是早就把我忘了嘛。你以為我死了,還把我媽送到療養院去,多年來不聞不問,有你這樣的丈夫和父親嗎?”顧宇諷刺的笑著,眼裏隻有恨。


    “其實當年……”顧江開口準備解釋當年的原委。顧宇打斷了他,“別在這假惺惺的,你把我媽扔進療養院是事實,你找個野種回來讓他繼承家業也是事實,你還有什麽話要狡辯。”


    “輕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江有些著急,想解釋清楚,胸口卻傳來一陣疼痛,他撫著胸口坐在沙發上。


    顧宇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以為顧江是在裝可憐,“不用解釋,我都清楚。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你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要讓你和顧秦深付出代價,讓你們後悔當日那樣對我媽!”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宅,剩下顧江獨自在書房裏哀傷哭泣。原來輕舟真的沒死,隻是再見已是仇人,這都是命啊。


    打點好一切後,顧宇將母親帶到陳家大宅住下,繼續和陳奚涼對抗顧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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