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從從他二人的談話中,已經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見劉一刀坦承其事,心知自己是誤會了劉一刀的本意。[]看來這還是一幫好警察,便忙拱手還禮:“我也誤會,誤會了。隻是下手有些重了,這個,也得罪了,我”


    “算了,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我們回去行救治便是,壯士可以先走了。”劉一刀隻想著盡快破案,既知抓錯了人,此時對天一已混不在意了。


    “這個,我,我確實是從外地初到貴境,不知不知”天一雖學了大半天古人說話,但初學乍練,表達意思還多有障礙,思索了一陣,還是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不知”什麽。


    不過,既然這劉一刀並非意圖訛詐,為人也爽朗坦蕩,天一就更不願讓這些警察難受又難堪了。畢竟,不論什麽時候,跟警察結下梁子總是不明智的選擇。好虎不敵一群狼嘛!


    於是,天一不再“不知”,轉而低下身去,在地下躺著的那六個警察身上拿捏揉弄了一番,接臂正骨,片刻之間,幾個剛才還哼哼唧唧的警察便又都生龍活虎起來。


    這下,連劉一刀臉上都露出欣喜欽佩的笑容了。破案,全指望著這幫弟兄了,封捕頭那邊跟自己不對路,這個案子落在自己頭上,限期已近,封捕頭就等著自己挨板子看笑話呢,斷不會伸手幫忙。要是這幾個弟兄再養個十天半月的傷,自己的不知又要多受多少罪。


    劉一刀感激道:“多謝壯士!我代弟兄們謝過了!不知,不知壯士剛才想問些什麽,但講無妨,我定當知無不言!”


    天一其實就是想知道怎麽回事,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按他的推想,應該是有一個竊賊偷了這個姑娘家的東西,而自己由於某些怪異的地方,被劉一刀誤認為是那個竊賊了。他半古半今地支支吾吾了一陣,終於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明白了。


    劉一刀對天一倒也有幾分好感,便將事情原委大致講了一遍,說到最後,一時情急,便連自己若是超過比限仍未破案,就得被知縣打板子的事也說了。


    天一這才知道,原來竟是有竊賊竟偷到了本城鄭知縣家裏,而這個姑娘卻是知縣大人的女兒。還有就是,在這個時代,警察叫捕快,刑警隊長則叫捕頭。而引起劉一刀懷疑自己的原因,一則是自己略顯生硬的口音,二則是自己對店小二所說的話,再有就是自己的發型還有那個怪異的包裹。[]


    在這個時代,頭發是不能剃的,男子年及二十便要束發,長發在頭頂或腦後盤髻,並以發簪、頭巾或發冠束之,故男子二十歲也稱為“弱冠”。


    天一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便露出一副恍然的樣子。其實在他心中還有許多關於古代規矩習俗方麵的未解之謎,隻是此刻不便開口相詢,隻好以後慢慢再說了。


    天一是個職業殺手,雖然所學甚多,但惟獨對曆史沒有太大興趣,除了大致的朝代興替和一些比較著名的曆史人物之外,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一言以蔽之,就是沒有為穿越做好必要的知識準備。


    唉,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可話說回來,誰又能料到,像穿越這種概率比中五百萬大獎還要低的幸運,竟能落在自己的頭上呢?


    既然知道事情與自己無關,天一生怕一會兒那掌櫃的跑來找自己討要飯錢,便勉慰了劉一刀兩句,再跟幾個捕快拱手致歉,就要轉身離開。


    鄭大小姐卻忽然開口道:“這位壯士,可否少留片刻,我,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天一這才想起,自己的背後還坐著一位千金小姐。便趕忙麵對著她,微一躬身,說道:“對不起,鄭姑娘,忘了跟你道歉了!你那些地方不疼了吧?”


    鄭大小姐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卻轉臉對劉一刀說道:“劉捕頭,你先帶他們回去吧,不用管我了。見到父親時跟他說一聲,就說我一會兒便回去。”


    “知道了,大小姐。”劉一刀答應道,然後便帶著捕快們離開了。


    “壯士請坐。”鄭大小姐待天一在對麵坐下,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才慢慢說道:“壯士身手不凡,武功高超,小女子極為欽佩。不知壯士尊姓大名,可否見告?小女子也好有個稱呼。”


    劉一刀剛才已透露她的身份,鄭大小姐便也不再假扮男子說話。


    “我叫天義,嗯,敝姓楊。”天一思維轉動極快,順口就為自己想了一個名字。他以前沒有姓名,隻有代號。當殺手之前的代號是“臘腸”,用之不雅。而天一這個代號,此刻也不再屬於自己了,便取個諧音,聊作紀念吧。


    孤兒院長大的天一從七八歲時被教官發掘,投入門下,學藝八年,感情異常深摯,此刻被問起,才突然意識到教官在內心深處早已如父親一般,就毫不猶豫的跟了教官的姓。心底那塵封已久的感情閘門卻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原來是楊公子,幸會幸會。”鄭大小姐微微一笑,“楊公子武功獨辟蹊徑,不知師從何處?也好讓小女子長長見識。”


    “我這可說不上什麽武功,隻不過是一些防身之術罷了,名曰截拳道。師父如今與我已兩世相隔,不提也罷。”其實天一學過很多拳法,像擒拿術、少林拳、詠春拳、空手道、泰拳等等,博采眾家,又無痕於招式,隨便挑一個應付一下也就是了。隻是,天一真的不想提教官,不想去回憶那個隻知姓不知名的亦師亦父的人。


    殺手也有感情,不過卻像嚴冬的河流一般,任水流如何湍急,表麵始終是厚厚的冰封。而且,這冰層會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厚。


    “截拳道,截拳道。”鄭大小姐念了兩遍這新鮮的名稱,終於掩不住內心的好奇,說道:“楊公子,小妹孤陋寡聞,竟不知世上還有如此高明的手段。”頓了一下,又問道:“敢問楊公子仙鄉何處?這種寸長頭發可是貴地風俗?”


    “呃,這個,”天一不知該怎麽解釋,“鄭姑娘,你這是要查戶口啊?是不是還要問年齡、身高、婚否、職業、收入什麽的?”


    鄭大小姐確有此意,此時被點破,臉上便有些羞澀。但畢竟是官宦人家長大,耳熏目染,確比尋常女子更能放得開,爽然一笑道:“楊公子是在責怪小妹了,請恕小妹無禮。隻是小妹從未見過這般發型,偏又顯得很是帥氣,故有此一問。”說完,俏臉已是紅了。


    天一並未意識到她如此誇讚意味著什麽,又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道:“個人隱私,無可奉告。時候不早了,咱們後會有期吧。”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裹,便要離開。


    鄭大小姐以為自己突兀的表白引起對方反感,心中有些慌亂,也忙站起身,解釋道:“其實小妹並無他意,隻是見楊公子身手了得,不知是否有意到衙門效力,我父親定然會予以重用。”


    “讓我考慮考慮吧。”說完,天一再不猶豫,邁步離開。走出大門後,突然想起來什麽,又轉身走回到鄭大小姐身邊,低頭輕聲說道:“鄭姑娘,呃,你回家之前,記得拍拍那個,那個,拍拍後麵。”


    鄭大小姐的俏臀上還印有一枚鞋印呢,隻是這兩個字,天一也實在難以啟口。


    說完,天一又朝櫃台方向瞟了一眼,便趕緊大步離開。


    鄭大小姐心中正有些失落,見他去而複返,頓時又緊張起來。聽他說完,早已明白怎麽回事,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心裏正飄忽不定,見天一又要走,忽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一股勇氣,猛地站起身來,燦然一笑道:“楊,楊大哥,小妹名字叫做玉泉,後會”


    “我知道啦!”天一的聲音已在門外。


    鄭玉泉說完,身體已是軟弱無力,一坐了下去,雙手捧住發燙的臉頰,呆呆地出神。臀上的痛楚竟是絲毫未覺。


    酒店掌櫃此時不失時機地出現了,站在鄭玉泉身邊,賠笑問道:“鄭大小姐,您看,小店為了協助抓賊,受了不少損失,原本不該有此一問,隻是小店本小利薄,承受不起,不知”


    “不知不知,你也跟我不知,我也還你不知!”鄭玉泉被亂了心緒,好不著惱,便毫不客氣地說道:“想問什麽,明天到衙門找我爹去!”說完,站起身來,怒衝衝地推開掌櫃,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好吧,從現在起,我就叫做楊天義啦!”天一站在街心,仰望夜空,心中一陣莫名的悵然,偏又隱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楊天義漫無目的地四處溜達,踱進了一條小巷。此時天色已晚,路邊幾個客棧的燈光稍微照亮這條小巷,楊天義被那燈光吸引過來,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晚飯解決了,住哪兒呢?


    身後,一個中年男子推著一輛板車慢慢走來,車上坐著一個女子,相貌不甚分明,身旁還放著幾棵蔬菜,一看便知是夫妻二人賣菜晚歸。


    楊天義目光跟隨著這夫妻二人,看他們含笑低語,恩愛溫馨的樣子,不知怎的心頭一陣堵悶,竟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教官,在這個寧靜的小巷裏,在那淡淡的柔和的光影下,看著這對平凡的夫妻,楊天義的腦海中突然湧上來了一個陌生的字眼:家!


    是啊,家!


    夜深了,人們都回家了,可是,我的家在哪裏?我有家嗎?


    夫妻走遠了,楊天義的目光依然追隨,似乎這樣看著就能給孤獨的心找到一個家的感覺,哪怕隻是片刻。


    突然,從黑暗中跳出幾個身影,圍住了那對夫妻,幾絲利刃反射的光線刺進他的眼睛,又彷佛深深地刺進心裏。


    “住手!”楊天義原本柔和的眼神中刹那間充滿著冰一般的冷冽,他暴喝一聲,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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