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臉色煞白,也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聽到我的回答後,他張了幾下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因為仍沒有從驚慌中緩過神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同時,他也警惕的看著周圍,好像我們隨時都會被襲擊似的。


    我對王同的驚慌很不解――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並且是在縣城裏麵,怎麽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襲擊我們呢?


    不過看王同這麽慌張,我們不可能不受影響,也全都緊張兮兮觀察著周圍,但周圍一切如常,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裏本就是縣城中最偏僻、最破舊的部分,所以平時很少人往這裏。


    再加上這裏都是石壁,也沒什麽風景,並且沒有道路可以往上爬,所以遊客就更不會來了。但正是這種安靜,更增加了我們的恐懼感。


    大概過了幾分鍾,等大家呼吸漸漸均勻了,王同才輕輕的說了句:“咱們趕快離開這裏,找個安全地點,我再詳細告訴大家是怎麽回事。”說完後,立即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等我們穿過幾條街道,漸漸回到縣城的核心區域,路上的人也漸漸多起來後,大家這才長舒一口氣,腳步也慢了下來。


    很快我們再次回到那個小公園裏,坐到剛才坐過的長椅上,這時,王同的臉色才沒那麽蒼白了。


    “王同,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等王同說話,胡夢就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發現什麽危險了,搞的這麽緊張,我們一點異常都沒發現啊,你別是沒事嚇我們吧。”


    王同苦笑著搖搖頭:“怎麽會呢?我怎麽會開這種玩笑呢?剛才確實是太危險了,你們看,這是什麽?”


    說著,王同拿出一塊海綿般的東西來,我們連忙湊過去看,卻並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連王教授和秦晴也都搖頭,顯然他們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王同指著那塊東西說:“看,這上麵有很多柳絮一樣的東西,白色的,看到了嗎?”


    經他這麽一說,我們才注意到,在那塊海綿上,果然有些柳絮一樣的東西。


    “好像是柳絮,但這裏不應該有柳絮吧,不光是沒有柳樹,連節氣也不對啊,現在是秋天了,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秦晴也好奇的問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王同點點頭,接著解釋說:“大家還記得嗎?張大軍教授走時,曾經給我了一個小盒子,裏麵裝著毒氣探測器,並說有很多有毒氣體是無色無味的,很難發現,但他這個毒氣探測器卻能探測出來,而且還能發出蜂鳴聲。


    我手裏拿的這塊海綿一樣的東西,就是張大軍教授送的那個毒氣探測器,它主要是由一塊吸附力極強的活性炭構成,你們也去沒太注意,當咱們觀察那個宅子時,這個毒氣探測器突然發出了蜂鳴聲,但也許聲音太小,大家都沒太注意,可我卻聽到了,所以我才立即護著王教授,讓大家趕快撤離。並且,我還立即想到,那個地方怎麽會突然出現毒氣呢?是不是有人針對我們,而特意放出來的?所以,我才顯得特別慌張。”


    “如果是毒氣,我們怎麽沒症狀呢?會不會是這個毒氣探測器發生故障了呢?”王教授有些懷疑的問。


    “嗯,有你說的這種可能,但對於毒氣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小心點好,所以我才趕快撤離”,說著,我王同又指了指那個毒氣檢測器吸附的、如柳絮一樣的東西說,“看,這東西也很怪,我們在空氣中並沒有看到這種東西,但不知道怎麽會吸附在上麵。”


    要是張大軍教授在這裏就好了,那樣,我們就能向他當麵請教這是怎麽回事,可惜他已經回省城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王教授略一沉吟:“嗯,我想應該立即通知鄭旭,她是刑偵方麵的專家,在毒物方麵,應該比我們了解要多一些;還有,如果那裏真有毒氣的話,對於那裏的居民,當然也是很大的威脅,而且,如果真有毒氣的話,肯定會蔓延到小城的其他地方。”


    大家都覺得王教授這樣的處理方式最恰當,於是,王教授拿出手機,給鄭旭打了個電話,並說了一下大概情況,而電話打完不到十分鍾,鄭旭和吳警官就開著摩托車風馳電掣般趕到,隨行而來的,還有兩個帶著防毒麵具的消防員。


    鄭旭顯得很焦急,她又稍微問了一下大概情況後,馬上讓王同把那個毒氣檢測器給她,然後他們開著摩托車疾馳而去,既然沒讓我們參與,大家隻能坐在長椅上等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就聽胡夢忽然指著遠方說:“看,那不是鄭旭嗎?”


    我們連忙扭頭看過去,果然,隻見鄭旭一個人向我們走過來,等她慢慢走近後,從她輕鬆的表情上,我們就大概能判定,情況應該不嚴重。


    等鄭旭來到我們麵前時,她向我們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並把那個毒氣檢測器遞給了王同,然後用她一貫和緩而平靜的語氣說:“我們剛才帶著兩個消防戰士,用專業的儀器,還有你這個毒氣檢測器,都沒發現有任何毒氣,我們還走訪了附近的幾家,他們也沒感到任何異常,所以,應該沒什麽問題的,但我想過來聽一下詳細的情況,並且有件事,還想和你們聊聊”。


    聽她這麽一說,我們才安心了很多,但聽她說有件事要和我們聊,這又讓我們很好奇。


    不知為什麽,鄭旭一來,讓我心裏頓時有了安全感,雖然她看起來隻有三十四五歲,但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女人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在我們說話之前,鄭旭又笑了一下,對王教授說:“當然,因為你們的任務特殊,如果有什麽不便告訴我的,你們也不用為難,我完全理解。”


    王教授也微笑著點點頭,但沒再說任何套話,而是直接講起來那個毒氣檢測器的由來,還有我們在那裏遇到的情況。但關於別的秘密,比如我們去那裏的目的之類,王教授則隻字未提。


    鄭旭非常專注地聽著。


    等聽王教授講完後,鄭旭問了一個讓我們很感意外的問題:“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情,你們都還記得嗎?大家先回憶一下試試,比如說,在你們去那裏之前,咱們談的那些事情,大家是否還能回憶起來?”


    聽鄭旭這麽一說,大家都一愣,覺得太莫名其妙了,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麽說。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們當然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剛才和她的談話,就更不可能忘記了,於是,大家就七嘴八舌地把剛才的談話內容,詳細的複述了一遍。


    鄭旭好像鬆了口氣,這才點點頭,緩緩地說:“在二戰期間,德國曾發明了一種神秘的毒氣,這種毒氣有幾種很詭異的特性,其中最詭異的特性之一,就是它的定向性。什麽叫定向性呢?


    我們知道,任何氣體都有‘擴散性’――就是把氣體注入到一個空間裏後,它就會迅速擴散到整個空間。但這種能夠定向的氣體,卻非常不可思議――它能沿著一定路線發射到特定區域,而不會向別處擴散、彌漫,就像是激光那樣,基本不發生擴散。


    比如,有人向我發射這種氣體,那麽我就會吸入這種氣體,而離我僅有一米的人,則也許完全沒事,因為這種氣體不會擴散,他雖然離我僅一米,卻完全不會吸到。這樣的定向功能,是不是很奇妙?


    這種氣體另外一個不可思議的特性,就是能影響人的近期記憶,也就是說,當人吸入這種氣體後,人對近幾天經曆事情的記憶,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雖然說不是完全忘記,但基本上就會記不起來了。


    另外一個重要的特性,就是無色無味,與前兩個特性相比,這個特性相對比較普通,但在實戰中,卻非常重要,因為使用起來,就很難被發現、或被探測到。


    這種毒氣的破壞力,並不是直接的殺傷作用,而是破壞和擾亂對近期經曆事件的記憶能力,從而使對方部隊的指揮發生紊亂,德軍曾小規模使用過這種毒氣,用其來攻擊了盟軍的一個指揮部,並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那個指揮部的核心指揮員們,吸入這種氣體後,竟把近幾天的作戰計劃,幾乎全都忘記了,這當然會導致上萬的盟軍士兵指揮失靈,讓德軍以微小代價,幾乎全殲這些盟軍。


    幸虧那時戰爭已經接近尾聲,德軍已經沒機會大規模生產這種毒氣,可德軍戰敗後,這種毒氣的製造方法,也成了一個秘。雖然有很多一流的科學家,利用各種方法,試圖複製這種怪異的毒氣,但卻沒一個成功的,據說他們連這種氣體的組成,都沒分析出來。但德軍還殘留下一些這種毒氣,被美英兩國瓜分後,秘密儲存起來,成了無比絕密研究項目。


    我為什麽知道這種氣體呢?


    說起來也很偶然,是日本一個神秘的組織,出價一億美元,策反了美國一個參與這種氣體研究的科學家,從那個科學家手中,購買了這種氣體樣品,而我的導師作為偵辦專家,參與了這個案件的偵破,最後終於把這個案件搞清楚了。


    本來這個案件被美國列為絕密,但沒想到的是,卻有人把這件事情爆料給了美國的一家報紙,於是,這件事就泄露了,並且關於那種毒氣的特性,也都被詳細報道了出來。


    後來,我們的導師也開始在教學中,也開始講他親身經曆的這個案子,把其中的一些偵辦手段告訴了我們。因為他在這個案件的偵破中,用到了很多刑偵學上的經典方法,這也成了他教學中的一個重要案例。


    但我卻對這種毒氣本身很感興趣,還做了一些研究,後來慢慢了解到,這種氣體非常怪異,即使用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檢測儀器,仍然無法檢測出它的成分究竟是什麽,更不用說它的製造方法了,但它卻又一個很重要的特性,就是會被活性炭吸附,並凝結成成柳絮狀的白色物質。”


    鄭旭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畫龍點睛――一下子就指出,我們剛才真的被毒氣襲擊了,並且襲擊我們的氣體,極可能就是鄭旭講的這種極度詭異的氣體。


    不知為什麽,王教授聽鄭旭講的過程中,顯得非常激動,幾次都想插話,但好像都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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