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米醫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施方連忙打開門,輕聲喊了聲:“米醫生,我們在這個屋裏,快進來吧”,米醫生這才連忙閃身進屋,施方再次把門關上,然後和亥一起,端著槍,通過落地玻璃窗,繼續警惕的看著外麵。


    米醫生進屋後,長長地出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口,有點氣喘噓噓地說:“在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件怪事——我從店裏出來後,後麵有條黑狗跟著我,一開始我沒太在意,但那隻狗一直跟我到了一條巷子裏時,我才覺得那條黑狗有點不對勁——它為什麽總是在我後方十多米處、不遠不近地跟著呢?


    我忽然聽到了一種女人咯咯的笑聲,那種笑聲似有似無的,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上傳過來的,我當時吃了一驚,我的三隻鷹,好像也察覺到異常,連忙護在我周圍。


    這時,那條黑狗追了上來,離我隻有三四米遠時,我的一隻鷹連忙擋在它前麵,不讓那隻狗再靠近我,那隻狗站在那裏,麵對三隻凶猛的鷹,竟然絲毫沒有懼色,它看著我,並且不停的呲著牙。


    我當時就愣住了,以為這可能是條瘋狗,正想讓我的鷹攻擊它,忽然,那種似有似無的笑聲,再次響起,並且清晰了很多,我忽然明白了,原來那種女人般的笑聲,竟然是那隻狗發出的。


    我腦海中瞬間閃過我院子裏的墓碑、你們講的那個塗顯、以及牙牌,我忽然意識到,這些詭異的事情,可能都和這隻狗有關係。


    我為什麽有這種聯想呢?


    因為今天早上,我的兩個保姆,也聽到了這種笑聲,而你們也告訴過我,昨天夜裏,這種微笑聲也出現過,但我怎麽也沒想到、那種可怕的笑聲,居然是這種狗發出來的。


    我迅速發出了指令,讓我的一隻鷹攻擊它,按我的設想,一隻鷹就需要展翅一擊,就能把這隻狗打死,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的一隻鷹開始攻擊它時,那隻狗在我眼前一閃,瞬間就越過圍牆、跳到旁邊的一個院子裏了。


    這讓我感到極其震驚——因為旁邊的那堵牆,有四五米高,和我宅子的牆差不多,但那隻狗隻輕輕一跳,就無聲無息躍過去了,我馬上知道,那不是一隻普通的狗,它的反應速度,幾乎和我的鷹差不多。


    我的那隻鷹正準備飛到那個宅子裏去追,我連忙製止住了,並趕緊回來了,那隻狗真是太怪了,我不知道這隻狗究竟是什麽來曆,有什麽可怕的危險,所以我不敢讓我的鷹貿然去追。”


    “原來剛才我們也聽到的那種笑聲、是那種狗發出來的,難道那隻狗已經追過來了嗎?或者說,那樣的狗不止一隻,還有其他的這種狗、在你的這個院子裏?”


    胡夢恍然大悟地說道。


    米醫生聽完胡夢的話後,吃了一驚,連忙站起來,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外仔細地看著。


    “小李,如果是一個人的記憶和意識,附在那個狗的身上,你是不是也能感受出來?”


    施方看著小李問道。


    “是的,我能感受到,如果那條狗是被附體了,或者那條狗如同老白的鷹一樣,有超常智慧,我都能察覺到,但我現在卻沒感到附近有什麽異常。”


    小李很篤定的回答。


    “我出去看看,你們在屋裏別動。”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亥已經開門出去了,而且出門時,還拿了塊木板,我們也不知道他拿木板幹什麽,那塊木板好像是塊很厚的砧板,上麵還放著幾塊切開的蘋果。


    亥出去後,我心跳的更厲害了,那種時有時無的笑聲,飄忽不定,似遠似近,越發顯得詭異。


    隻見亥拿著槍,走到了院子裏,往四周張望著,我知道,他是在找那種詭異的笑聲從何而來,但這個前院大部分都是花圃,如果發出那種詭異笑聲的狗、是躲在花草叢中,我們就很難發現了。


    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亥並沒進花叢去找那隻狗,而是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過了足足有四五分鍾後,那種詭異的笑聲越來越響,漸漸地,那種笑聲好像不是從外界傳來的,而更像是從我們的大腦深處傳來的,我感到渾身越來越無力,肌肉發麻,好像有點不停使喚了,甚至連站都站不住了,兩腿一軟,癱在了地上,不止是我,其他的人,除了施方外,全都癱坐在地上。


    就聽米醫生大喊:“快,快按沙發後麵的紅色密碼盤,密碼是8296”。


    施方連忙跑過去,去按米醫生說的紅色密碼盤,他的腳步也有些踉蹌了,而且動作比平時慢了很多。


    施方按了幾下後,就聽見一陣隆隆的響聲,在北麵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圓圓的洞口,那個洞口直徑大概有一米多,我們知道,這就是米醫生的暗室。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米醫生終於打開了他的暗室,這是想讓我們躲進暗室裏。


    雖然暗室口近在咫尺,但我們卻已經沒力氣鑽進去了,而且那種詭異的笑聲,在我腦海中越來越響,我連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快把我們推進暗室裏!”米醫生大聲喊到,聽到米醫生的命令,施方不敢有片刻的遲疑,他立即行動,努力地把我們一個個拖進了洞口內,每個人被施方推進洞口內後,便立刻就不見了。


    因為我離那個暗室口最遠,所以施方最後一個把我拖進洞口,但他好像已經筋疲力盡了,短短的幾米距離,他已經氣喘籲籲,而且中間停了一次,最後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我推進了那個洞內。


    我被推進去的一瞬間,才知道這個洞口連接的是一個滑梯,我的身子瞬間就滑了下去,並覺得往下滑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滑到底。


    下麵的暗室很大、很寬敞。


    沙發,床,書架等家具,一應俱全,而且絲毫不感到憋悶,滑到這個暗室後,那種詭異的笑聲忽然消失了,而且身上也有了力氣,我掙紮著站起來,發現其他的人,已經疲憊地坐在了附近的沙發上,我剛走了兩步,施方也滑了下來。


    米醫生按了一下牆上的按鈕,上麵再次傳來一陣隆隆聲,我知道這是暗室的門關閉了。


    “亥還在外麵呢?他會不會有危險?”胡夢擔心地說。


    “即使他有危險,我們也沒能力幫他,如果我們上去,也隻能是送死”,施方的話雖然聽起來很冷酷,但說的也是事實。


    “大家跟我來”,米醫生說著,走到一個角落裏,我們驚奇的發現,在那裏有一個很大的鏡子,而通過鏡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院裏、及屋裏的情況,甚至比我們原來在房間裏看的都清楚。


    我知道,這是一種潛望鏡,通過鏡麵的反射原理,可以在地下看清楚外麵的情況。這種潛望鏡,廣泛應用在潛艇、坦克和坑道裏。


    我們透過潛望鏡發現,亥仍然盤腿坐在院子裏,但我看到他身體微微有些發抖,樹上米醫生的那兩隻鷹,也落到地上,微微撲騰著,我們知道,不但是人,那兩隻鷹,也被那種詭異的笑聲影響了。


    正在這時,我們忽然看到了兩個人,從花圃裏走了出來,雖然看不清模樣,但從體態上可以看出,其中是一個老太太。


    那個老太太還拿著一張弓,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是張大腳!”。


    隻見張大腳站在遠處,以極快的速度,拉了三下弓,那兩隻鷹應聲倒在了地上,而亥則把木板擋在了脖子前麵,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亥已經舉槍射擊,那個張大腳一下子仰麵朝天,躺在了地上,我知道,是亥用手槍擊中了張大腳。


    旁邊的那個人,連忙把張大腳扛起來,飛快地往牆根跑過去,我們這才發現,在牆根上,原來有一架梯子。


    此時,亥的體力,好像也到了極限,他踉蹌著跑回屋裏,然後把門關上。


    此時,另外突然五個壯漢來,突然從花圃裏鑽出來,其中三個手裏好像還拿著手槍,槍管上帶著消聲器,三個人準備衝進屋裏,兩年個人扛起兩隻鷹的屍體,飛快地往牆邊的梯子跑過去。


    “施方,你趕快上去,把亥帶下來”,鄭旭大喊一聲,施方幾乎與此同時,已經飛身上了旁邊的台階——原來那個台階、是上去的出口,米醫生一伸手,按了一下按鈕,上麵有傳來了隆隆聲,我知道,是上麵的暗門此次打開了。


    很快,我們就在潛望鏡裏看到了施方,他上去後,拖著已經幾乎癱瘓的亥,瞬間跳進了洞口,很快便滑了下來。


    米醫生按了下按鈕,暗門再次關上,通過潛望鏡,我們看到一個人正在撞門,另外兩個在砸落地窗的玻璃,但等他們把落地玻璃窗砸爛、闖進來時,亥和施方已經下來了,三個人拿手手槍,在屋裏搜查著。


    “米醫生,他們不會發現暗門、並且下來吧?”


    王同擔心地問。


    米醫生微微一笑:“就憑他們?哈,想都不要想,即使現在用最先進的爆破設備,加上一個工兵排,也闖不進來,大家放一萬個心吧”。


    看米醫生如此信心滿滿,大家才稍微安心了些。


    在潛望鏡裏,我們看那三個人,在屋裏找著暗室的門,並氣急敗壞地砸著東西。


    米醫生忽然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該給你們吃點苦頭了。”


    說著,又按了旁邊的幾個按鈕,我們從潛望鏡裏看到,有兩個土匪摔倒在地上,他們的身上、腿上,已經被幾隻弩箭、深深地紮進去了,雖然我們聽不到他們的慘叫聲,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有多痛苦,原來在這個房子裏,居然還有機關。


    那幾個人再也不敢多停留一秒鍾了,沒有受傷的那個拖著受傷的兩個,量滾帶爬,衝到了屋外,又有三個人來接應他們,他們沿著牆旁邊的梯子,翻牆而出,院子裏再次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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