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之的這個回答,幾乎讓我們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周凱之不是在講如何和那個古猿相遇的嗎?既然那個石頭裏不是古猿,那塊石頭又和古猿有和說呢麽關係呢?


    這時,坐在凳子上的那個古猿,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因為看不見他的表情――我無法猜測他這聲歎息是什麽意思,是惋惜、失落、感慨、還是別的什麽感情呢?


    周凱之見大家一臉困‘惑’,這才接著講下去:“本來,我和那個老獵人都覺得、可以親眼看到石頭裏出來的究竟是什麽東西了,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我們怎麽也沒預料到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79xs.-


    因為石頭出現了一個‘洞’,所以從裏麵傳來的叫聲,就更加響亮了,那種聲音像是孩子在咯咯發笑,但仔細聽聽,卻又覺得那好像是在哭,反正聽起來極其恐怖,那種聲音在山穀間回‘蕩’著。我當時隻覺得兩‘腿’發軟,心裏深深的恐懼,讓我有跑開的衝動,但強烈的好奇心,又讓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站在原地,而旁邊的老獵人,卻比我鎮靜的多。


    隻見他緊握著柴刀,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石頭。


    但就在那時,忽然我們聽到後麵有人急促地喊了一句,’快跑,危險’,雖然語音有些含糊,但我們還是聽清了,我們倆連忙往後看去,沒想到看到的是一隻模樣奇怪的猴子!更準確地說,像猴子一樣的動物!


    當然,出現的就是這隻古猿了,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


    連老獵人都大吃了一驚,我更是驚得腦子一片空白,眼前的這個動物,一些特征很像猴子,但一些特征卻又更像是人,還有一些特征既不像是、猴子、也不像人,反正乍開起來,顯得極其怪異而恐怖,而且更可怕的是,它居然會說話!


    就在我們發愣時,忽然,從遠處出來一陣陣的喊叫聲,難道是有人來了嗎?


    這時,古猿又向我們喊了聲,‘快跑,不跑會死’,聲音依然含糊,但我和老獵人卻也都聽清了,可能是在緊張的情況下,人在注意力和理解力方麵的潛力,被‘激’發了出來。


    古猿有說了聲’跟我來’,便三躥兩蹦,跳到了平地上麵山坡上、一個圓形的大石頭後麵,此時,那種喊叫聲,也漸漸地由遠及近,而那個巨石裏麵的發出的聲音也更大了,兩者好像遙相呼應似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當我依然還在猶豫時,老獵人卻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句‘聽那個怪物的,快躲起來’,便拉著我迅速爬上山坡,躲在了一個圓形大石頭的後麵,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古猿,所以覺得非常可怕。


    看到古猿也正躲在那塊圓形大石頭的後麵時,我不禁渾身一哆嗦,不敢靠近它了,但老獵人的一雙大手,卻像一把有力的鉗子,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一下子把我拉了過去。


    那個圓形大石頭正好在那塊山間平地的上方,躲在後麵,很容易就能鳥瞰整個平地了。


    其實,從古猿出現,到我們躲到石頭後麵,也就一分多鍾時間。


    可我們剛躲好,就看到十多隻古猿,好像忽然從天而降似的,瞬間就來到了山間平地的那塊巨石麵前,唧唧哇哇說著什麽,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它們是古猿,也不了解它們的來曆,但因為我本身就是研究古生物的,對人類和動物的演化,都有著深入的了解。


    所以,我隱約覺得,這或許也是一種和人類似的智慧生物,我當時已經知道,有很多已經滅絕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動物,卻仍然生活在那一帶的大山裏。


    不知什麽原因,那一帶的大山,環境好像非常特別,使很多早已滅絕的動物,在那裏得以延續,比如老獵人之前說的那種‘石蛋蠑螈’,就是這種情況。既然這樣的話,那麽這種既像人、又像猿的生物,很可能就是一種已經滅絕了的、和人類似的智慧生物。


    當我稍微冷靜後,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進行理‘性’思考時,對那些古猿的恐懼感就減弱了很多。


    忽然,就聽石頭裏麵發出一聲最尖利的叫聲,那種尖叫聲震得人耳膜隻疼,我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伴隨著這聲尖叫,那塊巨石就像是被震碎了似的,瞬間變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而從那一堆石頭碎片中,忽然站起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東西足足有一米八多,頭很像是個巨型蜥蜴,但身子卻又和人很像!


    渾身沾滿令人惡心的粘液,而且臉部也全被粘液覆蓋著,好像是從蛋清裏撈出來似的,而且我們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那個怪東西剛站起來時,是直立的,但很快卻又四肢著地,開始爬起來了,但爬行的姿勢很不自然,從後麵看去,好像是個人在爬,看著極其怪異和別扭。


    看到這恐怖而又惡心的一幕,再加上那種腥臭味,我感到一陣陣反胃,幾乎要吐出來。


    那個怪物又尖叫了幾聲,便跟著那群古猿慢慢遠去了。直到完全沒了動靜,我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當我扭頭再看古猿時,發現它隻是靜靜地靠在圓形的石頭上,仰著臉發呆,並沒像我和老獵人那樣,觀察平地上發生的那一幕。


    可看到如此怪異的生物,我內心仍舊感到很恐懼,下意識地稍微遠離了它幾步,而且隻是瞟了一眼,不敢仔細去看它,不過我這才注意到,它身上穿了一件短‘褲’。


    見我們兩個人都在看它,古猿才慢慢站起來,拿出一疊紙,輕輕地放在地上,語言含糊地說了句,‘都寫在上麵了,你們慢慢看吧’,說完後便一縱身,飛快地鑽到遠處的樹林裏,消失不見了。


    過了好大一會,我和老獵人才緩過神來,我們撿起那疊紙,發現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雖然那字跡看起來很稚嫩,但一筆一劃,寫的非常認真,我們倆意識到,這些字就是那個古猿寫的。


    而這封信介紹了它們到底是什麽來曆,而且對它們的生存狀態,做了詳細的介紹,當然,你們看到的、那份報告中關於古猿的內容,很大一部分就是從這封信裏來的。


    但除此之外,古猿還說了它自己的境遇。”


    講到這裏後,周凱之又停了下來,看了看旁邊凳子上的那隻古猿,好像是想讓古猿自己講講。古猿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先是又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才緩緩地講了起來:“對於我們這個種群的經曆,你們應該之前都了解過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想說說我自己的經曆吧。


    我在古猿的種群中,屬於比較特立獨行的一類,我們的社會中,沒有你們人類社會中父母、家庭的概念,我們每個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而且我們從一出生,大腦就已經發育成熟了,因此,我們可以清晰的回憶起在母親體內時的情況。


    而且很多生存技能和知識,好像已經預先儲存在我們的大腦中一樣,甚至連我們的語言能力,都好像是完全能遺傳似的。不過,在我們古猿社會的內部,卻是有明確分工的。


    有些古猿相當於是人類中的教師,也可以稱之為‘知識的傳承者’,它掌握著古猿的曆史和文字,並把這種文字和曆史傳承下去,而且這種工作不是長大才分配的,而是從一出生就會確定。


    被確定做這種任務的古猿,從小就會服用一種特殊的草‘藥’,一直要等它成年為止,長期服用那種草‘藥’的古猿,其頭部會比一般的古猿大很多,你們已經見過古猿了,可以看到一般古猿的頭部,會和貓的差不多,其實更準確地說,是比貓的要大三分之一左右,但我們這種負責傳承曆史和文字的古猿,頭部卻和人類四五歲的幼童差不多了。


    當然,在智力方麵,也會比一般的古猿要高很多,並且在古猿中備受尊敬。我在古猿中,就屬於這一類。可承擔這種任務的古猿,在古猿中的數量極少,而且據我觀察,我們這種古猿,往往都會更向往人的生活方式,而且它們比一般的古猿更加憂鬱。


    這兩方麵的特征,在我身上就愈加明顯了。


    隨著慢慢長大,掌握的知識越來越多,我就對古猿這一身份,越來越厭惡,甚至在溪水中偶爾看到自己的影子,就會有痛不‘欲’生的感覺。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們可以變成貓的樣子,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與人做近距離的接觸。


    我小時候,就喜歡變成貓的樣子,待在人類的居住區域內,有一段時間,我還變成貓的樣子,跑到一個小山村裏,結果被一個讀書人當成貓收養了,而那個讀書人是個‘私’塾先生,那個村的幾個孩子,都跟著他讀書寫字,也正是在哪裏,我不但學會了人類的語言,還學會了人類的文字。


    我開始羨慕人類的生活方式、還有你們的文化,甚至看著你們的樣貌,都覺得無比俊美。我真想永遠就作為一隻貓,永遠和人類在一起生活下去,但這一切,好像都無法實現。


    因為古猿內部有極其嚴格規矩,對古猿留在人類社會中的年限,有嚴格的規定,不遵守這種規定的話,可能會遭受可怕的懲罰。


    那種懲罰,倒不一定是處死,而是會用特殊的草‘藥’,讓犯規者失去變形能力,再也無法變成貓了,而且這種變形能力一失去的話,體質也會改變,原來驚人的愈合能力、還有在水中生存的能力,就會完全消失,然後從群體中趕走,讓其自生自滅。


    這樣的古猿,基本上就無法生存下去了,而且會死的很痛苦,因為輕易就會被野外的獸類捕殺,這是讓我感到很恐懼。”


    古猿說到這裏,語氣極其傷感,它聽了下來,好像是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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