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聽完施方的猜測後,默默地點了點頭,但施方思考了一下後,卻有點不解地說:”我們被燒死的那個人,除了有南宮的記憶外,應該還有他本人的記憶,可護身符上為何沒有他本人的記憶呢?”


    獵人聽完施方的話後,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他才慢慢地說:“我還是太小看那個洞裏的怪物了,他們要遠比我想象的要狡猾的多。


    那個被燒死的人,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被那種怪物附體了的人,也就是說,他們不知用什麽方法,誘騙了那個普通人替他們賣命,而且把南宮的記憶,也傳到了那個普通人的身上,但普通人被燒死時,他本人的記憶是傳遞不出來的,於是,傳到那個護身符上的記憶,隻有南宮的,而沒有那個人的。


    那人肯定被洞內那些怪物的花言巧語騙了,他以為他能和那些怪物一樣,當**死亡後,思想和意識還能轉移到別的**上,唉,真是可悲。”


    阿雪一臉茫然地聽著我們兩人的話,連忙問了句:“怎麽回事?你們說的這些,我怎麽聽不懂呢?”


    施方便連忙把那個人的事情,詳細地講述了一番,阿雪聽完後,這才睜大眼睛,吃驚地問:“你們抓到的那人長什麽模樣?”


    “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模樣挺清秀的,對了,左側的臉上,還有一個豆粒大小的黑痣”,施方回答道。


    “啊?那就是這個村的村民,叫李洪通,我們來這個村不久,他就失蹤了,這幾年都沒見他,難道他被地下那些怪物掠走了嗎?”阿雪提供的這一個信息,更加印證了獵人的推測。


    “村裏的人變成瞎子,也是你們動的手腳吧?”施方盯著阿雪美麗的眼睛,繼續追問道。


    阿雪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施方見她承認,便有點氣憤地說:“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是不是太喪盡天良了。”阿雪對於施方的責備,既沒解釋,也沒生氣,好像是沒聽見似的,她眼睛看著遠處,好像在想其他的事情。


    過了一會後,獵人站起身來,走到那個石坑前,又往裏麵觀察著。讓施方和阿雪都沒想到的是,那個獵人竟然走到了坑裏!他這是要幹什麽?施方想到在坑裏的那個蠕動著的殘屍,立刻又感到惡心、心慌意亂。


    他和阿雪也連忙站起來,看著獵人的一舉一動。


    很快,獵人從坑裏爬了出來,讓阿雪和施方感到無比震驚的是,獵人居然把那個殘屍抱了出來,而那個隻剩下頭顱和軀幹的焦屍,仍然他懷中蠕動著,施方再也抑製不住胃裏的翻騰,哇的一聲,開始狂吐起來,他吐了好大一會,甚至把自己胃內的酸水吐出來了,這才感到稍微好受了些。


    當再次抬頭看時,發現獵人和阿雪,已經走出去大概有四十多米了,他連忙追了過去,但因為獵人懷裏抱著那具惡心的殘屍,所以他也不敢離得太近,隻是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


    阿雪和獵人,一直走到了那個石壁上的洞口前才停下來,兩人說了幾句什麽,便抱著那具焦屍進去了,而施方隻能愣愣地等在外麵,他知道,這個石壁上的洞穴,就是全村人的墓穴,村民死了後,都會裝進棺材裏,然後放進洞穴內。


    難道獵人和阿雪,也是把南宮那具身體殘骸、放到這個洞內安葬?過了大概足足有一個小時左右,兩人才從洞穴內出來。


    在之後的一兩天裏,施方並沒再回到窩棚裏,而是與獵人、阿雪一起住到了村中的一個院子裏。正如那個老太太說的那樣,每天夜裏,村民們都會出去打獵,而且會把幾隻野雞、野兔,放到施方他們三人住得院門前。


    阿雪每天負責做飯,但施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他總覺得身上、衣服上、甚至每個毛孔裏,都充斥著那種令人作嘔的焦屍味,為了消除那種氣味,施方一連幾天,都跑到旁邊的小河裏去洗澡。


    而且施方對任何肉都沒了胃口,隻是每天去山上摘些果子充饑。


    但更讓施方感到心煩的,救翁同建和其他三位特種兵的事情,仍然沒有任何進展,他一再催促、甚至央求獵人,讓獵人早點把四個人救出來,獵人卻唉聲歎氣說,這種事情,他也沒把握,並且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救,隻能慢慢想辦法了。


    這讓施方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他每天都去那個通向地下的洞口查看一番,甚至還下定決心,往裏麵走了一段,可當他沿著盤旋而下的洞道走了一陣後,他就有點絕望了,因為那種洞道不知有多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通往那個神秘的地下空間。


    施方倒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他擔心的是,如果他死了,那麽誰又能救翁同建他們四個呢?


    除了這些外,還有一件事同樣讓他異常惱怒——他發現那個漂亮的阿雪,已經和獵人住在了一起,而且每到夜半時分,都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這讓施方醋意大發,而且極其氣憤,好像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一樣,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罵道:“媽的,真是一對狗男女,這個賤貨,自己的男人屍骨未寒,就和別的男人搞上了,真是太缺德了。”


    又想到正是他們,把全村的村民都變成了怪物一般,就更覺得獵人和阿雪的狠毒。但不知為什麽,施方無論如何,對阿雪恨不起來,他知道,這是因為他整個繼承了南宮的一些記憶,正是因為這種記憶,讓他對阿雪產生了情愫。


    但讓施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轉移過來的、南宮的記憶,隻到兩人私奔時,就嘎然而止了呢?南宮和阿雪私奔後,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肯定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的**一直活到了現在。


    而那個南宮的身份,就更加特別了——他的腦袋被砍掉後,記憶和意識,竟然能全部轉移到他胸前的護身符上,單從這種經曆上看,南宮肯定就不是常人,而更像是地下的那些怪物,可如果南宮是地下的怪物,那些地下怪物為何要殺死他呢?


    施方越想腦子越亂。


    一晃又七八天過去了,但獵人連那個洞口也不去了,而是每天和那個阿雪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這讓施方很絕望,他下定決心,準備放手一搏,自己去救翁同建他們四個。


    又到了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夜幕馬上就要降臨了,施方從河邊回來後,躺在自己的屋裏,默默地想著心事,他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夜裏就開始行動。


    但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屋裏,又傳來的獵人和阿雪、毫無顧忌的大喊大叫聲,施方霍地一下從床上坐起,狠狠地罵了句:“媽的,這對狗男女,真不要臉。”


    他實在不願在這裏多待一秒,便連忙從院子裏出來,往幾裏外的洞口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蒼茫的大山正漸漸被暮色吞沒,村中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那些已經像是中了邪的村民們,應該還在睡覺,也許隻有等半夜時分,他們才開始出來打獵。


    走到山坡上後,施方又回頭看了一下這個村子,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悲愴,他知道,這一去,無論是死是活,他都不會再回這裏來了。雖然對於那個阿雪,他心中還有強烈的留戀,但他一再提醒自己,這都是南宮的記憶在作祟,而自己與那個阿雪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看了一陣後,他就邁開大步,往那個洞口的方向走去。


    因為施方的體力絕非一把人能比,所以他走起來比一般人要快的多,雖然是幾裏的山路,但他還是很快他就到了那個洞口前,這時,洞口附近非常平靜,但他知道,這個洞口通向一個神秘而又詭異的世界,而翁同建四個人,極有可能是被掠到那裏去了。


    當他站在洞口時,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隻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要往裏走,但就在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忽然說道:“慢點,千萬別進去”。


    施方嚇得渾身一抖,連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當看清來人時,施方大吃了一驚——他做夢也沒想到,那竟然是個尼姑!


    當看到那個尼姑時,施方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難道就是那個給老太太念珠的尼姑?


    此刻,天色已經幾乎全黑了,但對於施方來說,即使在這種光線狀況下,他仍然能看的清清楚楚,隻見那個尼姑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雖然是光頭,但五官卻非常精致而秀氣,皮膚白皙,身上穿著一襲灰色的僧衣,看起來就讓人神清氣爽。


    施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似的,事情怎麽可能如此湊巧呢?那個尼姑為何又忽然又出現在這裏了呢?


    施方愣愣地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那個尼姑,而那個尼姑則神情安詳地走到了施方麵前,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麵而來,施方頓時覺得精神一振。


    “你就是那個救老太太的尼姑?”施方開門見山地問道。


    那個年輕貌美的尼姑微微點點頭,沒等施方再說什麽,她就淡淡地說了句:“你千萬不要進去,否則你不但救不出那四個人,你自己還會遭受萬劫不複之災。”


    這短短幾句話,卻讓施方打了個冷戰,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麽人?我的事情你怎麽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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