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師傅,乃……乃後麵。”黑暗中,火牛手持著手電筒,非常驚恐的指向了我身後。


    我疑惑的扭過頭,恰好這時一道藍色的霹靂從天空花落,在這藍色的電光忽閃時,我看到了一張滿臉疤痕的麵孔,一雙眼睛更是透著若影若現的紅光。


    “啊……”驀然與這雙眼睛一對視,我便不由自主的被嚇得狠狠一趔趄,癱倒在了地上。直到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了身後這人的真麵目。


    不,這絕對不是人,他雖然擁有人的身體,四肢。甚至他的模樣看起來跟人差不多,可是他的手腳皮膚卻是石頭似的灰色,皮膚上突起一團團石頭似的小孢子,身上散發著跟非常濃鬱的泥土氣息,在他的眼睛裏,我仿佛看到了一隻又一隻飄忽著的黃皮子影。


    隻是一瞬間,郝胖就脫下了身上的道袍,往這邪乎怪人身上罩了過去。


    這是茅山第九代掌教真人發明的罩鬼咒,道士身上的道袍可不止是衣飾穿著那麽簡單,必要時可用來罩住邪物。加上道袍時常陪伴著道士本人,早已在修行時沾上了道士身上的氣息,與道士本人無異,遇到強悍的鬼物時,也可施術與袍中,將道袍當人,以“金蟬脫殼”來迷惑鬼目。


    隻不過,這強悍的罩鬼咒似乎沒了效果,才一分鍾的時間,袍子上的光芒就弱了,變成了一塊破布,軟趴趴的從怪人身上脫落了。


    但怪人隻是古怪的叫了一聲,罩鬼咒就沒了效果。說起這怪人的叫聲,那就更邪乎了,明明叫的跟黃皮子叫魂似的尖銳,但是這尖銳聲裏,又透著渾厚。


    “火牛哥,快別愣著,裝上額給你特製的,快用打他。”眼看著邪乎的怪人步步逼近,郝胖連忙大聲道。而這時,迅速反應過來的阿毅跟火牛,連忙掏出了五四,砰砰就往怪人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擊在怪人的身上,怪人不但沒有溢出鮮血,身上反而響起了簌簌聲,掉下了無數的小碎石。


    “這什麽玩意,怎麽跟石頭似的。”阿毅一邊扣動著扳機一邊後退,雖然火牛跟阿毅這些天見到的邪乎事多了,膽子比普通人稍微要肥。但當手裏的硬家夥絲毫殺不死這像大石頭似的壯漢時,兩人還是不免驚慌。


    “別慌,慢點兒打,每一都打在他的額頭上,這上的黑狗血對他有效。”經郝胖這麽一喊,我才發現一個細節,雖然無法殺死石頭人,但當射在他身上時,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低沉的吼聲裏也透著痛苦。


    我就朝郝胖問,說這是什麽。郝胖皺了皺眉,說:“這可能是石中靈”


    “石中靈,我怎麽感覺這玩意更像個惡鬼精怪?”我吃了一驚道


    “那是因為這石中靈沾染了孽氣和邪血,如果能在他化孽之前,額就可以封他為兵營統帥,如今,真的是可惜了。”郝胖仰頭長歎道。


    自古以來,兵馬是法術中隱藏的奧秘之一,除了內行人外,外人肉眼看不見,手摸不到,自然也無從得知。而這些兵馬,自然都是鬼兵,小到看門護宅,睡著時都能知道屋外的動靜,大到弄人拘魂,法隔鬥,甚至於必要時用鬼通占不,都需要用到兵馬。而法器中的令旗,正是為了方便道士調遣兵馬所在。


    閭山有五營兵,陰山有五鬼將,梅山有五猖兵,茅山有三茅兵,這些兵馬有些是師傅收複的,傳授道法的時候傳授給弟子,而諸多道士,本身都沒有兵馬,沒有兵馬咋辦呢?需要的時候,立壇向地方城隍廟借兵。


    最正是五營兵,最難對付的是梅山的五猖兵,而最難得的,是五靈兵。


    五靈,指的是石,木,水,器,赤,後兩者極其特殊,也極其少見,但前三者,分別指的是木中靈,石中靈,以及水中靈。由於他們先天獨秀,生長在一處霧氣落在葉子上也能久久不散的靈氣結晶處。天生地長,被風水熏陶,衍生出了靈智。這種靈兵極其難得,修行中人如果能遇見一隻,那便是莫大的機緣。


    但俗話又說了,鬼最陰,人最陽,其餘眾靈介於陰陽之間,這五靈如果一直生長在風水寶地還好,可如果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變成怨氣徘徊的孽地,那這靈兵就會由陽轉陰,由靈轉孽。


    “額以前曾聽到過這麽一個故事,說是在布衣神相賴布衣的家鄉就有一處這麽獨特的風水結晶地,在結晶地的中心,孕育了一株古靈樹。最初,靈樹庇佑著村莊的人,替小兒化解邢克,替大人祛除疾厄,焚香禱告,無不靈驗。但後來好景不長,日寇侵華,燒殺搶掠,好生生的一個五行結晶地,硬是被怨氣跟鮮血汙染。”


    後來,那一株古樹也就變了樣了,變成了一株鬼樹,那一場劫難中幸存下來的人說,流在古樹下的鮮血,第二天總會莫名的幹枯,一滴也不剩,就好像被樹幹吸幹了似的。多年以後,人們在夜晚時路過那一條路,都發覺那兒陰風陣陣,曾經的靈樹總會發出些鬼哭狼嚎的怪聲,有小孩在樹上玩耍,耍著耍著就倒在了地上,從此一病不起。而後來人們在伐樹時,樹的缺口在不斷的流血,樹還沒有伐下,就已經倒了一大片的人。


    郝胖猜測,這石中靈就好像那一株由正轉邪的古樹一樣,本來孕育了靈氣,但最後被黃皮子的邪氣沾染,而如今山中發生了變故,黃皮子們遭受了大劫,畜念不散,也就汙染了這石中靈。


    “有什麽辦法能對付這種邪兵嗎?”我著急道、


    “黑狗血可以,狗血至陽,剛好能克製住黃皮子的孽念。至於說破這五邪兵(當靈地變成穢地時,靈兵也就會變成邪兵),桃木可以,土雖厚實,長於大地,但木生於土上,吸土之精髓,何況桃木又辟邪。”眼看著阿毅跟火牛步步後退,郝胖連忙塞給了我一把,朝我道:“你先擋一會,額先弄點東西。”


    說著,就跑到一邊的石頭上,撐起一把雨傘,背對著我也不知道搗鼓些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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