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陽說的這些,倒是和陳萬強說的吻合。


    “嗯,正因為這兩次賣蛇的經曆,你才吸引來了陳萬強,但你為什麽要砍傷陳萬強?”


    胡夢接著問道。


    “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前,我還是接著說那種蛇的事情,聽完講完後,你的問題,自然也就有了答案--賣了第一條蛇後,我又對收購蛇的市場,有了更多的了解,我知道我的第一條蛇,價錢還是賣低了,所以賣第二條蛇時,我在那個收購蛇的人那裏,住了好多天,討價還價,好像一場談判似的。


    那個收購蛇的人,為了和我套近乎,跟我講了很多關於捕蛇者的事情,包括和他關係最密切的這個陳萬強。


    他告訴我,這個陳萬強捉毒蛇的技術極高,因為他的捕蛇技術,是祖傳的,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一般人被毒蛇咬傷後,會很快被毒死,但這個陳萬強被毒蛇咬傷後,卻影響不大。


    因為陳萬強從小,就吃一種用毒蛇的蛇膽製成的一種藥,因此,他的血液內,產生了一種對蛇毒的抗體,被毒蛇咬了後,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這極大的保持他的安全性。


    除此之外,那個收購蛇的,還跟我講了這麽一件事--


    有一次,他和陳萬強到深山裏捉一種罕見的毒蛇,那種毒蛇也非常昂貴,那個收購蛇的人,本可以不去的,但他出於好奇,想看看陳萬強平時是怎麽捕蛇的,於是就跟著陳萬強一起進山了。


    但在草叢中走的時候,突然被毒蛇咬了一下,他明顯的感到,那個毒蛇的兩顆毒牙,深深地嵌入了他手背的肉裏,在被咬傷後的幾秒鍾內,他頓時感到傷口發麻,而且傷口顏色變黑了。


    他又驚又怕,眼淚都急的流了出來,長期和毒蛇打交道,他知道,在那深山裏,被那種毒蛇咬傷之後,很可能就沒命了。


    陳萬強也吃了一驚,連忙抓住那條毒蛇,迅速掏出匕首,把蛇頭砍斷,然後用草藥迅速的敷在了收購蛇那人的傷口上,但那種草藥,隻能起緩解作用,他們又沒帶解毒血清,也沒有其他藥。


    陳萬強連忙背起他,快速往山下走,那個收購蛇的人,漸漸感到傷口開始劇痛了,他還從未經曆過那種劇痛,他被毒蛇咬的那條手臂,迅速的腫脹起來,如果再不處理的話,他會很快死去的。


    他開始後悔跟陳萬強來,沒想到自己的命就丟在這裏了。


    陳萬強背著他,往山下走了一段後,逐漸冷靜下來,陳萬強也意識到,等他把收購蛇的人背到山下,那個收購蛇的人也許早就死了,於是,他把那個收購蛇的人,放在一塊石頭上,拔出匕首來,咬了咬牙,在自己的手臂上紮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然後把自己的血,滴在那個收購蛇的人的嘴裏,那個收購蛇的人喝下去後,覺得陳萬強的血,好像是止疼藥似的,他的那條手臂的疼痛,頓時減輕了很多。


    陳萬強讓自己的血淌了足足有兩三分鍾,才拿出草藥,把手臂上劃的傷口敷住,然後用紗布包紮上。


    那個陳萬強的血,真是有特效,喝完陳萬強的血後,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那個收蛇人手臂的疼痛,就幾乎完全消失了,下山後兩天,手臂也不再腫脹了,完全恢複了正常。


    從那之後,他才知道陳萬強的血,有神奇的、解蛇毒的功效,不但解蛇毒,即使被蠍子、毒蜂等其他的毒蟲蟄傷、咬傷後,隻要用陳萬強的血擦一擦,便很快就能消毒了。


    而我們的一個人中,大概在幾個月前,被那種沒有發育完全的毒青蛙,咬了一下,幾乎每天的夜裏,那個被咬傷的地方,就會劇痛,而那種劇痛,能傳遍全身。


    我們小城裏的人都知道,這種疼痛,是無法治療的,隻能每天夜裏,都要忍受這種煎熬了,很多人因此而自殺,雖然這種疼痛,每天隻有兩個小時左右,但實在太難熬了。


    說來也巧,那個陳萬強竟然來了,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捉那種蛇,並且果然捉到了一條,如此價值不菲的蛇,我不可能讓他帶走的,於是,便買通了那個賓館的服務員,把他捕捉的那條蛇偷了出來。


    我每天都注意陳萬強的活動,我剛才說了,自從我捉了那兩條後,我去過那個岸邊樹林裏無數次,但再也沒找那種蛇,我知道陳萬強是個捕蛇高手,他剛來這個小城沒多久,就捉住了一條,於是,我希望他多捉幾條,因為無論他捕幾條,最後都是我們的,他都帶不走的。


    但這個陳萬強的經曆,倒是和我的類似--他自從捉了那一條後,就再也沒捉住過了,雖然他幾乎每天都去那個湖邊的樹林。


    我也慢慢對他能捕到蛇感到失望,但忽然想到,他的血能治療被毒物咬傷的傷口,於是,就把陳萬強引了出來,把他砍傷,收集了他的血,但我擔心他一直流血的話,也許會很快死掉。


    我不想真的殺死他,如果他萬一真死的話,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並且我也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因為你們這個宅子的大門,離的最近,附近別的宅子的大門,好像都不在這個街道上。


    我自然是跑過來的叫門,我還注意到,這個宅子和周圍的宅子相比,要小很多,就是個平常的院子而已,因此,在外麵叫門時,即使門鈴壞了,院裏的人,在房間裏也能聽到。


    但我按了一陣門鈴後,裏麵卻沒有任何反應,我甚至都能聽到屋裏的門鈴響了,但卻沒人出來看門,但屋裏明明亮著燈光,這是讓我感到有點異常,所以,我就開始踢打大門。


    過了好大一會,才有個老頭打開門,我跟他說附近有個人被砍傷了,他沒有絲毫的吃驚,隻是有點不耐煩地說他不管,讓我再找別人幫忙,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如果常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會大吃一驚的,而這個老頭好像對我很有防範之心似的,尤其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認識我似的;


    當那老頭拒絕我、並且關上門之後,我覺得很氣憤,於是繼續敲門,那老頭不堪其擾,才隨著走過去,察看陳萬強的傷勢,趁他去附近的派出所報案時,我就趁機躲在了旁邊的、另外一所宅子的牆頭上,悄悄地看著陳萬強被救走,而那個老頭也被帶走配合調查了。


    我本想進你們宅子看看,但怕宅子裏還有其他人,就先跳到你們這個宅子對麵的那棵大樹上,往這個宅子看了看,發現這個宅子的攝像頭非常多,不但大門口有,在牆頭上也有,我更加覺得這個宅子不同尋常。


    再想想那個老頭的反應,就越想越覺得不正常。


    不大一會,那個老頭來了,我還是沒敢進去,就在那棵樹上,一直等到了今天上午時分--你們也知道,我的精力和體力,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我可以連著一個月不睡覺,而絲毫不會感到困倦,所以我觀察一個人的行蹤時,可以連著觀察幾天,不吃不睡。


    我一直觀察到上午,仍然沒見老頭出來,也沒看到其他人出來,於是,我就決定進宅子裏看看,當我進這個宅子後,發現宅子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但我明明沒看到那個老頭出去,他怎麽消失了呢?


    我馬上明白了,這個宅子下麵有地下室或者暗道。


    我在屋裏子認真的搜索了一下,發現在房間裏書架後麵的牆上,有個密碼鎖盤,我知道,那應該就是地下室的開關。


    差不多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在屋裏搜索著,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幾個忽然來了這個宅子,這就讓我更加確定,這房子的下麵,肯定有個地下室,而且我也知道,米醫生之所以能和黃七鬥這麽多年,就是靠著他的地下室,而米醫生出現在這個宅子時。


    我就能猜到,這個房子的地下室,很有可能是米醫生修建了,而那個老頭,和你們也是一夥的,我在這個小城裏,總是東躲西藏,因此,我才想要這個宅子和下麵的地下室,有了這個宅子和下麵的地下室,我們也就有了存身之處,和黃七鬥起來,也就更加從容了些,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嗯,看來我是猜錯了,我還以為,你之所以敲門,是因為你早就發現了地下室,所以才想引誘我們從地下室出來,當地下室的門打開時,趁機要讓什麽動物鑽進去,不過現實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鄭旭很感慨地說道。


    “但你還是猜準了陳萬強之所以被砍,就是季東陽想采集他的血,這已經很不簡單了”。


    聽完胡夢的話,季東陽一愣,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們的能力,也隻有你們,能和黃七周旋這麽長時間,連我這種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是我缺少你們這種智力,看來我沒看錯人。”


    “唉,其實你也算是我們的敵人,不是你,吳東和那個司機也死不了,你剛才還說不願意濫殺無辜,吳東和那個司機不算是‘無辜’嗎?


    而且吳東還和你關係不錯。”


    王同看著季東陽恨恨地說道。


    季東陽歎了口氣:“要不是吳東非要帶我去見你們,他也不會死,要是我不製造那起車禍,也許死的人會更多,一旦卷進這種事情裏,就沒有無辜了。”


    季東陽好像話裏有話,但既然他不願意深談,我們也就不再深問了,不過在目前的形勢下,能和季東陽合作的話,倒是多了個左膀右臂。


    “你還沒說亥和施方的下落呢?”秦晴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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