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完我言道：“雙方還有差距，所謂開設商棧一事，卻是不用著急敲定的。”</p>
寧完我的意思是，雙方現在沒談妥的情況下，得得到更高層的許可，才能放人。</p>
博爾輝也道：“陶先生這麽急著要帶走蔣先生，莫非蔣先生的身份在貴號很高嘛？”</p>
陶金不想讓寧完我和博爾輝待價而沽，所以回應道：“當然很高，至少要比我高很多，這不，我還是商號普通一名夥計的時候，蔣管事已經是一級商棧管事了。”</p>
博爾輝好奇道：“陶先生現在也是商棧管事了，這算不算後來居上呢？”</p>
無關緊要的事，陶金是可以告訴對方的，所以，他解釋道：“勒富島商棧實際是一個中轉站，所以在本號內部屬於二等商棧，與陡門江這樣的一等商棧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至少我得再做兩任六年的二等商棧管事才能晉升一等商棧管事或回總號擔任同等職司。”</p>
寧完我下意識的打探道：“貴號有多少一級商棧，又有多少二級商棧？”</p>
陶金笑了笑：“這個，草民就不方便告訴兩位了。”</p>
寧完我再次試探失敗，也不懊惱，隻是問道：“貴號真得與那位平海定疆大元帥、朝鮮新任濟州牧兼濟州水師營節製使沒有關係嗎？”</p>
陶金想了想，還是按照計劃說道：“當然不能說一點關係沒有，你給賣貨一個收貨，互利互惠，僅此而已。”</p>
寧完我單刀直入的問道：“那貴號與福海號之間有關係嗎？”</p>
“有！”陶金明確的承認道。“福海號是本號最大的貨主，本號的貨，一半以上都是跟福海號拿的。”</p>
見陶金回答的爽快，寧完我又問：“那福海號知道你們跟本朝在做買賣嘛？”</p>
陶金回應道：“福海號應該是知道本號與貴方以及日本的幾家諸侯在私下貿易的，但即便福海號知道本號在做什麽，也是不會反對和阻止的，畢竟，他們也要賺錢，既然不敢也沒門路，就隻好賺太平錢嘍！”</p>
博爾輝當下質疑道：“陶先生，就你剛才的回答，怎麽看，都不像一名二級商棧的管事啊，是不是，你還有別的什麽身份呢？”</p>
陶金見博爾輝不懷好意，便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真要是商號的高層，蔣管事剛才怎麽會不認識我呢？”</p>
“那也有可能是蔣先生裝的！”</p>
“就算是蔣管事裝的，這等深入虎穴的事，你說，商號的高層敢冒險嗎？也就是我這樣的中層還想搏一搏運氣。”</p>
寧完我見博爾輝還想再說什麽，便插話阻止道：“博大人，本官倒是覺得陶先生不似說謊。”</p>
博爾輝忽然想到剛剛在海灘邊陶金的做派，於是便不再就上述話題繼續下去了，此時，就聽寧完我往下說道：“陶先生，要不，今天就談到這裏，麻煩你十天後再來此地如何？”</p>
陶金知道，寧完我是要向沈陽匯報今天接觸的情況，同時請示沈陽的批準，所以便同意道：“完全可以，但，希望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p>
說完，陶金準備起身離開，這個時候，寧完我突然發問道：“北麵的商隊，是不是貴號派的？”</p>
陶金毫不猶豫的應道：“是的，是本號派的，雖然，也是違背了雙方的約定，但無商不奸，世上原本就沒有老老實實做生意的商人，本號也不過是隨大流罷了。”</p>
寧完我麵容冷峻道：“陶先生，無商不奸固然是沒錯，但當麵撒謊就不好了，本朝兵將可是查到了船的，但在阿速江上遊，本朝兵馬卻沒有發現造船廠，這船從哪裏來的？”</p>
陶金張口進來：“船？不是木筏嗎？會不會是那些本地部族看差了，把木筏當做船了？”</p>
寧完我一愣，但很快說道：“陶先生，你不說實話也沒有用，本朝已經派人北上打探了，一定會查清楚的，屆時，希望你有一個能讓本朝接受的說辭，來人，送客！”</p>
外間站崗的清軍走了進來，然後押著陶金離開了。</p>
待陶金的身影從房間裏消失了，寧完我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個伶牙俐齒、冥頑不化！”</p>
博爾輝搖頭道：“沒什麽好奇怪的，人家是有恃無恐，而且越是這樣，越說明其與濟州島方麵關係緊密，極可能是一體兩麵的。”</p>
寧完我卻道：“僅僅是一體兩麵也就算了，關鍵背後別是南朝福王府在搗鬼，一想到，皇上在進攻南朝，南朝一個藩王卻把手伸到了本朝的背後，我就不寒而栗啊！”</p>
博爾輝倒是更樂觀一點：“我大清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別說是區區藩王在搗鬼，就算是祥福瑞背後是北京城那位，也沒什麽好擔心的。”</p>
寧完我跟博爾輝有些話不投機，所以，便問道：“那這份報告是你親自送回盛京呢，還是另外派人送回去！”</p>
</p>
皇太極目前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展再次破關而入，博爾輝自然不願意在圖們江這裏耽擱的，所以，便言道：“我親自送回盛京去。”</p>
寧完我也樂得擺脫博爾輝這個監視者，便言道：“行，我這就寫給你······”</p>
按下寧完我和博爾輝這邊不說，當天晚上，陶金回到了勒富島，見到了從濟州趕來的謝友青：“舍人，已經確定了，蔣管事就在陡門江口。”</p>
陶金詳詳細細的把自己與寧完我並博爾輝的交談內容跟謝友青說了一遍，然後分析道：“建虜說十天後再進行會商，一方麵是在等沈陽的指示，另一方麵也未必不是在等北麵的消息，真要讓建虜在北麵打探出什麽來，隻怕雙方就徹底翻臉了，蔣管事的命也未必保得住！”</p>
謝友青考慮了一會，問陶金道：“建虜這邊有多少兵馬？”</p>
陶金答道：“以寨子的形製與陡門江商棧類似來看，頂了天也就二三百兵；另外，我注意到，其中漢軍很多，旗兵和蒙古兵很少。”</p>
謝友青又問道：“周邊確定沒有第二支建虜部隊了？”</p>
陶金答道：“已經派依附野女真部族去打探過了，周圍三百裏內沒有第二個卡倫了。”</p>
“這些野女真附庸可靠嘛？”</p>
“家人都已經送到南灣和蝦夷地去了，絕對可靠。”</p>
“那好，事不宜遲，立刻安排他們帶路······”</p>
寧完我的意思是，雙方現在沒談妥的情況下，得得到更高層的許可，才能放人。</p>
博爾輝也道：“陶先生這麽急著要帶走蔣先生，莫非蔣先生的身份在貴號很高嘛？”</p>
陶金不想讓寧完我和博爾輝待價而沽，所以回應道：“當然很高，至少要比我高很多，這不，我還是商號普通一名夥計的時候，蔣管事已經是一級商棧管事了。”</p>
博爾輝好奇道：“陶先生現在也是商棧管事了，這算不算後來居上呢？”</p>
無關緊要的事，陶金是可以告訴對方的，所以，他解釋道：“勒富島商棧實際是一個中轉站，所以在本號內部屬於二等商棧，與陡門江這樣的一等商棧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至少我得再做兩任六年的二等商棧管事才能晉升一等商棧管事或回總號擔任同等職司。”</p>
寧完我下意識的打探道：“貴號有多少一級商棧，又有多少二級商棧？”</p>
陶金笑了笑：“這個，草民就不方便告訴兩位了。”</p>
寧完我再次試探失敗，也不懊惱，隻是問道：“貴號真得與那位平海定疆大元帥、朝鮮新任濟州牧兼濟州水師營節製使沒有關係嗎？”</p>
陶金想了想，還是按照計劃說道：“當然不能說一點關係沒有，你給賣貨一個收貨，互利互惠，僅此而已。”</p>
寧完我單刀直入的問道：“那貴號與福海號之間有關係嗎？”</p>
“有！”陶金明確的承認道。“福海號是本號最大的貨主，本號的貨，一半以上都是跟福海號拿的。”</p>
見陶金回答的爽快，寧完我又問：“那福海號知道你們跟本朝在做買賣嘛？”</p>
陶金回應道：“福海號應該是知道本號與貴方以及日本的幾家諸侯在私下貿易的，但即便福海號知道本號在做什麽，也是不會反對和阻止的，畢竟，他們也要賺錢，既然不敢也沒門路，就隻好賺太平錢嘍！”</p>
博爾輝當下質疑道：“陶先生，就你剛才的回答，怎麽看，都不像一名二級商棧的管事啊，是不是，你還有別的什麽身份呢？”</p>
陶金見博爾輝不懷好意，便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真要是商號的高層，蔣管事剛才怎麽會不認識我呢？”</p>
“那也有可能是蔣先生裝的！”</p>
“就算是蔣管事裝的，這等深入虎穴的事，你說，商號的高層敢冒險嗎？也就是我這樣的中層還想搏一搏運氣。”</p>
寧完我見博爾輝還想再說什麽，便插話阻止道：“博大人，本官倒是覺得陶先生不似說謊。”</p>
博爾輝忽然想到剛剛在海灘邊陶金的做派，於是便不再就上述話題繼續下去了，此時，就聽寧完我往下說道：“陶先生，要不，今天就談到這裏，麻煩你十天後再來此地如何？”</p>
陶金知道，寧完我是要向沈陽匯報今天接觸的情況，同時請示沈陽的批準，所以便同意道：“完全可以，但，希望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p>
說完，陶金準備起身離開，這個時候，寧完我突然發問道：“北麵的商隊，是不是貴號派的？”</p>
陶金毫不猶豫的應道：“是的，是本號派的，雖然，也是違背了雙方的約定，但無商不奸，世上原本就沒有老老實實做生意的商人，本號也不過是隨大流罷了。”</p>
寧完我麵容冷峻道：“陶先生，無商不奸固然是沒錯，但當麵撒謊就不好了，本朝兵將可是查到了船的，但在阿速江上遊，本朝兵馬卻沒有發現造船廠，這船從哪裏來的？”</p>
陶金張口進來：“船？不是木筏嗎？會不會是那些本地部族看差了，把木筏當做船了？”</p>
寧完我一愣，但很快說道：“陶先生，你不說實話也沒有用，本朝已經派人北上打探了，一定會查清楚的，屆時，希望你有一個能讓本朝接受的說辭，來人，送客！”</p>
外間站崗的清軍走了進來，然後押著陶金離開了。</p>
待陶金的身影從房間裏消失了，寧完我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個伶牙俐齒、冥頑不化！”</p>
博爾輝搖頭道：“沒什麽好奇怪的，人家是有恃無恐，而且越是這樣，越說明其與濟州島方麵關係緊密，極可能是一體兩麵的。”</p>
寧完我卻道：“僅僅是一體兩麵也就算了，關鍵背後別是南朝福王府在搗鬼，一想到，皇上在進攻南朝，南朝一個藩王卻把手伸到了本朝的背後，我就不寒而栗啊！”</p>
博爾輝倒是更樂觀一點：“我大清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別說是區區藩王在搗鬼，就算是祥福瑞背後是北京城那位，也沒什麽好擔心的。”</p>
寧完我跟博爾輝有些話不投機，所以，便問道：“那這份報告是你親自送回盛京呢，還是另外派人送回去！”</p>
</p>
皇太極目前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展再次破關而入，博爾輝自然不願意在圖們江這裏耽擱的，所以，便言道：“我親自送回盛京去。”</p>
寧完我也樂得擺脫博爾輝這個監視者，便言道：“行，我這就寫給你······”</p>
按下寧完我和博爾輝這邊不說，當天晚上，陶金回到了勒富島，見到了從濟州趕來的謝友青：“舍人，已經確定了，蔣管事就在陡門江口。”</p>
陶金詳詳細細的把自己與寧完我並博爾輝的交談內容跟謝友青說了一遍，然後分析道：“建虜說十天後再進行會商，一方麵是在等沈陽的指示，另一方麵也未必不是在等北麵的消息，真要讓建虜在北麵打探出什麽來，隻怕雙方就徹底翻臉了，蔣管事的命也未必保得住！”</p>
謝友青考慮了一會，問陶金道：“建虜這邊有多少兵馬？”</p>
陶金答道：“以寨子的形製與陡門江商棧類似來看，頂了天也就二三百兵；另外，我注意到，其中漢軍很多，旗兵和蒙古兵很少。”</p>
謝友青又問道：“周邊確定沒有第二支建虜部隊了？”</p>
陶金答道：“已經派依附野女真部族去打探過了，周圍三百裏內沒有第二個卡倫了。”</p>
“這些野女真附庸可靠嘛？”</p>
“家人都已經送到南灣和蝦夷地去了，絕對可靠。”</p>
“那好，事不宜遲，立刻安排他們帶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