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我躺在溫暖舒適的窩裏,眯著眼享受著難得的陽光浴。


    米飯用鼻子拱了拱我,在詢問我,為什麽早餐吃這麽少,是不是不舒服。


    我回答,到了年紀總是這樣的。


    曬著陽光,感覺昏昏欲睡,好像又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哎呀,這隻小狗長得可真好看。”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既然你喜歡我們就買這隻吧。”一個男人的聲音緊接著道。


    於是我就從出生有意識以來,呆著的籠子裏,暈乎乎地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是個更加明亮更加寬敞的地方,在那裏我有了個新籠子,單獨的,沒有其他小夥伴分享。


    “看你的顏色還有卷毛,明顯就是一隻泰迪,就叫乖乖吧,反正長得挺乖的。”清亮的聲音蹲在籠子門口,試著在碗裏給倒了一點糧。


    我覺得那個兩腳獸沒有什麽惡意,但是換了一個新的環境我很害怕,在角落瑟瑟發抖,一點也不想動。


    “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乖乖是你的名字,你要記得,不要咬自己人知道嗎?”女性兩腳獸的聲音非常溫柔。


    我心裏的忐忑也少了一點,過了一會,趁著兩腳獸們不注意吃了一點香香的糧,我覺得給好吃的兩腳獸,或許是好人。


    從此乖乖這個名字就一直跟著我了,在新家裏,我過得還是不錯的,有的時候媽媽還會帶我出去遛彎,那是我最高興的時候。


    遛彎時,外麵有很多的兩腳獸還有同類,很多漂亮的小母狗,真是幸福,於是每次出去我都是撒歡地跑。


    但大概是太得意了,在我來到新家的第三年就出現問題了,先是身上莫名其妙的癢,然後就是莫名的身體會出現一些水泡之類的,一塊塊的很難受。


    等到爸爸媽媽終於發現不對,送我去醫院,才發現我確實是生病了,然後就開始治療。


    勤洗澡、塗藥吃藥,但好景不長,連洗了兩三次之後,我的形象突然發生了大改變。


    “這個不算是泰迪,似乎是雜交的,沒有多少泰迪的血統,如果長時間不剪毛的話,根本不會出現蜷曲的毛。”洗澡的兩腳獸說的話,我倒是聽了,但是沒怎麽懂。


    “當初還是花了不少錢的,居然騙人,看起來確實有點醜。”媽媽的聲音依舊清亮但是多了一些嫌棄的味道。


    在之後,就是出現命運轉折的時候了。


    “它這個病已經花了幾百塊了,估計是治不好了,把它丟掉吧,說不定會傳染人,你不要挨著它那麽近了。”爸爸很是不悅。


    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氣,我衝著爸爸媽媽搖尾巴,然後蹭著爸爸媽媽的腳,想要和以前一樣讓爸爸媽媽開心。


    但是他們躲開了一點,似乎在跟我玩遊戲?


    “可是乖乖它……”媽媽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被打斷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被帶了出去,放在一條我從來沒有去過的路上,剛開始我還不是很明白意思,以為是跟爸爸媽媽們走散了,之前就有過兩次經曆,但我很快就被找回去了。


    這次我在原地等了很久爸爸媽媽們都沒有來,但我覺得我特別聰明,於是打算自己找回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花費了兩天,期間雖然身體很癢很痛,但是我還是隨便吃了一點路邊的食物,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沒錯,那就是我住了三年的地方,我覺得那裏就是我的家。


    我怕爸爸媽媽找不到我著急,心急地朝著家的方向快速跑去,但是路遠並不好走,等我終於到了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爸爸媽媽,於是我高興地跑了過去。


    “滾,不要靠近我們,走開。”爸爸大聲道。


    而且十分凶狠地朝著我踢了兩腳,並沒有踢到我,但是我當時確實被嚇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這麽凶的時候。


    爸爸說完就拉著欲言又止的媽媽走了,兩個人頭也不回,我有點怕,想要跟上又不敢。


    我就守在家的外麵,想著也許他們心情不好,也許明天心情好了就行。


    途中我肚子餓了也不敢走,就怕錯過爸爸媽媽心情好的時候,雖然身上很癢很痛,但是我覺得我可以堅持。


    接著好幾天遇到的都是粗暴地對待,就算是媽媽一個人的時候,也隻是很傷心地看著我,然後遠遠地就走了。


    等了五天,就在我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我沒有家了,大概是我做錯了什麽,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於是我撐著身子離開,怕我繼續呆在那裏,爸爸媽媽看到會生氣。


    之後是流浪的生活了。


    “快走開,那邊有一隻流浪狗,應該會咬人。”


    “快走,那隻流浪狗太臭了。”


    “不要去那裏,那邊有隻流浪狗。”


    我很想告訴那些兩腳獸們,我不凶從來不咬人,身上也不臭,我很愛幹淨,但是我一靠近,兩腳獸們就會尖叫,於是我開始學會避開人群,翻垃圾桶填飽肚子。


    身上越來越痛了,皮毛都開始一塊一塊的掉,我覺得大概是快死了吧,但我還想活著,我努力找吃的,養活自己,有的時候還要跟其他的狗打架。


    剛開始的時候,我會輸,因為以前沒有打過架,但是現在沒家了,我就學會了打架,也學會了贏。


    就這樣一直流浪著,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雖然環境沒有多好,但是這裏暫時沒有其他的狗靠近,可以作為地盤。


    於是在流浪了好幾個月以後,我有了一個新的暫時的家,雖然隻是一個半舊的蛇皮袋鋪成的窩,但也可以躲雨。


    我開始了白天出去找東西,晚上回來睡的生活,但是身體上越來越多的毛脫落,我的力氣也開始慢慢消失,在一個晚上,我忍不住嚎叫了出來,既是因為餓也是因為疼,我已經一天沒有起來過了。


    就是這樣的夜晚,我遇到了新的兩腳獸。


    他穿著拖鞋出來,大概是匆忙出來的,幾下子就看到了我,這幾個月的經曆使得我有點害怕,縮在窩裏不敢動,怕被趕走。


    那個兩腳獸似乎很厲害,一下子就看出我得了皮膚病,站得距離我很遠,大概是怕我吧,我想。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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