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南子彈的俄軍人數並不是很多,隻有一百五十人,以銳鷹營的戰力,平時剿滅這些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不過此時南子彈庫的作用至關重要,炮台已經被占領了,如果沒有炮彈的話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旅順港地形特殊,隻有在漲潮的時候才能進出大艦。如今俄艦都停在港內,用炮台上的艦炮攻擊這些艦船,跟打固定靶一樣簡單。但前題是炮台上有足夠的彈藥。


    子彈庫裏麵的俄軍受到驚動立刻進行反擊。銳鷹營的戰士們,投鼠忌器不敢向彈藥庫裏開槍。隻能用手弩進行還擊!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


    激烈的槍聲也驚動了各處俄軍,好在各處炮台,由於俄軍防守希鬆,已控製在銳鷹營手中。沒有出現大的問題!


    可就在這時卻驚動了旅順城裏的俄軍,劉元昊帶著八千名東北各處團練臨時組成的東北軍,正準備伏擊旅順城。聽到槍聲隻得提前對旅順城發起攻擊。可就在這時俄軍發現旅順炮台有危險,守在城裏的俄軍立刻傾巢而出,與進要攻城的團練部隊迎麵撞在一起,由於夜色正濃,雙方遭遇的距離很近。連開槍的時機都沒有,雙方就用槍刺肉搏起來。


    俄軍身高臂長,拚起刺刀來占盡優勢,好在團練部隊裝備的是東風軍械廠製造的毛瑟步槍,槍上裝的都是三棱軍刺,槍刺上又都煨了砒霜。隻要受傷見血,敵人離死也就不遠了!並且三棱槍刺不會出現,刺刀被夾在人體內撥不出來的情況發生。此消彼長,一時間到是打成平手。


    東北軍的指揮官都是從銳鷹營出來的,戰鬥精神十分頑強,團練部隊也是按照銳鷹營新兵的標準訓練出來的。在拚刺時也是三人一組,互相掩護。可惜這時夜色正濃伸手不見五指,再好的配合也發揮不出來。隻能是嘴裏麵不停地吼著“殺——殺”聲,來分辯敵我。


    本來俄軍守城的部隊並不多,隻有五千多人,隻是近來東北形勢緊張,俄軍昨晚從海參崴剛新派了來五千人,以增強旅順守備力量。由於是從海路過來,以致被偵察連漏過了。這時俄軍兵力達到了一萬多人,而東北軍才八千多人!雙方戰力相差不多,死傷比例幾呼達到了1:1。當然如果戰後算的話,東北軍還是略占些便宜,隻要俄軍一受傷,那基本上就沒救了!不過現在東北軍確是在人數上吃了虧!


    出現這樣的情況,把觀戰的劉元昊急得直發暈,他不是沒有軍隊,陷陣營2000騎兵就在身邊。可是這樣的夜色一旦貿然出擊,不但不能起到好的做用,反而會讓戰場情況更加混亂。劉元昊第一次感到夜戰的弊端和危險。


    而東子彈庫這邊確是出現在轉機。教導隊區隊長,曾寶喜爬到偵察連副連長薛垂光身邊說道:“那個老薛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有個主意,用司令給我們配發的毒煙彈試一試。”


    “喜子,我不是沒想過用毒煙彈,隻是氯氣有助燃的作用,俄軍可是在用槍,一旦彈藥庫裏氯氣濃度達到量,會著火地。那樣的話我們還費這勁幹嘛啊,再說這個彈藥庫裏麵通風條件差,即使攻下來,防毒麵具不夠的情況下,我們怎麽往出搬運彈藥?”


    “哎呀老薛,我還以為你……。不說了,我們教導隊剛剛試驗裝備一種,新生產出來的毒煙彈,無色無味;說是叫光氣彈。也不助燃,聽著效果比氯氣還好,五分鍾就能讓人窒息,而且用水蒸氣隻要幾分鍾就可降解。”


    “喜子,那還說啥,快用啊!”


    “宋、小宋,快把毒煙彈拿來,用衣服包著給我往裏麵扔,別弄太大的聲響出來。”曾寶喜荒忙的對自己一個手下叫嚷道。


    偵察連和教導隊慢慢撤出子彈庫已攻下的隧道。到了外麵連彈藥庫的大門都不用封鎖,正常的雙倍用量,在這麽狹小的空間內,意味著中毒時間更短,死亡更迅速。


    彈藥庫中,俄軍上等兵瓦列裏奇對身邊的班長上士伊凡洛夫斯基說道:“班長為什麽清國人撤退了!”


    “瓦列裏奇,你沒看到那些清國人隻會用大刀和弓弩嗎。他們這些落後的軍人,見到我們這麽凶猛的火力早就嚇跑了。”


    “班長,東北軍不是很能做戰嗎,聽說在邊境,我們十幾萬軍隊都沒打下他們的陣地。”


    “瓦列裏奇,那又怎樣,就算他們是精銳的德國軍隊,目前這種狀況又敢拿我們怎樣。這裏麵全是火藥,我們向外開槍可以,他們要是向裏開槍,一旦引爆炸藥,就得和咱們同歸於盡。清國人都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敢拿我們怎麽樣,隻要我們這邊槍聲一響,旅順的駐軍就會來增援我們。新兵你要學會沉住氣。”


    “是,班長!你有沒有聞到一蘋果味。”


    “該死的,瓦列裏奇你鼻子像狗一樣靈敏,這麽重的硝煙味還能聞到蘋果香味。一定是那個貪心的家夥,私藏了蘋果,我詛咒他死在清國人的弩箭之下。然後用你的狗鼻子幫我找到蘋果,小家夥到時有你一份。咦,我也聞道蘋果味了!”說完依凡洛夫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氣。


    “依凡洛夫班長,我有此喘不上來氣,啊,頭好痛。”一瞬間瓦列裏奇蜷縮成一團,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拚命喘著氣,痛苦的咳嗽起來,口中咯出大量粉紅色泡沫痰液。


    依凡洛夫斯基幾呼在瓦列裏奇倒下的一瞬間,覺得自已的上腹部好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之後惡心的想吐,呼吸困難。他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聽人說這是中毒氣彈的反映。渾身僵硬的他很想去引爆彈藥庫,與敵人同歸於盡,可惜他現在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恐懼,煩燥,心髒一陣陣狂跳,眼前越來越黑暗。之後……!


    南子彈庫外麵,薛垂光急道:“喜子,那玩意真有效果嗎?不是說五分鍾就行嗎?現在都七分鍾了!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會不是俄國人在埋伏我們!


    記得咱們上戰術課的時候,司令是不是講過,一旦遭到敵人毒煙彈的攻擊,我們要訊速做好防護,然後隱蔽起來,等疏忽大意的敵人在次進攻時,我們出奇不意的發動反擊,會取得很大的戰果。”


    老薛,你就別在這發揮想像力了,司令跟我們講過,可沒跟俄國人講過。我這就帶防毒麵具進去查看。你留在這裏指揮,科研所那邊還會找我要第一手數據那,不和你扯了!”


    曾寶喜和十名戰士,悄悄的進到彈藥庫中,死一般的寂靜。直到發現十幾個俄軍倒在地上,有的手腳在抽觸,有的卻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或是昏迷著。


    曾寶喜上前握住一名還在抽觸的俄軍手腕,察起脈來。一下,兩下,三下……。俄軍的那名士兵脈博在一下下地減弱、減慢。突然猛跳幾下,那名俄軍手腳一蹬,心髒停止了跳動。


    在往彈藥庫裏麵走,這樣的情況皆是如此!曾寶喜等十一人,搜查了整個倉庫沒有發現一名仍有行動能力的俄軍後,回到倉庫外麵。


    薛垂光急忙迎上來:“喜子裏麵怎麽樣!”


    “哎!”曾寶喜歎了一聲,看把薛垂光急得差不多了。才接著道:“研究所那幫家夥真是傷天德啊!老子寧可五馬分屍也不受這份罪。我進去的時候還有活的,出來的時候都沒氣了!叫人找口鍋,在裏麵把水燒開,一會毒煙就散了。”


    “我地天,好啊!喜子,這次多虧了研究所那幫人,整出這麽個東西。要是我們今天攻不下來子彈庫,就是不死在這,回去後,司令也會按軍法收拾我們。”


    很快南子彈庫中的炮彈就運向各處炮台,而這時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旅順港的岸炮一聲聲地轟嗚起來。停在港口內的俄軍艦艇卻如固定靶一般,被大炮阻擊著!


    而旅順縣城這邊,隨著天色放亮,劉元昊也開始指揮著陷陣營向俄軍發起攻擊。三萬多人的東北軍後續增援部隊也開了上來!一個多小時的肉搏戰,東北軍也好,俄軍也好都已經疲憊不堪了。當陷陣營的騎兵舉著唐刀衝殺過來之後,俄軍頓時氣勢大跌,開始出現逃兵!


    而東北軍地是士氣大增。仿佛不知疲憊一般,胸中燃起脖脖生氣,奮力拚殺著,一些經驗豐富起來的士兵,恢複起三角隊形。


    此時雙方都已傷亡過半,地上布滿一層死屍。地上的白雪已被雙方的熱血所融化,紅色的血水與黑色的大地相溶在一起,又在雙方拚殺戰士的腳下踩合在一起,變成紅黑色的爛泥。地麵低凹處匯聚出一灘灘血紅色的泥水坑,時而上麵飄著戰士們的帽子、旗子、被撕爛的衣袖、時而水坑裏還lou出一段屍體,等等景象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劉元昊麵對此景,不由想起一句成語,“血流漂杵”哀歎一聲,“一將功成萬骨枯,人命競如此輕賤。”自己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了,為他的命令而死去的人,已經有幾萬人了吧。


    增援上來的東北軍這時配合陷陣營,也不用槍械,隻用馬刀和槍刺,在人數和氣勢上很快就把俄軍打投降了。雙方在這個寬度不足五公裏的地麵,展開一場一萬八千多人的肉搏對決。雙方死傷數量也相差不多,各自損失了四千多名戰士。真應了那句古話“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次拚刺刀的勝利,也給這支由團練剛組建的東北軍,鑄就了一股莊嚴的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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