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南宮反應快,當那隻鹿砸過來後,他一閃身就躲開了,那隻鹿便從山坡上被拋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山下的石頭上,隻聽一聲慘叫,那隻鹿四蹄亂蹬,痛苦地掙紮了幾下,x


    南宮看得膽戰心驚,他連忙拔出,警惕的四處看著,他隱約覺得,周圍有一個看不見的鬼,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並且隨時都想殺了他似的。


    拿著等了一會後,卻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南宮這才慢慢地往山坡下走,邊走邊忍不住想,這是誰要來殺他嗎?此時此刻,他不隻想到自己的安全,還非常擔心在家裏的阿雪,這看不見的鬼影,會不會也對阿晴下毒手呢?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南宮急急忙忙、心急火燎地往回走,從這個山坡回到家,要經過一個山林,不知為什麽,單憑自己的直覺,南宮就隱約感到這個樹林裏好像潛伏著什麽危險,讓他覺得心驚肉跳。


    等即將走進森林時,他猶豫了一下,考慮是不是要進去,但如果再繞路的話,要多走半個時辰才能到家,對他說時間太長了,他現在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裏,看看阿雪是否有危險。


    想到這裏,他咬了咬牙,便快步走進小樹林。


    小樹林裏比外麵黑暗了很多,一陣風迎麵吹來,南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這夏天的大山內,他還從未遇到過這麽冰涼的風,而且不知為什麽,這個小樹林籠罩著一層霧氣。


    在附近生活了二十多年,南宮曾經無數次經過這片小樹林,但還從未見過這個小樹林裏有霧氣,並且這種霧氣,對南宮的視線很有影響,即使就在眼前的東西,他看起來也有些恍惚了。


    南宮倒是不怕黑暗,因為在黑暗中,他仍能看清附近的東西,但有了這種霧氣的籠罩,他看什麽東西,都模模糊糊,很不清楚了,這一切都很怪異,越是這樣,南宮就越緊張,他走的也就越快,但就在他即將走出小樹林時,意想不到的意外還是發生了——在濃濃的霧氣中,他覺得眼前有東西閃了一下,他頓時感到肚皮上一陣疼痛,低頭看時,發現一股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他的肚皮竟然被剖開了!


    南宮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腸子、從剖開的肚皮裏擠了出來,而空氣從肚皮縫隙裏鑽進胸腔,引起胸腔內的氣壓變化,讓他的呼吸變得很困難,他第一次感到離死亡這麽近,甚至比那次在草原上、還更加感到死亡的氣息。


    他驚恐的大叫了幾聲,用來宣泄自己的恐懼和驚慌,並且握著,用充血的眼睛觀察著周圍,他很快發現,剖開自己肚皮的,竟然隻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那個木棍的尖端,沾著他的血跡,落在旁邊的地上,但他自始至終,都沒看到有任何人。


    南宮不敢再有須臾的停留,趕緊把已經露出肚皮的腸子塞了回去,捂著肚子,艱難地走出了樹林,但即使受了這樣的重傷,他最擔心的依然是阿雪的安全,因此,南宮忍著劇痛,快步往家裏走去。


    等南宮一回到自己的木屋前,就大聲喊道:“阿雪,阿雪,你沒事嗎?”


    他剛喊了兩聲,房門就打開,當看到南宮渾身是血時,阿雪尖叫聲,衝了過來,邊扶著南宮往屋裏走,邊哭喊著問是怎麽回事。看到阿雪安然無恙,南宮的情緒平靜了很多,等回到屋裏,阿雪看到南宮的傷勢後,哭的更厲害了,而且驚慌的不知所措,過了好大一會,她才想起要到大山外找郎中來。


    但南宮卻阻止了他,因為南宮知道,走到山外,要幾天時間,即使去了,也未必有郎中願意來,更可怕的是,這種開膛破肚,根本治不好,隻能等死。南宮畢竟上過戰場,他聽別人說過,腸子一旦流出來,那就必死無疑了,據說有極少數的名醫,可以利用雞皮,把肚子上的傷口粘起來,這樣還有些活下來的希望,但能做這種手術的名醫,實在是少之又少。


    因此,他就勸阻了阿雪,在這生命的最後關頭,他隻想讓阿雪陪在身邊。阿雪聽南宮說的有道理,也不得不忍痛放棄去山外找郎中的打算。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兩個人做夢也沒想到。


    阿雪又用幹淨的布,重新包紮一下南宮的傷口,為了能讓南宮張開的肚皮能合在一起,阿雪特意到房子附近,剝了幾塊樹皮,那種樹皮上有種粘液,具有很強的粘性,阿雪就用這種樹皮,把南宮的肚皮勉強粘住,但因為肚皮破開的口子實在太大,而且因為南宮肚子上的脂肪也不少,所以肚皮的創口處,仍然是肉皮外翻,根本無法完好地合在一起,這種狀態下,當然也就無法正常愈合,隻是權宜之計。


    可讓南宮沒想到的是,傷口很快就停止了疼痛,隻是覺得微微有些發熱發癢,還有些麻酥酥的感覺,而過了**後,南宮竟然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傷口疼了。


    用手試探著輕輕壓了壓傷口,南宮既然沒覺得絲毫疼痛,也不感到任何不舒服,難道自己的傷口好了?他連忙解開包在傷口上的布,看到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幕——他的肚皮上除了粘著幾塊樹皮外,竟然完好如初,甚至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此時,阿雪正在外麵給他煮粥,南宮大無比興奮地喊阿雪過來看。當阿雪看到南宮的肚皮時,呆愣了很久,因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也完全無法理解,但無論是如,南宮總算是死裏逃生。


    通過這件怪事,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神秘莫測的女人——


    那個女人給了他們“不死之身”,他們一開始隻以為那隻是長生不老,但沒想到,他們即使受了重傷,居然也能如此快速的恢複,兩人連忙走到外麵,跪在地上,嘴裏念叨了一番,以表示對那二個女人的感謝。


    經過這件事,兩人更加堅定了離開這裏的決心,他們馬上收拾好一下行李,準備立刻就離開。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阿雪忽然發現了放在箱子裏的那個護身符,她好像想到了什麽,立刻對南宮說:“你最近遇到這麽多意外,是不是就是因為你沒帶這個護身符?”


    南宮被她問的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他覺得阿雪說的很有道理。來到這裏生活後,他一直帶著那個護身符,隻是一個月前,他在洗澡時,把那塊護身符接下來放到了盒子裏,洗完澡後,便就沒再戴上,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覺得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遇到過什麽危險,這讓他不知不覺,就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摘了護身符不久,就接連遇到這麽多危險,意識到這些後,他便連忙把護身符重新戴上了。然後兩人繼續收拾東西,但過了一會後,就聽阿雪忽然驚叫了一聲,南宮渾身一抖,連忙看過去,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他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連忙從旁邊拿過。


    這時,阿雪尖叫著躲到了他的身後——


    因為他們倆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影,慢慢地走進了他們住的木屋裏!


    按說現在正是白天,屋裏沒有點燈,也有沒有陽光光照進來,在這種情況下,怎麽會出現一個詭異的人影呢?


    隻見那個影子投射到木頭牆壁上、桌子上,慢慢的地向他們移動,南宮揮舞著刀子,瘋狂地刺著,想阻止那個影子靠近。但他很快就感到渾身酥麻,沒有了一絲力氣,兩腿一軟,便癱倒在地上,阿雪也和他一樣,倒在了他旁邊。


    兩人都一陣眩暈,幾乎要失去意識,等他們清醒過來後,才發現一個女人站在他們麵前——而那個女人,正是讓他們擁有“不死之身”的女人。


    幾十年過去了,那女人看起來仍然隻有二十多歲。


    兩人又驚又喜,連忙跪拜在那個女人麵前,而那個女人隻是語氣平靜地讓他們坐下來。還沒等南宮和阿雪說話,就聽那個女人先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三番五次的救你們嗎?”


    南宮和阿雪被問得一愣,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頓了一下後,那個女人才指著南宮、說了一句令人瞠目結舌的話:“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南宮和阿雪被女人這句話,驚得眼睛大睜,好大一會,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南宮更是一頭霧水——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呢?


    自己在中原地區的母親,早已去世;即使附在那個嬰兒身上時,他也清楚的記得,自己的那個“母親”是什麽樣子,況且過了這麽多年,那個在匈奴的母親,也應該是個老嫗了,怎麽可能還如此年輕貌美?


    那個女人仿佛完全看透了南宮的心思似的,又緩緩地說道:“我不是你想到的那兩個母親,而是你真正的母親。你在中原地區的父母,其實也隻是你的養父母而已,並非你的親生父母,隻是這個秘密,他們一直沒告訴你而已。


    你被砍頭後,能附在那個匈奴嬰兒的身上,從那時起,你就應該知道,你不是平常人,但你對自己的身世,算是一無所知,我可以好好地給你講講,而且這次來,並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你的身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兩個人。”


    南宮覺得,那女人每句話都很誠懇,不像是在騙他,況且他也想不出那女人有騙他的必要。


    從一開始,他就想不通這女人為何要幫他,並且讓他和阿雪,都變成了“不死之身”,而如果她真是自己母親的話,這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包括在逃到這裏之前,他們被官兵們包圍時,也應該是這個女人,招來那些毒蜂,讓他們得以脫身。


    “你真是我的母親?”南宮盯著那個女人年輕而又俊美的臉龐,顫聲問道。那女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有點匪夷所思,但你聽我告訴你真相後,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皇陵守墓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清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清兆並收藏皇陵守墓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