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是個落魄畫家,十八年前入贅到唐家,所以姑姑唐映雪的兒子唐頓也跟隨唐家姓。


    聽母親說,這個所謂的姑父孔韶華空有一副好皮囊和大誌向,不僅如此,他還愛賭博,畫賣不出去,伸手朝姑姑要錢是常有的事情,姑姑不想養著這麽個窩囊廢,在唐頓五歲時就跟姑父離了婚。


    對於表哥唐頓,唐頌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歲那年,那個時候唐頓被姑姑帶去美國看她,十三歲的唐頓還是個好吃鬼小胖子,在美國的那段日子,天天跑去街頭跟那些黑人小孩幹架,每次都被打得皮青臉腫回來,都會被姑姑訓斥一頓,第二天照樣好了傷疤忘了痛跑去找人單挑,姑姑拿他沒辦法,住了一個星期就匆匆忙忙帶他回了國。


    四年沒見,再次見到唐頓,唐頌都快認不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從小爭強好勝挨打挨多了,眼前十七歲的少年不僅身高像抽竹子一樣抽得修長挺拔,就連那張圓嘟嘟的小胖臉也像消了氣一樣,輪廓有棱有角,剩下的隻有濃濃的劍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偏薄的嘴唇,哪一項都符合現代帥哥的審美特征。


    姑姑說的沒錯,現在的唐頓確實長得可俊了。


    隻是他那頭處於叛逆期而染的鏽紅色頭發,讓唐頌忍不住眯了眯眼。


    唐頓回到唐家,歡天喜地的跑到傭人臨時給她安排的客房找她時,身邊還站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哥哥。


    那個小哥哥看起來和唐頓差不多大,不同於唐頓壞壞的帥氣,那個小哥哥整個人呈現出的是一種讓人感到驚豔的漂亮。


    五官少見的精致,澄黑如水晶的眼,薄而微笑的唇,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裏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相比熱情過頭的唐頓,唐頌覺得還是他旁邊這個安靜的小哥哥順眼的多。


    等唐頓咋咋呼呼完,旁邊的小哥哥這才走上來說,“唐唐,我是蕭衍,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你還有印象嗎?”


    唐頌確實沒什麽印象,因為她總共回國兩次,每次都沒呆到兩三天,就因為爸爸和爺爺吵架而匆匆回美國。


    但她還是裝作熱絡的笑著,甜甜的喊著,“是蕭衍哥哥呀!”


    蕭衍聽到她那句“蕭衍哥哥”,望著她暖暖的笑了,小時候在一起玩過幾天,他根本就沒機會告訴唐頌自己的的名字,明知道她在撒謊,卻也沒拆穿她。


    此時親耳聽她這麽一喊,倒也覺得挺受用。


    唐頓沒讓他們倆過多交流,就以幫唐頌接風洗塵為名,將他二人帶去了高級會所慶祝,為了製造氣氛,他還特地打電話叫來很多朋友,男男女女加起來一共十多人。


    在美國,唐頌隻參加過派對,這種地方她從來沒去過,不論國內國外,這些地方對於未成年都是禁止進入的。


    由於這次人多,且唐家權勢大,又加上唐頓是這些場子的常客,他邀請來的大多都是一些混跡夜店的有錢人家子弟,那些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唐頌進去了。


    因為是為唐頌接風洗塵的由頭舉辦的趴,唐頓又將唐頌介紹給了大家,所以十多人每人都向她敬酒。


    卻都一一被坐在唐頌旁邊的蕭衍以未成年不宜飲酒攔了下來,眾人不依都跟著起哄,蕭衍沒辦法,十多杯酒全部代唐頌喝了下去。


    多虧唐頓解圍,眾人的吸引力又被他吸引了過去,蕭衍本來酒量就不大,喝到第七杯時,滿臉通紅靠在沙發上微喘著氣。


    唐頌見他不能再喝,想要自己將剩餘的三杯解決,剛伸出去的手就被蕭衍輕輕握住了。


    他的手心很暖,那一雙眼映著包房裏瞑暗霓幻的流彩,十足動人,像是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一般。


    這雙眼睛讓唐頌覺得很眼熟,心尖突然就顫了一下,那時回國,衝在最前麵的唐頓隻記得跟人打架,每次她跟在後麵跑,身後總有一副這樣的眼睛注視著她,一旦她摔跤,就會充當大哥哥的角色去將她扶起來。


    她好像記得他了。


    蕭衍柔和的笑起來,微帶酒氣的呼吸輕暖地拂上她的耳廓,“別動,讓我來。”


    因為醉酒而顯得慵懶的語調如同醇酒,引人迷醉,唐頌直覺得心跳漏了幾拍,被那樣的眼神望著,耳根都有些通紅。


    她強自鎮定的端起一杯白開水仰頭灌了下去,等水下了肚,她才知道那是白酒,並不是水。


    蕭衍也很快發現了不對勁,擔憂地捏著她的下巴,“快吐出來。”


    可惜唐頌已經吞了下去,嗓子和胃裏都很不舒服,像是火燒一般,蕭衍笑著歎了口氣,將她的頭擱在自己肩膀上,輕拍著她的背,“不舒服就睡一下吧,睡一下就好了。”


    蕭衍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讓唐頌覺得安心,再加上身體也確實不太舒服,沒過一會兒頭就開始暈眩了,感覺比千斤還重,當時也就沒掙紮,緩緩閉上了眼。


    等那群人high完了,都是四平八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時,唐頓才記起唐頌這個主角,那時她已經靠著蕭衍的肩膀睡著了。


    在場的所有人一夜狂歡都醉得不清,包括他和蕭衍。


    害怕被父母和舅舅舅媽責罵,他拿出手機想給表哥唐灝打電話,讓他來把唐頌接回去,然後自己和那些朋友隨便找家酒店過夜就行了。


    他喝得多,洋紅白混著喝,腦袋裏像是有一百隻蜜蜂嗡來嗡去,亂糟糟的,就連腳步也都是虛浮的。


    以至於眼睛一花,看到的明明是唐灝的號碼,卻按成了小叔唐景琛的撥了出去。


    .


    這裏是w市最大的夜總會,專屬有錢人的休閑娛樂場所。


    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震耳欲聾,男女都在一百多平米的包房內,隨著音樂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穿著暴露打扮妖豔的女子穿梭在沙發上的男人中間,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人。


    唐景琛神情懶散靠在沙發上,懷裏臥這一個嫵媚的女人,女人塗著豔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一路往上,一顆一顆解開了他襯衣上的扣子,露出裏麵結實的胸肌,唐景琛隻是一手端著酒杯晃著裏麵的紅色液體,一邊低頭饒有興趣看著對方的動作。


    女人看見他鼓勵的眼神,放大了膽子繼續往下,一邊解扣子一邊用酥胸貼在他強健的胸口上,媚眼如絲地蠕動著身體,企圖喚醒他的反應。


    唐景琛還是玩味的看著她,並沒有動作,女人有些挫敗,指間順著衣服的縫隙滑下去,還沒碰到他胸前的小粒,就被唐景琛事先看穿了她的動機。


    再玩下去可就突破他的底限了。


    他壞笑著低頭,張口咬住女人放肆的指尖阻止她,猛地吸了一口再鬆開,將指頭吮得滿是濕濕的唾液。


    隻是這種程度的觸碰,那美豔的女人就已經忍不住欲.火焚身地曖昧扭動,故意將胸前呼之欲出的嫩乳挺得高高的,嘴裏也發出誘人的呢喃。


    “三少,人家身體好不舒服……”女人眯起眼貼在唐景琛脖子上如同慵懶的小貓一般溫順而諂媚地磨蹭著,他身上的男人味道如同麝香一般魅惑,繞得她的一顆心止不住砰砰亂跳。


    唐家這位小少爺真的比傳說中還要帥氣迷人呢,如果釣到了他,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女人看了一眼包房裏另外幾個長相平平的公子哥以及腦滿肥腸的中年男人,已經將身下的女人按在沙發上操幹了,這樣看來,還是她的運氣最好。


    “濕了?”明顯感覺到女人情動了,唐景琛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喘氣,“就這麽想要男人?”


    女人的身體,因為他的話而一陣酥軟,拳頭嬌嗔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人家隻要三少而已啦……”


    唐景琛握住她亂動的手,失笑道:“自己玩給我看,看得我高興了就讓你爽個夠。”


    女人聽話的張開早已濕濡的腿間,伸出修長的手指欲求不滿刺.進腿間空虛的地方,曖昧地勾出一長串晶瑩的濕液,放進嘴裏淫.蕩地吮吸著。


    可真是下賤的女人啊!隻要給錢,她就會朝你張開不知道被多少人操過的大腿!


    唐景琛眯了眯眼,望向四周沙發上交疊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影,要不是看在生意夥伴這四個字的情麵上,他早就把身上這個人盡可夫的髒女人甩開了。


    他不僅不能走,此刻還得裝作很享受,他剛進唐氏,根基還不穩,這些個大股東都是必須盡力拉攏的。


    恰好在他煩悶的時候,唐頓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這小子不是向來站在他那個口無遮攔的媽那邊敵視他的麽,怎麽會給他打電話?


    唐景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那頭傳來唐頓含含糊糊的聲音,邊說邊打著酒嗝。


    “灝……嗝……灝哥,你快……快來紙醉金迷……”


    嗬!原來是找唐灝的。


    唐景琛剛打算掛斷,又聽到那頭隱隱約約在說,“把……把唐唐接回去……”


    糖糖?那是誰?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有了一個很好的借口離開。


    接電話的同時,不甘受到冷落的女人一直在纏綿而火熱地親吻著他的脖子和下巴,看著他那剛毅而性感的雙唇,她更是想要吻上他的嘴唇。


    他有些不耐煩,得寸進尺的女人偏偏是最不識抬舉的那一類!


    他一把將身上的女人拽出懷裏,壓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讓她們四肢相纏緊密得如同連體嬰兒,這站起來拿著紙巾嫌惡的擦了擦自己沾滿了女人口紅印的下巴和脖子,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緩緩扣著襯衣扣子,長舒一口氣。


    眼角餘光掃到兩個女人皆是訝異的眼神瞧著自己,他邪邪地稍彎一下唇,微微俯下身去拍了拍女人的臉,眼神裏滿是戲謔。


    “你們兩個先玩著,互相做好前戲,乖乖等我回來。”


    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又換上了一張陰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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