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不是沒封過異姓王,不過幾位被封異姓王的人,都沒撈到好下場。再說那會封異姓王時還是開國那會。如今隆裕突然給劉元昊封了個秦王算怎麽回事,他的領地可不包括陝西!就是封也要燕王或是北疆王才對!


    其實封號出差錯這件事,到不能全怪到隆裕頭上,給她出這個主意的不是別人,正是接下李連英大內總管職位的小德張。隆裕不缺心計卻是沒有決斷,這些年在宮中,大事小事,都是慈禧決定,他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後不過是個花瓶擺設。


    小德張正是利用自已的小聰明,在慈禧下葬時幫助隆裕及時回宮,化解了與同治三妃爭奪金印的功勞。恰巧隆裕也沒有什麽智囊,於是這家夥就成了大權在握的太後心腹。其權勢不下於李連英!


    於是這才有了小德張向隆裕進言,劉元昊與載灃勢大,應該相互製衡他才是,但又不能表現明顯。畢竟現在還得kao著劉元昊的威望來支持他們的地位。隆裕也認可了這一點,於是主仆兩人,想出了這麽一個捧殺的主意。主意是想定了,可兩人也沒什麽文化,又不好找大臣商量這事。小德張當初為了哄慈禧開心唱過京劇,知道些帝王將相的事,可也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水平。隆裕的文化素質也是不高。兩人都不知道秦王和燕王的區別,隻當秦王的地位很高。結果擺了這麽一條烏龍出來。


    當然新皇登基,高升的不止劉元昊一個人。大部分官員都有皇恩賞賜,這方麵慈禧早就幫溥儀準備好了。


    說實話隆裕和小德張玩得這麽一手很失水準,計謀到是沒用錯,捧殺劉元昊正合隆裕的利益,用劉元昊和醇親之間進行權利製衡,她便可高枕無憂!可這手火候沒掌握好,準確的說是玩早了。


    劉元昊聽到封賞差點沒一頭栽倒。對傳旨的小德張說道:“德公公,帶路吧,元昊要進宮向太後請辭封賞!”


    小德張笑道:“王爺這不好吧,天黑宮門都落下了。在說一個時辰前恩賞已用電報明發天下了。新皇剛剛登基,頒下的賞賜豈能輕易收回!”


    劉元昊心思一轉就明白這是隆裕和他玩的手段,不過這手段實在不怎麽高明。俗話說無功不賞,無過不罰。慈禧那會為什麽六年不給劉元昊升官,直到快不行了,才封他為實權最大的北方節度使,目地是要用劉元昊的武力來化解俄國的威脅。同時也借著與俄國人作戰,消耗東北的經濟、軍事實力。而爵位卻是一點也不升!為得什麽,就是給繼任的皇帝一個恩賞的機會。


    好家夥,這機會可是讓隆裕把握住了,公、侯、伯、子、男。劉元昊不過是個三等侯,賞一個一等侯就足夠了,要知道要鴻章到死也才加封個一等侯。劉元昊在怎麽能耐也比不了李鴻章功勞吧!好嗎,隆裕連個公爵都不封了直接來個秦王。


    要知道秦王代表的可不光是封地,還有很深的政治含義。明朝之前的朝代,沒封太子之前就秦王最大,一旦秦王加封太子,那麽秦王這個爵位就會空起來,等太子即位後,秦王的爵位才會傳下來,一般都是給其直係子孫。


    劉元昊見隆裕鐵了心,要讓自己的載灃唱對手戲,搖頭長歎一聲:“德公公,北方軍情緊急,當誤不得。元昊就不向太後、皇上辭行謝恩了。


    劉元昊匆匆地帶著一千親衛連夜坐火車向奉天返回。這一走,直到溥儀退位,劉元昊也沒進過北京!”


    後世史學家分析,如果隆裕不玩這手,逼走劉元昊。袁世凱根本不可能發動兵變,逼清庭退位。


    醇親王在府裏聽到隆裕突然以溥儀的名義,加封劉元昊為秦王,氣得在暴跳如雷,跑到張之洞的府裏發火。


    張之洞卻笑道:“醇王爺不必動怒,其實這對王爺來說,確也不是什麽壞事。”


    “不是壞事,這還是好事,張大人,我大清何來秦王一說。這秦王的封號相當於親王。便是當初開國之初,吳三桂也隻是平西王,相當於郡王爵位。如今劉元昊是北方節度使,在加上秦王封爵,豈不等於是裂土封疆。”


    張之洞笑了笑:“醇王爺,我大清隨明製,如果真封劉元昊為秦王,那麽他在轄地內,沒有朝庭召令便永不可進京。這豈不是好事。太後賞罰不明,劉元昊雖有功勞,但遠不及王爵。如此一來看似劉元昊成了眾位疆臣和王爺的眼中釘,實則是太後失了威信。而且劉元昊想不和俄人開戰也不可能了。”


    “哦,這是為何?”


    “王爺可知,這無功而賞,豈不是逼著劉元昊打仗來獲得戰功。”


    “張大人,劉元昊不是笨人,他實權在握,未必虛榮地看上這個王爵。完全可以推辭啊!”


    “新皇剛剛登基,如果推辭豈不是讓新皇失了威嚴。那樣一來得罪的人可就更多了,在說劉氏父子手下也有一大群官員,他這個領頭的辭了爵位,下麵人還如何領受賞賜!”


    “照中堂大人說來,劉元昊領這個秦王也不是全沒好處。”


    “哈哈,好處當然大著咧。一來,凝聚剛收入手中新疆、蒙古兩省的人心,隻要在戰勝俄國,那便是天大的功勳,完全當得起秦王的稱號。二來,看似得罪皇室一係,令眾位王爺、貝勒眼紅。可從另一方麵來看,劉元昊官職升得太快,連帶著手下的人也迅速升職,想上位的官員必然從者甚眾!三來,看似秦王是個虛銜,可在怎麽說也是王爵!”


    載灃聽張之洞這麽一說剛滅了的心火,嗖的一下又竄了起來。惱怒道:“說來說去,最後劉元昊豈不還是要裂土封疆。”


    “哈哈,王爺莫怒,對劉元昊有好處,難道對攝政王你就沒有!太後失了威望,豈不是讓更多的朝臣、皇室宗親站在您這一邊。再說劉元昊雖是裂土封疆,但這大義不還得尊朝庭之命不是。說破大天也無非是聽調不聽喧,爵位也大不過你攝政王。


    再說守備北疆也非劉氏父子莫屬,而且劉元昊對革命黨那是下死手地,看奏報上說,他這次在伊犁殺了革命黨一千多人,連家屬都下了大獄,依劉元昊的手段,怕是那些家屬也沒什麽活路。這樣一來,劉氏父子和革命黨可就結下死仇。王爺你想是不是轉移了革命黨人的注意力!這些時日革命黨可是在南方鬧得正歡。所以劉元昊封王對王爺您暫時來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麽長久來看哪!”


    張之洞屢屢胡須沉默一會接著說道:“長久來看,劉元昊野心不小,但有朝庭大義壓著,他又好名聲;起兵造反的可能性到是不大。到是真象王爺說的那樣會裂土封疆,不過就算不封王,他以北方節度使的名義,也有財、政、軍、任免、生殺大權,也是一樣的效果。”


    載灃這時冷靜下來,細細思考一遍張之洞的話確實在理。笑了一下,對張之洞道:“本王謝過張大人指點毛塞。確是還有一事想爭求一下您的意見!”


    “攝政王請問,香濤知無不言!”


    “袁慰亭!”


    張之洞笑了笑,“王爺欲練新軍,又怕袁慰亭從中坐梗,更有當年戊戌變之恨;最重要的是袁慰亭是軍機大臣,手握直隸兵權。他比劉氏父子對朝庭更危險。如今又與隆裕皇後走得很近,他對王爺一直戒心很重!”


    張之洞說得很慢,聽一句載灃點一下頭。張之洞看著載灃的態度心中一陣失忘。行大事者喜怒不行於色,這位一點主意沒有,一幅好學生的樣子;老夫也隻能進人事而聽天命了。


    “王爺所慮卻有道理,袁世凱乃是當世曹操是也,治世之能吏,亂世之jian臣。以前有太後壓著他,到也是可用之才,如今太後、皇帝威望皆有不足,老夫近來身體多有不適,袁某人獨攬軍機大臣,怕是連王爺也難以壓服。如今到是個好時機,劉元昊封秦王,宗室肯定會站到王爺你這一邊,到不如借著這股時勢,拿下袁某人!


    更巧的是袁世凱私下與美國人簽定了一份通商條約,卻沒有向朝庭上報,這個由頭正好把他開缺回籍。”


    “本王恨不能取他人頭!”


    “王爺之言卻是莽撞了,袁世凱乃是疆臣,如今天下不靖,豈可亂開殺戒!”


    “那就依張大人的意思辦吧!”


    送走載灃,張之洞回到書房,長歎一聲,自語道:“劉元昊你要為天下的漢人爭勢啊。我沒有告訴載灃最重要的一點,你那盛京可是有著和朝庭一樣官員政治體係,六部俱全。封你王爵,就等於是裂土封疆啦!


    劉元昊連夜趕回奉天,一出火車站就被盛京大小官員包圍起來。封他為秦王的明發電報,早已被這些消息靈通的官員所知曉。這意味著東北一係的官員的封賞將落在劉元昊的頭上。


    牆頭草是千古以來官員們養成的習性,盛京大小官員,這次徹底歸順到劉氏父子麾下了。而劉元昊這一路上,也分析清楚他現在的處境和利弊得失。下車後熱情的與眾多官員打著招呼。前呼後擁之下,回到盛京將軍府!


    (這一章是過度章節,內容有些枯燥。第一次中俄戰爭,即將來臨!大家準備了票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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