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石頭雕像如此危險恐怖,但您怎麽還親身去看它們?你那次看它們,沒遭遇到它們的攻擊嗎?”x


    “唉,我那次之所以冒險去看那些石頭雕像,是迫不得已,因為我的一個侄子,鬼迷心竅,到荒漠裏去捉一種小駱駝了,那種小駱駝個頭很小,甚至和貓差不多,抓到一隻的話,就能買到幾十萬,而且在那個石頭雕像的周圍,那種小駱駝是最多的。


    我的那個侄子,也和我一樣,在那個荒漠裏,天就有方向感,所以隻要他想找到那個核心地帶,他就一定能找到的,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迷路。


    唉,說起來也慚愧,我哥哥死得早,嫂子改嫁了,但她又不願意帶著兒子改嫁,因此,侄子隻能由我來撫養了,不過我那個侄子性頑劣,吃喝嫖賭,都占全了,尤其是賭,更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那年冬天,他因為賭錢,輸了八萬多塊,八萬多塊啊,那可是筆巨款,債主天天找上門來,弄得我家整天雞犬不寧的,我老婆和我大鬧一場,嫌我養了這麽一個惹事的侄子,並且一怒之下,回了娘家,我侄子看到鬧到這步田地,也就豁出去了,他一狠心,就去了那個荒漠的核心地帶,想抓一頭小駱駝掉還賭債。


    我們這裏的人都知道,這麽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可以說九死一,即使不到那核心地帶,隻要一進荒漠,就會像是條腿邁進了鬼門關,尤其是一個人行動,更是找死,何況他還是去了最危險的核心地帶呢。


    我大哥就這一個兒子,因此,在夢中我們聊天時,他總是囑托我千萬要照顧好他這個兒子,如果我這個侄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麽對得起我哥哥,怎麽跟他交代呢,因此,當我從我侄子的狐朋狗友那裏,聽說我侄子去了核心地帶後,我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也隨後去了核心地帶。


    幸運的是,在荒漠裏跋涉的七八天後,終於追上了我的侄子。


    說起來也真夠湊巧的,我追上他時,他也正好是在傍晚時分,趕到了核心地帶的,如果他是在後夜,進入那個核心區域二十裏的範圍內,那麽就會被石頭雕像攻擊了,到那時,他的命運就和那些遇害的勘探隊員一樣。


    我告訴他,必須午夜之前,走到離那些石像二十裏外的地方,才能不被那些石像攻擊,因為午夜之後,如果離開那些石像的距離不足二十裏的話,那些石像複活後,就會開始發動攻擊,隻有在二十裏外,才是安全的。


    我們緊趕慢趕,終於在午夜前,走到了離那些石像二十多裏外的區域,才有驚無險。


    那次我親眼看到了那些石像,也是我唯一的一次看到那些石像,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敢去過,當然,我對那些石像之所以如此恐懼,是因為這幾十年來,有很多人就是這樣送命的,他們進入荒漠後,就再也沒回來。”


    聽朱大爺忽然說到了那種微型駱駝,我們都不由得吃了一驚,忍不住彼此對視了一下,通過朱大爺提到的這一點,我們馬上明白了——這個荒漠,果然就是施方手稿裏提到的荒漠,但荒漠沿線的村莊,不下幾百個,散布在荒漠邊幾百裏的距離上,因此,女算命師所在的那個小鎮,我們還不能確定究竟在哪裏。


    正當我們談論時,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劇烈的敲擊聲,而且間或幾聲詭異的微笑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是房間裏的那兩具已經變成了石頭的屍體複活了嗎?”麥克問晁天恒,晁天恒和朱大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我連忙看了看腕上的表,發現剛過零點時分。


    “是啊,每天的午夜到淩晨,是我最提心吊膽的時候,不但是我,基地上所有的人都嚴陣以待,因為擔心那兩個怪物,會破門而出,到那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不過那間屋子是經過特殊加固的,即使他們的力量比老虎獅子大十倍,他們也難以衝出來。而且還有朱大爺呢,他會一些咒語,可能關鍵時刻,也能排上用場。”


    晁天恒說這些話,好像是在安慰我們,又好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們又討論了一會,才各自散去,因為折騰了一天,我感到渾身好像散了架一樣,到了住處後,也沒洗漱,直接就躺在上了,雖然身體很累,但從外麵傳來的敲擊聲和詭異的笑聲,又使我心驚肉跳,沒有一點睡意。


    我和王同一個房間,他看起來也很緊張,躺在上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還做了個惡夢,夢到那兩具已經變成石頭的屍體,忽然複活了,然後開始追逐我們,我跑啊跑啊,卻忽然摔在了地上,想趕快爬起來繼續跑,但手腳卻不聽使喚了,眼看那兩具屍體就衝上來了,我大喊一聲:“王同,快來救我”,然後忽然就驚醒了,這才發現是個夢,我感到渾身已經大汗淋漓。


    往四周看看,屋子裏仍然是漆黑一片,看來天還沒亮,我也隻睡了一小會而已,就被這種惡夢驚醒了,在黑暗中,我能聽到旁邊上的王同,發出了均勻的鼾聲,看來他還睡得挺香。


    此時,那種敲擊聲和詭異的笑聲,雖然依稀能聽見,但已經很微弱了,而王同鼾聲,反而讓我感到心裏安定了很多。一直到了天蒙蒙亮,我才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往旁邊看看,發現王同已經起出去了,我也連忙起,但剛穿好衣服,門忽然打開了,隻見王同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還沒等我問是怎麽回事,就聽他語氣急促的說:“不好了,那兩具已經變成石頭的屍體,從那個房子裏逃走了。”


    我吃了一驚,連鞋都來得及提上,就趿拉著跟著王同衝到了外麵,剛走了幾步,卻踩到了鞋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才連忙蹲下身去,把鞋帶係好,我這才直起腰來,看到幾個人正站在存放屍體的房子前,王同已經走過去看了,我也連忙跑過去,隻見房門已經打開,裏麵空空如也,而在門口上,有兩灘血跡。


    我吃了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我往周圍看了看,發現在這裏的,除了我們自己人外,還有晁天恒、朱大爺,以及另外兩個我們不認識的人,應該也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重,王教授,晁天恒、朱大爺、還有張大軍,在小聲談論著什麽,而鄭旭則在那個房門前,拿著放大鏡觀察著。


    “秦晴,這是怎麽回事?”,我走到秦晴旁邊,低聲問了句。


    “房裏的那兩具屍體不見了,而且負責站崗的兩名工作人員,全被殺害了。”


    聽完秦晴的話後,我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再看看門上掛著的那把大鎖,以及鋼製的、厚厚的房門,我這才明白,除非有人從外麵打開,否則裏麵的那兩具屍體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逃出來的,是誰把兩具屍體弄走的呢?難道他們不怕那兩具屍體攻擊他們?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他們不管是什麽人,手段竟然如此狠毒,把站崗的兩個工作人員給殺了。


    我們也都知道,那兩個工作人員肯定不是一般人,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員,並且還帶著,一般人怎麽輕易殺死他們的呢?我又連忙走到了王教授、朱大爺、晁天恒、張大軍身邊,就聽晁天恨恨地說:“這究竟是誰幹的呢?看樣子,應該不是那些石像們幹的,用首割斷喉嚨,這種殺人手法,倒像是人幹的。可在這渺無人煙的大漠深處,究竟是什麽人,來到這裏搶兩具屍體?”


    鄭旭則蹲在地上,拿著放大鏡,在那兩攤血跡旁邊觀察著,我剛要過去,就見鄭旭猛然抬起頭來,對我說了句:“別過來,你一過來,就會破壞現場了。”


    我這才連忙站住,不敢在往前走了。


    鄭旭看了一會後,這才收起放大鏡,緩緩站起來,一臉的嚴肅與沉穩,這種沉穩與她的年齡不相稱,越是到關鍵時刻,她反而越顯得沉穩,隻要她在,我就有一種安全感。


    “現在沒有相應的設備和藥劑,恐怕也沒辦法提取指紋和腳印吧,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張大軍問鄭旭。


    大家也都圍過來,目光全都投到了鄭旭身上,但鄭旭卻沒有說話,隻是皺了皺眉頭,頓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其實即使留下指紋和腳印,在現在的狀況下,也用處不大。”


    “這麽說,我們沒有任何線索了?”胡夢著急地問。


    還沒等鄭旭回答,張大軍便扭頭對亥、麥克、魏世宏他們說:“你們幾個都嗅覺非凡,是不是能通過氣味,追蹤凶手?”


    幾個人聽張大軍這麽問,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陸續蹲下身去,試著在地上聞了聞,然後又都搖了搖頭,亥皺著眉頭說:“這個荒漠的地上,有種很刺激的氣味,對我們用嗅覺追蹤,是一個很大的幹擾,所以用氣味追蹤凶手,可能我們幾個都無法辦到。”


    鄭旭點了點頭:“嗯,我想到我之前的一次辦案經曆,也是用警犬通過嗅覺,追蹤一個嫌疑犯,一開始,追蹤很順利,一直追到一個剛施了肥的農田上,警犬忽然追蹤不到了,因為警犬通過氣味追蹤時,最怕刺激性氣味的幹擾,因為那個農田剛施肥完,所以刺激性氣味很大,對警犬形成了幹擾,造成了追蹤失敗。”


    聽他們這麽一說,我也注意到,這個荒漠的地上,確實散發出一種很特別的氣味,連我也能聞到。看來通過氣味追蹤,是行不通了。就在這時,就聽鄭旭頓了一下,緩緩地說了句:“我倒是發現了一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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