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錢祿急報,山東飛蝗,西三府相當一部分州縣,恐怕今年要絕收了!”


    金泰報告的時候,朱由崧正幫著朱慈焈按摩小身體呢,聞言,他頭也不回的問道:“錢祿有說,會影響到今年臨清這邊的各項營收嗎?”


    金泰回複道:“錢祿不管營收這塊,所以,有些情況他未必知道,但以奴婢之見,字花、賽馬、賭毬乃至順和店的正經生意都會受到不小的損失。”


    朱由崧點點頭:“也是,老百姓都沒飯吃了,怎麽可能還有餘錢購買商貨和消遣呢。”


    說到這,朱由崧一邊輕柔的逗弄兒子,一邊命令道:“通知張禕,如果山東西三府真的出現了大災,就想辦法收攏一下難民吧,我們在小琉球的拓殖太依靠遼民了,這不好。”


    金泰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請李公公通知臨清那邊!”


    金泰雖然是世子府的奉副,但卻知道分寸,不敢輕易越權去侵占李諳的地盤,這讓朱由崧很滿意,所以朱由崧問道:“你那個孫子是你後來收的,還是自家兄弟姐妹的孩子?”


    金泰回複道:“是我姐姐的親孫子,過繼給我的。”


    “今年已經八歲了?”


    “是!”


    “歲數有些大了,不太合適放在駒兒身邊,這樣吧,去跟著由樺吧,將來也有個出路。”


    跟著朱由樺當然不能與跟著朱慈焈相提並論,但朱由樺日後也是郡王,迎奉好了,也能保住富貴,所以,金泰還是很滿意的,更何況,他有陰微的猜測,因此,應承的很快:“奴婢多謝世子爺的提攜,一定讓金意這孩子照顧好由樺小王爺!”


    朱由崧失笑道:“沒讓你孫子去盯由樺呢,我自家的兄弟,用不著如臨大敵。”


    金泰笑道:“是,是奴婢誤會了世子爺的意思,世子爺是要讓金意看住了寧家老大。”


    朱由崧擺擺手:“你那孫子才幾歲啊,能做到旁若無事嗎?既然做不到,又何必擺出一副不相信寧虎的樣子來,孤是讓你孫子去跟他們頑,跟他們交朋友,日後相互扶持,明白怎麽做了?”


    金泰恍然道:“是,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下去吧!”朱由崧喝退了金泰,然後衝著小慈焈言道。“好兒子,快快長大呀,到時候爹爹可還需要你的幫助呢。”回應朱由崧的卻是朱慈焈的啼哭聲,但朱由崧卻笑了起來。“好兒子,果然跟爹爹是一條心呢······”


    朱由崧還在跟小家夥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金泰忽然又轉了回來:“世子爺,杭州急報,李旦死了!”


    朱由崧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什麽時候死的?為什麽謝友青不知道呢?”


    對於李旦的死,朱由崧並不意外,但他不滿的是,謝友青是六月中旬才從興化府回的雲梯關,卻沒有帶回來李旦去世的消息,所以,朱由崧才有此一問。


    金泰替不在場的謝友青分辨了一句:“根據安排在泉州順和店支店的諦聽打探,李旦應該是今年六月頭上就病死在了同安縣,但李家秘不發喪,一直拖到李旦的長子李國助冒險從日本回國後,才宣揚出來的,謝舍人不知道也是不奇怪的事。”


    朱由崧釋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鄭一官會在四月匆匆來洛陽拜見,他應該是當時就探知李旦命在旦夕了,不過這樣也好,鄭一官很快就會跟李家鬥起來,且看看,李國助是不是跟李旦一樣知道禮數。”


    金泰問道:“那是不是要請謝舍人去一趟泉州吊唁呢?”


    朱由崧搖頭道:“現在不過八月中,風期未過,匆忙南下,還是有危險的,但等到風期過了再說吧!再說了,現在去,人也早已經下葬了,全然已經是馬後炮了。”


    朱由崧的態度很明確,現在是麵臨挑戰的李家需要福王府的幫襯,因此福王府可以拿喬一把,倒是不必上杆子表示什麽,從而輕易就讓李家維持了與福王府這種貌似平等的合作。


    金泰提醒道:“世子爺,咱們可有不少南貨倚仗李家供給啊!”


    朱由崧早有定計,所以堅定的說道:“死了張屠戶,未必就一定會吃帶毛豬啊!”


    金泰眨了眨眼:“世子爺的意思是,可以讓福海號自行南下貿易?”


    朱由崧讓仆婦把朱慈焈帶回黃氏身邊,然後扭頭跟金泰算賬道:“今年年底前,福海號會有十四至十五隻船,其中六隻沙船和鳥船,八隻或九隻福船,如果這八隻或九隻福船全部用來運輸移民的話,一方麵我們沒那麽多流民可以輸送,另一方麵花費太多了,所以,我的意思,明年開始一半對一半,即一半的福船維持小琉球的移民和補給,另一半到廣州,到安南去貿易,雖然後者可能有些危險,海路也未必嫻熟,可一旦成了,日後就不會受製於人了。”


    其實沙船鳥船這邊,朱由崧也有另外的安排,即兩艘維持對日貿易,一艘維持對東江鎮的貿易,一艘訓練水手兼向濟州提供運輸,剩下兩艘中,一艘用來探索日本北部沿海地區,尋找另外可能的合作對象,另一艘則駛向圖們江入海口處,與野人女真想辦法進行聯係和貿易;而就危險程度來說,兩艘探索船其實不比南下貿易的船隻安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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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泰徹底明白朱由崧的布局了:“世子爺這是未雨綢繆,走一步看三步啊。”


    朱由崧擺擺手:“出去一趟,我不喜歡人家溜須拍馬的習慣都忘了?”


    金泰表情一肅:“奴婢糊塗,還請世子爺見諒!”


    朱由崧理解的笑了笑,問道:“有沒有馬齊的消息啊!”


    謝友青把馬齊送到興化後,請了當地的醫師幫忙治療,但由於始終不見好,所以,馬齊便堅持北上,以便死的時候離家近一點,所以,走走停停,停的時間比走的多,身子略微好轉一點又繼續走,以至於現在誰也不知道他走到哪了。


    金泰回複道:“應該過了寧德,但還沒有到溫州。”


    朱由崧歎息一聲:“他這是求死啊,希望他還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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