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方往周圍看了看,連忙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看您還是跟我們去賓館吧,到賓館後,咱們再細談。”


    那個隻有眼白的算卦老頭,點了點頭說:“好,我已經知道,你們其中的一位,他叫小李,可以探測生物的信息傳遞,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訓練他的這種能力的,但沒想到,節外生枝,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你們才不得不待在這裏,和那個劉淩初,正麵交鋒了,因此,在你們住的賓館裏,有小李的守衛,我們會很安全。”


    聽那個老頭說完這些時,我們都愣住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並且知道的如此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施方無比吃驚地看著老頭問道。那個老頭卻從容地站起身來,輕輕地說了句:“到賓館後,我再詳細告訴你吧。”


    沒想到我們在路上,居然遇到了這麽一個算命老頭——一個眼睛隻有眼白的瞎子,並且完全知道我們的底細,這倒完全是在我們的計劃外。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們知道了這個瞎老頭,名字很奇怪,叫“白眼瞎”,因為他姓白,天生眼睛就隻有白眼球,因此,那個小鎮上的人,就稱他為“白眼瞎”,不過我們都覺得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於是大家決定叫他老白。


    這個老白雖然是個瞎子,而且又瘦得皮包骨頭,並且已經七十八了,但走起路了,速度一點不比我們慢。


    我們到了賓館後,小李正在賓館的房間裏等我們,等大家一進門,小李就一臉焦慮和恐懼,剛要告訴我們什麽,但看到那個老白時,卻又欲言又止,施方連忙說:“這位已經知道咱們的秘密了,你不要有顧及,有話盡管說吧。”


    小李這才點點頭,壓低聲音說:“你們走後,我忽然感到,那個劉淩初,就在這個賓館附近,而且圍著這個賓館,轉了一會,然後才離開,你們都不在,如果他忽然闖進來,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應付。”


    施方卻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這些,其實也是好事,這說明經過這幾天的訓練,你探測信息的能力,已經被激活了,隻要那個劉淩初在附近出現,你就能感覺到,這對我們來說,就是多了一層安全屏障。”


    小李聽施方這麽一說,臉上的表情才轉憂為喜,連連點頭:“嗯,自從上次他附在那個女服務員身上,我們和他近距離接觸後,我好像忽然就探知了他的’波段‘,對,那種感覺,我隻能用’波段‘來形容了,隻有他身上有那種’波段’,而普通人身上則沒有。”


    “看來上次劉淩初的出現,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我才說,這個劉淩初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可怕,他除了有那種驚人的附身能力外,其他的能力,包括智商、策略,並不比我們高,甚至還不如我們,特殊的能力固然可怕,但別忘了,人類的智慧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雖然鄭旭的這些話,有安慰我們的成分,是為了鼓舞我們的士氣,建立我們的信心,但我覺得,她說的這些,倒也不無道理。


    我倆扶著老白,坐在了凳子上。


    “你眼睛根本都看不見,但為什麽能跟蹤我們來到這裏呢?並且還知道我們那麽多秘密?”那個老白剛一坐下,秦晴就連忙問道。老白忽然睜開眼睛,瞪著全是眼白的眼珠子,掃視了我們一眼,不知為什麽,我忽然有種錯覺,他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似的。但那全是眼白的眼睛,看起來仍然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小李也嚇得低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但此時老白嘿嘿笑了兩聲說:“怎麽了?我的眼睛很可怕嗎?你們還沒見過這種眼睛吧?”


    “是夠可怕的,有點讓人不寒而栗”,王同很直接地說道。聽了王同的話,老白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變得極其凝重,歎了口氣說:“一切都是命,我的這種眼睛,不是用來看東西的,而是用來接收信息的,還記得你們在那個小木屋的地下室裏嗎?


    你們遇到了很多紅螞蟻,那種紅螞蟻能聽到你們的話,並且聽到的內容,轉化成特殊信息傳遞給我,而我的這種眼珠子,就是信息的接收器。”


    聽完老白的這些話,我們全都站了起來,隻有鄭旭仍然神色平靜地坐在那裏。亥立即拔出了手槍,指著老白語氣異常嚴厲的問道:“原來你和清野與島田是一夥的,這樣說來,你和劉淩初也勢必是坑瀣一氣,那你接近我們,是為了什麽?”


    老白卻一臉的鎮定,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麽多人,沒必要這麽害怕吧,如果我現在真是和劉淩初一夥的,我也不會說這些,稍安勿躁,聽我給你講講事情了來龍去脈,等我講完後,你們再做判斷。”


    施方也連忙對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坐下,大家這才重新坐下。但亥依然用槍對著老白。


    “對,你們說的沒錯,我確實被清野和島田利用了,我和清野、島田,幾十年前,就認識了,那時,他們去我們那個小鎮上,經常購買玉石用品。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還成為不錯的朋友,現在想起來,他們那是故意接近我,想利用我們天生的能力。”


    “你說的天生的能力,是指你眼球能接受信息的能力嗎?”胡夢問道。


    “對,是,我這是一種天生的能力,我兄弟兩人,我還有一個哥哥,我母親生我不久,就死了,是父親報我們拉扯成人的,但我剛十三歲那年,父親也死了,後來知道,我父親也是被日本間諜害死的,日本間諜想利用我們兄弟兩人的能力,把我發展成他們的間諜,但我父親說什麽也不同意,還準備向政府告發,結果就被幾個日本人殺死了。


    我是直到最近,才知道了這個秘密,我父親死時,剛三十多歲,我們那個小鎮上的人,都能活到**十歲,所以這種早死的現象,是少之又少的,非常罕見,當時我和哥哥還小,隻是以為父親是在打獵時,墜下山穀後摔死的。


    這件事先不說了,先說說我的‘特殊的天賦’吧。


    我從小就發現,我能與附近一帶的一些生物交流,那種交流的方式,非常奇怪———通過我的這個眼球,我雖然看不到那些生物,但卻能感受到那些生物發出來的信息,那種感覺非常奇怪,很難用語言描述,就是通過眼球,我能直接與它們交流。


    因此,我的眼球對於我來說,並不是視覺器官,有時更像是我的嘴和耳朵,我通過眼球,能發出一些信息,而那些生物,發出的信息,我通過眼球也能接收到,因此,我就能和它們交流。


    這些能和我交流的生物中,有螞蟻,狐狸,還有鳥,正是因為這種能力,清野和島田,才拉攏我兄弟倆,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哥倆有這種能力的。


    他倆給了我們很多錢,我們也利用這種能力,指揮那些智慧生物,成了他們的偵察兵,很多重要的信息,就是用這種方式獲取到的。”


    “拉攏你們兄弟倆?你的意思是說,你哥哥也有這種能力嗎?”胡夢吃驚地問道。


    “是的,我哥哥也有這種能力,而且能力比我的強,唉,可惜,就在前段日子,他被島田和清野殺了”,老白說著,兩行熱淚,從眼眶裏流了下來。


    “那你哥哥的眼睛,是不是也和你一樣,都是隻有眼白,一點黑色的部分都沒有?”胡夢連忙追問道。


    “不,他的眼球和我的不一樣,他眼球全部是黑色的,和我的正好相反”,老白的這句話,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什麽?你的意思是,你哥哥的眼球,沒有一點白色部分,整個眼球全是黑色的?”王同驚得嘴巴大張地說道。“嗯,他的眼球是黑色的,因此,他的眼球不但能看到東西,但同時還能像我一樣,可以接受信息。


    更加奇妙的是,他的眼睛,即使沒直接看到人,也能感受到一公裏範圍內,有沒有人,所以,即使有人躲在草叢裏,或者用別的方式隱蔽起來,都無濟於事,他的眼睛都能夠探知到,而不像是我,是個睜眼瞎,隻能用眼球接受和傳遞信息。


    但可惜,他竟然被清野和島田殺死了,而且死的還很慘,被殺死後,整個頭被剁下來,說是拿去做研究,他奶奶個x,正是太殘忍了,我要和他們拚命。”


    說到這裏,老白舉起手裏的茶杯來,狠狠地摜在地上,茶杯被摔得粉碎,老白失聲痛哭起來,而且哭的驚天動地,好像把內心壓抑已久的憤懣和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了。


    我們連忙上去勸,但誰也勸不住,哭了大概有七八分鍾,他的情緒才又慢慢地冷靜下來了,這才講起他匪夷所思的經曆來。


    難怪老頭對我們的事情,竟然了如指掌,原來那些能偷聽、偷窺的生物,都是他在控製,老白應該就算是專門竊聽我們的,隻是他竊聽我們的工具,不是那些電子設備,而是通過那些詭異的生物。


    既然老白兄弟倆,對於清野和島田這麽重要,為什麽老白的哥哥,卻被清野和島田殺害了呢?這件事情,還要從那個小鎮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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