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門海戰中擊敗尼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後,鄭·尼古拉斯·加斯巴德·一官便是東亞海域的一哥,其麾下的艦隊,絕不是朱由崧名下到現在還在等著第一條船的福海船行所能比擬的,因此若是要建立長江防禦體係,倒是可以借用其的力量----要知道,在另一個時空中,南明政權也是委任了鄭家成員擔任鎮江總兵,負責長江巡航和阻敵的。


    但問題是,鄭芝龍也是一個軍閥,他沒有像兒子鄭大木一樣熱血,相反卻十分計較個人得失,所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而誤了自己的卿卿性命;因此,對於這樣一個人物,需要什麽樣的誘餌才能讓其全力投入了?


    朱由崧一邊考慮著,一邊沒滋沒味的喝著茶水。


    朱由崧正在考慮,忽然渡口處傳來了爭執的聲音,朱由崧抬眼望去,隻見渡口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幾個皂吏,正圍著剛剛上岸的路通標行的標師吵吵鬧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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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伺候朱由崧的寧虎一見,急忙跟朱由崧請示道:“世子爺,我去看一看!”


    朱由崧點點頭,寧虎快步走了過去,大聲跟幾名胥吏招呼道:“幾位差官,在下寧虎,路通標行的總標頭,不知道本號什麽地方做的不周到,還請幾位差官賜教!”


    看著器宇軒昂的寧虎,為首的吏目問道:“這幾匹馬都是你們的?”


    寧虎應道:“正是本號的!”


    吏目便說道:“這馬,本縣要征用了!”


    明廷能通過與右翼蒙古及海西蒙古的互市,獲得各種優秀的戰馬,且山東等地還一向有在民間養馬的習慣,所以,明軍不缺馬,自然也不會直接強征民馬,所以,吏目的這番話讓寧虎有些不解:“征用,這話是怎麽說來著的?”


    吏目也不知道寧虎的背景,不敢過於得罪了,所以便解釋道:“貴州的苗民作亂,朝廷征調宣武衛南下征討苗民,原本一應軍糧是衛所自備,出了開封府再跟當地官府申領的,可是現在的衛所哪有那麽多軍糧儲備啊,所以,知府衙門派差,讓各縣為宣武衛籌備一批軍糧;但這糧食還需要送到宣武衛去,因此需要役馬。”


    寧虎不動聲色的聽著,就聽吏目繼續道:“可問題是,現在正值夏收夏種的季節,百姓家的大牲口根本沒有空閑,所以為了不誤農時,本縣大老爺下令,征用入境的各種大型牲口,不過你放心,第一,本縣隻要運八百石糧食和一千石草料去宣武衛,所以,不會用你這馬多少時間的,這第二,用你的馬,期間馬料都由本縣負責,這第三,本縣會付征用的錢,每天三十文!”


    前麵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這位知縣還是愛民的,然而這三十文一天的租馬費用卻讓人有些無語了,姑且不說用走馬、戰馬充當曵馬、馱馬合不合理,那些被耽誤了行程的商旅客絕不是一天三十文就能彌補的,光一個住宿下來的吃用就不止三十文了,也不知道知縣下這道命令是蠢呢,還是被胥吏們克扣了。


    寧虎想了想,請這位吏目到了邊上,然後低聲問道:“如果,我這邊有急事,可否寬容一二。”


    說著,寧虎做了一個搓錢的手勢,對此,吏目冠冕堂皇的說道:“這可是堂尊的嚴令,若是我們搞不來馬,那回去可是要追比的,至少每人十小板呢!”


    寧虎問道:“您說過數吧!”


    吏目也倒幹脆:“你們一共六匹馬,按三錢一批算,一共一兩八錢,不過,你也識趣,給一兩伍錢就可以了。”


    寧虎正想討價還價,突然聽到朱由崧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我不想付呢!”


    吏目看了看突然出現的朱由崧,冷然道:“這位公子爺,不想付也行,第一,您老有足夠的體麵,能讓本縣大老爺法外開恩,第二嘛,我們就不客氣了!”


    朱由崧反問道:“你們怎麽不客氣法?”


    吏目不看朱由崧,反問寧虎道:“你什麽意思?”


    寧虎見朱由崧出麵了,便繃著臉回應道:“這是本號此次的雇主,往來開銷都是人家給的,若是他不答應,那我也沒辦法報賬啊!”


    吏目點點頭:“成,兄弟們,拖馬!”


    朱由崧冷笑的搶進一步,隨即一腳揣在了吏目的肚子上,用力之大,直接把吏目踹倒在地。


    吏目捂著肚子正要下令手下抓住朱由崧,此時嚴德桓伸手掏出一塊腰牌展現在了吏目的眼前:“睜開你的狗眼,連弘農衛的馬都敢搶,你一個沒品沒級的衙役,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看到麵前百戶的腰牌,吏目立刻自認倒黴,換了顏色:“這,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您怎麽不早點把腰牌拿出來呢!”


    朱由崧看著吏目變臉的絕活,語氣冰冷的吩咐道:“問一問,倒是怎麽回事!”


    嚴德桓立刻拖著吏目來到樹林邊,一頓拳腳伺候之後,嚴德桓回來報告道:“倒不是衙役想敲詐勒索。而是本縣虧空,沒辦法交辦府衙的差事,所以縣裏才不得已施此下策,反正官司打到省裏,知縣也是站得住腳的,倒是那些路過的商旅怕是沒空糾纏,就隻能乖乖的掏錢解決麻煩。”


    朱由崧明白了:“倒是好算計,就算商旅背後有勢家,知縣也可以說是差役自己做的,片葉不染;而且即便到時候不得不賠償,也打了時間差,一旦夏賦征收完畢,也就有錢支應了;不過,這些胥吏也不差,也知道欺軟怕硬,不敢輕易得罪人了,果然是奸猾小吏啊。”


    說罷,朱由崧指著吏目說道:“這事小爺我記下了,若是今後你或者中牟縣的哪個人敢為難路通標行的話,小爺跟你兩本賬一起算,聽明白了嗎?”


    鼻青臉腫的吏目連連點頭,朱由崧這才讓嚴德桓放了對方。


    啥?朱由崧為什麽不徹底阻止中牟縣的變相收費呢?


    原因很簡單,朱由崧沒這權力啊,所以,他隻能顧自己,顧不了別人了。


    更何況,若是徹底阻止了中牟縣衙的行動,那這筆錢遲早會換個形勢落在中牟普通農家的頭上的;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商賈少賺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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