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遇過很多的怪事,但朱大壯的這件怪事,卻是與以往的那些怪事很不一樣。我們一直討論到午夜時分,都沒討論出所以然來。但在我們討論過程中,鄭旭基本上一言不,亥也在低頭沉思著什麽。


    在之後的兩天,我們並沒有繼續調查那個朱大壯,而是每天都去那個荒漠邊緣,去觀察那個裂縫,我們還往那個裂縫裏扔了些石頭,但扔下石頭後,都沒聽到石頭落到裂縫底部的聲音,這讓我們想起了那個小縣城的石井。


    那個石井也是深不可測,石頭扔下去後,也聽不到石頭砸到底部的聲音。


    以我們過去的經驗,這個裂縫也許通向一個隱秘的地下世界。但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進展。頂多就是站在荒漠的邊緣,看著霧蒙蒙的荒漠呆,我們幾次想要去荒漠上看看,都被鄭旭和朱大爺製止了。


    當然,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是鄭旭安排的。


    就這樣一直過了四五天,我們也從最初的興奮、好奇,逐漸覺得有點平淡無聊了,而且在這幾天裏,鄭旭沒再提到那個朱大壯,而那個朱大壯,也沒有再跟蹤我們。


    鄭旭每天都會拿著望遠鏡,往濃霧彌漫的荒漠上觀察著,而且一看就是一兩個小時,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似的。


    一天傍晚,我們正在荒漠邊緣百無聊賴地坐著,而鄭旭仍然在拿著望遠鏡,往荒漠裏看著,忽然,就聽鄭旭忽然說了聲:“好像有什麽動物跑過來了”,我們吃驚,連忙站了起來,往荒漠中看去。


    太陽還沒落山,按說光線還算是明亮,但因為荒漠上是霧蒙蒙的,所以我們看到的距離很有限,雖然我眯起眼睛,努力看著,但仍然沒看到任何東西。


    “是一隻小駱駝!一隻小駱駝跑過來了!”亥忽然說道。


    我們又吃了一驚,伸長脖子使勁往荒漠裏看,但仍然看不清。


    過了足足一分鍾左右,我們這才影影綽綽看到,確實有一隻什麽動物,正往我們這邊飛奔而來,隨著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也看得越來越清楚,那東西和狗差不多大小,直到離我們十多米時,我才猛然看清楚,那的確是一隻駱駝——一隻像狗一樣大小的駱駝;


    關於這種駱駝,雖然之前在施方的手稿中讀到過,但今天親眼看到,仍然覺得極其震撼。


    就見那隻狗一樣大小的駱駝,就像一支離弦之箭,一轉眼就來到了荒漠邊緣,然後縱身一跳,竟然越過那條五六米寬的裂縫,頃刻之間,便落在我們的麵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亥已經擋在了我們的前麵,並且用手槍指著那隻小駱駝,鄭旭雖然度比亥稍微慢了一點,但也拔出了手槍。


    等我回過神來後才吃驚的現,那隻駱駝的背上,竟然插著一根箭,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隻駱駝趴在我們麵前,出人一般的呻吟聲,血從傷口處流出來,它邊呻吟邊用舌頭舔著傷口。


    “趕緊把這隻駱駝帶回家裏,要不然它就要死了”,朱大爺先反應過來,然後把那隻駱駝抱起來,就要往回走。


    “看,荒漠上有個人,正在往我們這邊看”,正當我們準備跟著朱大爺離開時,就聽亥忽然說道,我們連忙往荒漠中看去,隻見在離我們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有個人正站在那裏,往我們這邊看,因為荒漠上的能見度很不好,這會霧氣更加濃重了,所以我隻能看清那人的輪廓。


    那人好像穿著件古裝,手裏握著一張弓,不用說,這隻駱駝應該就是他射中的。


    “我想過去會會那個人”,亥說著,就想沿旁邊的一塊木板進入荒漠。


    “千萬不要,我知道,你的體質和體力都越常人,但你絕對不是那個的對手,因為他不是人,是鬼,你要是去了的話,肯定是有去無回啊”,朱大爺焦急地勸說道。


    聽朱大爺說的這麽嚴重,我們都愣了一下,也紛紛勸亥不要冒然嚐試,亥在大家的勸說下,終於點了點頭,那個穿著古裝、手裏拿著弓箭的人,仍然往這邊看著,鄭旭舉起望遠鏡,繼續觀察那個人。


    就在這時,我看見那人彎弓搭箭,好像要用箭射我們。


    “快爬下”,鄭旭大喊一聲,我們這才如夢初醒般地連忙趴在了地上,朱大爺因為懷裏正抱著那隻小駱駝,因此往下趴時,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失手把那隻駱駝摔出去好遠,那隻駱駝出人一樣的慘叫聲,蹬了兩下腿後,就一動不動了。


    朱大爺剛要過去,想再把那隻駱駝抱起來,卻被鄭旭一下子按在了地上,就在朱大爺被鄭旭按倒的一瞬間,就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幾乎是貼著朱大爺的頭皮飛過去了,我們都驚出一聲冷汗來。


    幾乎與此同時,槍聲響起,原來是亥已經開槍還擊了,我現那人身體搖晃了一下,好像是被亥擊中了,這才一瘸一拐地往荒漠中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灰蒙蒙的大霧中了。


    大家這才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並且帶上那隻受傷的駱駝,急急忙忙地返回了家中。


    “這隻駱駝是不是死了,我看它現在一動不動,聽說這種駱駝很值錢,一隻就能賣幾百萬呢,如果就這樣死了,確實有點可惜。”


    看著地上那隻一動不動的駱駝,王同惋惜地說。


    “不,它還沒死,我要先把它身上這種箭拔掉”,朱大爺很篤定地說道。


    “拔掉這支箭?這還不容易嗎,我來”,我自告奮勇,握住箭杆,就要使勁把那支箭拔出來。


    “等下一,千萬不要這樣硬拔,這種箭的箭頭,都帶有倒勾,硬拔的話,就會帶出一大塊肉來,這樣就會讓傷勢變得很嚴重,還是我來吧”朱大爺說著,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剪刀和一把窄窄的長條刀,還有一把鑷子。


    隻見他把箭杆剪斷,再用長條刀沿著箭杆,伸進了傷口裏,小心翼翼地把創口撐大,然後用鑷子把箭頭輕輕地撥了出來,我這才現,在箭頭上,果然有一個倒勾,如果剛才我硬拔的話,會再次對這隻駱駝造成巨大的傷害。


    “這種箭頭可能有毒,所以大家小心,一定不要接觸這枚箭頭”,朱大爺邊用鑷子把箭頭放在托盤上,邊囑咐我們道。


    “這種事情以前生過嗎?”鄭旭在旁邊問道。


    “沒有,從沒生過這種事,你們也都知道了,這種駱駝很貴,當然我們村裏的人也都了解這種駱駝的價錢,但也知道那個荒漠的危險,所以極少人願意鋌而走險去荒漠裏抓這種駱駝。


    七八年前,我們村裏倒是有一對堂兄弟,平時遊手好閑,好逸惡勞,到了結婚的年齡,卻沒錢娶媳婦,所以想一夜暴富,就進荒漠抓駱駝去了,但最後卻有去無回。”


    “那為什麽不報案呢?搜救人員有專業的設備,也許能找到失蹤者的”,王同不解地問。


    “唉,報案了,搜救人員也來了十多個,但在荒漠裏一連找了二十多天,什麽也沒找到,搜救人員因為不適應荒漠上的氣候,還病倒了兩個,那兩個病倒的搜救隊員,一直高燒,差點死了,後來身體康複後,卻得了精神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你們說怪不怪?


    我們村裏的人都說,肯定是那失蹤的兩兄弟,在荒漠上死掉後,變成了孤魂野鬼,要附在兩個人的身上,要不然怎麽恰好是兩名搜救隊員出事呢?


    你們覺得這是迷信,不過我親眼見過那兩名瘋了的搜救隊員,他們瘋的時候,無論是說話的語氣、口音、還是一舉一動,都和那失蹤的兄弟倆一樣,你們說嚇不嚇人?


    我當時看的汗毛眼都豎起來了,我原來也懷疑這種說法,可親眼見到後,我也信了。”


    朱大爺這麽一說,我的頭根直豎,沒想到居然有這種事?不隻是我,王同、胡夢、還有秦晴,也都是一臉的驚恐,隻有鄭旭和亥的表情比較平靜。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拿著弓箭的人,很可能就是朱大壯”,但大家還沉浸在朱大爺說得這件怪事中時,鄭旭忽然說道。她的這句話,讓我們瞬間都呆住了,大家全都看著她,足足有十秒鍾,誰都沒說話。


    這次,連亥都一臉震驚,他喉頭微微抖動了一下,連忙問鄭旭:“哦?你怎麽覺得那人就是朱大壯?難道你用望遠鏡看到那人的臉了嗎?但這不太可能啊,剛才正好是黃昏時分,霧氣又大,我視力算是很好的了,所以我能隱約看到,那人是蒙麵的,因此,你即使用望遠鏡,也看不到那人的臉,既然這樣,你怎麽斷定那人就是朱大壯呢?”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鄭旭,等著她回答。


    鄭旭看了看亥,微微點點頭,一臉平靜地說:“沒錯,那人確實是蒙麵的,而且隻露了兩隻眼睛,並且因為他穿的是古裝,除了身高外,體型,走路的姿勢,都看不太清晰,因此,如果隻從外部特征上,是沒辦法判定那是朱大壯的,我之所以確定那人是朱大壯,也不是靠外部特征,而是靠別的方麵判定的。”


    鄭旭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支箭。


    “別的方麵?如果不是外部特征的話,還可以通過什麽方麵、能判定那人就是朱大壯呢?我怎麽想都想不出來”,朱大爺皺著眉頭,連連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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