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郭絡羅氏身子滿了三個月, 寶寧就帶著她去宮中給宜妃請安了，宜妃沒表現得多親熱, 郭絡羅氏倒是紅了眼眶。
五福晉看了一眼，笑道, “郭絡羅氏手上這對赤金點翠鐲，不是前段日子我和九弟妹一起選的樣子，我還道是九弟妹要人送來自己戴的呢。”
這郭絡羅氏一見宜妃就紅了眼睛，雖可以說是許久未見了姑姑難免激動，但更像是受了委屈，見了親人才會如此。
而五福晉這話一出，也是告訴宜妃, 寶寧對著郭絡羅氏極好, 沒有半分虧待不說，還可以說是極其照顧。
就算一會，郭絡羅氏給宜妃告狀，怕是宜妃也沒有那麽容易相信了。
宜妃看了一眼那對鐲子, 不管成色還是樣子都是極好的, 笑道，“就你眼睛尖，莫不是一直惦記著呢？”
五福晉倒也大方，“我倒是不惦記這個。”說著看了寶寧一眼，笑道，“那次我可是見到九弟妹得了幾匹好料子，花色漂亮的很, 當時沒好意思，既然額娘開口說了我惦記九弟妹的東西，額娘你幫我要來些，我給額娘做衣服，怎麽樣？”
“隻給我做衣裳？”宜妃看了五福晉一眼，笑著問道。
“剩些碎布頭，我做幾個帕子荷包用用就可以。”五福晉巴巴地看著宜妃，嬌聲叫道，“額娘……”
“什麽好料子值得你這樣巴巴來討，老九家的，要是還有點，就賞給你五嫂吧。”宜妃被逗樂了。
“五嫂說的該是那幾匹錦緞了。”寶寧笑道，“我這兒還真沒有了，統共那麽些，給老祖宗，額娘和其他娘娘送了些，我自己就剩下了半匹，本準備留著給樂清她們幾個的，可見郭絡羅氏有身子，就送她了。”
寶寧一說，宜妃也記起來了，她這兒有寶寧送的一匹和幾個荷包帕子，料子不僅漂亮，摸著也柔軟的很，心中滿意，口上說道，“傻孩子，怎麽不自己留著些，額娘都老了，哪用得著那麽好的。”
“瞧額娘說的，要是額娘和我們一起出去，別人一準兒覺得額娘是我們姐姐呢。”寶寧柔聲說道，“那也不是什麽稀罕物，就是舒適些，額娘要是瞧著好，等有了我再給額娘送來些。”
“九弟妹，這次可不能落下我的。”五福晉在一邊兒打趣說道，“我可不要荷包手帕了。”
“就會欺負老九家的。”宜妃笑道，然後看向郭絡羅氏，“老九家的就是會照顧人，看著臉色比以前好多了。”
郭絡羅氏福了福身子，微微垂眸，手上的赤金點翠鐲，還有那半匹錦緞，都讓她無話可說，“福晉最是照顧我們了。”
“老九家是好的，你也是有福的。”宜妃看了眼郭絡羅氏的肚子，滿意地說道，“好好養身子，多為九阿哥添丁才是正事。”
“是。”郭絡羅氏應道。
“額娘，郭絡羅氏身子重，不若先讓她去偏房休息一會？”寶寧開口說道。
“你就是太心軟了。”宜妃笑道，“嬤嬤，帶她下去，累住了，我們九福晉可該怨我了。”
“額娘哪兒的話，我怎麽可能怨您呢。”寶寧不依地說道。
桂嬤嬤得了話，福了福身子就帶著郭絡羅氏到偏房了，等進了屋子沒人了，才開口問道，“主子讓我問庶福晉，在府裏可好？”
郭絡羅氏心中冷笑，那五福晉和寶寧都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要是自己再說不好，怕是宜妃也覺得自己不識好歹了吧，“都還好，就是有些時候會想家而已。”
桂嬤嬤聽了，說道，“主子讓你安心伺候九阿哥，若是這胎是男孩，她會想辦法和九阿哥說上一說，若是女孩……那就再等等吧。”
郭絡羅氏心知這些話的意思，應道，“我知道。”
“你要明白主子的苦心，若是沒有……不管你生什麽……可惜……”桂嬤嬤說的不明白，可是郭絡羅氏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想到九阿哥寵府裏護著的大阿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我知道的。”
桂嬤嬤也笑了起來。
等寶寧她們離開，宜妃才開口道，“秀雯在老九府裏可好？”
桂嬤嬤低聲說道，“說是好的，隻是老奴觀其神色，卻有些……”
宜妃皺了下眉，“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老奴不知，庶福晉不願說，怕是不想主子為難。”桂嬤嬤低頭看著地，說道。
宜妃摸著自己的指甲套，“那寶寧不像是傻的，我見秀雯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極好，比一些側福晉的都強上不少。”
“也可能是老奴多想了，怕是因為身子重，所以有些累了吧。”桂嬤嬤笑道。
“還說了什麽嗎？”
“關心了下主子的身子。”桂嬤嬤在一邊兒給宜妃換了杯花茶，“還給老奴說了幾個養身的膳食呢。”
“秀雯也是個細心的。”宜妃靠在墊子上，笑道。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裕親王福全病逝，康熙命諸皇子俱穿孝。
府裏去了豔色的裝飾，下人也換上了喪服，寶寧在屋裏陪著兩個孩子，卻不想香脂倒是找來了。
秋桃已經回來伺候了，嫁了人的秋桃多了幾分溫婉，香脂跟在她身後，高下立現。
寶寧吩咐嬤嬤們把兩個孩子抱下去後，又讓李嬤嬤去看著才看向香脂，問道，“可是庶福晉不舒服？”
香脂跪在寶寧麵前，咬了下唇開口道，“求福晉，奴婢不能嫁給順福。”
寶寧皺了下眉，“這從何說起？上次不是問過你，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怎麽又來說這一事兒了？”
“整個府裏都在傳奴婢要嫁給順福的事情。”香脂臉色慘白，說道。
寶寧拍了下桌子，“鍾嬤嬤可有此事？”
“老奴一直沒怎麽出院子，也不知啊。”鍾嬤嬤一臉疑惑地開口道，“老奴這就到外麵打聽下。”
“秋桃去，順便把那些個嚼舌根的給我記下來。”寶寧皺眉，“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秋桃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這就去。”
“你也別哭了，要是有什麽委屈或者中意的直接告訴郭絡羅氏。”寶寧看著香脂說道。
“奴婢……”香脂手指抓著衣袖，磕了下頭，開口道，“奴婢已是爺的人，不能嫁給其他人。”
“你說……”寶寧愣了一下才開口道，“你是爺的人？”
“是。”香脂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這段時日，爺歇在主子那兒，主子不方便伺候爺，就讓奴婢伺候的。”
“多久了？”寶寧抿唇問道。
“從主子發現有身子開始。”香脂低聲說道。
“鍾嬤嬤，讓人把郭絡羅氏叫來。”寶寧手指摸了下茶杯開口道。
鍾嬤嬤福了福身子，就要往外走去。
“福晉，奴婢還有話要說。”香脂急聲說道。
寶寧看了鍾嬤嬤一眼，鍾嬤嬤停下腳步，寶寧敲了下桌麵，許久才開口道，“你還有什麽事？”
“奴婢有了爺的骨肉。”香脂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楚。
寶寧聽後怒極反笑，“真是好，很好。派人去叫大夫來，鍾嬤嬤去叫爺來我這兒，把郭絡羅氏也給我叫來。”
“是。”鍾嬤嬤趕緊福神出去了。
“把香脂扶起來，別傷了孩子。”寶寧已經平靜下來，對著一邊的嬤嬤說道。
嬤嬤福了福身子，過去把香脂扶到一邊的圓墩上坐下。
香脂心裏惶惶不安，若不是真沒了出路，她也不會來求福晉，自己的主子，是真想讓自己嫁給順福的。
若自己身子還完好或者沒有懷孩子，那嫁了幫自己主子拉攏個人也是應該的，隻是自己破了身子不說，還有了九阿哥的孩子，再嫁給別人，這可就是大罪了。
為什麽不把懷了身子的事情告訴主子，香脂也不知道，隻是在發現自己有了身子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去說，而是隱藏。
寶寧抿了口茶，果真沒有告訴郭絡羅氏啊，微微垂眸，看來這香脂雖說的上忠心，還是有自己的打算。
也正巧胤k今兒沒出門，就在書房看賬本，聽了小林子的傳話，賬本往桌子上一扔，起身說道，“這還算計到爺頭上了，真是不錯。”
小林子不敢吭聲，心知九阿哥已經，滿是怒火了，不過這郭絡羅氏和香脂到真是有膽子，摸了下自己腰間的小玉墜，不過他們倒黴了，關自己什麽事兒。
九阿哥到的時候，郭絡羅氏還沒有到，畢竟九阿哥的書房離寶寧的院子更近一些，看了一眼行禮的香脂，九阿哥扶起寶寧，攜著她的手坐下後，才開口問道，“有了爺的骨肉？”
“是。”香脂低聲說道。
“什麽時候發現的？”九阿哥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問道。
“前日。”香脂也不是個傻的，回答道。
“怎麽不去找你主子，跑到福晉這兒來了？”九阿哥接著問道。
香脂咬了下唇，沒有說話。
寶寧歎了口氣說道，“倒也是我魯莽了，前些日子奶娘給順福求親，求的就是香脂，我也不知她伺候過爺，想著也算是門好親事，就和奶娘一起去了郭絡羅庶福晉那兒，就去問了問，香脂當時沒有同意，卻也沒有說原因，我也就忘記了這事兒。”
郭絡羅氏身子滿了三個月, 寶寧就帶著她去宮中給宜妃請安了，宜妃沒表現得多親熱, 郭絡羅氏倒是紅了眼眶。
五福晉看了一眼，笑道, “郭絡羅氏手上這對赤金點翠鐲，不是前段日子我和九弟妹一起選的樣子，我還道是九弟妹要人送來自己戴的呢。”
這郭絡羅氏一見宜妃就紅了眼睛，雖可以說是許久未見了姑姑難免激動，但更像是受了委屈，見了親人才會如此。
而五福晉這話一出，也是告訴宜妃, 寶寧對著郭絡羅氏極好, 沒有半分虧待不說，還可以說是極其照顧。
就算一會，郭絡羅氏給宜妃告狀，怕是宜妃也沒有那麽容易相信了。
宜妃看了一眼那對鐲子, 不管成色還是樣子都是極好的, 笑道，“就你眼睛尖，莫不是一直惦記著呢？”
五福晉倒也大方，“我倒是不惦記這個。”說著看了寶寧一眼，笑道，“那次我可是見到九弟妹得了幾匹好料子，花色漂亮的很, 當時沒好意思，既然額娘開口說了我惦記九弟妹的東西，額娘你幫我要來些，我給額娘做衣服，怎麽樣？”
“隻給我做衣裳？”宜妃看了五福晉一眼，笑著問道。
“剩些碎布頭，我做幾個帕子荷包用用就可以。”五福晉巴巴地看著宜妃，嬌聲叫道，“額娘……”
“什麽好料子值得你這樣巴巴來討，老九家的，要是還有點，就賞給你五嫂吧。”宜妃被逗樂了。
“五嫂說的該是那幾匹錦緞了。”寶寧笑道，“我這兒還真沒有了，統共那麽些，給老祖宗，額娘和其他娘娘送了些，我自己就剩下了半匹，本準備留著給樂清她們幾個的，可見郭絡羅氏有身子，就送她了。”
寶寧一說，宜妃也記起來了，她這兒有寶寧送的一匹和幾個荷包帕子，料子不僅漂亮，摸著也柔軟的很，心中滿意，口上說道，“傻孩子，怎麽不自己留著些，額娘都老了，哪用得著那麽好的。”
“瞧額娘說的，要是額娘和我們一起出去，別人一準兒覺得額娘是我們姐姐呢。”寶寧柔聲說道，“那也不是什麽稀罕物，就是舒適些，額娘要是瞧著好，等有了我再給額娘送來些。”
“九弟妹，這次可不能落下我的。”五福晉在一邊兒打趣說道，“我可不要荷包手帕了。”
“就會欺負老九家的。”宜妃笑道，然後看向郭絡羅氏，“老九家的就是會照顧人，看著臉色比以前好多了。”
郭絡羅氏福了福身子，微微垂眸，手上的赤金點翠鐲，還有那半匹錦緞，都讓她無話可說，“福晉最是照顧我們了。”
“老九家是好的，你也是有福的。”宜妃看了眼郭絡羅氏的肚子，滿意地說道，“好好養身子，多為九阿哥添丁才是正事。”
“是。”郭絡羅氏應道。
“額娘，郭絡羅氏身子重，不若先讓她去偏房休息一會？”寶寧開口說道。
“你就是太心軟了。”宜妃笑道，“嬤嬤，帶她下去，累住了，我們九福晉可該怨我了。”
“額娘哪兒的話，我怎麽可能怨您呢。”寶寧不依地說道。
桂嬤嬤得了話，福了福身子就帶著郭絡羅氏到偏房了，等進了屋子沒人了，才開口問道，“主子讓我問庶福晉，在府裏可好？”
郭絡羅氏心中冷笑，那五福晉和寶寧都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要是自己再說不好，怕是宜妃也覺得自己不識好歹了吧，“都還好，就是有些時候會想家而已。”
桂嬤嬤聽了，說道，“主子讓你安心伺候九阿哥，若是這胎是男孩，她會想辦法和九阿哥說上一說，若是女孩……那就再等等吧。”
郭絡羅氏心知這些話的意思，應道，“我知道。”
“你要明白主子的苦心，若是沒有……不管你生什麽……可惜……”桂嬤嬤說的不明白，可是郭絡羅氏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想到九阿哥寵府裏護著的大阿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我知道的。”
桂嬤嬤也笑了起來。
等寶寧她們離開，宜妃才開口道，“秀雯在老九府裏可好？”
桂嬤嬤低聲說道，“說是好的，隻是老奴觀其神色，卻有些……”
宜妃皺了下眉，“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老奴不知，庶福晉不願說，怕是不想主子為難。”桂嬤嬤低頭看著地，說道。
宜妃摸著自己的指甲套，“那寶寧不像是傻的，我見秀雯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極好，比一些側福晉的都強上不少。”
“也可能是老奴多想了，怕是因為身子重，所以有些累了吧。”桂嬤嬤笑道。
“還說了什麽嗎？”
“關心了下主子的身子。”桂嬤嬤在一邊兒給宜妃換了杯花茶，“還給老奴說了幾個養身的膳食呢。”
“秀雯也是個細心的。”宜妃靠在墊子上，笑道。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裕親王福全病逝，康熙命諸皇子俱穿孝。
府裏去了豔色的裝飾，下人也換上了喪服，寶寧在屋裏陪著兩個孩子，卻不想香脂倒是找來了。
秋桃已經回來伺候了，嫁了人的秋桃多了幾分溫婉，香脂跟在她身後，高下立現。
寶寧吩咐嬤嬤們把兩個孩子抱下去後，又讓李嬤嬤去看著才看向香脂，問道，“可是庶福晉不舒服？”
香脂跪在寶寧麵前，咬了下唇開口道，“求福晉，奴婢不能嫁給順福。”
寶寧皺了下眉，“這從何說起？上次不是問過你，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怎麽又來說這一事兒了？”
“整個府裏都在傳奴婢要嫁給順福的事情。”香脂臉色慘白，說道。
寶寧拍了下桌子，“鍾嬤嬤可有此事？”
“老奴一直沒怎麽出院子，也不知啊。”鍾嬤嬤一臉疑惑地開口道，“老奴這就到外麵打聽下。”
“秋桃去，順便把那些個嚼舌根的給我記下來。”寶寧皺眉，“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秋桃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這就去。”
“你也別哭了，要是有什麽委屈或者中意的直接告訴郭絡羅氏。”寶寧看著香脂說道。
“奴婢……”香脂手指抓著衣袖，磕了下頭，開口道，“奴婢已是爺的人，不能嫁給其他人。”
“你說……”寶寧愣了一下才開口道，“你是爺的人？”
“是。”香脂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這段時日，爺歇在主子那兒，主子不方便伺候爺，就讓奴婢伺候的。”
“多久了？”寶寧抿唇問道。
“從主子發現有身子開始。”香脂低聲說道。
“鍾嬤嬤，讓人把郭絡羅氏叫來。”寶寧手指摸了下茶杯開口道。
鍾嬤嬤福了福身子，就要往外走去。
“福晉，奴婢還有話要說。”香脂急聲說道。
寶寧看了鍾嬤嬤一眼，鍾嬤嬤停下腳步，寶寧敲了下桌麵，許久才開口道，“你還有什麽事？”
“奴婢有了爺的骨肉。”香脂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楚。
寶寧聽後怒極反笑，“真是好，很好。派人去叫大夫來，鍾嬤嬤去叫爺來我這兒，把郭絡羅氏也給我叫來。”
“是。”鍾嬤嬤趕緊福神出去了。
“把香脂扶起來，別傷了孩子。”寶寧已經平靜下來，對著一邊的嬤嬤說道。
嬤嬤福了福身子，過去把香脂扶到一邊的圓墩上坐下。
香脂心裏惶惶不安，若不是真沒了出路，她也不會來求福晉，自己的主子，是真想讓自己嫁給順福的。
若自己身子還完好或者沒有懷孩子，那嫁了幫自己主子拉攏個人也是應該的，隻是自己破了身子不說，還有了九阿哥的孩子，再嫁給別人，這可就是大罪了。
為什麽不把懷了身子的事情告訴主子，香脂也不知道，隻是在發現自己有了身子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去說，而是隱藏。
寶寧抿了口茶，果真沒有告訴郭絡羅氏啊，微微垂眸，看來這香脂雖說的上忠心，還是有自己的打算。
也正巧胤k今兒沒出門，就在書房看賬本，聽了小林子的傳話，賬本往桌子上一扔，起身說道，“這還算計到爺頭上了，真是不錯。”
小林子不敢吭聲，心知九阿哥已經，滿是怒火了，不過這郭絡羅氏和香脂到真是有膽子，摸了下自己腰間的小玉墜，不過他們倒黴了，關自己什麽事兒。
九阿哥到的時候，郭絡羅氏還沒有到，畢竟九阿哥的書房離寶寧的院子更近一些，看了一眼行禮的香脂，九阿哥扶起寶寧，攜著她的手坐下後，才開口問道，“有了爺的骨肉？”
“是。”香脂低聲說道。
“什麽時候發現的？”九阿哥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問道。
“前日。”香脂也不是個傻的，回答道。
“怎麽不去找你主子，跑到福晉這兒來了？”九阿哥接著問道。
香脂咬了下唇，沒有說話。
寶寧歎了口氣說道，“倒也是我魯莽了，前些日子奶娘給順福求親，求的就是香脂，我也不知她伺候過爺，想著也算是門好親事，就和奶娘一起去了郭絡羅庶福晉那兒，就去問了問，香脂當時沒有同意，卻也沒有說原因，我也就忘記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