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施方提醒他看後麵,五子並沒轉身往後看,這顯然不符合常情,因為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會下意識地往後看,但我們知道,在五子右耳的後麵,還有一隻眼睛,因此,他即使不轉身往後看,也已經把後麵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了,因此,他的視野與常人的不同,是三百六十度都能看到,而不像是一般人,隻能看到前麵的東西。.


    我們幾個的目光,也都往五子的身後看過去,但並沒看到五子身後有人。


    我剛要說什麽,但就在這時,忽然有一片片什麽東西,從天而降,當我們看清時,才現居然是一個個紙人,已經貼在了那些“猴子”的腦門上,那些剛才還虎視眈眈、蠢蠢欲動、目露凶光的猴子,此刻卻目光呆滯地僵硬地站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了。


    我們鬆了一口氣,有了這些紙人,“猴子”對我們造成的威脅,就瞬間解除了。


    我們這才明白,施方為什麽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原來在我們後麵,一直有一群紙人在跟著。


    “好像有個人走過來了”,王同驚叫一聲,五子還是沒有轉身,但渾身微微震了一下,他好像已經看到在身後有人似的。聽王同這麽一說,我連忙定睛細看,隻見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果然有一個人影,往這邊走過來。


    “是朱同萬”,亥淡淡地說。隨著越走越近,我們現來人正是朱同萬。


    朱同萬倒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走到五子的身邊,看了看五子,很平靜地說:“五娃子,看來你的身份非同尋常啊,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樣的場合相遇了。”


    說完後,又看了看那呆若木雞的十多隻猴子,冷笑了一聲:“看來你的這些猴子,現在也排不上用場了,全都成了泥胎雕塑,哈哈,你沒想到我們留這一手吧。”


    朱同萬說完後,經過五子,徑直走到了我們這邊。


    五子剛才的氣焰,完全沒有了,他站在那裏,先是愣了一會,可能這一切對他來說,生的太突然了,然後渾身一激靈,好像立即想起了什麽,伸出手來,試著去揭身邊一隻“猴子”腦門上的紙人,但手剛碰到那個紙人,卻好像被針紮了似的,“哎呀”一聲,猛地抽回手來,然後抱住自己的那隻手,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朱同萬冷笑了一聲:“你真是個笨蛋,你以為這些紙人真是紙做的嗎?你想摘就能摘掉嗎?它們的手段和能力,恐怕你連想都想不到。”


    過了足足有一兩分鍾,五子才直起腰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能看到他已經是大汗淋漓,臉色也很蒼白,但仍然是一臉的不服不忿。


    “哼哼,看來還是低估你們了,我以為這次能把你們一網打盡,沒想到反而著了你們的道,好吧,我認栽,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太早,咱們走著瞧”,五子說完後,扭頭就要離開。


    就聽朱同萬忽然大喝一聲:“慢著”。


    我們還是第一次見朱同萬如此疾言厲色,他的這聲怒吼,好像是一聲悶雷似的,在黑暗中回蕩著,我們也都嚇得渾身一哆嗦。


    “怎麽,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嘿嘿,沒那麽容易,今天遇到我,也許就是你的末日了,你這種人,如果不及早除掉的話,恐怕會後患無窮,你以為你有些手段,就可以如此囂張了嗎?但你的那點能耐,對於這些紙人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它們輕易就能把你置於死地,甚至讓你不死不活。”


    五子雖然沒有轉身,但好像被朱同萬的這些話給震懾住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撒腿就跑,可就當他剛跑兩步,就慘叫一聲,跌到在地上,痛苦地抱頭翻滾著,這時,我們才注意到,有一個亮的紙人,已經釘在他的頭上。


    “隻要三分鍾左右,五子就能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因為他的記憶和意識,就會被這個紙人提取出來”,在五子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中,朱同萬淡淡地說,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沒想到這種紙人、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能力,能在短短的幾分鍾內,提取人的記憶和意識,讓人變成一個行屍走肉般的軀殼。


    這又讓我猛然聯想到一件事情我們從那個小縣城出來,到另外一個城市去找秦明偉時,途經一個小鎮,而在那個小鎮上,就聽說過類似的事件。


    聽鎮上的人說,那個小鎮上,有些人在前一天晚上時,還安然無恙,但到了第二天,就變成了沒有任何意識的、癡呆的行屍走肉,據說這些人的魂魄被鬼吸走了。


    因此,鎮上的人,都睡一種有很高床沿的床,他們覺得,隻有睡那種床,才能避免自己的魂魄被偷走;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種特殊的尖叫聲,從天空中傳來,大家連忙抬頭往上看,隻見一群鳥忽然飛了下來。


    “天哪,這就是那種木頭鳥”,當大家還沒看清時,施方驚叫道,等我們看清時,那些鳥已經落了下來,果然是那種木頭鳥!


    對我們來說,木頭鳥是一種極其詭異而又神秘的生物,我們對這種鳥的了解,全部來自於施方的手稿,但卻從未親眼見過,今天算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那些木頭鳥看起來,果然很怪異,它們的身體,真像是用劣質的木頭拚裝而成,極不規則,而且每隻鳥的形狀、大小,竟然都不完全一樣。


    看起來並不恐怖,隻是顯得特別怪異,就像一些孩子在做手工課時,用一些木板,草草拚成的一樣,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生物。


    當我們正在愣時,隻見那些木頭鳥,在那些“猴子”上方盤旋了一下,很快,五子忽然停止了慘叫,並掙紮著站了起來,不隻是他,其他那些呆若木雞的“猴子”,也好像恢複了正常似的,眼光不再空洞呆滯,而是又目露凶光,並開始低吼起來。


    我們這才注意到,每隻木頭鳥的嘴裏,都叼著一個紙人,原來貼在“猴子”腦門上的紙人,全被這些木頭鳥叼了下來,連五子頭頂上的那個紙人也不例外。


    這樣一來,我們又處在的極度危險中,大家的神情全都緊張起來,誰也沒料到形勢竟然急轉直下。


    這些木頭鳥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這種神秘莫測的紙人,怎麽輕易就被木頭鳥降服了呢?


    鄭旭和亥舉著手槍,與那群“猴子”以及五子對峙著,情勢一觸即,我也從腰間拔出了匕,無論如何,現在隻能拚死一搏了。


    ”哈哈,怎麽樣?還什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哈,沒想到更有我在你們後麵吧?哈哈”,隨著這種狂妄的笑聲,蒙弘陽忽然出現了,我們都沒看清他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大家都驚呆了。


    “白天我去你們那裏一探虛實,果然收獲頗豐啊,原來你們能用這種紙人,來提取我的記憶和意識,這太可怕了,不過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我回去才想出了這個對策,就是用這種木頭鳥,來對付你們的紙人,我也知道,紙人因為是上一輪地球生命中,殘存下來的生物,所以它們與現在所有的生物,都有本質的不同,而我們現在所有的生物,都無法對付這種紙人,包括這種反應無比迅的猴子。


    這些猴子無論度再快,它們在本質上,仍然屬於我們這一輪生物,和紙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那怎麽才能對付這種紙人呢?我想到了用木頭鳥,因為木頭鳥和這種紙人一樣,都屬於地球上的上一輪生物。


    它們這些生物,在信息的傳遞和交流方麵,與現在所有的生物,都截然不同,也隻有木頭鳥能對付這些紙人了,沒想到,這招果然湊效,哈哈,看來你們與我鬥,還是稍欠火候啊。”


    施方聽魏世宏這麽一說,懊悔地低聲說:“唉,果然讓鄭旭猜中了,白天魏世宏突然出現,就是來試探我們底細的,唉,是我愚蠢,一下子就把底牌露了出來,讓這個蒙弘陽想出了應對之策,這下壞了,唉。”


    施方一向都是鎮定自若,胸有成竹,我還從沒見他如此焦慮不安過。他是我們最後的依靠,也是我們的主心骨,現在他都束手無策了,我們看來真的算是身陷絕境了。


    我們在那個林間小鎮時,已經和蒙弘陽接觸過了,那時,隻覺得他是個極其神秘的人物,能控製那些神秘的人形光影,也知道他自己的身體很特別,好像不用吃飯,還不用排泄。


    他曾經保護過我們,但我們沒想到,今天卻成了我們的死對頭。


    現在如果蒙弘陽想殺我們,簡直易如反掌,這些“猴子”的攻擊能力,自不必說,我還記得在施方的手稿裏提過,樊安國就是被這種木頭鳥、咬斷了頸動脈而死,可見這種木頭鳥的攻擊力,也不容小覷。“猴子”加上這些木頭鳥,我們恐怕在劫難逃了。難道今天真是我們的末日了嗎?


    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刻,鄭旭忽然吹了一聲口哨,不隻是我們幾個,連蒙弘陽和五子都吃了一驚,不知鄭旭為什麽突然吹口哨,當大家正在愣的時候,亥卻好像心領神會似的,連開幾槍,隻見隻木頭鳥被打倒在地,並且在地上撲騰著。


    也就當木頭鳥被打倒的一瞬間,那些被它們叼著的紙人,從木頭鳥的嘴中掙脫出來,立刻擋在了對峙雙方的中間,有了個紙人形成的屏障,那些蠢蠢欲動的“猴子”,居然就不能衝過來攻擊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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