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嵇康和向秀兩人在和楊墨的接觸中也發現了楊墨身體的問題,兩人都是醫理上的大家,楊墨自己也知道自己所習之武對身體傷害甚大,但是這麽多年來,自己的身體一直沒有什麽異樣,可是兩人檢查之後,又讓楊墨將自己的武功寫出來一向對照,兩人當即變了顏色。[]他們勸告楊墨趕緊停止再習這種武功,不然的話他絕對活不過四十歲。而且現在楊墨的身體已經虛虧不少了,他已經不可能會有後代了,楊墨所習之武最好實在身體經脈內髒長成之後,也就是在二十歲之後修習甚好,可是楊墨從十歲開始練習這種武功,到現在八年了,用兩人的話說就是已經病入骨髓了,若是能現在廢了武功,好好將養也許還好。不然終究後患無窮。


    楊墨這才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趙月雲和紅珠大急,兩人紛求嵇康和向秀幫忙,眾人也都獻計獻策。楊墨卻是笑笑讓眾人不必擔心,他說如今這個世道到底又有多少人能夠活到四十歲,與其在意那不可知的未來不若把握現在。這番話說得眾人心潮澎湃,眾人痛飲三杯。再不提這個話題。


    雖然眾人不再提這個話題,可是趙月雲和紅珠卻是沒有忘記這件事情,她們是最愛楊墨的兩個人,等眾人散場之後,兩人找到嵇康求他能不能有什麽辦法去幫楊墨。嵇康也在想這件事情,他說等過段時間給兩人答案。


    李淩找了楊墨兩次讓楊墨去見自己義父,楊墨總是推脫,他實在是不想和那人有什麽關係,到了現在他不禁有點想念王猴子夫婦,這兩人現在還在神機穀,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了。李淩對於楊墨不去見自己義父這件事也並不著急,他很清楚自己義父的目的,他也清楚楊墨的為人,這件事八成談不攏。到最後索性他也避起自己義父來著,這次蜀國之行,他已經將自己能還給他的都還給他了,可以這麽說,他現在並不欠他的了。


    楊墨這天拉著李淩在街上醉酒,兩人各自抱著對方已經是喝的迷迷糊糊的了,身後趙月雲看著走路歪七扭八的兩人擔心的要死,自己一個人可扛不動這兩個人啊。這兩人還不要打輛馬車回家,非得比賽跑步,才跑了不過五十丈,兩個人就撞翻了三個水果攤。趙月雲在後邊給他們擦屁股,等她賠完錢這才發現兩個人正趴在道邊狂吐呢,周圍圍觀的人都捂著鼻子,小聲說著話。[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趙月雲恨不得踹死李淩,這家夥把楊墨叫進洛陽城中最大的青樓紅蓮坊叫了十多個女子作陪,要不是旁邊有自己看著,楊墨估計在就被這些女人吃了十幾遍。現在倒好,被她們灌了個天昏地暗,兩個人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趙月雲踢了李淩幾腳,李淩都不在意,索性地上一趟,不動了。楊墨跟他也差不多,兩人躺在路邊,直把趙月雲急的,他想把兩人叫起來,可是兩個人現在完全就是一坨爛泥,根本就起不來。趙月雲還在生氣,忽然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淩兒,你在這啊。


    趙月雲隻覺得渾身汗毛一下豎起,來人就在自己身後五尺,她一個轉身,袖間短劍拔出,一下將楊墨和李淩護住,而原本還躺在地上李淩,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道了一聲:“義父。”


    趙月雲回頭一看,隻見後邊站著一個男人,正是當初在登仙樓上和自己一起並肩作戰的那個神秘人。而神秘人身後站的居然是兩個披著鎧甲的軍人,不,是將軍。趙月雲瞬間石化了。


    而楊墨依舊躺在地上,神秘人一皺眉,忽然一股威嚴朝著楊墨壓去,楊墨瞬間站起。楊墨登時酒就醒了,他看看神秘人,又看到了他身後的兩名將軍忽然意興闌珊起來了。他打了個哈欠道:“大叔,你有什麽事嗎!”


    神秘人愣了,他被楊墨一個大叔弄懵了,可是細細一想他這個稱呼沒有錯,他和自己這個義子李淩平輩相交,喊自己一句大叔也並沒有錯,隻不過怎麽聽她說這句話這麽刺耳呢。


    “我讓淩兒三番四次找你,你為什麽不來見我!”


    楊墨撇撇嘴歪道:“要是每個找我的人我都去會一下,我這一輩不用去幹別的是事情了,光去找人就好了。”


    “放肆,你怎麽跟大將軍講話呢。”楊墨話音剛落,就看見站在神秘人身後的人兩個將軍上前一步喝到。


    楊墨一下蹲下去,他又是一陣吐,吐罷了這才回頭看著神秘人道:“大叔,你也應該知道我最近和誰混在一起的吧。”


    神秘人一聽楊墨的話臉色當即就是一變,他當然清楚楊墨最近和誰混在一起,隻要想起那些人他就覺得頭痛。這幾個人全都是當世的名家,可是這些人的脾氣和他們的名聲絕對一樣一樣的。殺不能殺,用又不放心,現在楊墨這個自己看好的家夥和他們混在一起,自己也覺得頗為頭大。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楊墨又和神機穀的人弄在一起,通過他聯係上神機穀,軍中準備就可以更新換代了,而且楊墨在蜀國破城的那一幕實在是給了他很大的觸動,城牆那麽厚他都能直接破開,他很想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若是有了這種神兵利器,還發愁什麽城池破不了。


    他上前一步沉聲道:“你整日和那些無用之人飲酒度日有什麽意思,大丈夫當世就應該兵鋒所指,四海威福。成就一番工業,怎麽能如你這般兒女情長。難道跟著我,你害怕我會虧待與你嗎。”


    “大將軍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但是人各有誌,大將軍總是聽說過吧,我不喜歡做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好了。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為一朝,萬朝為須臾,日月為扃牖,八荒為庭衢。行無轍跡,居無室廬,暮天席地,縱意所如。止則操卮執觚,動則挈(木盍ke)提壺,唯酒是務,焉知其餘?有貴介公子,縉紳處士,聞吾風聲,議其所以。乃奮袂攮襟,怒目切齒,陳說禮法,是非鋒起。先生於是方捧罌承槽,銜杯漱醪。奮髯箕踞〔注〕,枕麴藉糟,無思無慮,其樂陶陶。兀然而醉,豁爾而醒。靜聽不聞雷霆之聲,熟視不睹泰山之形,不覺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觀萬物,擾擾焉如江漢三載浮萍;二豪侍側焉,如蜾蠃之與螟蛉。”


    神秘人聽楊墨一吟劉伶的酒德頌,當即皺起了眉頭,這詩文是當初曹操請劉伶做官時劉伶寫的表明自己心智的詩,恰與此時自己對待楊墨是一樣的,貼情貼景,吟完楊墨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李淩看看衣義父神色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隻是麵上多了幾分無奈,他本想說兩句的,可是神秘人瞪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上嘴巴,他也知道這些日子自己消極應付義父讓他生氣了。神秘人轉身要走,走了幾步忽然停下道:“淩兒,三天後帶他來見我。”


    “是。”


    神秘男人走遠,李淩明顯鬆了一口氣,地上的這次是真的醉了,趙月雲推了他幾下,可是這家夥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不禁歎了一口氣,來到洛陽城之後楊墨對自己放鬆了許多,就是在武功方麵也是如此,但是有一點兒她確實比旁人要了解一些,楊墨是真的喜歡那幾個“無用之人”,也就是在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感覺到他那份發自內心的笑。所以很多時候趙月雲雖然知道楊墨和這群人在一起的時候肯定要喝醉,但是還是一點兒都不攔他,她總是感覺他隱藏著很多心事,但是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而且楊墨和那些人說的話實在是過於深奧,單句來聽她都能聽懂,但是何到一起的話她卻是如同聽了天書一般,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卻是聽得津津有味。


    趙月雲將楊墨扛起來,再不去管李淩徑直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看見了楊琳,還看到另外一個男人,一個跟在楊林身後被他之來喝去的男人。楊琳也看到趙月雲,可是她看看還是轉身離去,這些日子以來,楊墨和楊琳兩人幾乎已經到了不能見麵的程度,隻要一見麵幾乎必然要吵架。為此眾人不知道勸說了多少次,可是仍舊無濟於事,楊墨態度強硬,楊琳脾氣梗倔,兩人誰也不相讓,到最後總是以楊琳跑出去收場,雖然如此,楊琳卻也從來不會在外留宿,這點倒是讓楊墨稍微放心一點兒,卻也讓王雲沒少熬夜等她。姑嫂感情倒是日厚,可是兄妹反倒是漸成仇敵一般。


    回到家中王雲趕緊弄了解酒湯給楊墨灌下,知道次日楊墨才悠悠轉醒。楊墨迷迷糊糊地起了床,打開窗戶一看,隻見日頭已然高懸正午,他伸了個懶腰端起擱在身邊的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掃而空。他出了臥房朝外廳走去。幾個下人一看他起來全都給他行禮。楊墨揚揚手示意不用,他剛剛轉過角門就聽見武器破空之聲,磚頭一看,隻見朱坤正引著長劍在院中練武。楊墨嘴角一揚,腳尖一點,朝著朱坤撲去,空中大吼一聲:“三陽指。”隻見楊墨中指食指並攏直刺朱坤眉心,朱坤一聽身後不對,揮劍朝後一刺,楊墨兩指一變,食指一下彈在朱坤劍身之上,隻聽一聲輕吟,朱坤身形一轉,順著劍勢,朝著楊墨由胯而上又是一劍,楊墨手指再動,兩人劍來指擋,大的不亦樂乎,到最後終於楊墨兩指夾住朱坤的劍鋒。楊墨正在得意,忽然就感覺劍鋒一抖,一股巨力從劍身傳來,他慌忙撒手跳開。卻看朱坤哈哈大笑,這些年來朱坤疏於武術,早已不是楊墨幾人的對手,前些日子楊琳和白智不用武器都能打的他翻不過來身,他大是不服,這半年來有時間就苦練武功,如今楊墨被他用劍逼退,他自是高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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