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溫秀清的二伯說我們身上有了屍斑,我和王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人身上怎麽可能出現屍斑呢?我倆也連忙卷起‘褲’管,看了看自己的‘腿’上,這才無比驚駭的發現,我們的‘腿’上果然也出現了那種又紅又紫的斑點!


    而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兩‘腿’有點麻木,難怪剛才往後退時,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好看的小說棉花糖-.79xs.-79小說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些下去,我們會不會就死在這裏呢?”王同滿臉驚恐地看著溫秀清的二伯問。


    溫秀清的二伯則比我們兩人要鎮靜的多,他先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語氣平靜地說:“你們倆也不用太驚慌,如果真像那個影子說的那樣——我們正在慢慢進入‘不死不活’的狀態,應該不會真的死掉,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離開這裏。”


    “您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肯定知道應該怎麽離開,那咱們快點走!”我迫不及待地催促老頭。


    而溫秀清的二伯稍微一沉‘吟’,眼睛一亮,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對我倆說了句:“你們倆跟我來”,說著,扭身往一個山坡走去。


    當我們三個邁步走的時候,才覺得‘腿’已經有點不聽使喚了,連腳步都有點蹣跚。尤其是溫秀清的二伯,畢竟他年齡大了,走起來就更加艱難些,王同和我連忙走過去,扶住他往前走。


    大概走了幾百米,我們來到了一個山坡前,而那個山坡呈很規則的圓形,好像一個墳墓似的,這讓我忽然想到了公園裏的那個圓形山坡,隻是這個山坡上麵沒有樹林。


    當我們繞著那個半圓形的山坡走了半圈後,一個‘洞’口忽然出現在我們麵前,但‘洞’口很小,隻有一米多高,還沒等我和王同反應過來,溫秀清的二伯就第一個鑽了進去,我和王同也緊隨其後。


    山‘洞’裏麵倒是很大,能聽到水滴和水流的聲音,一股夾雜著黴味的‘潮’濕氣撲麵而來,但那種氣味卻也並不難聞,反而有種奇怪的新鮮感,我大口的吸了幾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很多。


    “‘洞’壁上都有苔蘚,抓把苔蘚,搓自己的‘腿’部”,溫秀清的二伯說著,就在‘洞’壁上抓了一把,然後便在自己的‘腿’上‘揉’了起來,我和王同也如法炮製,僅僅搓了幾下後,我就覺得‘腿’部的那種麻木感減輕了很多,大概搓了幾分鍾後,‘腿’部便完全恢複了正常,那種麻木感徹底的消失了。(.無彈窗廣告)


    我湊近‘洞’口,借著外麵透進來的亮光,看了看自己的‘腿’部,這才驚喜地發現,那些又紅又紫的“屍斑”,已經徹底消失了,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有種虎口逃生般的輕鬆感。


    “躲在這裏,我們就安全了”,溫秀清的二伯也坐在石頭上,長出了口氣說,“我不是不想帶你們離開這裏、回到村中,但說句實話,至於到底怎麽回去,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我知道,要想回去,隻能從這裏。”


    “從這裏回去?難道是一直往‘洞’內走?然後就可以回到你們村嗎?”


    聽完我的問題後,溫秀清的二伯則連連搖頭:“不是,這個山‘洞’並沒多長,大概往裏走二十米,就到頭了。”


    溫秀清二伯的話聽起來很自相矛盾,這個‘洞’隻有二十多米就到盡頭了?那麽我們又怎麽從這個‘洞’裏回到村裏?既然溫秀清二伯說隻能從這個‘洞’裏回村,那他怎麽又說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做呢?


    這種種的矛盾之處,還真的讓人大‘惑’不解。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後問:“不會,您以前來這裏後,不都是安然無恙地回村了嗎?怎麽又說不知道該怎樣回去呢?”


    溫秀清二伯歎了口氣:“嗯,我可以理解你的這種想法,但實際情況很複雜,說起來話長了,這還得從我以前的經曆說起。


    我第一次來這裏後,又害怕、又慌張,在周圍轉悠了好久,但這茫茫的大山中,我根本不知道我們村在哪個方向上,所以也沒敢冒然往外走。


    因為我從小打到大,都在村裏長大,而且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爺爺到處打獵,所以對村子周圍、方圓幾十裏以內的地形,都不陌生,因此,以這裏地形的陌生程度而言,我可以確定我之前從未到過這裏,所以這裏離村子,至少在幾十裏之外了。


    因為到這裏後,很久沒吃飯了,所以渾身無力,以這樣的狀態,冒然在這種深山裏‘亂’闖的話,肯定凶多吉少,於是,我先脫下自己的衣服,用樹枝撐起來,在溪水裏做了個簡單的“漁網”,隨便撈了幾隻小魚,可身上沒帶生火用的器具,雖然也可以用鑽木取火的方式,但那樣太消耗體力了,所以,我就把那幾隻魚生吃了,用於補充體力。


    看著天慢慢黑下來,我從‘精’神到**,已經極度疲憊了,所以想找個地方過夜,而在這深山中,‘洞’‘穴’是個不錯的選擇,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這個‘洞’,我在‘洞’口先觀察了一下,以防有猛獸生活在其中,那樣一來,冒然進入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可憑借我跟爺爺學習的狩獵經驗,既沒發現‘洞’口有猛獸的痕跡,比如‘毛’發,腳印等,也沒看到有糞便之類的,因此,我判定‘洞’內應該沒有猛獸;可為了以防萬一,在進這個‘洞’口之前,我還特意往‘洞’裏扔了幾塊石頭,並在‘洞’外側耳細聽了很久,也並沒聽到‘洞’內有可疑的動靜,便放心地鑽了進來。


    進‘洞’後不久,因為太累了,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我屋裏的地上了!


    而且以後每次到這裏來,都完全一樣——先是當我從‘洞’口往下爬時,我就會失去知覺,醒來後,就發現來到這裏了;當我想要出去的時候,就鑽到這個‘洞’‘穴’裏,睡著後再醒來,也就會回到我屋子裏了。


    實話說,如此詭異的方式,雖然我經曆了很多次,但我自己仍然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我對這一切無法解釋,這就是我們一般人的心理特點——當我們對一件事完全無法理解時,往往很難相信它是真的。


    不瞞你們兩位,我這幾十年來,曾經希望從外麵找到這個地方,於是,我以我們村為中心,往周圍各個方向上,都走了有上百裏的路程,但卻並沒發現這裏。


    也就是說,隻有從我屋內的‘洞’口下來後,才能到達這個地方,但從外麵找,我從沒能找到過這個地方,這才是最詭異之處。因此,我才說這裏可能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我們完全無法理解的世界。


    而且,我之前來這裏時,也見過那個水中的影子,也感到兩‘腿’發麻過,但從沒聽到那個影子說話,而今天,當聽它說這裏是什麽’‘陰’陽之地’,來到這裏的人,會‘不死不活’、‘半死半活’,我才猛然想到看看自己的雙‘腿’,果然看到我‘腿’上有些又紅又紫的斑點,那和屍斑一模一樣,我就更加覺得這裏非同尋常了。”


    我和王同都聽傻了!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怪事,無論是多麽怪異,大概都還可以理解的,但對於老頭說的這種事,我們卻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難道我們在這個‘洞’裏睡一覺,就真的可以回到老頭的那個屋子裏嗎?如果當我們醒來後,卻發現仍舊躺在這裏的話,那麽我們會不會絕望到崩潰?


    還有,按溫秀清二伯所說的那樣,這裏至少離村裏至少一百裏開外,而我們從溫秀清家到這裏,大概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但在這地形險峻的大山裏,即使用一天一夜的時間,也不會走到百裏之外的。


    這一團團無法解釋的‘迷’霧,讓我們感到頭昏腦漲了。


    “要不要我們現在就睡?看看睡醒後,能不能真的回到您那個房間裏?”聽王同這麽一問,連我都覺得很荒謬,但無論如何,想回到那個村裏,我們也隻有這種聽起來荒誕不經地方法了。


    “可我現在一點都不困,硬睡也睡不著啊,又沒帶安眠‘藥’,再說了,吃安眠‘藥’的話,也許就不靈驗了”,我有點哭笑不得地說。


    但溫秀清的二伯則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嗯,我之前鑽進這個山‘洞’時,都是夜間時分了,和你們一樣,心情也都很忐忑,生怕一覺醒來,仍然沒回我的房子內;或者怕自己因為過度擔心,而睡不著。


    但幸運的是,每次夜間我鑽進這個山‘洞’後,都能很快睡著,而每次醒來,也都能回到屋內,算是屢試不爽,神奇得令人難以置信。因此,咱們也不用太擔心,現在還是白天,等夜幕降臨後,我們應該能順利睡著,希望我們一覺醒來,就回到了我的屋裏。”


    老頭的這些話,讓我和王同覺得安慰了些。


    “老人家,您是怎麽知道我們倆來這裏的呢?我倆本來是在溫老師家裏地板睡的,怎麽一覺醒來,就來到這裏呢?另外,我有點想不通——我倆根本沒沿著您屋裏的‘洞’口往下爬啊?怎麽就突然來到這裏了呢?”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想起來問這個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問題。


    老頭又長歎了口氣說:“說起來,這事也湊巧。你們也都知道,我手臂疼,被車送到了城裏,有三個專家,特別為我診治,他們隻是在我那個傷疤上塗了些‘藥’水,我很快就不疼了,而且傷疤周圍的皮膚,也恢複了正常的顏‘色’,而不再是那種紅‘色’,專家們還說,以後不用擔心了,我的這種怪異的疼痛,絕不會再犯,這讓我很高興。


    既然沒事了,我就著急回來,因為我隱約覺得,這裏應該會發生什麽意外,於是,我在第二天——也就是昨天的上午——就回到了村裏,但一回到村裏,就發現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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