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銘生平第一次受到這種窩囊氣,他沒有怪丁展鵬,隻怪自己勢力不夠強,壓不住這些人。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眼睛一瞪,怒道:“張海,我大哥輸了,我陪他圍著會所爬三圈,你輸了,狗叫三聲,然後給我大哥賠錢道歉。”


    圍觀的人嘩然,這賭注越來越大了。


    不論誰輸輸贏,明天也會成為海城裏的議論話題。


    張海也紅了眼,他和曲銘之間素有仇怨,一直找機會讓曲銘難堪。


    現在他騎虎難下,也不願意在氣勢上輸了,最重要,他對自己的鑒寶技術有信心,於是大聲道:“我也要修改賭約。我輸了,給你賠一億,賠禮道歉,而且狗叫三聲。你們輸了,在市區中心爬一圈!”


    曲銘一聽,連忙道:“這堵住不公平,我還要修改!”


    張海輕蔑道:“我就這個賭注,你們賭就賭,不賭就別廢話。我已經做出很大讓步,你的垃圾哥們還沒資格讓我加重注碼。同時,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鑒寶技術不如我,你的垃圾哥們一看是窮b,能力有限。如果你輸了,明天你們曲家在市內就出名了。敢不敢賭,一句話,慫了不可怕,最可怕你無腦白癡的行為害慘曲家。”


    張海這番話很惡毒,也很陰險。


    他雖然對自己的鑒寶技術很有信心,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他不能認慫,一旦他慫了,證明他怕了曲銘,但是他不慫,又怕曲銘動不敢答應,所以他要用點計謀,好讓自己立足不敗之地。


    曲銘一咬牙,這個賭約很大。


    大得他有點害怕。


    他在市區中心爬一拳,恐怕曲家真的要丟盡臉。


    但是張海一番話堵死他的退路。


    萬一他不敢賭,證明他是慫貨,而且間接說明丁展鵬是個垃圾,除了嘴巴厲害,沒有任何真材實料。


    丁展鵬看出曲銘的猶豫,也明白他的擔憂。


    於是,他用隻有兩人才聽見的聲音,道:“小銘,這件事對你不公平,我看這樣,我抬出神醫的身份,再擺出陳老的人情,估計張海會重視。”


    曲銘一咬牙,道:“丁大哥,不能全讓你抗。張海和我有恩仇,一直針對我。如果我不答應,氣勢上就輸了,還會丟臉。而且,張海失去了針對目的,也對賭約沒有興趣。”


    頓了頓,又道:“丁大哥,理智告訴我,我不應該答應賭約。在情感上,我很希望看到張海出醜。我也不騙你,對你沒有信心,這是真心話。但是你剛剛提醒了我,你能親手拉我爺爺逃離死門關,必然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本事。我和你接觸時間不長,就一個晚上,我能看出你是一個很沉穩的人。所以,我相信一個有本事又沉穩的的人不會胡亂吹噓。我下了決心,我相信你,丁大哥,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丁展鵬心裏一暖。


    他明白曲銘下了很大的決心。


    這個賭約不同一般,一旦輸了,曲家的聲譽會受到嚴重影響,連帶曲銘也會被曲老他們狠狠懲罰。


    沒有一定的信任,是沒有辦法下定決心的。


    丁展鵬笑了笑,道:“小銘,有些話,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在我眼裏,鑒寶比吃生菜還要簡單。你等著張海賠禮道歉。”


    曲銘一愣,覺得丁展鵬口氣有點大了,鑒寶不像普通行業,需要有大量知識做後盾,再加上毒辣的眼光和資深的經驗。


    丁展鵬很年輕,又沒有接觸過古董,他真的有奇特辦法勝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曲銘選擇相信丁展鵬,自然不會唱反調。


    懷著滿腔疑惑,曲銘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大聲道:“張海,這個賭約,我接下了。不過我說明一點,我不會參加鑒寶,全程由我大哥獨自一個人完成。”


    張海不敢相信,笑道:“曲銘,你確定要這樣做?我先說一句,你們輸了,我不會因為你家裏有勢力就留情麵。我勸你還是自己鑒寶,雖然你的技術不怎麽樣,但是你身邊的窮b大哥更不擠。不要說我瞧不起他,一個二十萬垃圾戒指都猶豫半天的人,能有什麽鑒寶技術?”


    曲銘一咬牙,道:“張海,不要再說廢話,這個賭約,我們答應了。接下來,開始比試。不過我提一個條件,既然是鑒寶,應該請一個資曆高的人做這場賭賽的見證者。”


    張海一點頭,笑道:“這是肯定的,沒有具有信服力的見證人,我還怕你耍賴。”


    “嗬嗬,現在的年輕人真好興趣。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們當見證人。”


    郭老慢慢走過來,笑道:“不過你們的身份不一般,難道真的要拚個你死我活?我建議你們先平心靜氣想清楚。”


    曲銘無奈道:“郭老,不是我想挑起戰爭,而是某個人太下賤,非要做狗到處咬人,我也是迫於無奈的自保。如果郭老願意,我希望郭老擔任見證人,防止某人輸了賴賬。”


    張海一聽,不樂意了,道:“曲銘,是個男人就大氣一點。拐彎抹角罵人有意思?而且,我是狗,你也是狗。郭老,我知道你和曲家有點交情,但是我相信你是一個公正嚴明的人,所以,我也希望你擔任見證人。”


    郭老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張海太囂張了,沒有一個晚輩應有的態度和覺悟。


    不過他也知道張海的背景很硬,並不怕他,所以他也不好多說。


    郭老想了想,道:“我來當這場賭賽的見證人。而且,我來定下比較比賽規矩。我從現場的人裏麵找來一件古董,你們分別鑒別,誰鑒別失誤,誰就輸。如果大家的答案一致,就找出新的古董進行鑒別。如此類推,直到雙方分出勝負為止。你們覺得怎麽樣?”


    丁展鵬不懂這個,問道:“我問問,是直接鑒別真偽,還是定出價格?”


    張海嗤笑一聲,道:“虧你還敢和我下賭,連鑒寶的基本規矩都不懂。古董的價格不是你和我能鑒別的,要看市場競價。所以,我們鑒寶隻辨別真偽。不是我少看你,就算你運氣好,第一輪不掛掉,第二輪也要慘敗。不過我覺得這個規則有缺陷。如果你一直跟我相同答案,肯定不會落敗。所以,我添加意見,我們鑒寶,不能當麵說使出來,而是寫小紙條交給郭老,讓郭老宣布。這樣才公平合理。”


    郭老更加不悅了,他本來就打算解釋清楚,結果張海嘚瑟地搶了他風頭,並且搶了他的話。


    “咳咳,不用你意見,我也會說出來。”


    郭老咳嗦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張海也閉上嘴,他雖然囂張,但是他不傻。


    郭老在海城的地位很高,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和郭老交惡。


    “好了,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如果沒有,比賽正式開始。”


    郭老見張海老實了,才說道。


    兩人表示沒有意見。


    郭老眼睛溜了一圈,忽然間定格,他看了看李鑫手上的青花器,笑道:“我想借用你身上的瓷器。”


    李鑫滿頭大汗,沒有立刻答應。


    如果是其他物品,他衝著郭老的名頭,二話不說就借出去。


    但是這件瓷器有問題,萬一被人看出來,他就完蛋了。


    李鑫六神無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郭老客氣了,這件陶瓷價值不高,樣式普通。我建議換一個高檔的古董,才能體現他們的鑒寶水平。”


    郭老搖搖頭,笑道:“我就看中你手裏的陶瓷。”


    這下,李鑫不好拒絕了,哭喪了臉,遞過瓷器,心裏默默敲祈求全場人都是瞎了眼,看不出這件瓷器有問題。


    郭老接過瓷器,放在一張紅木桌子上,笑道:“我給你們各人三十分鍾時間鑒定這件瓷器。誰最快得出正確答案,誰的鑒寶水平就高超,獲得這次比賽的勝利。”


    張海一聽,本來還想著讓一讓丁展鵬,不過現在不用了,他走上去,拿起瓷器仔細觀察。


    丁展鵬沒有動手,他有點意外郭老會拿這件瓷器做比賽品。


    換著其他古董,他真不敢立刻下定論。


    但是這件瓷器裏麵沒有一絲靈氣,估計是現代生產出來的瓷器。


    為了安全起見,他再次運用精神力觀察,確定瓷器裏麵沒有一絲靈氣,而且表麵還有一些陶瓷顆粒,更加肯定它是假的。


    丁展鵬沒有立刻寫紙條,他不敢表現太過耀眼,打算摸上一摸再寫鑒定結果。


    張海拿著陶瓷,摸了又摸,瞧了又瞧,臉上泛起笑容。


    過了十五分鍾,張海放下瓷器,在小紙條上寫上答案,交給郭老。


    郭老打開一看,麵無表情的讓丁展鵬開始鑒寶。


    丁展鵬和張海擦肩而過。


    張海忽然低聲道:“哎,其實我不願意曲銘出醜,但是他太囂張了。不過我不傻,曲銘背景很深厚,我不適宜和他硬碰。所以,我剛剛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過份。我和你說,這件瓷器是假的。到時候你寫上答案,我們的答案就會一樣。比賽結果平手,我們大家都不會難堪。”


    說完,頭也不回站到一邊。


    丁展鵬一愣,不懂他的意思。


    隨即明白過來,暗道張海不如表麵簡單。


    張海的意思很明確,他不願意跟曲銘鬧太好,之前是一時衝動,為了避免難以預料的結果出現,他選擇示弱,並且說出答案。


    如果自己沒有信心,又或者有點心慌,可能會相信張海的建議。


    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張海的話不能全信。


    一旦自己產生懷疑,就會舉棋不定,被張海的話擾亂思緒,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丁展鵬懷疑張海的囂張是裝出來的,心計這樣深沉的人不會是腦殘的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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