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並未真的罰白芨跪。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到書院,白芨裝作把此事忘得一幹二淨,第一個跑到阿元的房間,衝到臥榻上坐好,白蘇也不拆穿,開心的日子也就隨著他了。


    白芨見白蘇放過他,心下歡喜,坐在塌上哼起歌來。


    不過一會兒,眾人也趕到了。白蘇白芨的院子太素,柳染的院子太遠,隻有阿元的院子最為合適。平時阿元最受寵,好吃的好用的都緊著送到她的院子裏,屋子的舒適度不知道比其他人高了幾倍。


    阿元進門,見白芨坐在軟塌上,皺眉衝過去道:“阿元,的,位置!”她這一衝,站立不穩,竟直接把白芨撲倒在床上!


    一聲驚叫後,兩人的眼睛,隻有幾指遠,嘴唇幾乎要貼在了一起。


    白芨並沒有著急扶起小姑娘,反而用雙臂環住了小姑娘的藥,目光爍爍的凝視著阿元黑漆漆的眼睛,扯起嘴角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白芨,阿元,這樣,不舒服。”小姑娘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麽,在白芨的懷裏掙紮,胳膊微微使勁道。


    白芨聽了,反而抱的更緊了,嬉皮笑臉道:“那怎麽辦,我這樣太舒服了!”


    “白芨,壞人!”阿元瞪眼睛,呲起了小白牙,張口就要咬!白芨躲都不躲,任由阿元輕輕咬在他的胳膊上,另一隻手更加使勁,臉埋在阿元的頭發裏悶聲道:“阿元,你知不知道,我剛剛見你衝過來的時候,都要嚇死了。”


    阿元一愣,不做聲。


    “都要嚇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懷中的姑娘溫柔了眉眼,眼神中透出了一絲莫名的憂傷:“阿元,不會,死。”


    白芨隻把臉埋在阿元的頸窩,不再說話。


    隨後的柳染一進來,看到這二人極其親密的躺倒在床上,大吃一驚,連忙拉起阿元,狠狠一巴掌拍在白芨的後背上吼道:“你對阿元做什麽呢!”


    “天地良心!”白芨舉起雙手作冤枉狀:“我坐得好好的,這個小色魔進來就把我撲倒了!”


    “你可別編了,”柳染嗤之以鼻:“誰信啊!我們阿元還是個孩子呢,會按倒你?”


    “嘿,你這人!怎麽不相信我呢!”白芨叫道,他叫道一半,突然反應過來,起身拉著柳染的手前前後後的掃視:“柳兒,你好了?”


    “嗯,好很多了。”柳染自己也覺得很驚奇,菖蒲的血真的比藥還神,這不到半天的時間,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如今身上隻剩了點青紫了。


    菖蒲身懷如此驚人的異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握著的手也沒鬆開。


    “誒!你們倆!幹嘛呢!”突然門口響起了笑罵聲,原來是季明思。他與菖蒲,延枚,寧霜一起進門,剛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柳染笑道:“完了。這一個捉一個,倒是巧了。”說完,不再看白芨漲紅的臉,鬆開他的手,轉身跑到季明思麵前笑道:“老大,你回來了?”


    “誒誒誒,本少爺也回來了,怎麽不見你迎接?”延枚在一邊不滿的嚷嚷道,菖蒲站在他身邊溫和的笑著,沒有說話。


    “本小姐愛迎接誰迎接誰,怎麽樣!”柳染揚頭哼了一聲,拉住了菖蒲的手:“菖蒲快跟我走,我給你做好吃的......”


    “憑什麽不給我吃呀!”延枚還在嚷嚷:“小氣鬼!”


    “沒錯本小姐就是記仇,怎麽樣!”柳染皺著鼻子哼哼道:“我剛剛受傷你不是一直在說風涼話嗎!你忘了我可沒忘!”


    屋子內的目光瞬間就都集中在了夏延枚身上,大多都是鄙夷。


    季明思在一旁也輕輕的笑了。他沒見到柳染之前,一顆心高高的懸著,雖然延枚和菖蒲第一時間就告訴他柳染已無大礙,可他滿腦子都是柳染被抱走時渾身浴血的模樣,又是憂心又是愧疚,恨不得把寧黃拉過來再打一頓。如今看柳染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麵前,他心裏是大戰過後的安靜與慶幸。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拉住了柳染的手,握得緊緊的,食指交叉,沒再撒開。


    柳染臉上一紅,心慌的不知所措,胸膛如小鹿亂撞一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的手指與季明思交織在一起,能感受到季明思手指的修長與鮮明的骨節,她強硬的扭頭,對上了季明思的臉,眼神灼人的盯著他。


    季明思被她盯得害羞,扭過頭對白芨道:“白芨,白蘇呢?”


    “他跟著師父呢。”白芨道:“怎麽了老大,要我去把我哥叫來嗎?”


    “不用了。”季明思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他能感受到旁邊柳染炙熱探究的目光,他不敢與她對視,他怕他的心髒在看到柳染的那一刹那爆裂開。白芨已經在一旁哈哈大笑出聲,季明思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他!


    就你知道笑!你就不會學學延枚菖蒲他們!人家笑都知道低頭偷著樂!


    “好了好了,”菖蒲笑著給季明思解圍道:“我要回家一趟,去拿點東西,大家也都散了吧。”說罷,向眾人微笑,使了個顏色。


    “菖蒲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寧霜拉住菖蒲的衣角道。


    菖蒲為難道:“說起來啊,寧霜,白芨輸了比賽誒......”白芨輸了,打的賭怎麽辦?


    “不用怕。”季明思道:“我已經向寧族長說過了。用了那麽一點小小的私權。”


    “那太棒了!”菖蒲笑著拉起了寧霜的手:“那我們走吧!”


    延枚道:“江老頭說找我有事,要我一會去見他。”


    白芨也笑道:“我們也走了,我們也有事,不留在這看人眼色,嘻嘻!”


    “可是,這是,阿元的,房間........”小姑娘嘟嘴。


    “好啦好啦,”白芨趴在小姑娘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阿元笑眯了眼睛道:“好啊!”


    白芨向季明思使了個“你加油”的顏色,推著眾人都出去了。一時間,原本熱鬧的房間裏隻剩了季明思與柳染兩個人,柳染單刀直入的舉起兩個人的手,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季明思一笑,眼神突然認真了起來,他強硬的貼近柳染,一步一步,把柳染逼得連連退步,直逼到牆角,低頭望著小姑娘的臉,另一隻手摸了摸喉結,道:“喜歡你,怎麽,不可以?”


    “你是太子,又不能隻娶我一個。”柳染毫不畏懼的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隻娶你一個,不行嗎?”季明思眯起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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