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表哥, 表哥……放開我，誰敢碰我試試。”郭絡羅氏的聲音有些尖銳, 她怒瞪著來勸她回去的下人們，然後伸出手指著寶寧, “福晉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寶寧看著郭絡羅氏的眼神很平靜，根本沒有理她，反而轉身看向九阿哥，跪了下來，“請爺命人細查郭絡羅氏那個孩子沒了的真相，還妾身一個公道，在此之前, 妾身願居於佛堂, 為皇阿瑪祈福。”
九阿哥伸手扶起寶寧，“福晉放心。”
寶寧順著九阿哥的力道站起了身，看向郭絡羅氏，“如今側福晉可安心休養了？”
“表哥, 香包是福晉讓換的。”郭絡羅氏心中一寒, 她現在鬧的根本不是讓九阿哥徹查那個孩子的事情，而是香包的事情。
其實郭絡羅氏本也沒有想到這一層，是平兒晚上提醒的她，那個明明是能使人落了孩子的香料，為什麽會變成無害的，這個香包就經過了福晉的手。
而且，這個府裏除了福晉就是她, 她不僅是側福晉，還是九阿哥的表妹，宜妃的侄女，若是沒了福晉……
“郭絡羅側福晉，你可有證據？”李嬤嬤厲聲問道，“我們主子可是萬歲爺親封的九阿哥嫡福晉，你若是有證據老奴無話可說，可是你沒有證據，卻口口聲聲誣賴我們主子，有何居心？”
郭絡羅氏心中一凜，滿眼淚水看向九阿哥，“表哥……你要為我做主，為我們兩個的孩子做主啊……”
“郭絡羅氏。”寶寧把手中的帕子遞給她，見郭絡羅氏並不接，就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動作輕柔地給她擦了擦臉，問道，“鬧夠了嗎？”
郭絡羅氏僵著身子，雙手微微握拳，看著寶寧，根本不敢動。
等把郭絡羅氏的臉擦幹淨，寶寧就把帕子放到了一邊丫環的手裏，“鬧夠了的話，就回去吧。”
“你……”郭絡羅氏微微張口，卻不知說什麽，她不怕寶寧和她吵，甚至剛剛巴不得寶寧扇她一巴掌，可是寶寧現在這個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唱一場無人欣賞的戲。
“你是九阿哥府上的側福晉。”寶寧臉色有些嚴肅，“你丟的不是自己的臉麵，而是爺的臉麵。”
九阿哥看著寶寧，眼裏竟帶著一絲欣賞和敬佩。
“而且……”寶寧拿過秋桐遞上來的新帕子，仔細擦了擦手，“你現在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不是郭絡羅家的女兒，爺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主子你的丈夫，而不是你的表哥。”
郭絡羅氏看向九阿哥，九阿哥端著茶杯，一派氣定神閑，明擺著讚同自己福晉的話。
“你沒了孩子，自是傷心。”寶寧想到郭絡羅氏口口聲聲喊著要九阿哥為他們兩個的孩子做主的樣子，就覺得厭惡，郭絡羅氏的孩子是九阿哥的孩子，那她富察.寶寧生的就不是九阿哥的孩子了？
郭絡羅氏那話，把她的弘樂婉和弘相置於何地。
“隻是，為何別人都能平安生下孩子，就你每次都有問題呢？”寶寧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讓屋裏所有人都臉色大變，“我會喚太醫來給你仔細瞧瞧，你身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若是真有問題了，就好好養著。”
胤k聽了寶寧的話，微微垂眸，想到其他的妾氏生下的孩子，又想郭絡羅氏每次都身子，都是病歪歪的，而且最後孩子都保不住，若說是自己福晉虧待了她？可是自己福晉做的，他都看在眼底，那些吃的用的，甚至比自己福晉有身子時候用的都好。
郭絡羅氏聽著寶寧的話，身子一軟，就靠在了平兒身上，“福晉……我一直敬你……可是你……而且太醫都說了，我傷了身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你還如此說我……表……爺，我命好苦啊……”
“郭絡羅氏。”寶寧把擦過手的帕子放到一邊，李嬤嬤已經拿了新的帕子出來給寶寧，“能嫁給爺，進爺的府，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懂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郭絡羅氏心中大驚，猛地看向九阿哥解釋道，“能嫁給表哥，是我心心念念求來的，我一直很感激。”
“那就回你房裏靜養吧。”
鍾嬤嬤給九阿哥換了杯新茶，正巧擋住了郭絡羅氏看向九阿哥的目光。
“爺，我也去佛堂了。”寶寧轉身看著九阿哥，“我會帶著鍾嬤嬤李嬤嬤和秋桐一起。”
“福晉不需如此。”九阿哥此時開口道，“府裏還需要你。”
“爺……”郭絡羅氏聽到九阿哥的話，滿臉不敢相信，平兒輕輕捏了她胳膊一下，偷偷比劃了一個二字。
郭絡羅氏看向平兒，平兒點了個頭，郭絡羅氏咬了下唇，在平兒的攙扶下跪了下來，身姿婀娜，帶著幾許柔弱，她緩緩給九阿哥磕了一個頭後，又給寶寧磕了一個頭，“爺，福晉剛剛是……因為沒了孩子情緒過於激動，失禮的地方給爺和福晉賠不是了。”
寶寧聽了郭絡羅氏的話，眼神掃了一下平兒，果然不簡單，她不相信這話是郭絡羅氏自己想出來的，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直接把剛剛所有的事情歸結於傷心過度，若是寶寧再追究那就難免顯得不近人情了。
“爺福晉，我再也不能有孩子，心中難受……”說到這裏，郭絡羅氏身子微微顫抖，淚水劃過她蒼白的臉，“請爺和福晉原諒。”
九阿哥看了寶寧一眼，沒有吭聲。
寶寧心知九阿哥是想讓自己開口，這次卻也沒有說話。
郭絡羅氏又磕了一個頭，說道，“福晉，二阿哥和四格格被從我身邊帶走，就像是挖了我的心頭肉一般，求您讓他們回到我身邊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他們的。”
“李嬤嬤。”寶寧沒有理郭絡羅氏，反而看向李嬤嬤問道，“爺讓你傳個話也傳不清楚，使得側福晉誤會，自己下去領罰。”
“是。”李嬤嬤跪在地上給九阿哥和寶寧磕頭後，說道，“老奴沒用，這就去領罰。”
“爺，二阿哥是劉氏生的，不若把劉氏叫來問一下，那是她親生的兒子，若是我對二阿哥不好，劉氏也不會願意的。”郭絡羅氏看著九阿哥，眼裏滿是期盼。
“叫劉氏？”九阿哥反問道。
“是。”郭絡羅氏像是看到希望了一樣，“問她願不願意讓我養二阿哥，可好？”
“你先回去吧。”九阿哥開口道。
“是。”郭絡羅氏看了平兒一眼，才應道。
等郭絡羅氏下去後，寶寧開口道，“秋桐鍾嬤嬤去收拾東西，等李嬤嬤領罰回來，讓她也到佛堂。”
“你們先下去。”九阿哥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鍾嬤嬤和秋桐看了寶寧一眼，才福神帶著其他下人退了下去，最後走的鍾嬤嬤還把門給九阿哥和寶寧關好了。
寶寧自己坐在椅子上，用背對著九阿哥，手帕擦著眼角。
九阿哥歎了口氣，走了過去，伸手搭在寶寧肩膀上，說道，“福晉，辛苦了。”
“爺，妾身自認對這個府裏的每個人都上心，絕沒有虧待了誰，可是如今……”寶寧扭過身子，看著九阿哥，滿臉的委屈，淚不斷落下，“我心知郭絡羅氏是爺的表妹，額娘的侄女，我不敢有一絲怠慢，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她，要是真說起偏心，這府裏我最偏心的不就是她。”
九阿哥沒有吭聲，他心知自己福晉說的是實話，郭絡羅氏的吃穿用度都幾乎和自己福晉一樣了。
“不管是誰有了孩子，我都覺得那是爺的孩子，巴巴地盼著他們生下來，叫爺一聲阿瑪，也叫我一聲額娘。”寶寧索性也不擦淚了，就仰著頭看著九阿哥，“我巴不得府裏到處是孩子的身影，可是，郭絡羅氏就這樣闖進我屋裏，指著我臉說，爺，若是我害了郭絡羅氏，就讓雷把我劈死。”
“胡說什麽。”九阿哥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說道。
“說句誅心的。”寶寧像是氣急傷心到了極致，“我有弘和弘相，不管郭絡羅氏生多少個兒子，也威脅不到我什麽，我怎麽會去害她呢？”
“而且，郭絡羅氏說我換了香包，那周氏可是郭絡羅氏自己陪嫁的丫環，我幫她做什麽？”寶寧每一句都問在點子上。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九阿哥幫寶寧抹去眼角的淚珠，“你放心。”
“爺，不管是大阿哥二阿哥還是三阿哥，雖然大阿哥和三阿哥是妾身親生的，可是自從二阿哥養在我身邊後，隻要是大阿哥和三阿哥有的，二阿哥一定有，若是爺不放心，還是讓側福晉養二阿哥吧。”寶寧這話說的帶著幾分賭氣的樣子。
九阿哥露出笑容，“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還掉金豆豆，小心弘相都笑話你。”
“他敢，我打他屁股。”寶寧臉一紅，嬌嗔道。
九阿哥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問道，“你難道不會心中不平嗎？”
寶寧微微一愣，垂眸靠到了九阿哥懷裏，伸手摟住九阿哥的腰，低聲說道，“怎麽不會，妾身也是個女人。”
九阿哥雙手攬著寶寧背，“恩？”
胤k的懷抱正好擋住了寶寧的表情，寶寧眼中沒有任何情緒，聲音裏卻帶著幾分委屈，“隻是就像是妾身和郭絡羅氏說的，爺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主子，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阿瑪，爺在外麵已經很辛苦了，我隻希望爺回家的時候能好好休息，高高興興的樣子。”
九阿哥心中又暖又澀，想說些話，卻不知說什麽好。
“再說，爺的家就是我的家，爺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寶寧鬆開手，看著九阿哥，嘴角含著笑說道，“隻要爺好，我就好。”
胤k伸手捏了寶寧鼻子一下，“好啊，爺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的呢？”
“我的東西當然都是爺的，爺和我還分什麽你我呢。”
“你今天的話爺都記住了，你今天的委屈爺也記住了。”九阿哥牽著寶寧的手，“暫且等等吧。”
“表哥, 表哥……放開我，誰敢碰我試試。”郭絡羅氏的聲音有些尖銳, 她怒瞪著來勸她回去的下人們，然後伸出手指著寶寧, “福晉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寶寧看著郭絡羅氏的眼神很平靜，根本沒有理她，反而轉身看向九阿哥，跪了下來，“請爺命人細查郭絡羅氏那個孩子沒了的真相，還妾身一個公道，在此之前, 妾身願居於佛堂, 為皇阿瑪祈福。”
九阿哥伸手扶起寶寧，“福晉放心。”
寶寧順著九阿哥的力道站起了身，看向郭絡羅氏，“如今側福晉可安心休養了？”
“表哥, 香包是福晉讓換的。”郭絡羅氏心中一寒, 她現在鬧的根本不是讓九阿哥徹查那個孩子的事情，而是香包的事情。
其實郭絡羅氏本也沒有想到這一層，是平兒晚上提醒的她，那個明明是能使人落了孩子的香料，為什麽會變成無害的，這個香包就經過了福晉的手。
而且，這個府裏除了福晉就是她, 她不僅是側福晉，還是九阿哥的表妹，宜妃的侄女，若是沒了福晉……
“郭絡羅側福晉，你可有證據？”李嬤嬤厲聲問道，“我們主子可是萬歲爺親封的九阿哥嫡福晉，你若是有證據老奴無話可說，可是你沒有證據，卻口口聲聲誣賴我們主子，有何居心？”
郭絡羅氏心中一凜，滿眼淚水看向九阿哥，“表哥……你要為我做主，為我們兩個的孩子做主啊……”
“郭絡羅氏。”寶寧把手中的帕子遞給她，見郭絡羅氏並不接，就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動作輕柔地給她擦了擦臉，問道，“鬧夠了嗎？”
郭絡羅氏僵著身子，雙手微微握拳，看著寶寧，根本不敢動。
等把郭絡羅氏的臉擦幹淨，寶寧就把帕子放到了一邊丫環的手裏，“鬧夠了的話，就回去吧。”
“你……”郭絡羅氏微微張口，卻不知說什麽，她不怕寶寧和她吵，甚至剛剛巴不得寶寧扇她一巴掌，可是寶寧現在這個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唱一場無人欣賞的戲。
“你是九阿哥府上的側福晉。”寶寧臉色有些嚴肅，“你丟的不是自己的臉麵，而是爺的臉麵。”
九阿哥看著寶寧，眼裏竟帶著一絲欣賞和敬佩。
“而且……”寶寧拿過秋桐遞上來的新帕子，仔細擦了擦手，“你現在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不是郭絡羅家的女兒，爺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主子你的丈夫，而不是你的表哥。”
郭絡羅氏看向九阿哥，九阿哥端著茶杯，一派氣定神閑，明擺著讚同自己福晉的話。
“你沒了孩子，自是傷心。”寶寧想到郭絡羅氏口口聲聲喊著要九阿哥為他們兩個的孩子做主的樣子，就覺得厭惡，郭絡羅氏的孩子是九阿哥的孩子，那她富察.寶寧生的就不是九阿哥的孩子了？
郭絡羅氏那話，把她的弘樂婉和弘相置於何地。
“隻是，為何別人都能平安生下孩子，就你每次都有問題呢？”寶寧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讓屋裏所有人都臉色大變，“我會喚太醫來給你仔細瞧瞧，你身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若是真有問題了，就好好養著。”
胤k聽了寶寧的話，微微垂眸，想到其他的妾氏生下的孩子，又想郭絡羅氏每次都身子，都是病歪歪的，而且最後孩子都保不住，若說是自己福晉虧待了她？可是自己福晉做的，他都看在眼底，那些吃的用的，甚至比自己福晉有身子時候用的都好。
郭絡羅氏聽著寶寧的話，身子一軟，就靠在了平兒身上，“福晉……我一直敬你……可是你……而且太醫都說了，我傷了身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你還如此說我……表……爺，我命好苦啊……”
“郭絡羅氏。”寶寧把擦過手的帕子放到一邊，李嬤嬤已經拿了新的帕子出來給寶寧，“能嫁給爺，進爺的府，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懂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郭絡羅氏心中大驚，猛地看向九阿哥解釋道，“能嫁給表哥，是我心心念念求來的，我一直很感激。”
“那就回你房裏靜養吧。”
鍾嬤嬤給九阿哥換了杯新茶，正巧擋住了郭絡羅氏看向九阿哥的目光。
“爺，我也去佛堂了。”寶寧轉身看著九阿哥，“我會帶著鍾嬤嬤李嬤嬤和秋桐一起。”
“福晉不需如此。”九阿哥此時開口道，“府裏還需要你。”
“爺……”郭絡羅氏聽到九阿哥的話，滿臉不敢相信，平兒輕輕捏了她胳膊一下，偷偷比劃了一個二字。
郭絡羅氏看向平兒，平兒點了個頭，郭絡羅氏咬了下唇，在平兒的攙扶下跪了下來，身姿婀娜，帶著幾許柔弱，她緩緩給九阿哥磕了一個頭後，又給寶寧磕了一個頭，“爺，福晉剛剛是……因為沒了孩子情緒過於激動，失禮的地方給爺和福晉賠不是了。”
寶寧聽了郭絡羅氏的話，眼神掃了一下平兒，果然不簡單，她不相信這話是郭絡羅氏自己想出來的，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直接把剛剛所有的事情歸結於傷心過度，若是寶寧再追究那就難免顯得不近人情了。
“爺福晉，我再也不能有孩子，心中難受……”說到這裏，郭絡羅氏身子微微顫抖，淚水劃過她蒼白的臉，“請爺和福晉原諒。”
九阿哥看了寶寧一眼，沒有吭聲。
寶寧心知九阿哥是想讓自己開口，這次卻也沒有說話。
郭絡羅氏又磕了一個頭，說道，“福晉，二阿哥和四格格被從我身邊帶走，就像是挖了我的心頭肉一般，求您讓他們回到我身邊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他們的。”
“李嬤嬤。”寶寧沒有理郭絡羅氏，反而看向李嬤嬤問道，“爺讓你傳個話也傳不清楚，使得側福晉誤會，自己下去領罰。”
“是。”李嬤嬤跪在地上給九阿哥和寶寧磕頭後，說道，“老奴沒用，這就去領罰。”
“爺，二阿哥是劉氏生的，不若把劉氏叫來問一下，那是她親生的兒子，若是我對二阿哥不好，劉氏也不會願意的。”郭絡羅氏看著九阿哥，眼裏滿是期盼。
“叫劉氏？”九阿哥反問道。
“是。”郭絡羅氏像是看到希望了一樣，“問她願不願意讓我養二阿哥，可好？”
“你先回去吧。”九阿哥開口道。
“是。”郭絡羅氏看了平兒一眼，才應道。
等郭絡羅氏下去後，寶寧開口道，“秋桐鍾嬤嬤去收拾東西，等李嬤嬤領罰回來，讓她也到佛堂。”
“你們先下去。”九阿哥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鍾嬤嬤和秋桐看了寶寧一眼，才福神帶著其他下人退了下去，最後走的鍾嬤嬤還把門給九阿哥和寶寧關好了。
寶寧自己坐在椅子上，用背對著九阿哥，手帕擦著眼角。
九阿哥歎了口氣，走了過去，伸手搭在寶寧肩膀上，說道，“福晉，辛苦了。”
“爺，妾身自認對這個府裏的每個人都上心，絕沒有虧待了誰，可是如今……”寶寧扭過身子，看著九阿哥，滿臉的委屈，淚不斷落下，“我心知郭絡羅氏是爺的表妹，額娘的侄女，我不敢有一絲怠慢，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她，要是真說起偏心，這府裏我最偏心的不就是她。”
九阿哥沒有吭聲，他心知自己福晉說的是實話，郭絡羅氏的吃穿用度都幾乎和自己福晉一樣了。
“不管是誰有了孩子，我都覺得那是爺的孩子，巴巴地盼著他們生下來，叫爺一聲阿瑪，也叫我一聲額娘。”寶寧索性也不擦淚了，就仰著頭看著九阿哥，“我巴不得府裏到處是孩子的身影，可是，郭絡羅氏就這樣闖進我屋裏，指著我臉說，爺，若是我害了郭絡羅氏，就讓雷把我劈死。”
“胡說什麽。”九阿哥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說道。
“說句誅心的。”寶寧像是氣急傷心到了極致，“我有弘和弘相，不管郭絡羅氏生多少個兒子，也威脅不到我什麽，我怎麽會去害她呢？”
“而且，郭絡羅氏說我換了香包，那周氏可是郭絡羅氏自己陪嫁的丫環，我幫她做什麽？”寶寧每一句都問在點子上。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九阿哥幫寶寧抹去眼角的淚珠，“你放心。”
“爺，不管是大阿哥二阿哥還是三阿哥，雖然大阿哥和三阿哥是妾身親生的，可是自從二阿哥養在我身邊後，隻要是大阿哥和三阿哥有的，二阿哥一定有，若是爺不放心，還是讓側福晉養二阿哥吧。”寶寧這話說的帶著幾分賭氣的樣子。
九阿哥露出笑容，“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還掉金豆豆，小心弘相都笑話你。”
“他敢，我打他屁股。”寶寧臉一紅，嬌嗔道。
九阿哥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問道，“你難道不會心中不平嗎？”
寶寧微微一愣，垂眸靠到了九阿哥懷裏，伸手摟住九阿哥的腰，低聲說道，“怎麽不會，妾身也是個女人。”
九阿哥雙手攬著寶寧背，“恩？”
胤k的懷抱正好擋住了寶寧的表情，寶寧眼中沒有任何情緒，聲音裏卻帶著幾分委屈，“隻是就像是妾身和郭絡羅氏說的，爺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主子，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阿瑪，爺在外麵已經很辛苦了，我隻希望爺回家的時候能好好休息，高高興興的樣子。”
九阿哥心中又暖又澀，想說些話，卻不知說什麽好。
“再說，爺的家就是我的家，爺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寶寧鬆開手，看著九阿哥，嘴角含著笑說道，“隻要爺好，我就好。”
胤k伸手捏了寶寧鼻子一下，“好啊，爺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的呢？”
“我的東西當然都是爺的，爺和我還分什麽你我呢。”
“你今天的話爺都記住了，你今天的委屈爺也記住了。”九阿哥牽著寶寧的手，“暫且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