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把劍從龍飛的喉嚨中拔出,用鞋底擦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右手的扇子已經分作兩半,他眼前一暈差點沒栽過去。(.無彈窗廣告)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黑衣人,隻見他拿著手中的銅棍正在和那常寶坤纏鬥,黑衣人使棍子的樣子有些別扭,似乎手中的兵器並不那麽順手。他微微有點奇怪,但是明顯的常寶坤有點吃虧,常寶坤擅長暗器,可是眼前的這個黑衣人身法絕佳,自己使出渾身的解數也不能阻止對方朝自己靠近,一旦近身,自己可就吃大虧了。


    孟宇把目光從黑衣人身上移開,他開始注意到台上薛文兵比自己稍大一點,平時他都喊他薛哥,自己也經常和他切磋武學,心中很是清楚他有幾斤幾兩,青目獸於童在江上也是一號人物,兩人比武他不禁有點擔心。劉斌從人群中走出來,跑到孟宇的身邊把他帶了回去。孟宇現在已然脫力,劉斌把手放在孟宇身後,把內力慢慢輸入孟宇體內。


    孟宇搖搖頭推開劉斌的手,低聲道:“等下你還要上場呢。”話音一落,孟宇一口吐出一口血來,他強自穩住血脈,剛才龍飛那一腳還是傷到了他肺。


    溜冰清楚他的性格,又拿住他的手把了一下脈,確定沒有事這才放心心來。場上薛文兵和於童對打卻是陷入苦戰,薛文兵為人持重,他的武功也和他做人一樣,屬於行動派的人物,他的對手於童一雙大手堅逾金石,再加上來去如風,薛文兵出十招倒是有七招都是在防守。


    劉沐走到大廳邊緣,往下一看心中也不禁擔心起來。


    劉沐的心不禁擔心這裏的比武,也擔心在別處。忽然樓下傳來腳步聲,劉沐一驚,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隻見一個高瘦的身影從樓下漸漸走了上來,來人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膚帶著一種病態的白色,麵容卻是誰也看不清楚。隻因為他帶著一張麵具,一張銀色的麵具。他的身後跟著一名少女,少女一襲白衣,青絲如墨,隻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沒有多餘動作。


    若說剛才孟宇上來帶來了滿樓的血氣,如今來的這個人可是帶著一身的寒意上樓。一瞬間樓上的人都有種置身冰窖之感。有見識的人一看那張麵具驚呼道:“西來。”


    麵具男西來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場上鴉雀無聲。(.)天網第一殺手西來,出道兩年,前後共有三十四名江湖好手死在他的手上,還包括前任的天網第一殺手。


    他有資格來,江湖上盛傳的四公子,天劍門李淩,青幫無痕,天網的西來,以及長門的李若飛,四人並稱四公子,很多人都相信他現在的實力穩居四人之首。更是因為天網排名第一的殺手在天網中自動擁有長老之職,劉赤和劉沐都給他發了帖子。


    在座各位也有幾個人和西來有點關係,不過這關係多半都是仇恨罷了。隻不過聶與西來的威名真正敢動手的並不多,其中有個中年的頹廢漢子,自大西來一上樓眼睛都紅了,隻見他緊緊盯著西來的麵具看著,似乎想將他吃到腹中一般。他盯了有一炷香左右忽然站起身來哈哈大笑,一把抓起席前的酒壺一陣狂飲,手中長刀一拔,指著西來道:“戴麵具的,你可讓我找的好苦啊,沒想到你今天居然也會來,既然來了,咱們就見個高低吧。”眾人一看,說話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清河派的陳川,傳聞陳川的妻子於燕宏是被西來所殺,看眼前這狀況,應該是真的。


    許是有人帶了頭,又有一人站了起來接道:“陳兄帶了頭,我也跟一個,聽說西來的人頭可是價值十萬金,就為這十萬金也值得試一試了。”緊接著又有兩人站起來,他們把目光投向麵具男,貪婪之色毫不掩飾。這三人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燕山三鷹說的就是他們,大鷹陳遠,魚鷹蕭節,飛鷹遲火。三人同進退,再加上一套合擊之術,委實厲害無比。三人出了名的認錢不認人,在燕山也是一霸,這次應劉赤的邀請來到這裏助拳,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銀子。當三人一看西來出現,一想到江湖上懸賞西來的價格,十萬金,一下就動心了,這才跟著陳川站了起來。


    麵具男一動不動,隻見跟在他身後的少女輕輕站了出來道:“諸位,今天無論誰想和我家少主動手都要先過我這一關。”


    四人一皺眉,他們沒想到西來居然會派一個少女出來應付眾人,而且一對四,還是四對一個女孩還真是。陳川一皺眉他不願對女孩先手,壓住心中的怒意道:“西來,你是不是個男人,站在女人後邊,算什麽英雄。”


    麵具男坐定,似乎所有事情都不足打動他的心扉。三鷹中飛鷹遲火愛色,他走上前去拍拍陳川的肩膀說:“陳兄莫要著急,等咱們四人收拾了這小妞,那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他把目光盯向少女,赤裸裸的欲望毫不掩飾。


    少女麵對這樣的目光麵不改色,隻見她環視了一下眾人道:“請問還有誰向我家少主挑戰,一並來吧。”


    眾人大嘩,這個丫頭囂張了有點過火了吧。不過倒也沒有人再向西來挑戰,少女道了一聲請,翻身從樓上一躍而下。


    陳川和燕山三鷹跟著下去了。陳川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實在是提不起動手的欲望,大鷹和魚鷹兩人一看飛鷹的小臉便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幹脆一背手看飛鷹遲火一個人動手。


    遲火雖然好色,但是卻也不是笨蛋,能跟在西來身邊的人物必定有一手,他打起十二分小心拔出腰間的長劍向少女道了一聲請。少女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朝飛鷹遲火點了一下頭,兩人也鬥在一處。飛鷹遲火不愧名叫飛鷹,一身輕功迅速無比,少女卻也不差,兩人打得旗鼓相當,隻是遲火的長劍占了便宜,一劍一劍刺向少女,少女卻是難以反擊。


    這邊青麵獸於童和薛文兵的比武也在進行著,薛文兵此刻手中雙刀已經變成單刀了,右邊肩膀上也中了一拳,右手垂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顯然右臂已經無用。局麵已經一邊倒向青目獸於童了。眼看著薛文兵已經撐不下去,可是他卻不認輸。


    於童心中暗道:垂死掙紮。他手下又加了兩成力,一通亂拳砸向薛文兵,薛文兵連連後退。


    於童逼近一拳中肩,隻見薛文兵麵露痛苦之色,左手的單刀差點拿不住,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開始轉了半圈,於童笑了。後背空門露出來了,隻見於童揚手,並置朝著薛文兵的後心就插了下去,鮮血紛飛。


    “啊。”場邊傳來一聲慘叫,原來黑衣人終於侵入到常寶坤的身邊,一棍砸在常寶坤的大腿上,常寶坤摔倒,接著又被一棍砸在腦袋上,頓時白的紅的全出來了,橫死當場。


    “薛哥。”


    “薛哥。”


    兩道身影一下蹦到台上,不是別人正是孟宇和劉斌。在看台上,隻見薛文兵右手持著一把單刀,左手還拿著一把單刀,一隻手從他的背後透胸而過,再看於童,隻見他的人頭正在台上打滾,睜得碩大無比的眼睛好似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脖子上噴出的鮮血居然有一尺多高。怎麽回事,原來剛才於童一見薛文兵露出背後空門,一手左手直抓薛文兵左手,另一手朝著薛文兵的後心就刺了過去。當他的手插入薛文兵的後背,卻驚恐地發現一把單刀朝著自己的脖子就砍了過來,原來薛文兵不知道什麽時候左手的單刀已經交到右手。於童再想閃卻是來不及了,原來於童左手已經在前邊抓住了自己的右手,隻聽噗地一聲,於童人頭落了地。薛文兵和於童兩人撲通一下摔倒在台上。


    孟宇一上台一劍把於童的手臂斬斷,劉斌抱起薛文兵跳到台下大喊:“範叔快來。”


    範千在台下看的清楚,三兩步跑上前去,啪啪啪連點了薛文兵十幾個穴道,兩指一並,把薛文兵身上的衣服一劃,全部撕去。拿起銀針飛快地紮上。從懷中又拿出一個小瓶,捏開薛文兵的嘴巴把瓶中的藥丸塞了三個進去,右掌輕輕壓在薛文兵的前胸,把內力緩緩輸了進去。


    “第二場,蜀仙會勝。”宋缺看著台下的比武場心中不禁感歎萬分,這一場也太慘烈了點吧。


    劉沐再也坐不住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隻見他飛快跑到薛文兵身邊披頭就問:“範叔,薛哥怎麽樣了?”


    範千一臉的凝重,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看他的神情也明白眼前的情況並不好過。範千一皺眉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來,隻見他一拔開小瓶,當即一股濃烈的腥味散發了出來,劉沐大驚,這是毒藥啊。


    劉沐一把抓住範千的手道:“範叔你幹什麽?”


    範千一把甩開劉沐的手怒聲道:“滾一邊去,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說罷把手中的小瓶全部倒向薛文兵的口中。


    薛文兵的臉色一下變了,隻見他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綠,又變成紅色,終於慢慢恢複正常。範千看了一眼劉沐道:“上去吧,這裏交給我了。”劉沐心中萬分擔心,終於忍住心中的傷痛回到樓上。


    天色更暗,風也起了。登仙樓下隻剩下一男一女在打鬥。


    黑衣人也站在薛文兵身邊看著,此時看見薛文兵臉色恢複正常,便把目光投向正在打鬥的兩人。看了一眼不屑道:“不知死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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