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同凡響,你的思維角度高屋建瓴,確實和一般辦案人員不一樣,我們找得幾位刑偵專家,在現場也檢查了很多次,但都沒發現這疊書稿,可你一來就發現了”,周凱之由衷地稱讚道。


    秦晴的表情依舊很沉重,隻是淡淡地說:“您保存現場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我相信這裏還有很多重要的線索,但我們現在卻不必急著搜索,因為即使搜索,我們相關的信息如果沒了解的話,我們即使看到那些有用的線索,也會視而不見的。


    並且那些刑偵專家,也做過初步搜索了,應該沒有什麽一目了然的明確線索了,所以,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把那疊厚厚的文稿上的信息,提取出來。這個任務可以交給公安部門的技術科去做,但要特別注意保密,絕對不能讓這疊重要的資料再發生意外。”


    “好的,你放心,我會調十多名特種兵,二十四小時地保護這疊文件。”


    周凱之語氣堅定的說道,鄭旭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聽鄭旭的意思是——即使這裏有很多線索,因為就目前而言,由於我們對相關的信息,缺乏更深入的了解,也許我們無法發現,當務之急,就是看看那些書稿上到底寫了些什麽,既然是用隱形墨水寫的,那麽說明上麵寫的信息,不僅重要,而且極其秘密。


    “我還要去看看施方的屍體?你們還跟我一起去嗎?”當我們從施方的房間出來後,鄭旭輕聲問我們,我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說道:“不去了,我即使看了他的屍體,也不會看出來什麽的,但見到施方的屍體後,我恐怕會做惡夢,心裏也會很難受,所以就不去了。”


    胡夢和王同,也連連搖頭,和我一樣表示不去看,但王教授、張大軍、還有秦晴,則隨和鄭旭一起,去看施方的屍體了。


    聽周凱之說,施方的屍體,就放在同一樓層的另外一個房間,而且是在一個冰櫃中保存著,他們四個跟在周凱之後麵,往那個存放屍體的房間走去,我們三個隻好在外麵等他們了。


    我看了看這層樓,不但有很多警衛,而且到處都是攝像頭,每個人胸前都掛著有編號的胸牌,可見這裏的組織非常嚴密,究竟是誰能不留任何痕跡的在這裏殺人?這就讓施方的死,更蒙上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過了好大一會,他們五個才回來了,幾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想必親眼看到熟人的屍體,和看一具陌生人的屍體,那種感覺肯定是很不一樣的。


    一直到上車,他們五個都一句話不說,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次汽車沒送我們回原來的家,而是是駛向市外。


    “為了保證你們幾位的安全,我暫時安排你們住在別處,而你們的日常用品,那裏已經都已經準備好了,萬一需要回家取什麽東西,我們也有專門的人員,隻要安排他們去就好了。


    馮晴晴、魏世宏、苗家兄弟,還有那個亥和麥克,我們也都送到了那裏,和你們住在同一棟樓裏。我也暫時住在那裏,咱們現在就算是一個專案小組了,以便對施方遇害的案子,全力進行偵破。”


    車子很快駛離市裏,在柏油路上飛速疾馳著,一直開了將近四個小時,才進了一座大山裏,又在山間公路上行駛了二十分鍾左右,來到了山間的一個平地上。


    這塊平地應該是個小型的山穀,舉目四望,四周都是大山,顯得極其僻靜,在冬日的暖陽中,更顯出一份特別的淡然與寧靜。車子又往前開了兩三分鍾後,忽然在前麵的山腳下,出現了一座軍營,高高的院牆,把這座不大的軍營圍了起來,在院牆上還有鐵絲網,而在軍營大門的兩側,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更加襯托出這座軍營肅穆與森嚴。


    周凱之出示了一下證件,而且驗證了一下指紋後,站崗的士兵們才放我們進去。


    車子在一棟樓前停住了,這棟樓其實就是一座小別墅,在周圍用一圈紅線圍了起來,即使是軍營裏的人,也隻能在紅線之外,我們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雖然一點也不豪華,但卻非常舒適和溫馨,很居家的感覺。


    別墅分為兩層,有很多隔開的房間。


    當我們進去後,發現馮晴晴、魏世宏、苗氏兄弟,還有亥、麥克,已經搬了過來,說實在的,自從看到施方在那麽森嚴的保衛下,都被人割喉了,我確實感到心驚膽戰,還從沒這麽恐懼過,不過現在我們又住在了一起,並且這裏警衛森嚴,這就大大緩解了我內心中的那種恐懼。


    如果施方不是一個人獨自住,恐怕也不會被人這樣輕易殺害,無論如何,對於一個凶手來說,要殺的人多一個,那麽難度就會增大一倍,而我們在一起住,就是對我們安全最大的保障。


    經過今天的這件事後,我們本來已經放鬆的神經,又立刻緊繃起來,而且那種恐懼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我們考察中的任何一次,敵人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並且施方死的如此詭異,這些都讓我們惴惴不安。


    現在我們都在等那疊手稿上的信息、能早日被還原出來。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周凱之都早出晚歸,積極監督那份手稿的還原工作。


    我以為幾天就能把那疊手稿還原出來,但一直過了二十多天,那份手稿上的信息,才完全被還原出來,周凱之解釋說,手稿上確實用那種隱形墨水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因為內容實在是太多了,才耗費這麽多時間。


    但終於把上麵的信息,全都順利提取出來了,並用印刷體打印出來,然後複印出幾份,和上次一樣,我、王教授、魏世宏、秦晴、胡夢、張大軍我們每人一份,其他的他們幾個,包括麥克、苗氏兄弟、以及亥,則沒給他們——這也很正常,我們幾個畢竟才是核心成員,這種極度絕密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讓外人看的。


    當然,馮晴晴已經和魏世宏同居了,魏世宏的那份,也算是給馮晴晴的了。


    我們花了大概有七八天的時間,每天躲在各自的房間裏,獨自閱讀這份神秘的手稿,而這份手稿裏隱藏的秘密,更是讓我感到無比震撼,甚至在其中發現了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重大秘密。


    施方的這部手稿,也很像是一部撲朔迷離,其中描述的經曆,令人難以置信,又歎為觀止。而這些他親身經曆的詭異事件,如同一個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施方的手稿開頭就寫道:“我所探索的秘密,就像是一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好像經過所有的努力後,我看到的仍然隻有黑暗。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無比渺小,但有時候卻又覺得異常強大,好像我身上蘊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那種力量甚至能和天地宇宙融為一體,不生不滅,不增不減,這兩種極其矛盾的感覺,不可思議的凝聚在我的身上。


    我經常夢見那個小鎮,而且那個小鎮我也去了,並且我在那裏,發現了那種‘命運之印’的秘密,這就讓我對自己的身世更加好奇,我究竟是誰?究竟是人是鬼?難道我死後,思想和意識、真的會轉移到那些低等動物的身上嗎?這讓我感到極度的恐懼,甚至有自殺驗證一下的衝動,但同時也讓我比一般人更害怕死亡,這同樣是一種矛盾。


    但直到經曆了一件怪事後,我才猛然對我的身世,隱約有了了解,這件事看似偶然,但也許所有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這飽含感情的筆觸,一下子就把我吸引了,我接著看下去——


    那是一個清明節,施方去墓地給養父母上墳,但卻發生了一件極其怪異的事情。


    施方父母的墳,是在一個山間小城的公墓中。和一般人不同的是,施方喜歡夜裏去上墳,因為隻有在夜裏,施方才能感到那種特殊的寧靜,還可以坐在父母墳前,把他心中對他們的感恩和想念,像聊天似的說出來,因此施方每次上墳,都是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時會在墳前傾訴一兩個小時,傾訴的時候,會特別傷感,但他也感到特別溫馨,又像是回到了他和父母一起生活的美好時光。


    施方是坐火車回的那個小城市,在那個小城裏,施方已經沒有任何親戚朋友了,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叛逆,讓父母為他操碎了心,施方就會感到既內疚、又感恩。


    到了小城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他先把行李放到賓館中,然後就信步往那個小城的公墓走去,其實那個公墓就座落於小城的最北邊,在大山的山腳下。


    雖然是清明節了,但山間仍然是寒風料峭。


    等走到公墓附近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墓地上一片漆黑,不時傳來貓頭鷹淒慘的叫聲,不知道怎麽搞的,施方忽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當這種恐懼出現時,他連自己都感到奇怪,因為他過去夜裏來這個公墓時,從沒感到恐懼過,而且他常年在野外考察,即使夜宿荒山野嶺中,也很少感到害怕,怎麽來這個公墓時,忽然會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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