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我什麽都沒做,你會信嗎?不是都看見了,還問什麽。(.棉、花‘糖’小‘說’)


    這些話艾兮檸自然不會傻到說出口,隻能在心裏嘀咕著,表麵上還要露出難看的笑容敷衍著言喻。


    “我什麽都沒做啊,頭發有些分叉,該保養了。”


    這種蹩腳的說辭也隻有艾兮檸能想得到了,頭發分叉雙手背後做什麽,她真以為自己長發及腰啊。


    言喻隻是淡淡的看了眼艾兮檸微微扯起的嘴角,便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當總裁辦公室的門重重的關上,艾兮檸像是得了免赦令牌的小宮女,心驚肉跳不安的情緒終於漸漸消失了。


    “明天的頭條一定是st和hy的,言少這一下公布了自己是hy董事長的身份,想必明日st和hy的股票定會大漲。”


    “羅辰,你最近話有點兒多。有功夫說這些顯而易見的廢話,不如好好查查到底劉氏集團的背後是誰。”


    劉氏集團最近很不安分,是言喻的心頭大患,以至於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反而有些忽略了艾兮檸。


    當葉雲幻拿著自己手裏的診斷書,盯著診斷書上最後幾個大字,他再也無法平靜。


    腦癌……


    他年紀輕輕的怎麽會得這種癌症,他是醫生也是教授,他自己非常清楚腦癌意味著什麽,醫生跟他說,即使盡力配合治療也不一定會痊愈。


    他已經到了晚期,剩下的時間不多,三個月到半年,就會結束他的生命。


    他不怕死,也不怕病痛帶給他的折磨,他怕的是再也無法繼續照顧艾兮檸,這個一直活在他世界裏的陽光女孩,是他發誓要嗬護一輩子的女人。


    無法想象,艾兮檸看見這張診斷書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他不想看見她難過的流淚,不想看見她因為自己,拖累她。


    艾兮檸對他的情意,他深知,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得的病,會停下手頭上的工作,陪自己化療,甚至會為了自己做一些她連想都不會想到的事。


    難以想象他的頭發隨著化療掉光,不敢想象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瘦弱,眼神渙散,四肢無力,甚至連下床走路都成了一種奢侈,他不想讓艾兮檸看見這樣的自己。


    他愛她,所以無法狠下心讓艾兮檸照顧他,整天陪著他以淚洗麵。


    她是他的陽光,一直都是,就像春日裏迎著陽光的向日葵,那般燦爛溫馨。


    陰霾、霧迷從不屬於她……


    眸中重燃堅定的目光,像是下定決心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將手裏的診斷書撕碎,扔到了垃圾桶裏。


    這一晚,他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坐在餐桌上等著下班歸來的艾兮檸。


    在言喻眼皮底下掙紮了一下午的艾兮檸,終於盼到了下班的時間。


    在秘書辦公室伸了個腰,坐了一下午覺得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再不舒展一下,她那老胳膊老腿會跟她抗議的。


    “艾秘書,你不知道你老板沒下班,你就不能下班嗎?這是一個私人秘書應該做的事,把這份文件的重點畫出來給我。”


    言大少爺是在逗她嗎,什麽叫他沒下班她就不能下班,這種工作不是應該有個什麽特助做的嗎,她不過是個秘書,秘書啊!


    “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麽,今晚不想回家了是不是,還是你想住進我的休息室?”


    言喻也不想讓艾兮檸加班,隻是公事太多,他辦公桌還有一摞文件批閱,這是他今天的工作量啊,揉了揉時刻緊繃有些頭痛的太陽穴,沒再往艾兮檸那張快把五官都擠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發笑的臉。


    看著手裏多了幾十張由a4紙釘在一起的文件,突然想到了舍命陪君子這句話。


    她看完這些畫出其中的重點,最快也得兩個小時,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她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兩個小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餓死在辦公室,這可不是舍命陪君子嗎。


    不,言喻那個冰山男絕對不是君子,如果他算得上君子,也是一個腹黑變態的君子。


    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欺負她一個弱小的女子,陪他工作,哎,好餓……


    正與跟自己抗議的肚子商量晚點兒吃飯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是葉雲幻打來的。


    忽然想到自己下午掛斷了葉雲幻的電話,掛斷之前好像說了一句一會兒給他回電話,沒想到光顧著工作,竟把這事忘了。


    “我下午工作有點兒忙,忘了給你回電話了。”


    “沒關係,你現在還在工作嗎?我做了晚餐,都是你喜歡吃的,忙完早點兒回來,我等你吃飯。”


    葉雲幻讓自己說話的聲音盡可能的跟平時一樣,不想讓艾兮檸聽出他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溫文爾雅的溫柔,也隻有在葉雲幻的身上艾兮檸才能看得到。


    揪著手裏的筆蓋,艾兮檸皺著眉頭看向手裏的文件,“我還得忙一會兒才能回去,要不你先吃飯吧,別等我了,今天得加班。”


    不僅語氣中盡顯失落,就連臉上的表情亦是如此。


    “沒關係,你先忙吧。”


    從他這次回來再見到艾兮檸開始,總覺得身邊的艾兮檸和以前略有不同,不是因為艾兮檸的性格變了,而是因為他們中間不知不覺夾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極度危險,出現在他和艾兮檸之間,似是陰魂不散,也似一張狗皮膏藥難纏的很,他們兩個人隻要想關係再進一步,言喻這個家夥總是會礙在兩人中間支走艾兮檸。


    沒等到艾兮檸的回話,葉雲幻率先掛了電話,他怕聽見艾兮檸繼續說什麽他不想聽到的話,也怕自己控製不住會把診斷結果告訴艾兮檸。


    對著手裏的電話愣了一會兒,很快恢複到了工作狀態,她總覺得今天的葉雲幻哪裏有些怪怪的,卻具體說不上來究竟哪裏奇怪,隻想趕緊結束工作,回去看看。


    兩個小時後,艾兮檸結束了手頭上的工作,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些微微酸痛的眼睛,起身向言喻的辦公室走去。


    “言總,這是你交代我做的,已經做好了。”


    “放那,走吧。”


    反應有些遲鈍的艾兮檸不明白言喻說的這句走吧,是讓她回辦公室待命,還是她終於可以解放,得以回家吃飯。


    “還愣著幹什麽,不想回家就把這份文件翻譯成中文給我。”


    “我這就走!”


    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這兒加班,整個公司裏除了她和麵前的冰山已經沒有別人了。


    看著艾兮檸像小白兔一樣飛快的跑出辦公室,言喻的眉梢挑了挑,又恢複到認真嚴肅的工作狀態,活像個不知疲累的機器人。


    “小老頭,我回來了,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隻見葉雲幻有條不紊的拿著桌上豐盛的菜肴,走到廚房,熱著一盤又一盤的菜。


    艾兮檸知道,葉雲幻一直在等她回來,沒有吃飯。


    忽然,鼻尖有些酸楚,除了爸爸媽媽,對她對好的人就是眼前的葉雲幻了,這個與她青梅竹馬,又兩小無猜的暖男。


    抱緊葉雲幻的腰間,發現葉雲幻的身體有些熱,關切地問:“是不是發燒了?怎麽身體那麽熱?”


    發熱是病症,這兩個字就像葉雲幻的忌諱,聽到了心頭就會煩躁。


    可這兩個字是從艾兮檸的嘴裏說出來的,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又很甜美,像清澈的小溪在炙熱的陽光下泛著燦爛的金光溫暖的流入人心。


    “隻不過是因為在熱菜,被熱氣繚繞久了,才有些熱,我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像你一樣,那麽弱不禁風的總感冒發燒。”


    “我哪有弱不禁風,就算有我也不怕,不是還有你照顧我嗎,即使發燒也很幸福。”


    艾兮檸一臉小女人的模樣,嬉笑著看身邊的葉雲幻。


    他是想照顧她一輩子,非常想,隻是老天給他開了個玩笑,給他機會讓他可以跟艾兮檸跨過四年的時間重新在一起,可如今卻讓他編織的夢支離破粹。


    “廚房油煙大,趕緊回房間,把外套脫了,洗洗手,順便跟小美玩一會兒,菜熱好了我叫你。”


    怕艾兮檸看出他此時的狀態異常,急忙支開艾兮檸。


    “好啦,我去找小美玩兒,小美最近可聽話了呢,昨天我教它一個技能,數數,今天要重複練習一下,看看它有沒有忘。”


    “趕緊去吧,小美很想你……我也是。”最後的三個字葉雲幻是在心裏默默說的,他很想艾兮檸,也很舍不得離開艾兮檸,隻是現在他必須要這麽做,就跟四年前一樣,一定要有一個選擇。


    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他不想折磨彼此,想象著艾兮檸在他的病床前痛苦,他的心不免一陣抽疼。


    “小美,我來了,有沒有乖乖在家聽話啊,有沒有想麻麻,來讓我們複習一下昨天的功課……這是幾?”


    小美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並不打算搭理艾兮檸,陽台上艾兮檸看著狗,狗看著陽台窗外的景,這一幕有些滑稽。


    到最後,變成了一人一狗不用言語交流,都呆呆的看向外麵的景色,這畫麵簡直不敢想象。


    “小檸,吃飯了,你跟小美學什麽?”


    學什麽……她怎麽跟小美傻傻的望著窗外,這個畫風真是有點兒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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