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參觀飛艇內部時,萊恩領著一個中國人來到劉元昊身邊道:“老板,我給你介紹一位天才,他叫謝纘泰。這架飛艇能這麽快研究出來,有他的一份功勞。


    劉元昊似呼覺得此人有些印象,笑道:“謝先生,仙鄉何處。據我所知國內還沒有人在飛艇領域有些研究,不然我他不會從國外請人了。


    “回少將軍問話,在下祖籍廣東,生於澳大利亞,後隨家父到香港謀生,謝某畢業於香港教會大學。回國後對飛艇很感興趣,曾上書朝庭發展飛艇,可惜石沉大海。


    聽說東北這邊正在開設工廠,便想碰碰運氣謀條生路。沒想到碰上萊恩先生招工,我就加入進來了。”


    “好啊,謝先生就安心在這裏工作,這種小飛艇隻是一種嚐試,下一步我們要做更大的硬式飛艇,鋁合金廠已經開始建設了。未來我們將有充足的鋁材可供使用。”


    參觀完飛艇,周傳德說的第三件事情就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了。第一批葡萄酒已經出產了,看到鮮紅色的葡萄酒,淺嚐了一口,也許是酒未經過陳釀的關係,酸澀辛辣的味道很濃烈。周傳德讓劉元昊紅酒起個名字。


    “古詩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炊,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此酒殷紅如血,讓我想到了大唐時沙場上的英雄豪情,便叫‘英雄血’吧!”


    周傳德和幾個高管楞了一下,“英雄血,好名字,好名字。”


    劉元昊哈哈大笑,“好名字,英雄血,此酒要有一部分,作為銳鷹營戰備物資。”劉元昊突然想起一個說法,便是秦國軍隊,每逢戰士,會讓士兵大量飲酒以激發士氣。這種紅酒怕是比白酒更能激發士氣。


    結束完工業基地的考查後劉元昊和曹壽回到家中。劉宏裕叫來劉元昊和盼兒,父子三人吃了頓飯。劉元昊發現劉宏裕還好,這兩年官當得大,氣色越來越好,似是年輕了幾歲。反到是姐姐盼兒,氣色不是很好,臉有鬱愁之氣。在一細想便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份了,姐姐盼兒十幾歲就守寡,一個人帶著外甥孫萍。可以說孫萍便是她的精神支柱。而自己到好,硬是把孫萍拉了出來。讓人家母子幾個月才能見一次麵!


    劉元昊放下筷子說道:“大姐,我讓孫萍回家來陪你幾天吧。這小子表現很不錯,現在已經是班長了,手下的十個兵都很聽他的話。說不定過了年,他就是排長了!”


    盼兒聽完果然眼睛一亮,“行嗎,不會當誤萍兒訓練吧!我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又長高了。”


    “長高了,長高了,像個小老虎一樣,前段時間銳鷹營新兵入營訓練,他被選為新兵班長訓練新兵。開始時那些新兵還不服他,結果孫萍和他們試了一下身手,都對他佩服得很。”


    “啊,他那麽曆害,我還以為咱家就出你這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地怪胎。”


    “哈哈,老爹,你聽姐姐這是誇我哪,還是損我哪!”


    劉宏裕聽兒女說笑,也老懷大慰,“小子難得你姐姐這麽開心,沒事你也常回家陪她。這次讓孫萍在家多呆些日子,我也挺想外孫地。”


    吃過飯後劉元昊陪老爹來到書房,爺倆手裏拿著一個酒杯,裏麵裝著下午從酒廠帶回的葡萄酒。劉宏裕喝了一口“這葡萄酒怎麽這樣難喝。”


    “老爹,這是酒廠新釀出的葡萄酒,還沒窖藏過,酸澀的味道當然足些。這酒主要是往老毛子那邊賣,他們到不太在呼酒的味道,隻要酒勁大便成。下午我還給這酒起了個名字叫‘英雄血’!”


    “英雄血?有點意思!——現在關裏的義和團鬧得越來越曆害了,聽說都鬧進北京城了!關東這邊有天道教檔著,到是沒出什麽事情。有沒有讓天道教向關內發展的意思!”


    “已經進到關內了,幾位長老,前段時間來找我,想到關內傳道,我同意了。先在黃河以北,自西向東傳教。選出一千名傳教的教徒,隨著五位長老先從陝西河南開始。關東這邊隻有宏明長老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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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陝西曆史悠久,宋朝之前,一直做為中國的政治經濟中心。而佛道兩教,也都在此地有著重要的發展曆程。


    天道教將西安、洛陽兩地做為天道教進軍關內的根基。俗話說遠來的和尚會念經,西安做為天道教的首先之地。五位長老來時,劉元昊給了他們二十萬兩白銀的發展資金,加上關東各地道場的香火錢,足有三十萬兩白銀,幾位長老在西安,看到大慈恩寺裏大雁塔的雄壯,發下宏願,要修建一座更高於大雁塔的雄偉建築。


    各地官員都是儒家弟子,自來信奉敬鬼神而遠之。如今陝甘總督魏光燾聽說有人要建大寺,便召見了五位宏字輩長老。一翻談吐下來,魏光燾覺得些五人氣度不凡,顯然與義和團那些鬧騰牛鬼蛇神的玩意不同。又收到宏一贈送他的精華本《天道經》,拜讀之下,甚覺有理。


    於是常常邀請宏一等長老論經,天道經最大的優點便是可以拿出實物論證玄學,雖然這些物證都似是而非,比如大陸漂移學說和大型古生物化石。宗教就是這樣,越是似是而非的東西,越吸引人。魏光燾是晚清有名的政治家,與李鴻章、劉昆一、張之洞等人齊名。對近代西學很有一翻研究。


    幾翻交往下來到是對《天道經》,越來越迷信。這天又找宏一、宏光兩位長老論經。“二位長老,經中常言氣運,可否詳解何為氣運。”


    “福應非他,氣數所生,若滅福應,即無氣數。氣運,無形而有跡。世間萬物皆為氣運所生,皆為氣數所亡,經上所述億萬年天道氣數之變化無它,順天者生逆天者亡。當一個物種的氣運超過了天地所能承載的範圍,天地便會這個物種降下大劫。”


    “氣運可爭否?”


    “氣運乃是大道遁去其一所變化,可爭!爭之則強,不爭則弱。經言如今氣運之所在,便是科學之道。百姓爭則可溫飽衣食,可長壽,可消減病災,可福及子孫。國家爭,則國運長存,江山永固。”


    “善,光邴受教了!長老欲在陝甘傳教之事,吾將鼎力支持。”


    有了陝甘總督魏光壽的關照,一座占地一千多畝,規模宏大的天道寺開始興建。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寺廟很奇怪,皆以磚石為料,建築工人又都是關東來地,裏麵還有不少洋鬼子。隨之運來大量鋼筋水泥。兩座巨大的建築開始拔地而起,一座是十八米高的巨大中式神殿,而神殿之後則是一座九層,有七十七米高的人字形高塔。周圍則是附屬建築群!


    宏一、宏光,他們五位長老此時也不能閑著,搞了這麽大一場聲勢,自然引起了各方關注,官場就不用說了,上有陝甘總督魏光燾帶頭,下麵官員不管信與不信,必然從焉。輪著邀請幾位長老到家中講經,事後那份善款自然也是豐厚了得。而那些隨從長老傳道的教士,則是帶著經書,走鄉串戶。宣講天道教義!


    這時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信奉天道教的大多是地主,鄉紳,老百姓卻是信者多,從者少。就連西安附近的天主教堂的修士們也有人偷偷看起了天道經。甚至有一些膽大的,來找傳道的天道教教士討論《天道經》中的內容。此時的《天道經》和劉元昊當初寫的大有不同,邏輯性變得更強,更經得起推敲。


    當然這是好的方麵,不好的方麵當然也有,最直接的便是義和團的衝突,這種衝突不是教義上的,義和團本身便是一個極鬆散的組織,衝突大多來源於爭奪教眾。


    隨從幾位長老來傳道的一千名教士,都是信仰堅定之輩,傳起教來自然萬分賣力。幾呼到了挨家挨戶傳教的地步,其中有一句真言,便是‘妖邪橫行,外魔入侵,華夏之光明將隨大教重曆世間!


    此時正是義和團裝神弄鬼鬧得最凶之時,妖邪不用多猜便能想到義和團。大教也不用多想便是天道教!於是教眾之間的衝突不斷升級。最後競變成雙方數百人的衝突。


    其中一場規模最大的衝突,起因便是義和團教眾,圍困住一所教堂,將裏麵信奉基督教的數百教眾圍困在內,要放火焚燒。


    七名天道教的傳教士,剛剛從一個鄉裏傳教完畢,途中見到如此情況上前勸說,結果卻被義和團教眾圍殺。其中有兩名天道教教士逃拖厄運,跑到傳教的那個鄉裏,求助那裏的教民。於是一場教民之間火拚發生了!


    雙方都死傷了數十人。而那個教堂卻是免遭被焚的命運。如此大案,雖有陝甘總督魏光燾偏袒和壓製,卻還是驚動到京城中樞。甚至還驚動到了歐洲列強,梵蒂岡的天主教大主教,親自向天道教的犧牲的教士發來慰問電報。


    此事經過宏一和宏光等長老商量,發現這是一個擴大天道教影響的大好時機,便給劉元昊發報,尋問此事如何解決。


    劉元昊接到電報已是一天深夜,看過之後,深思之下,覺得此時天道教不宜在京城鬧太大的動靜,義和團現在已經鬧騰進京城了。連慈禧都對義和團妥協,天道教一個處理不當會引起連鎖反映,此時到不如向佛道兩家學習。沉默下來,潛心發展教眾。


    義和團高層大概也想到,此時不宜過份得罪本土宗教,矛頭還是應該指向那些洋鬼子和二鬼子才是正理。


    於是在陝西河南兩地,天道教與義和團之間達成了一種行為上的默契。各傳各的教,各走各的道;你在張村傳教,我便在李村傳教,我不去張村,你也不往李村,井水不犯河水地維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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