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說她好像想出了從這裏逃離的辦法,我們所有的人精神都為之一振,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好像沙漠上已經極度饑渴的人,忽然遇到了甘泉一樣。


    “用什麽辦法能讓我們逃出去?”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聲音一大,就會把鄭旭剛想出來的方法嚇跑似的。


    “我能再借你的護身符用一下嗎?”鄭旭沒有回答我,而是忽然扭頭對苗凱雲說。苗凱雲馬上把脖子上的護身符摘下來遞給鄭旭,就見鄭旭接過護身符,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當我們正在發愣,不知道鄭旭這是要怎麽做時,就聽鄭旭又忽然扭頭對亥說:“你要提取那些人的記憶時,是要在他們身上寫些符號,對吧?那就也在我身上寫上那些符號吧。”


    亥聽完一愣,不解地說:“我隻是在提取那些人的記憶時,才這樣做,而且這樣做時,那些帝王都已經處在瀕死狀態了,可我從沒在一個正常人身上寫過這種符號,冒然這樣做,對你很危險”。


    大家也都覺得鄭旭的這種做法有點冒險,便紛紛勸阻鄭旭。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能詳細向我們解釋一下嗎?”王教授比較冷靜地問鄭旭。而鄭旭則微微一笑:“現在沒時間了,看看這樣做是不是能成功,請大家相信我,這樣做雖然有一點的危險,但我覺得這是出去的唯一方法,也隻能這麽做了,別無他法,不然我們真要困死在這裏了。”


    王教授聽完鄭旭的話,稍微思考了一會,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那就讓我試試吧,你還年輕,萬一有危險,也應該讓我來承擔。”


    “由於您的體質很特殊,要是讓您試的話,未必能成功,還是我來吧。”


    王教授見鄭旭決心已定,隻好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們也都知道,肯定是鄭旭想出了某種方法,至於她想到了什麽,如果她不說,我們恐怕誰也猜不透。


    亥也終於同意了,可是寫在哪裏呢?


    鄭旭把毛衣微微往上拉了拉,把自己纖細而又白嫩的腰部露了出來,然後平躺在地上,大方地說了句:“就寫在我腰上吧”。亥點了點頭,然後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食指,手指上頓時血流如注,隻見他嫻熟地在鄭旭的腰部寫了一行符號,符號剛寫完,我們聽到一種和蜂鳴類似的聲音。


    “是鄭旭脖子上護身符發出的聲音”,秦晴忽然說道,我們連忙看鄭旭脖子上的護身符,隻見那個護身符在微微地顫動著,本來是通體黑色,但現在卻微微發出藍瑩瑩的光,而鄭旭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了,很快便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似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鄭旭,你還好嗎?你沒事吧?”我們全都圍在了鄭旭的身旁,擔憂地輕聲呼喚著,但鄭旭卻完全沒有了回應。


    過了一會後,護身符停止了震動,那種嗡嗡聲消失了,而寫在鄭旭腰部的那些符號,竟然也神奇的消失了,這時,亥有點緊張起來:“當我寫在那些帝王身上的字消失後,就代表那些帝王的記憶被成功轉移走了,她的記憶是不是也同樣被轉移走了呢?或者說她的身體也已經死亡了呢?”


    聽完亥的這句話後,我心裏都咯噔了一下,連忙摸了一下鄭旭的脈搏,竟然沒有感到她的脈搏在跳動,我也顧不得太多了,直接把手放在了她的****,也沒感到鄭旭的心跳。


    難道鄭旭鄭旭死了?


    我驚慌地抬頭看看大家,雖然這個念頭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但我卻不敢把它說出來,此時此刻,我感到一種極度的悲傷和痛苦,難道鄭旭真的就這樣遭遇不測了嗎?我想馬上救她,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做,她麵臨的危險,是那麽神秘而又詭異,不隻是我,每個人的那表情都極度緊張、焦慮、擔憂,還有一絲不敢說出口的恐懼。


    “鄭旭的脈搏和心跳好像都停止了”,麥克也摸了鄭旭的脈搏和心跳後,歎了口氣,輕輕說道。張教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蒼白,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棍似的,神情呆滯地看著我們,我們還從沒見王教授這樣失魂落魄過。


    我們每個人的心頭,應該都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鄭旭死了!但誰也不敢把那個念頭說出來。


    張大軍卻和我們不一樣,他沒有摸鄭旭的脈搏,也沒摸鄭旭的****,而是直接用手掌按在了鄭旭的頸動脈的位置,按了十多秒後,他聲音較為平靜地說了句:“鄭旭還沒死,她隻是脈搏和心跳極其微弱,好像是處於極度的昏迷狀態了,在這種狀態下,最重要的是保暖。”


    說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鄭旭的身上,我和王同也連忙把上衣脫下來給鄭旭蓋上,而鄭旭的臉色則越來越蒼白,我們的心也越來越忐忑。


    “唉,也許我錯了,我不應該讓她冒這種險的”,王教授歎了口氣,萬分悔恨地低聲喃喃說道。


    “你也不用自責,事情還有轉機”,張大軍安慰似的拍了拍王教授的肩膀。


    難道鄭旭的記憶和意識,真的被那種‘神靈’提取走了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從沒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這恐怕是我們自行動以來,最煎熬、也最忐忑地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旭忽然輕輕地呼了口氣,這種輕輕的呼氣聲,對我們來說,就像是一聲響亮的春雷,瞬間為我們帶來了希望,死寂的、如冰凍般的氣氛,馬上消融了。


    “鄭旭,你醒了嗎?”秦晴和胡夢急切地輕聲呼喚著,此時,我才感覺到,一起經曆過這麽多的生死和危險後,我們幾個人已經建立了如同親人般的感情,生死與共,休戚相關。


    鄭旭的****開始慢慢起伏起來,臉色也漸漸泛起了紅色,過了兩三分鍾後,鄭旭終於睜開了眼睛,我們每個人這才轉憂為喜。


    “你沒事了吧,鄭旭,可嚇死我們了”,胡夢長長地出了口氣,緊緊握住鄭旭的手說。


    鄭旭微微笑了一下,隻輕輕說了聲“沒事”,便慢慢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走了一兩分鍾,而且邊走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剛才感到自己的意識發生變化了嗎?或者你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對嗎?”亥試探著問道。


    鄭旭聽完,微微抿了抿嘴,沒有理會亥,繼續低著頭走著,好像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似的,又過了一會,鄭旭忽然停了下來,輕輕地說了句:“好了,這次的嚐試算是成功了,下一步我們就要從這裏出去了。”


    我們全都驚呆了,每人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大家剛要問什麽,就聽鄭旭忽然又對我們說了句:“不過這個秘密我先不告訴你們,以防節外生枝,我們要等到夜裏,才能出去。”


    “那我們該做哪些準備呢?還要走多遠才能出去?如果這裏真的離地麵幾十公裏的話,即使找到了向上的洞道,那麽沿著洞道上去的話,洞道的距離,更是比豎直距離要多很多倍,我們恐怕也要走上幾十天都不不止。”


    王同的推理倒是挺有道理的。是啊,別說找不出出口,即使找到後,想走出去也不是易事,鄭旭卻沒多說什麽,隻是依然低頭想著什麽。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心情真有點矛盾——既盼望天黑,又有點害怕天黑,看著太陽慢慢轉西,大家的心情越來越緊張起來,對我們來說,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就要到了。


    要麽我們回到地麵,重獲新生;要麽就活活困死在這裏,這裏也就會成為了我們的墳墓。


    “真要是出不去的話,在我們死時,大不了讓亥也把我們記憶提取走,說不定以後我們的記憶和意識,也許會附在別人的身上,那也算是活下來了。”麥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但對於他的這種調侃,我們卻笑不出來。


    終於,黃昏慢慢降臨了,在森林裏,天黑的特別快,那個假的太陽落下去後,很快就漆黑一片了。


    “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了嗎?我們應該先去哪裏?”王教授問鄭旭。在黑暗中,我們看不清鄭旭的表情,隻是聽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哪裏也不用去,在這裏等就可以了。”


    “什麽?在這裏等?難道會有人來這裏接我們嗎?”張大軍吃驚地問道。


    “等下去大家都知道了,請大家一切都聽我的指揮”,鄭旭以毋庸置疑地口氣說道。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出去的洞口就在我們所在的這塊平地上嗎?可周圍都是些地勢不高的山,離這個空間的頂部,都那麽的遙遠,鄭旭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唉,她有時候真讓我們覺得神秘莫測。


    但我們也隻能按她說的去做了,在等待的過程中,大家好像都很心神不安,不時一會坐,一會站起來在地上來回踱著步子,就這樣,一直到了午夜時分,才聽鄭旭在黑暗中輕輕說了句:“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咱們開始行動吧。”


    所有的人這才精神一震,瞬間緊張起來。


    “亥,你用這個護身符,用力在旁邊的石壁上寫上那行符號”,鄭旭堅定而又簡潔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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