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裕聽依克唐阿要親傳劉元昊兵法,心裏一動;如此一來,離這小子掌兵的計劃又近了一步。也許他真是上天安排下來的星宿。不然這小子怎麽總這樣好運,他到將軍府鬧事,不但沒被責罰,反而將軍大人的青睞。


    劉元昊心裏也是萬分高興,以後自己天天來這將軍串門。就算在外麵再幹點出格的事,一般官員顧忌將軍府的麵子,也不會輕易找自己麻煩。


    父子兩從將軍府出來,坐在轎子裏,劉宏裕始終都沒有說話。到家後把劉元昊叫到書房當中,關起門父子倆才正式交流。“元昊,你怎麽這樣莽撞,敢去將軍府鬧事。外一有個好歹我怎麽向你娘交待。”


    “嗬嗬,老爹,你為官那麽敬業,去年被朝庭連升了六級不說,今年朝庭又賞賜你個五品世爵的雲騎尉,還有雙眼花翎,連我這個當兒子的都跟著沾光混個五品爵位。難道不怕盛京的大小官員嫉妒。你不讓他們抓點小辮子,怎麽行。咱這叫自汙!”


    劉宏裕歎息一聲“元昊,爹不是責怪你闖將軍府,而是怪你,怎麽不提前讓曹管家通知我一聲。你便真出了事情,爹寧可舍了官職也會保你平安。”


    “哈哈,老爹,別生氣了,這種事情不會有下次了。我可是連盛京將軍府的大門都踹了。在關東這邊,在踹誰家門也都沒啥意思了。”


    被兒子鬧了個冷笑話,心情好了不少,劉宏裕擺擺手,“去吧,去吧,別在這煩我。那老虎讓你打了三天,我聽著那慘叫聲都替那老虎可憐。下次別弄那麽大動靜,咱家的那頭大青騾子,嚇得兩三天沒吃料。它可是咱家的功臣,從山東到盛京這一路上,它可是出力最多。你娘要是在世,見它兩三天不吃料,都得急出病來!”


    劉元昊見老爹臉色沉下來,知道又想起已經去逝的娘。他自己心裏也有幾分傷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老爹我走啦,您還是多想想,怎麽利用好依克唐阿大人這層的關係。”


    劉元昊無疑是家中最有權威絕的一個人,家丁們一見他直酥骨,不為別的,雖沒見他是怎麽打那服老虎,可光聽那接連不斷虎嘯的慘聲,就讓人直肝顫。


    隨著劉元昊到將軍府向依克唐阿學習兵法,將軍府上下也跟著熱鬧起來。劉元昊每天下午在將軍府後院的練武場練功,府上不少人都去圍觀。不為別的,光看那八十多斤的金背大環刀在他手裏舞得跟風車似地,就很養眼。一把刀舞起來不過癮,另一隻手裏還握著一隻馬槍。一邊舞刀一邊用槍射擊五十米遠處的雞蛋。在說武場邊上還趴著一隻不會傷人的老虎,這年頭沒有動物園,平時誰有機會見到活老虎。


    來往將軍府已有了兩個多月時間,劉元昊這小霸王的威名,就在關東大地上傳開了。一些江湖豪客有來找他切搓技藝地,也有綠林道上的慕名前來拜會。來得最多的便是各地武職官員來盛京辦事,必然要來向這小霸王請教武藝、兵法。


    其實這些人來結識他,多是為了拉好關係。一是看在盛京將軍依克唐阿弟子的麵子,二來也是為了借機會和劉宏裕拉上關係,三來這小霸王的威名也不是白叫地,已經具有了止兒啼哭的功效。比如夜裏,一母親對正哭鬧的小兒道“快別鬧了,那個小霸王就在外麵,你再哭,他該把你抓出去喂老虎了!”


    至於兵法,依克唐阿,也就是照著一本三國演義講來講去。頂多就是在講講他當年打發匪時的實戰經驗,以及這次甲午戰爭中的一些反思。依克唐阿知道自己軍事理論水平有多高,不忍心埋沒了劉元昊,親自給他選了一個私熟先生講解兵法。


    劉元昊也明白具體學習這些軍事知識的必要性,雖然他知道許多後世的戰略戰術,但是如果在不了解目前大清國軍事思想的話。以後會很難把他所知後世的,戰術戰略思想銜接起來。


    另外還讓人按他的要求做好沙盤,用來直觀的學習戰術理論,結合依克唐阿的實例講解,在沙盤上進行軍旗推演。這一推演不要緊!一下就把依克唐阿講實戰中的那點語言藝術當中的水份都擠了出來。


    依克唐阿,也鬱悶得要死,本以為收了個好徙弟。沒想到這徙弟聰明過頭了,把自已弄得越教越頭疼,照此下去自己得少活好幾年。在想請個私塾先生,教他那些讓人一看就頭痛的兵法。可這聰明這徙弟看了幾遍就把整本書全都記住了,私塾先生講一句他問三句。估計私塾先生也快承受不住了。


    最後依大將軍沒辦法教徒弟,把練新軍的德國教官請來教他。說實在的,德國教官教的那點東西劉元昊壓根就沒看上眼。畢競後世中國陸軍可是世界第一,那可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其訓練,戰法,以及指揮,可是經過了一百多年的戰爭,積累、沉澱。才逐漸形成的體係。


    劉元昊和這名叫肯特的德國教官接觸學習,最大的好處便是挖空心思地通過肯特,拉上德國那邊的關係,以求招到化學方麵技師或是科學家,來完善他的賺錢大計。用後世話說,經濟決定上層建築。沒錢的話啥也別想。


    前些日子周傳德來給劉元昊報了一次酒廠的帳目。用劉元昊的釀酒法,三個月下來獲純利四千多兩銀子。周傳德很是驚喜的告訴他,市場對這種酒的認可度很高。特別是酒的度數高,而且帶有一點甜味;俄國人那邊又見周傳德出貨量大,還先付了下一批貨的訂金。


    劉元昊聽到這裏就又動起了心思,俄國人體格很好,估計喝點甲醇勾兌的白酒問題不大。而且自己釀酒的原料多是紅薯,在燒釀過程中本身就會產生少許甲醇。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周傳德說道:“那個周掌櫃地,我傳授你個密法,可以將十斤酒變成二十斤酒。”


    周傳德一聽便明白,這個少東家是想往酒裏兌水,這法子在那家酒廠,都算不上啥新鮮招數。但是一下兌一倍的水,那酒也淡的和水差不多了。這等於是自砸招牌的事情,勸道:“少東家,這一次兌一倍數量的水太多了些,要知道水兌多了,酒的烈度便會下降。其實我們的已是酒十水一了。”


    “哈哈,周掌櫃你說得不錯,酒兌水後,度數會下降。便也不是沒有辦法讓酒的度數在升上來。”


    “升上來?”


    “對,隻要在兌好水的酒中加入甲醇或是乙醇,就能達到我說的效果。”


    說完話,劉元昊從房間的一個小箱子裏掏出一個茶色的小瓶,裏麵裝的是從德國教官肯特那裏弄到的甲醇。很小心地遞到周傳德手中,認真地說道“大掌櫃地你拿回去試一試,這是甲醇,本身是無毒地,但人體中有一種酶,會和它起化合反映。一旦喝多了以後,人體會產生中毒反映。


    解毒的辦法就是再喝一點高度酒,或是喝一點小蘇達。所以你要記住,千萬別放多嘍!就按十斤酒兌五滴為宜。俄國人體質較強,多喝點也沒事,再說他們每年都有飲酒過度而死亡地,不會出什麽問題。在國內就不要銷售這種勾兌酒了。”


    周傳德把小瓶握在手裏,心尖直哆嗦。這小爺也太狠了在酒裏下毒。十斤酒兌十斤水,那不是等於十斤水也買到酒的價格。“少東家,真的沒事嗎?”


    “大掌櫃的,你就放心吧,我問過德國醫生,即使不兌甲醇,燒酒當中也是含有這些物質地。我們不過是加了點量而已,在說還用水稀釋過,毒性沒有想像的那麽大。我之所以和你這麽說,主要是怕你見到暴利,增加兌水的比例。還有,這勾兌的時機,最好是交給俄國人之前。因為這種酒勾兌的時間一長,味道會變淡,或是發酸。法子是,重新勾競甲醇。當然如果你怕味道不正,可以和新酒一起勾兌!”


    劉元昊說完話見周傳德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他讓一個受傳統道德教育深厚的人,來做這種不道德的商業行為。打擊確實有點大。不過也沒辦法周傳德可是很有商業天賦的人才,得好好引誘他一翻。


    “大掌櫃的,是不是有點適應不了這種賺錢的方法?”


    周傳德點點頭“少東家,我周傳德活了大半輩子,沒想過會有這種賺錢的法子。如果用你這個法子真的可行,對我們酒廠來說可就等於是淨賺幾倍的利潤。可是這麽做是不是有點損人利已啊?”


    “嗬嗬,大掌櫃的這話你說得好,損人利已,如果是不利已的話,誰也不會幹這種事情。我認識的那個德國人告訴我,在他們國家,有一個思想家,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資本來到這個世上,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流著血和肮髒地東西。’‘一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隻要有10%的利潤,它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就會活潑起來;有50%,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


    或許你會對我的說法不以為然,但別忘記,正是這個原因,英國人用他們的大炮轟開了我們國家的大門,向我們出賣鴉片。掠走我們國家的白銀!然後向我們傾銷其工業產品。


    噢!傾銷的意思是指,一個國家,用某件商品很低的價格,衝擊另向另一個國家與這個商品相關的行業,就好比是我們做霸盤這個說法。你想一想,如果用我們的製酒方法,在國內做霸盤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周傳德幾乎用哭泣的聲音回答道:“沒有任何懸念,如果我們夠狠的話,關東所有的酒廠都得關門。”


    “大掌櫃,五年時間,我要你成為大清國最大的酒廠老板,控製全國燒酒行業百分之三十的份額,壟斷俄國東方的白酒市場,這些你能做到嗎!”


    “好吧,少東家我老周試試看!”


    “大掌櫃,把這些錢都拿走用來擴大經營吧,我現在還用不上這些錢!”


    等周傳德走了以後,劉元昊氣得拿自己腦袋直撞桌子,自己剛才怎麽那麽大方,從德國請技師現在正缺錢呢,要是留下一半不也行嗎!


    咳,不行就上老爹那借點銀子,劉宏裕這官可不白當,三年清知府,白銀十萬兩。老爹可是比知府還有實權,一年差不多就能弄個十來萬兩白銀。有這個大戶不宰,貌似說不過去。再說真要是能從嗎啡中弄出四號,那可真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都不止。


    肯特幫自已找的化學專家應該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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