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玉哲黑眸一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轉身便朝‘江君亮’出現的方向走去,“過了今晚再說。[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哲少,你去哪兒?”阿桑眼見費玉哲走了,便急忙追了上去。


    藍景伊看阿桑走了,她雖然很想與“江君亮”獨處,可想歸想,還真不能那樣做,隻好不情不願意的直起身形,慢吞吞的去追阿桑,“阿桑,你等等我。”


    所經,自然是要經過‘江君亮’的,她自然有些激動,可是在這費玉哲的地盤,既便心底裏有萬千的話語想要跟他說,這樣的場合她也不能有任何表現,誰知道在這遊艇上有多少監控攝像頭正對著她和他呢。


    她走得極慢,而‘江君亮’就站在原地,先是費玉哲越過了他,再是阿桑,最後是藍景伊,兩個人徐徐擦肩而過,她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滿足的歎息了一聲,便快步朝著阿桑追去。


    “嫂子,你跑那麽急做什麽,我吃不了你的,哈哈。”邪氣的聲音飄蕩在甲板上,這又是‘江君亮’的調調,藍景伊回頭狠瞪了他一眼,“滾。”


    “好吧,我滾,我去賞月賞海景,真美呀,就我一個人獨賞真是浪費呢,嫂子,不如你陪我吧。”


    “你想得美。”藍景伊轉身就追進了阿桑和費玉哲進去的船艙裏。


    裏麵就象是一個小房間,地方雖小,可五髒俱全。


    此時,才進來的費玉哲已經坐在了角落裏的吧台前,吧台上是各種各樣的酒,他取了一支透明的高腳杯,獨自一人倒了杯酒,慢條斯理的品著喝著,仿佛不知道身後的兩隻跟他進來了一樣。


    他喝著,阿桑就遠遠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他。


    藍景伊看不下去了,拿起小茶幾上的遙控器就打開了電視,這樣的遊艇上自然沒有電視信號,能播放的都是一些片子。


    電影電視劇,還有那種片子。


    她想一定是這遊艇上的船員看的,費玉哲那人是一定不看這些的。


    藍景伊隨便選了一個文藝片看了。


    消磨時間唄。


    不然,她總不能看著費玉哲和阿桑兩個人過時間,兩隻都太木了,無趣著呢。


    “就半個小時,你看開頭看不到結局,看結局看不到開頭,看中間最慘,開頭和結局都不知道,所以,不如不看。(.好看的小說”正喝著酒的費玉哲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


    “可我覺得看中間最好,這樣可以想象開頭和結局的情節,嗯,有想象空間最美了,好,我就看中間。”自顧自的看著,她就是看個熱鬧,再說了,這種文藝片一向都是女人的最愛,女人就喜歡看那種王子公主般的愛情故事,她也不例外。


    費玉哲沒再阻止她,由著她看電視。


    小空間裏一時間就隻剩下了電視的聲音。


    男主角的。


    女主角的。


    又哭又笑的,聲音很豐富,卻也很空洞。


    藍景伊看著文藝片,心情越發的平靜了,褲子口袋裏就是那把麻醉槍,若不是它沉甸甸的提醒著她今晚絕對不會是一個平常的夜晚,她甚至覺得自己上了這遊艇就是來渡假的來放鬆的。


    可那把槍真沉,讓她根本忽視不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房間裏三個人的心事各不相同的情況下,其實半個小時真的太短了。


    恍惚中就走了一半。


    一直安靜的悶不作聲的阿桑站了起來。


    不知她是不是想起了之前藍景伊對她的諄諄教導,想開了的幾步就走到了費玉哲身邊,拉過了一把高腳椅,不請自到的也取了一隻高腳杯,倒了一杯紅色葡萄酒,“嘭”的把酒杯撞向費玉哲,“哲少,我陪你。”


    “慢些喝,你喝一杯就好,這酒,後勁很足。”費玉哲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目光落在那一圈圈的漣漪上,象是在若有所思,可是出口的話卻隻與阿桑有關。


    他讓阿桑慢點喝,阿桑卻管不住自己了,連倒了兩大杯,人家倒酒都是優雅的隻有杯底三分之一有酒液,她卻是倒的不能再倒要灑出來才停下,然後就象是喝冷白開那般的一幹就見底,真是一個豪爽了得。


    彪悍極了。


    藍景伊咋咋舌,這樣的阿桑才有希望呢。


    果然,喝了酒人就有了膽氣,有了膽子就敢說話了。


    “嘭”,她幹了第二杯就狠狠的放下了高腳杯,“哲少,你說吧,我到底哪裏不好?你為什麽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呢?”哀怨的聲音,少女懷春的時節,她傷心了。


    費玉哲優雅的放下酒杯,唇角漾起一抹淺笑,可他的笑若不是離得近根本發現不來,那隻麵具遮擋了他最真心的心情寫照。


    許是嘲諷,又許是心死,他淡淡道:“我這張臉早就沒有了愛的資格,阿桑,我不想連累你,你已經喝了兩杯了,別再喝了,嗯,去陪著藍小姐看看電影。”大手一把搶過阿桑手裏的杯子,費玉哲霸道的不許阿桑喝酒了,即便是葡萄酒也不行。


    藍景伊聽著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她想到一句話特別的應景。


    冤冤相報何時了。


    可若她這樣說了,便是求他放過費宏耀,那是她私心了。


    想了想,她到底沒有說出來,可是這一句是真的太應景了。


    “有些人,即便她為你去死也是快樂的,費玉哲,你懂嗎?不要給別人以憂傷,那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你從前的故事,我隻知道我自己的,以前我兒子壯壯被君越的發小妹子偷走了,知道真相那時我恨死了她,真恨不得殺了她呀,可是現在,嗬嗬,當知道她也有了孩子後,所有都放下了,有些人有些事,也許做的時候腦袋根本不清醒,根本就是衝動。”頓了頓,她又道:“有些法律條款的規定雖然很死板,但是,卻都是有依據的,殺了人可以不償命隻坐牢,那就說明不是所有的殺人犯都是該死的。”


    “閉嘴。”藍景伊隻是試著讓費玉哲放下心結,可這些話顯然觸到了他的逆鱗,一隻酒杯飛一樣的射向藍景伊麵前的電視,藍景伊卻連動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杯子打碎了正在播放電影的電視。


    顯而易見,他怒了。


    看來,在他心裏,費宏耀就是該死。


    電視碎了,藍景伊再也看不成了。


    無聊的拿出手裏的麻醉槍擺弄著,“穆叔還在木達嗎?”


    藍景伊隨口一問,原也沒指望費玉哲會回答她,卻不想,他又是拿過了一個高腳杯,卻是阿桑的那隻,也不管是不是她喝過的,倒了一杯白蘭地,淺酌一口,淡淡道:“不在。”


    “哦?那他在哪裏?”


    “你辦好了你的事情,他自然會出現的,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你媽媽會見到他的,若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死在費宏耀的手上,其實那個人,你隻需要恨他就是了,他不配做你父親。”


    “嗬,是嗎?”藍景伊輕輕一笑,“我隻想知道,你之前為什麽要殺我?”這幾天的相處,不知為什麽,她覺得以費玉哲的本意,他並不想殺她的,可是在新加坡在t市他都曾數次對她出手過。


    “真想知道?”費玉哲徐徐轉過頭,那張骷髏麵具在這幽暗的空間裏突然間就有些滲人。


    “是。”死也要知道怎麽死的是不是?


    她才是那個受害的主角。


    “好吧,今晚就把一切都徹底的解決了。”費玉哲幹了杯中酒,又倒了一杯,仰頭就要一口喝下去,一旁,阿桑卻攔住了他,“哲少,別喝了,這酒太烈,今晚,你不適合喝太多酒。”


    她輕柔的聲音讓費玉哲恍惚中驚醒,“嗬,對的。”回握住阿桑的握著他酒杯的手一齊徐徐放下,“謝謝。”


    這手的一握,這一聲謝謝,阿桑仿佛被什麽附體了一般,傻傻的癡癡的看著他,“阿哲,不管怎麽樣,我都支持你。”小手觸著他的大手,他手掌上的疤痕在她手背上是那樣的清晰,她心疼了,“你該對自己好點。”


    “好。”深深的看了阿桑一眼,費玉哲已經站了起來,“走吧,去甲板,快到了。”


    “好的,阿哲。”


    阿哲。


    阿桑。


    兩個人極自然的輕喚,又是旁若無人把藍景伊當成不在的一起出了船艙,那畫麵讓藍景伊看傻了。


    那是幻覺嗎?


    費玉哲一下子有了感覺?


    或者是說他早就對阿桑有了感覺,卻因著殘缺的麵容自慚而不想表現出來?


    藍景伊真的不懂了。


    “喂,等等我。”他還沒告訴她之前為什麽要殺她呢?她追過去,手裏是那隻把玩了半天的麻醉槍,槍還是昨晚那一把,重量沒有什麽變化,可是握在手裏好象就是不一樣了。


    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她還真說不出來。


    要到了。


    就要到今晚的目的地了。


    藍景伊穿過敞開的門就往外麵走去,遊艇已經在減速,就要停靠了。


    “嘭”,她才閃出去,整個人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啊”,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就要去扶著什麽站穩,腰上卻一緊,“江君亮亮”輕佻的摟著她笑道:“嫂子,你這是投懷送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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