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開辟下丹田, 全身的凝滯像是找到了泄口跟著消失了, 但深入骨髓的疼痛卻沒有隨之減弱, 反而在不斷地加劇。


    到了此刻, 西雅心中也有了猜測, 因為重新凝聚巫力並成功將其藏於下丹田,這便使得巫力與被轉化時所徒生的安德羅氏力量共存於一體, 正所謂一山容不得二虎, 巫力與安德羅氏力量已經開始了它們的博弈。


    穩了穩心神,西雅毫不猶豫地抽出下丹田內剛剛凝聚的那縷巫力進入經脈,頓時痛苦陡然直線加劇,衝擊得她差點暈厥,全身的血液也似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 開始沸騰。


    可越是這樣反應激烈,她越是認為合乎自然規則, 還未等緩過氣來, 便立馬全神貫注義無反顧地引導著那股有崩散趨勢的巫力行走大周天。


    能不能趁勢鎮壓、驅離或是融合安德羅氏的力量,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西雅已當自己在走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門外,亞曆山大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痛苦,幾次想要衝進去阻止,讓她放棄, 但每次都是手觸到門又再次聽到她極力壓抑的痛吟。不斷堅持了十七年,她在拚命地努力尋找真實的自己,他又有什麽偉大的理由要她放棄?


    那縷巫力在進入經脈後, 西雅用意識引導著它一點一點地按著既定的軌跡挪動,無數次的在自己距離死神僅有一步之遙的境地下將它從潰散的邊緣拉回來,到慢慢地凝聚,後隨著在經脈中挪動的速度加快一絲一絲地壯大,終成功走完大周天,回到下丹田。


    這個過程整整用了十天,而在這一個月裏,血液的沸騰、巫力與安德羅氏力量的抗爭、融合等等讓西雅每時每刻都麵對著死神。


    好多次她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而每次都是被更深入的痛苦拉回現實,直到後來,她麻木了。


    感受到從下丹田內溢出的冰涼,僵直盤坐著的西雅牙口一鬆,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沒有睜開眼睛,眼淚溢出了眼眶順著髒汙的麵頰流入濕透的發。


    待麻木褪盡,她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那深不見底的無盡疼痛已經消散不見,這個清楚的認知喜得她一拗坐起,後不知死地再次引導著丹田內的巫力進入經脈。


    疼……但卻沒那麽疼,相比之前,那簡直就是一天一地。


    西雅凝住心神引導著巫力運行小周天,這次巫力在進入經脈後並沒有要潰散的趨向,移動的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而且她能感覺到隨著巫力的運行,有月華被吸納入體內後進入經脈快速轉化成巫力,匯入那縷在運行的巫力之中,當然這個過程也避免不了巫力的消散,但隻要凝聚的比消散的多便好。


    夕陽西沉,新月東升。在屋外守了十一天的亞曆山大,耳朵貼著門久久聽不到屋裏有什麽動靜,終還是不放心地輕輕推開門。


    屋內沒有點燈,雖然黑但琉璃窗正對著東方有月華滲進,房間內的擺設一目了然。一個單薄的身影站在窗邊,仰望著並不是很明亮的新月,房門被推開,也未引她回首看一眼。


    “西雅,”亞曆山大還未跨入房間,一股難聞的酸臭味就撲麵而來,看著一身髒汙好好地靜立在窗邊的女人,血色的眼眸中閃過淚花,他笑著長舒一口氣:“我去把晚餐端上了。”


    安德羅氏的肉身是強悍,但也經不住十一天的不斷摧殘,她現在需要補充大量的食物。


    “亞曆山大。”


    隻是未待他轉身,西雅便叫住了他,收回凝望著新月的目光,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地轉身麵對他。


    “你……,”亞曆山大看著西雅的眼睛,心中大為驚愕,閃身來到她的跟前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去觸摸,指下的觸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緊皺雙眉不禁問道:“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西雅扭頭望向琉璃鏡中的自己,黑暗裏一雙紅色中撒著銀的瞳孔是那麽的亮而有神,她嘴角上彎著,回頭歡喜地看向亞曆山大,雙手合十運起巫力反向一撚:“還有這個,”大力朝著兩邊一拉。


    屋內瞬間冰涼,冰淩自她的腳下迅速四散,轉眼間銀色雪絨花就爬滿了整個小莊園。


    一波衝擊還未緩過來,另一波更大的衝擊就來,此刻亞曆山大已被這兩撥衝擊給砸懵神了,愣愣地垂目盯著那根表麵遍布銀色雪絨花的法杖,傻傻地抬起右手就放了上去,頓時便被冰封了。


    西雅也不阻止,見他被冰封更是大笑不止。當亞曆山大破開冰封時,她已是淚流滿麵,但卻依舊在笑著。


    亞曆山大寵溺又心疼地看著她,展開雙臂放開懷抱:“嗨,寶貝,這裏是你的。”


    西雅也毫不矜持,收起銀霜月法杖便投到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擁抱著他哽咽說道:“謝謝,謝謝你一直陪著我,謝謝沒有放開我。”


    曾經她隻留戀他的溫柔,為他的不羈著迷,但那些都是短暫的。這二十年的默默相伴,他一點一點地闖進了她的心中,她確定自己已經愛上他了。


    大力擁著懷裏這個臭臭的女人,亞曆山大俯首熱愛地親吻著她的發頂:“你的謝意我收下,不過能重新拿起銀霜月法杖全憑你自己的努力和堅持,”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西雅為了今天經受了多少痛苦。


    稍稍平靜了一會,西雅情緒終於穩定了,她仰起頭:“你幫我看看牙,我之前試了下我好像長不出獠牙,”說完便大張開嘴。


    亞曆山大聞言,抬手輕輕掐著她的下顎:“我召喚試試,要是有感覺就立馬打斷我,”見她點頭,粘稠的血就自他的血色瞳孔中湧出。


    西雅仔細地注意著自己的身體,牙根處有點痛,但這種痛很輕微還癢癢的,完全沒有要長出獠牙的意思,不過隨著亞曆山大的召喚,她對他的感應倒是越來越強烈。


    眸中湧動著粘稠的血,亞曆山大俯首靠近西雅大張著的嘴,手指伸進去摸了摸便收回,笑著親吻了下她的鼻尖:“血統召喚都不能讓獠牙長出來,那確實就是長不出來了。身體呢,什麽感覺?”


    聽他這樣說,西雅才放心地合上了嘴巴,蹙眉細細回憶那個讓她不禁冒冷汗的痛苦過程,斟酌了一會才開口:“我在重新凝聚巫力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被剝離了。”


    “不過之前試著拿起銀霜月時,我又可以確定安德羅氏身體的強大自愈力有被削弱,但沒有徹底消失。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將銀霜月藏進經脈後,”她笑看著亞曆山大褪去血液的眼睛:“我能感知到我的生命軌跡了。”


    “恭喜你,”亞曆山大捏了捏西雅沒什麽肉的麵頰:“十一天沒進食物了,我們下去吃點肉。”


    西雅沒動,現在她確實很餓,這十一天裏,她前五天是靠安德羅氏的肉身堅持,後六天就隻能靠巫力支撐,好在她活著熬過了最艱難的開頭,隻是心中對亞曆山大很是愧疚。


    “我有點後悔沒給你生個孩子,”這是發自內心的真話。


    “嗤,”亞曆山大都樂了,不過聽到她這話,他得承認自己心裏是很暖很愉快:“親愛的,我想你在愧疚之前得先弄明白一點,八大安德羅氏公爵……,”剛起頭就自我反駁道,“不對,不能這樣算。”


    哪不對?西雅用銀紅色的眼眸望著他,難道安德羅氏還有另外的始祖公爵?


    舔唇想了想,亞曆山大才接著道:“要先把奧斯汀·柯雷爾公爵排除在外,”說著還自己點了點頭,給予肯定,“對,這樣算才正確。剩下的七大安德羅氏公爵活了一萬多年,努力了一萬多年,到目前為止,亂七八糟的全都算上也才生出那麽有數的幾個。”


    為什麽要把奧斯汀·柯雷爾排除在外?西雅眨了眨眼睛,奧斯汀·柯雷爾死了嗎?


    “再想想我母親,那就更倒黴了,明明擁有過無數男人,可她肚子裏就蹦出我這麽一個,”攬著西雅的肩,亞曆山大歎氣道:“所以呀,我們在一起好好地幸福下去就完美了,不要再想那些虛無的東西。”


    要是一不小心生出個像洛奇·阿納斯塔那樣的,那不是更倒黴?


    西雅撅著嘴放柔了聲音說:“你家裏不是在催著你孕育後嗣嗎?”


    “明確的說是我父親在催,”亞曆山大嗤笑一聲:“不過生不生是由我決定,他要是著急可以自己努力。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走吧,我們下去吃晚餐。”


    “好,”西雅運起巫力洗淨身上的髒汙,挽著亞曆山大的手臂高高興興地出了房間:“你做了什麽?”


    亞曆山大帶著她來到廚房,用夾子翻了下之前準備的晚餐:“這個肉你試下能不能吃,要不要再起火煎熟一點?”既然長不出獠牙了,想來她對血的渴望也應該跟著消退許多。


    放開他的手臂,西雅湊近聞了聞不由得蹙起雙眉:“不行,太生了有一股很濃的腥味。”


    “那我再煎……”


    嘭……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一聲巨響,亞曆山大挑了挑眉,眼中閃過厲色,勾起唇角冷笑道:“來得也太慢了,”他們都在這住了一個多月了又沒遮沒掩,以安德羅氏的速度早就該趕到了,看來是有家夥不想他這麽早回去王城。


    西雅倚靠在廚房門框上雙手抱臂,看著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莫萊恩·斯特林領著一群安德羅氏悠悠閑閑地走進城堡,笑著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正好,我們正準備去王城。”


    緋色眼眸的莫萊恩·斯特林原還一臉笑意,隻是在見到西雅銀紅色的眼眸時,笑意立時凝在了臉上,雙目微微一縮,後忽的閃身而至抬手就想去掐西雅的下巴,不過還未觸碰到,銀霜月法杖就已經抵在了他心頭,瞬間將其冰封。


    亞曆山大回頭瞥了一眼,冷哼道:“活該,”朝著西雅豎起大拇指,“親愛的,幹得漂亮。”


    哢嚓……


    莫萊恩·斯特林打破冰封,後退了兩步,看向在廚房裏煎著牛肉的亞曆山大問道:“怎麽回事?”阿娜詩不是說西雅·德西已經被轉化了嗎,那他剛剛是在做夢嗎?


    “這個問題,”亞曆山大聳了聳肩,他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轉化過程出了點問題,所以西雅並沒有被轉化完全,”說到這還停下來思量了下,“也有可能是西海·德西的血脈太強大了。”


    畢竟他也沒見過哪個轉化者能扛得住都對血的渴望,還一扛就是這麽多年,現在那就更有趣了,獠牙直接長不出來了。


    西雅用手指轉動著銀霜月冰杖,非常無辜地看著莫萊恩·斯特林。


    莫萊恩·斯特林不知道亞曆山大說得是不是真的,但他敢肯定西雅·德西的轉化絕對有問題,沉凝了一會才肅著臉道:“父親讓你們回去王城。”


    “好啊,”現在西雅的大事有了好的開始,他也有心情著手去處理一些不聽話的東西了,將煎好的牛肉放入餐盤中,招手讓西雅過來吃飯,完全無視大廳裏的那群安德羅氏。


    莫萊恩看著西雅·德西叉著已經被切成小塊的熟牛肉放入嘴中咀嚼、吞咽,目光掃過她戴在指上的月輝戒,心中疑惑更深。


    見女人吃得香,亞曆山大終於不再壓抑了,轉身去取了一瓶血液,自她被轉化,他就從未在她麵前喝過血,現在應該可以了。


    西雅瞪了他一眼,不過心中卻很甜。也許是因為安德羅氏的力量還未完全被巫力消化掉,所以血液對她仍是存在影響的,雖然很微弱,但她相信隨著修習的繼續,這種影響總有一天會消散不見。


    相比於這邊不太和諧的寧靜,距離塔羅尼城上萬英裏的西海森林此刻卻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更詭異的是夜空無一片黑雲,高掛的新月似被牢牢地釘固住西海森林之上。


    瑩瑩的月輝筆直投向西海森林深處德西女巫的古塚,古塚中無數的小精靈坐在黑色曼陀羅的銀蕊上,仰著可愛的小腦袋在大肆地吸納著濃鬱的月輝,均是一臉的享受。


    盤坐在樹屋門前的姑娘纖纖玉指如影一般飛快地舞動著,而隨著她十指地舞動,籠罩在其周身的月華快速濃縮,後均勻地凝聚成一縷一縷且仍不斷地在濃縮。


    待她十指歸於蓮花狀,雙手落至兩膝之上時,那些幾乎已凝成實質的月華瞬間投入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頭雙翼五爪東方龍自她的眉心處衝出,仰天一聲吼嘯刺得狂風更是憤怒大作,可即便如此也未能動得女子一絲一毫,女子神色依舊平靜似水。


    雙翼東方龍吼嘯之後,搖身一變成了一柄長約一尺散著幽光的銀色雙翼東方龍法杖。靜坐女子放於膝上的雙手手勢一變,頓時法杖分散成無數閃著幽幽寒光的銀針圍繞在其周身,刹那間以女子為中心,方圓兩英米之內便成了淨空。


    女子雙手再次舞動,不過這次她不是在凝聚月華,而是操控著那些銀針穿過古塚中的黑色曼陀羅。


    這就引得原在吸納月華之光的小精靈們無比興奮,爭先恐後地坐到銀針上,飛旋在黑色曼陀羅花叢中。


    直至東方露白,女子才停止舞動十指,銀針似受到召喚一般立時全數回歸到其身周,雙手一翻,銀針各歸其位合並成雙翼東方龍法杖,伴著一聲龍嘯消失在她的眉心處。


    雷聲遠走,風漸息。女子靜坐冥思了半刻才慢慢地睜開雙目,如深潭般的淺黑色瞳孔,清澈卻不見底,目光掃過似玩鬧累了的小精靈們,微微彎起唇角,寵溺地笑著道:“一會誰幫我收集黑色曼陀羅靈露?”


    溫和清晰的音質帶著一股寧人的氣息,讓昏昏欲睡的小精靈們更加地放鬆,此時一戴著小花環的銀翼小精靈衝了過來,小嘴吧啦吧啦地動著。


    女子認真地聆聽著,後抬手輕輕拂過她的小花環:“那就謝謝銀姑娘了,今天便拜托你幫我收集黑色曼陀羅上的月華靈露了。”


    每天一滴月華靈露能很好地洗滌她父親的肉身,這樣也能盡最大程度地延長他的壽命。


    銀翼小精靈大力地點了點頭,圈走了放在樹屋頂上的那個琉璃小瓶,奔向了黑色曼陀羅花叢,開始她的勞作。


    看了一會飛上飛下收集月華靈露的小精靈,女子便收回了目光,站起身來到簷下仰首上望,東方已見紅,一聲輕語感歎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就是十七年。”


    這十七年裏,除了每七天回一次古堡探望父母,每半個月匯聚一次外界的消息,她幾乎把時間都花在了修習巫術和煉製銀針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不但距離成就祖巫之身隻有一步之遙,連全套的銀針也被她一根一根融入巫力,後借助巫力藏於上丹田,更叫她驚喜的是,因為全套的銀針屬性、質地、所蘊含的巫力都相同,導致它們之間有了若有若無的牽引。


    她一察覺到這事,便索性用巫力一次又一次地將它們熔煉,讓它們之間的牽引更加的緊密,後更是生了組成東方龍法杖的想法。隻是這想法一生,現有的銀針就不夠了,好在她這還存著用剩的地心銀石,那就繼續煉製。


    一百零八長粗針、四百零二長針,七百二十細短針,九百九十九牛毛針,終是讓她一根一根地藏進了上丹田,組成了銀翼東方龍法杖。


    選擇用銀針組成東方龍法杖是為了向她的前世致敬,而東方龍之所以多了雙翼,她將眼神投向了花叢中的那些小精靈。


    東方龍的雙翼是精靈雙翼,代表著銀翼東方龍法杖之主——海音·德西會同這些小精靈一樣,終其一生守護著西海森林,亦為之奮鬥不息。


    噗……噗……


    一隻體壯的黑烏鴉停在掛於屋簷之下的鳥籠之上,非常人性化地用雙翅抹了把臉,用著幹啞難聽得自己都嫌棄地聲音說道:“阿娜詩·斯特林自十年前掌控了月輝後,便一直謀算著要將西海森林圈禁。”


    “這十年裏她不但自己無限度地轉化投奔她的羅鬃人,就連她籠絡的那些安德羅氏貴族也是一樣,我估計再過不久,她手中的勢力就可以將西海森林圈起來,你打算還要在森林裏悶到什麽時候?”


    女子不言不語,就像沒聽到一樣。


    黑烏鴉兩黑豆眼盯著她,隔了足有兩分鍾終腦袋一耷拉:“海音·德西,我們還能好好地說話嗎?”


    “嗬嗬,”已經長大的海音雙目平靜地假笑兩聲:“我是人族你是鳥,我們沒有共同語言,”還想跟她好好交流,那他是不是該告訴她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德西女巫愛記仇的性子不會是天生的吧?黑烏鴉抬起腦袋:“我都跟你解釋了六百六十六遍了,之前不跟你說話不是因為我不想,而是因為靈魂受了重創根本不能說話。”


    “不要那麽多廢話,你隻要告訴我,被封在黑烏鴉體內的靈魂到底是不是奧斯汀·柯雷爾的?”海音斜眼瞥向烏黑黑,見他又閉上鳥嘴不禁冷嗤一聲。


    “二十年前,費舍爾的靈魂突然蘇醒,而你在費舍爾靈魂蘇醒那天之後就再沒有犯過病了,這其中不會沒有聯係吧?”


    烏黑黑回視著那雙淺黑色的眼眸也不避開,他倒是想明說,但當年在他離開西海森林時就答應過範哲爾娜領主,在西海森林沒出現巫祖之前,不可以將他和她之間的約定告知任何一位德西女巫。


    “我給你說一件有趣的事,一個人族女子和安德烈王城裏的公爵相戀了。”


    海音見岔開話題的烏黑黑,隻覺無趣極了:“人族女子,”她知道是誰,眼底依舊無波,“要是我記得不錯洛熙珮妮今年也該三十歲了,沒被轉化嗎?”


    “還沒,據傳洛熙珮妮·穆林並不想被轉化,”烏黑黑絲毫不掩輕蔑地諷刺道:“既然不想被轉化那為什麽要去招惹安德羅氏?”


    “她大概是口味比較重,”海音煞有介事地說:“想要來強的,那樣刺激啊!”


    烏黑黑聞言一個沒站穩差點從鳥籠上栽下來,兩爪子緊摳著鳥籠,穩住身形後立馬說回之前的話題:“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這時一縷陽光落在了海音的鼻尖,刺得她輕輕眨了眨神秘的淺黑色眼眸,笑著道:“很久沒出森林了,外界是不是已經快忘了德西女巫?”


    那是絕對不會的,畢竟西海森林鎮在安德烈王國的脖頸處,也許弱小的羅鬃人有可能會忘了德西女巫,但安德羅氏和巫族、狼人是絕對不會忘記西海森林。


    “聽說現在外界的月輝幾乎都掌握在阿娜詩·斯特林手裏,”海音輕輕撚了撚手指,後吹了吹:“那是不是代表著月輝漲價了?”


    烏黑黑大概知道她要從哪開始發作了。


    “話說當年那一戰,西海森林是損失慘重,”海音幽幽哀歎一聲,目光投向東方:“作為西海森林的領主我也該想辦法挽回一些損失了,庫裏好像還有兩百一十八枚月輝戒,正好趁著價格好,都拿出去賣了吧。”


    “好,反正放著也是占地方,”烏黑黑就知道德西女巫心黑手狠,那些月輝戒可都是她從洛奇·阿納斯塔的部眾手上擼下來的,不用猜他都知道她要把月輝戒拿去哪裏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日常腦速跟不上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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