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離開我們,雖然隻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但我卻好像覺得特別漫長。[]而王教授一不在,我們就好像完全沒了主心骨似的,而隻要他一出現,我心裏便很踏實。


    王教授坐在沙發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用手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這時,胡夢連忙給王教授到了杯水,王教授喝了兩口,看了看我們幾個,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什麽都沒說。


    這多少讓我感到有點怪異。


    可能是要問王教授的問題太多了,我們一時間竟然也不知問什麽好,還是鄭旭先開口說了句:“今天都按您的安排做了,也見到了那盞古燈”。


    王教授聽完,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仍舊沒說什麽。鄭旭微微皺了皺眉頭,緊接著輕聲問了句:“您是不方便說話嗎?”,我們也覺得王教授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這時,王教授從兜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鄭旭,鄭旭連忙接過來,我們幾個也立刻圍上去看,隻見上麵寫道:“我因為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暫時失聲了,幾乎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更不能說話了,恐怕要到明天才能恢複正常;另外,我也太疲憊了,體力接近透支,因此,我要先回房間休息,所有的事情,隻能等明天我恢複正常後再說了。但目前的形勢越來越危險,切記,你們幾個待在賓館中,在我恢複說話之前,千萬不要擅自出去。”


    怎麽會這樣?大家讀完那頁紙上的內容後,都震驚地看著王教授,王教授也一臉凝重地看著我們,並對我們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起身,我們知道,他這是要回房間休息了。


    當王教授離開好大一會後,我們才緩過神來。


    王教授、鄭旭、還有胡夢、秦晴的房間,都在同一層,而且都挨著,這也是出於安全考慮。而且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有攝像頭,在鄭旭的協調下,警方二十四小時通過攝像頭為我們“站崗”,一發現意外情況,不但會立即通知我們,他們也會馬上采取行動,這讓我們格外有安全感。


    我們本以為王教授回來,我們心中的那些謎團能立即解開,但誰想到他竟然會突然詭異的失聲了。


    “王教授說的這種可以讓人說不出話來的藥,我也見過,那是一種特殊的藥物,可以使人短暫失聲二十個小時左右,使用時,用類似針管的噴射器伸進嘴裏,然後把藥噴灑到嗓子裏就可以了。(.好看的小說這藥通常有一種特殊的用途――就是在執行一向極其機密的任務時,相關人員就會被要求使用這種藥物,以降低行動泄露的危險。當然,傳遞信息還有其他的方式,但語言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隻要人暫時變成‘啞巴’後,他傳遞信息的能力,就大大地受到了限製,也更好監管了”,張大軍解釋說,看來這應該和他的研究領域相關,他才如此了解。


    “這樣說來,那麽王教授是不是也剛參與了一項極其機密的任務,然後才使用了這種藥物?”,胡夢非常吃驚猜測道。


    鄭旭微微點了點頭:“嗯,很可能是這樣。”


    天哪,王教授在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經曆了什麽?這更加激發了我的好奇心。


    雖然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王教授特殊囑咐我們不要隨便出去,看來我們麵臨的局麵,確實越來越危險了,既然這樣,我們也隻能待在賓館裏了,等王教授完全恢複後再說了。


    但就在這時,就聽鄭旭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誰會突然打電話來呢?鄭旭連忙拿起電話,因為屋裏很靜,而電話聽筒的聲音又很大,所以雖然沒開免提,我們還是很清晰聽到話筒裏傳出來的聲音,是王同打過來的,他聲音微微有點發抖地說:“啊……鄭旭吧……是……是秦老先生來了……正在我們房間裏呢……我要不要帶他去見你們?”


    “秦老先生?秦明偉嗎?”鄭旭大吃一驚,連忙低聲追問了一句,我們幾個也像突然遭了雷擊一樣,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這太突然了,秦明偉怎麽突然會來?他來要幹什麽?


    “嗯,沒錯……是的……要不要帶他上去?”王同驚魂未定似的問道。


    鄭旭鎮定了一下自己,神色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這是在快速調整自己的情緒,我記得鄭旭說過,人在極端情緒下做出的決定往往是錯的――她稍微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平靜而又果斷地說:“嗯,帶他上來吧。”


    王同“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鄭旭放下電話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臉的凝重,我們也都一臉的驚愕。


    秦晴、胡夢、和張教授雖然從沒見過秦明偉,但由於鄭旭每天都會把我們的經曆、詳細報告給王教授,而王教授也會轉告給他們三個,所以他們三個對秦明偉的情況,也了如指掌。


    但秦明偉在這時候突然來找我們,實在是太突然了!


    過了一會,敲門聲響起,不知為什麽,我感到自己的心髒忽然狂跳起來,呼吸也變得非常急促,連渾身的肌肉都有點僵硬,我努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口站著的是王同,而王同的後邊,就是秦明偉!


    不知為什麽,僅僅兩三天的時間,秦明偉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白頭發好像也更多了,一臉的疲憊。


    “嗯,秦老先生,請進”,雖然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但聲音仍然有點發抖。秦明偉也好像有點尷尬似的,對我強擠出一絲微笑來。


    進屋後,秦明偉看到胡夢、秦晴、張大軍時,微微一愣,鄭旭連忙向他介紹說:“這些都是我們調查組的同事,您不用有什麽顧慮,之前所有的事情,他們三位也已經都知道了。”


    秦明偉這才有點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我們讓他坐到房間內唯一那張沙發上,那是一張單人沙發,不知什麽原因,在秦明偉坐之前,鄭旭卻連忙走過去,把那個沙發拉到了窗戶附近,並且邊拉還邊說:“我幫您挪挪,要不然空調正吹著,別把您吹感冒了”。


    胡夢連忙為秦明偉倒了杯水。趁這個機會,我連忙偷偷地觀察了一下秦明偉,他除了精神不太好外,並沒有任何異常,不過想到上次在秦明偉家的經曆,我心裏仍然覺得怪怪的。


    “我今天來找你們,其實隻有一件事”,還沒等我們問什麽,秦明偉就單刀直入似的說,“就是想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說完這些後,他就不再說什麽,而是掃視了我們一眼,好像等著我們表態似的。


    “您想帶我們去哪裏?”鄭旭不動聲色地輕聲問道。


    “去那個山坡底下的古墓看看,而山坡上的那個樹林,你們不是已經去過了嗎?”秦明偉此話一出,我們每個人都神情大變,連一向冷靜鎮定的鄭旭,都有些慌亂了,竟也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但秦明偉此時卻冷冷地看著我們,而且我甚至隱約覺得,他這麽做,好像有點在故意挑釁似的。


    “想不到您對我們的行蹤還是挺了解的,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跟您去,因為還不是時候”,鄭旭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著說,我知道,這其實是對秦明偉的一種反擊。


    見我們拒絕,秦明偉隻是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後立即站起身來說:“好吧,我來這裏,就是想帶你們去那個古墓的,你們既然不去,那我也就告辭了。”說完後扭頭就往外走,這又讓我們很感到意外,怎麽說走就走呢?


    還是鄭旭反應最快,當我們都在發愣時,他站起來把秦明偉送到門口,並替秦明偉把門打開,很得體的說了句:“不好意思,讓您白跑一趟了,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還望您諒解”。


    而秦明偉嘴裏也含糊的回應說:“沒關係,沒關係,有什麽問題,盡管找我。


    一直等秦明偉走了好大一會後,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鄭旭把秦明偉送出去後,默默地回到屋裏,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


    “你為什麽要拒絕去呢?”王同在旁邊輕聲問道,“難道這又是秦明偉的詭計,是要陷害我們嗎?還是在試探我們?這事情也太突然了,我都有點懵了。”我們都看著鄭旭,等待著她的回答,而鄭旭的表情很沉重,她看了看我們,沒說話,而是站起身來,走到秦明偉剛坐過的沙發前,並蹲下身來,掏出放大鏡,仔細看了一下沙發前麵的地麵,然後又把鼻子靠近沙發聞了聞。


    鄭旭這是在幹什麽?她這一係列舉動讓我們有點摸不著頭腦。


    “秦明偉應該就住在這個賓館裏”,鄭旭淡淡地說,這句話讓我們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今天下了一天雨了,外麵地麵早就濕了,但當秦明偉進來時,不但衣服是幹的,沒有一點淋雨的痕跡,連鞋上也沒有一個泥點,他的皮鞋擦得很亮,所以即使有一滴泥水濺在上麵,都會很明顯的,也許你可以說他用了雨傘、或穿了雨衣,身上才這麽幹淨,但我剛才用放大鏡看了一下、他腳放置的地麵上――竟然也沒發現絲毫濕泥土的痕跡,這就有點反常了。


    也就是說,現在在外麵的地麵上,即使踩過一腳,就能用放大鏡在他踩到的地方、觀察到濕的泥土痕跡,但我卻沒看到;大家看看,這是我在挪沙發之前,王教授曾經坐過的地方,你們用放大鏡看一下,很容易就看到泥土的痕跡和顆粒。”


    我這才猛然明白了,鄭旭為什麽剛才挪沙發了――他是想觀察秦明偉的腳底沾沒沾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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