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裏就是那個劉淩初的住處,難道您與那個劉淩初是一夥的?”王同驚叫道。而曹神醫,隻是神色平靜地對我們微微擺了擺手說:“這事說起來話長了,我與他認識,大概是在十年前了。”


    “大概十年前?怎麽可能呢?我聽劉淩初的徒弟說,劉淩初來這座小城,不過三四年而已,你怎麽可能十年前就認識他呢?難道您之前在別的地方,就與他相識了嗎?”胡夢連忙問道。


    曹神醫搖了搖頭說:“不,我們就是在這個小城認識的。他徒弟說的沒錯,劉淩初真正公開在小城中活動,也就三四年時間,但他在十年前,就已經來到這裏了,但大概五六年的時間,他都躲在這個地下室內,沒有出去。”


    我們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他為什麽要躲在這裏五六年時間,要是五六年時間,都躲在如此黑暗、封閉的地方,真是太可怕了,一般人恐怕早就要精神崩潰了吧。”


    王同又打量了一下地下室,不禁有些感慨地說。


    “嗯,在五六年的時間裏,他沒出去過一次,你們也知道,他並非常人,也領教了他的手段了吧;其實,說他一次都沒出去過,並不準確,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他的肉身,一次都沒出去過,但他的精神和意識,能暫時附在其他人的身上;


    我也知道,這種精神和意識,附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情況,你們之前肯定也遇到過了,但都是在一些特殊的地域內,你們之前的那些對手,才能附在別人的身上,出了那個地域,他們就沒辦法做到附體在別人身上了。


    但這個劉淩初的可怕之處,就是他可以在任何地域,都能輕易地附在人的身上。說起我和他的相識過程,也算是充滿了詭異。


    人家都叫我‘曹神醫’,其實是因為我擅長醫道,我天生有控製人身體的能力,也能探知人身上的病灶,而且能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把人體身上的病灶治愈,因此,我可以治療任何病,而且不用任何藥,所以這裏的人們,才稱我為曹神醫。


    但我每治療一個病人,要耗費很多的能量,因此,每年最多隻能治療四五位病人,所以我隻治療那些身患絕症的病人,一般的病我是不治的,這麽多年來,我讓很多瀕臨死亡的病人,又活了下來,算是積德行善了,在這個小城裏,我就成了有名的‘曹神醫’。


    遺憾的是,我能治療的病人太有限,而找我看病的人也太多,我隻能用抽簽的方式,每年救幾個,算是美中不足吧。


    大概在十年前,一天半夜時分,我忽然做了個怪夢,夢到一個人來找我,而那人的腹內,有兩個寄生胎。所謂的寄生胎,就是一個人在胎兒時期,他的孿生兄弟,在他的體內發育,等他生出來後,他的孿生兄弟,則繼續在他的體內生長,形成畸形的胎兒。


    一般這種寄生胎,都是發育畸形,身體很不完整,但奇怪的是,那個人體內的兩個寄生胎,不但身上的器官發育完整,而且還有思想和智力,這真是太奇怪了,也就是說,他雖然看起來是一個人,但在他的腹內,還有兩個人。


    雖然他肚子裏的那兩個寄生胎,不能說話,但卻能影響那人的思想和行為,也就是說,那個人說的話,有時並不是自己想說的,而是那兩個寄生胎,假借那人的嘴在說話,甚至還能指揮那人的身體。


    因此,那人的舉止言行,顯得很奇怪,由此可以說,那人的身體,其實是三個人在用————他自己,還有他那兩個寄生胎”。


    “既然這樣,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麽不去醫院做手術,就把那兩個寄生胎切掉呢?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這也不是做不到。”


    王同忍不住插話道。


    “我剛才說了,那兩個寄生胎有思想,而且和那人共用身體,如果那人準備去醫院做手術,摘掉那兩個寄生胎的話,那兩個寄生胎一定會知道,因此,手術還沒動,那兩個寄生胎,恐怕就會把那人殺死了,因為那兩個寄生胎,就在那人的肚子內,就像是孫行者,鑽進了牛魔王的肚子裏一樣,要殺掉那人,對兩個寄生胎來說,易如反掌。


    因此,那人根本沒辦法用常規的手術,把那兩個寄生胎切掉,所以,隻能用托夢的方式告訴我,他要來找我看病,隻有我有能力,先把那兩個寄生胎弄暈,再把那兩個寄生胎殺死。


    那兩個寄生胎如果死掉的話,就會慢慢萎縮,最後就會被那人慢慢被吸收掉,那人也就變成正常的了。


    第一次做這個夢,我隻是覺得這個夢很怪,但並沒太在意,但在第二天的夜裏,我又做了同樣的夢,這讓我感到很奇怪,更讓我奇怪的是,在第三天的夜裏,我再次做了一個完全一樣的夢。


    因為做了三個同樣的夢,我就知道了,這件事是真的。


    果然,在第四天的半夜時分,忽然有人敲門,我打開門時,借著大門兩邊的燈籠,我看到來人竟然就是我夢中的那個人。我連忙讓那人進來,而那人進屋後,也沒多說,隻說了一句:‘我的事情,在夢中已經都告訴你了,求你救我,也隻有你能救我了’。


    我當時並不知道他的來曆,隻是覺得他非同常人,可以通過夢境,向我傳達消息,而且他身上還有兩個怪異的寄生胎,這都讓我對他充滿了好奇,他的病,對我來說,就是一種挑戰,讓我有一種嚐試的衝動。


    但我也知道,他身上的兩個寄生胎,極其難對付,因此,要殺死那兩個寄生胎,不能用常規的方法。寄生胎可以借用那人的身體,因此,那人的一舉一動,那兩個寄生胎都知道,所以在殺掉那兩個寄生胎時,首先要讓寄生胎失去知覺。


    於是,就用到了這個地下室,這個地下室的磁場和光線,都很特別,人到了這裏後,身體就會變得心寧神靜,這樣一來,兩個寄生胎就無機可乘,因為隻有在那人心神散亂時,那兩個寄生胎才能利用那人的身體。


    這個地下室,就是我爺爺建造的,他說是隻有一種人,能危急我們這種人的生命,而對付這種人時,隻能躲在這種地下室內才安全,他說的這些,雖然我不太懂。


    但我卻知道,隻有在這個室內,才能隔絕那兩個寄生胎,讓那兩個寄生胎,不能再利用那人的身體,這樣一來,我就能運用自己的能力,把兩個寄生胎殺死。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那人在這裏住了大概十個月時間,我就用自己的能力,把那兩個寄生胎順利殺死了,但那人為了以防萬一,想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於是,在這裏一住就是兩年。


    在兩年後,那兩個寄生胎的大部分,也完全被那人的身體吸收了,隻有一小部分器官殘存,可那人仍舊不放心,說是要讓那兩個寄生胎完全消失,他才回去徹底放心,就這樣,一住就是十年。”


    “你說的那人,就是劉淩初嗎?”秦晴問道。


    “嗯,對,就是劉淩初,我問了一下劉淩初的來曆,為什麽他身上有寄生胎,為什麽他能進入別人的夢境等,他倒是跟我說了一些他的秘密,但對我還是有所保留。


    劉淩初說,他有種很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把自己的思想和意識,附在別人的身體上,所以,雖然他的身體困在這個地下室內,但他的‘魂魄’,則可以附在周圍一帶人的身上,而出去遊逛,所以雖然他一直在地下室內,但一點也不覺得憋悶。


    但我再細問他的來曆時,他卻明確地告訴我,這是他的一個秘密,還不能告訴我。


    大概在三四年之前,當他的身體裏的那兩個寄生胎,完全消失後,他就從地下室裏出來,成立了什麽’淩初教’,開始大量的招收教徒,從那之後,他再也沒來過我這裏,我們之間,也沒了任何聯係。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成立什麽教,也沒興趣去探究,但就在一年多之前,不知為什麽,這個劉淩初,忽然想殺掉我,並且連續對我動手了幾次,可惜都沒成功。”


    “您救了他,他還要殺了您,這真是恩將仇報,活生生的一個‘農夫和蛇’的故事,那個劉淩初的手段,我們已經接觸過了,因為他有附體在人身上的本領,因此,他要是殺人的話,簡直易如反掌,您是怎麽躲過他的殺害的呢?”


    秦晴好像對於這些事情的細節很好奇。


    曹神醫歎了口氣:“嗯,你們剛才也都看了,我能控製人的身體;而那個劉淩初,附體在人身上後,同樣能操縱人的身體。


    在一年前,同樣也是在一個深夜裏,我正在屋裏打坐,劉淩初又忽然出現了,那時,他在這個小城市裏,已經有了很多信徒,在他這些信徒中,不乏身價不菲的商人,他的信徒甚至在市區東邊,給他買了一棟豪宅,那可是這個小城裏,最好的房子。


    再次突然深夜來訪時,我感到很吃驚,而劉淩初隻是說,他夜裏睡不著,正好經過附近,所以想過來看看我。我雖然沒有直接看透人心思的能力,但對人體的動作,卻非常敏感,因為我能控製的,就是人體的動作,而人體的很多細微動作,完全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心理和意圖,這些動作,都是下意識的,連他本人都可能意識不到。


    而當劉淩初說這些時,我能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處於繃緊的狀態,而隻有在準備進攻時,才有那樣的肌肉狀態,所以,我馬上意識到,劉淩初的深夜來訪,可能就是要殺我。


    果然,劉淩初在和我閑談了幾分鍾後,他忽然掏出匕首來,但我控製人體的速度,幾乎在瞬間就能做到,所以,他的匕首剛掏出來一半時,我就已經控製住了他的身體。


    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確實比一般人要難控製好幾倍,因此,要控製他的身體,我需要耗費更多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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