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婷婷終於感覺到王位位的傷口比較幹淨了,於是就從王位位手裏拿到自己的胸衣,貼著他的大腿的肉裹了一遍,然後從後邊係了一個結。(.無彈窗廣告)


    “感覺怎麽樣?”


    “嗯。”等了好大一會,王位位才嗯了一聲。


    “想什麽呢?”曲婷婷感覺著王位位的手似乎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弄得肉有些疼了。


    “沒想什麽?”


    “放開手。”曲婷婷猛地一甩,甩開了王位位的手。


    雖然曲婷婷表現得很是惱怒,但是王位位突然覺著自己和曲婷婷的關係是那麽的近,因為剛才的行為說明了一切。他覺著曲婷婷就像是一個大姐姐,能夠給予自己溫暖,使自己有勇氣麵對眼前一切的困難。


    “我們歇歇再走吧。”曲婷婷想到王位位傷很重,很關心地對王位位說。


    “行,歇一下。”王位位摸著疼痛的部位,心裏麵很是焦急。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感覺到餓,要是真餓了的話,再加上冷得發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幾天。


    在通往值班室不遠的巷道上,一個人正在凍得渾身發抖,這個人就是礦長張修武。張修武進來的時候是走在曲婷婷和王位位前麵的,聽到爆炸聲音,知道發生事故了,於是他害怕得轉頭就跑,是踩著曲婷婷的腿就過去了。因為爆炸的時候曲婷婷倒了,他在慌亂中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也不管縣長不縣長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緊,所以踩著曲婷婷的腿就跑走了。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保住命,命都沒有了,還能夠當什麽官,他可心裏可是很明白這個道理。在平常的時候,張修武見到縣長害怕,表現得畢恭畢敬,但是在性命攸關的時候當然保命要緊了。可是跑了沒有多遠,張修武就感覺到後邊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一下子就昏倒在了地上,醒過來的時候,隻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濕了,原來自己躺在一個水汪之中,整個棉衣都濕了,還好的是裏麵的衣服還有兩件幹淨的,於是他脫掉了外邊的棉衣,隻穿著單衣向前麵爬去。越往前麵走,風越大,他感覺著渾身發冷,心想還是趕快到值班室看看,也許那裏還好,能夠見到人,也許自己就能夠從別的人身上剝下棉衣來。隻是張修武爬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爬到值班室,也沒有見到一個受傷的人,或者死亡的人,身上卻是越來越冷了。


    凍得渾身發抖的張修武現在就是希望能夠看到一個人,不論是受傷的人,還是死亡的人,能夠拿到棉衣就好了。沒有棉衣的張修武,隻好躲到一個大煤塊的後邊,躲避著風的侵襲,稍微溫暖一下身子。


    “我們走吧,不能夠在這裏消耗太多的精力,隻有到了值班室,我們才能夠忍耐更長的時間,獲救的希望才能更大。”王位位看著曲婷婷說。


    “嗯。”在黑暗中,曲婷婷緊緊抱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因為離開了王位位的身子,感覺著有些發冷。


    曲婷婷現在已經把王位位當做了自己的依靠,一個女人在艱苦的環境中總是要尋找一個依靠,隻有那樣她才能安穩自己的內心。田燕燕是那樣,她想要在多年的離婚狀態中尋找一個安穩,尋找到一個男人,於是找到了王位位,把他作為自己的依靠。馬英霞也是,她想要一個孩子作為自己後半生的依靠,而王位位給了她一個孩子,所以她覺著王位位也成了自己的依靠。現在的曲婷婷也是一樣,多年的單身,突然間身體裏麵就有了王位位的那個東西,感覺著身體突然間就漂浮到半空之中去了,在身體的爆裂之中,她完成了對王位位的認同,心裏把王位位作為自己的安全感。


    王位位繼續向前爬去,曲婷婷就跟在後邊,還用手拽著王位位的衣服。這個時候的王位位,因為大腿受了傷,爬動起來慢了許多,但是他竭盡全力向前行進,因為他知道活下去是自己唯一的目標。要是自己不在了,年老的爸爸和媽媽就會沒有人養著了,後半生也許隻能生活在更加困苦之中,而周英英隻能改嫁,自己也沒有一個給自己送終的孩子。雖然張雨雨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對於王位位來說,那就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馬英霞也懷了孕,隻是她的孩子也見不到自己的麵了。王位位心裏麵最擔心的還是父母沒有人照顧的窘迫,想到父母在沒有自己以後的孤單和貧窮,他覺著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前麵還有多遠?”曲婷婷已經累得直喘粗氣了,雖然曲婷婷是在農村長大,身體鍛煉得也很好,但是畢竟已經長時間不在農村了,而是一直生活在城裏,再加上是一個女人,身體當然有些弱了。


    “不知道。也不清楚前麵破壞得怎麽樣?要是嚴重的話,也可能過不去。”長時間不能夠到達,王位位也有些心急了。


    此時躲在大煤塊後邊的張修武突然間聽到有人說話,很是興奮,心想終於能夠碰到活著的人了,心裏很是激動。張修武仔細一聽,原來是曲縣長和王副縣長。要是在平時,張修武見到了這樣兩個頂頭上司,一定是畢恭畢敬,而且極盡巴結之能事,而現在情況可就不同了。因為張修武現在急切需要的是一件棉衣,周圍的風呼呼亂鑽,王位位和曲婷婷一定不會把棉衣給自己。很顯然沒有棉衣,誰都不會在又濕又冷的環境中支撐多長時間,自己隻有得到棉衣才能活下去,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刻,張修武覺著自己有必要幹掉王位位或者曲婷婷,先從他們身上拿到棉衣保住命最要緊。張修武想,曲婷婷就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威脅不大,反而是王位位對自己威脅最大,因為他既年輕又好像很有力氣。最後張修武決定先幹掉王位位,然後再對付曲婷婷。隻要王位位完蛋了,曲婷婷在自己麵前就隻能聽任自己的擺布了,凍得有些發抖的張修武這個時候真想用曲婷婷的熱身子溫暖一下自己的身子。


    張修武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根木棒,感覺著木棒在手中正合適,既不粗也不細,很是合手,要是直接打在頭上,一定會讓王位位立刻昏死過去,再加上幾棒,一定會讓王位位沒命的。這個時候的張修武根本就不擔心人命,因為在這裏殺人誰也不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要保住自己的生命。


    “前麵是一塊大煤塊,你先歇一下,我摸摸能不能找個空隙過去?”在黑暗中,王位位對曲婷婷說。


    “嗯。”


    根據說話的聲音,張修武判斷了一下王位位頭部的位置,悄悄摸了過去,掄起木棒就照著王位位的頭部砸了下去。此時的王位位正在對著麵前的煤塊四周摸索著,感覺到沒有空隙,於是就站了起來。隻聽到呼的一聲,他一轉身就感覺著小腹一陣疼痛,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張修武聽到身子倒地的聲音,知道自己已經砸中了王位位,心裏大喜,一下躥到了前麵,拿著木棒就向下麵輪了過去,結果心慌之下就把棍砸到了煤塊上,隻聽到哐當一聲,震得他的手一陣麻木。


    此時的曲婷婷聽到一陣異樣的響動,然後就是呼的一聲,感覺著是人的聲音,心中感到不好,因為有了先前高洪明襲擊的教訓,所以她馬上在自己身邊摸到一塊煤塊。接著他聽到王位位一聲悶響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就是一個木棒砸擊煤塊的聲音,知道王位位又被人襲擊了。曲婷婷把整個的身子完全向著發出聲響地位置撲了過去,正好砸在了沒有防備的張修武的身上,張修武一下子就被曲婷婷壓在了身下。更要命的是,曲婷婷居然在上邊一煤塊就砸了下來,一下子正好砸在了張修武的臉上。瘋狂的曲婷婷接連幾下出去以後,張修武已經麵目全非了,逐漸停止了動彈,也停止了呼吸。


    曲婷婷砸得有些累了,終於停止了動作。剛才因為害怕,也因為心裏已經被壓抑得有些扭曲,曲婷婷完全就是一個瘋狂的狀態。冷靜下來的曲婷婷感到害怕了,因為自己畢竟是殺了人。她摸了一下身子下麵的人,根本感覺不到是誰,隻覺著滿處都是濕漉漉的,自己身上也是濕漉漉的,一定滿處都是鮮血。感到恐懼的曲婷婷嚇得退後了幾步,然後喘了幾口粗氣恢複了一下精神。她四處摸了一下,終於摸到了王位位的身子。她心想,也不知道王位位怎麽樣了,他一定不能出事。要是他出事了?自己可怎麽辦呀?曲婷婷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心裏是那樣的重要,王位位是第一個。還好的是,曲婷婷感覺到王位位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呼吸也還有。她鬆了一口氣,心想隻要人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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