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寧的話。


    薑柔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


    隻下一秒。


    一道的清涼的氣息湧入其眉心,不多時便是遊走全身上下。


    焦慮的神情,不受控製的身體,在這清涼氣息的洗禮下,也是漸漸恢複了平靜。


    而其猙獰快要扭曲的五官,也是慢慢的恢複原樣,隻沒多久後,卻是慢慢變成了一張頗為精致的又有些稚嫩的臉蛋,她眼中含著淚水,隻因這一年來,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感覺輕鬆,在迎上秦寧那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神後,卻終究控製不住,撲在秦寧懷裏便是嚎啕大哭。


    她終究就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本應該享受著大好的青春年華,可是飛來橫禍,讓她背負了沉重枷鎖,這一年來每逢深夜她都會獨自流淚,今日感覺身上背負的枷鎖被打開,自然是要痛哭一場。


    “不哭了。”


    秦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隻是秦寧越說。


    她卻是哭的越厲害。


    隻待最後哭的無力,卻是在秦寧懷裏沉沉的睡去。


    將其抱回了屋裏。


    等在出來後,徐尊人就忍不住問道:“好了?小柔是不是好了?”


    “我隻是暫時延緩了她體內旱魃之力。”秦寧搖了搖頭,臉色頗有些凝重,道:“若想徹底控製旱魃之體,還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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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尊人忙點頭。


    秦寧這次出手,卻也是讓他看到了久違的希望,心中也是大喜,不過很快又是問道:“小柔剛才是怎麽回事?周震明明以血陣控製了她的旱魃之體,兩年之內不該爆發才對,難不成是血陣出了問題?”


    “不,有人盯上她了。”秦寧搖頭,道:“血陣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有人知曉她的生辰八字,開壇做法,引動了旱魃之體。”


    “是什麽人?”


    徐尊人大吃一驚,臉色頓變,道:“難不成還是之前盯著我們的人?”


    “我怎麽知道。”


    秦寧翻了翻白眼。


    隻沉思了片刻後,道:“你盡快將昆吾刀造出,我會想辦法遮掩薑柔的命宮,不過想要解決旱魃之體的麻煩,還需要多做準備。”


    “好,好,我這就動手,鑄劍台我已經準備好,三天之內絕對可以。”


    徐尊人急忙便是說道。


    這老家夥是個完美主義者,在打造兵器上,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會選擇重新開始,所以一把兵器,他可能會耗費數年,甚至是數十年去打磨,所以交貨時間上,這老家夥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而這也是身為徐夫人傳人的原則和底線,不過這會兒徐尊人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畢竟事關薑柔的命,他要是真敢拖延個十天半月,惹惱了秦寧,到時候薑柔可就真的沒救了。


    秦寧也是信守承諾。


    以顛倒陰陽之術,遮掩了薑柔命宮,如此一來,即便是在有人開壇做法,也休想在害薑柔。


    而也就在秦寧施展完顛倒陰陽的神通後。


    遠在雲騰市郊區某個民宅院落中。


    白袍男的臉色卻是變的難看無比,眼中帶著陣陣寒光,死死的盯著麵前法壇之上已經泯滅的燭火還引魂香。


    而在法壇中央。


    則是一個泥土捏造的小人,上方貼著符咒,符咒之上所畫,卻包含著薑柔的生辰八字,隻不過此時泥人卻已經龜裂,上方符咒也是暗淡無比。


    “怎麽回事?”


    站在一旁的屠亞聖臉色微變,急忙問道。


    “簡直該死!”


    白袍男丟下手中桃木劍,目光陰森,道:“有人敢阻我施法!遮掩了這旱魃女的命宮!”


    屠亞聖臉色又是一變,隨後急忙走上前去,隻拿起法壇上擺放著的一件羅盤,卻見上方指針晃動不停,儼然已經失效。


    “混賬,何人敢壞我大計!”屠亞聖亦是捏緊了拳頭,直接將那羅盤咋的粉碎。


    白袍男微微皺眉。


    媽的。


    敗家玩意。


    羅盤不是法器?


    “現在該怎麽辦?”屠亞聖臉色不善,道:“若是沒有旱魃女,計劃難成,我何時才能找秦寧報仇?”


    “莫急。”


    這白袍男沉聲道。


    但是屠亞聖卻頗有些暴躁。


    畢竟計劃進行一直十分順利,盧本也是找來不少黃泉血石,精礦更是不在少數,有了個好的開頭,第一步走的很順暢,結果第二步直接扯著蛋了,他豈能不急?焦躁道:“旱魃女至關重要,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沒問題的嗎?”


    語氣頗有埋怨。


    其實以屠亞聖的心性,出了差錯也不會表現的這般著急。


    可是被秦寧揍的親媽都快認不出來,他是心中憤恨難遮,所以稍有不順就頗有暴躁。


    白袍男微微低頭。


    眼中陰鷙一閃而逝,而後又是道:“你切放寬心,這旱魃女就在雲騰,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屠亞聖也察覺到剛才心急,說的話有些不合適,不過作為蚩尤血脈傳人,自認的未來巫蠱王者,自然不會選擇低頭認錯,冷哼了一聲,道:“希望如此!”


    說罷。


    直接離開。


    卻沒看到身後那白袍男的臉色陰沉的好似要滴出水來,等他走後,這白袍男冷冷呢喃道:“若不是你體內有蚩尤之血,就憑你這般廢物,我早就殺了。”


    離開的屠亞聖是聽不到這白袍男的言語的。


    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這宅院。


    臉上的陰冷卻是一刻也不曾消散。


    尤其是察覺到路過的一些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憐憫還有一些不屑,更是捏緊了拳頭,恨意更濃。


    走向旁邊一間宅子。


    他看了一眼左右後,便是走向了東側的雜物室裏,隻推開門後,濕冷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他卻是渾然不在意,隻雙目陰冷的望著坐在地上的一個女人。


    天蠱寨的周琳。


    此時的周琳,卻是渾身滿是被折磨的傷痕,數不清的毒蟲爬滿了她全身上下,原本姣好的麵龐,此時卻是爛了大半,膿液滴滴答答的。


    若不是身體還有微微起伏。


    怕沒人認為她還活著。


    “還是不肯屈服是嗎?”屠亞聖冷冷的說道。


    周琳艱難的抬了抬頭,隻張嘴後,卻是一隻劇毒蜈蚣爬了出來,她慘笑了一聲,沙啞道:“做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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