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那些幹活的保姆,也都陸續下班了,院子裏顯得更加安靜,而這些詭異的植物,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擺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我覺得整個院子裏,都彌漫著一種恐怖的氣氛,好像隨處都潛藏著詭異的危險。


    季東陽還是沒回來。


    我們都知道,在這個小城市裏,隻要一入夜,對於我們來說,就要麵臨著最可怕的危險,即使季東陽這種有“不死之身”的人,也可能被消滅,更不用說我們了。


    大家焦急萬分,但也不知該去哪裏找季東陽,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


    “天如果一全黑,我們就要進地下室了,不然就太危險了,上次你們也都經曆過了,不光有那種可怕的、專門刺穿喉嚨的‘箭’,還有個瞬間變成幹粉的僧人,而我們一旦沾上那種幹粉,下場也會和他一樣;


    更可怕的是,黃七還不止這些武器,他還有其他的……。”


    “唉,今天季東陽發現了那些透明人後,我怎麽覺得你的那個地下室裏,也不安全了呢。”


    胡夢但心地說道。


    “那些透明人,應該是地下大山的,而不是和黃七一夥的,並且季東陽也說了,那些透明人,主要是信使,他們一般不攻擊人”,秦晴安慰似的說道。


    我看著夜幕中、院子裏的這些花草,不禁有點心裏毛毛的,不知道這些花草裏,是不是還躲著透明人。


    正當我們心情忐忑地議論著的時候,忽然,牆頭上人影一閃,一個人悄無聲地從牆外飄了進來,大家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季東陽。


    這時大家才鬆了口氣,季東陽以極快的速度,跑到我們麵前,還沒等我們說話,就聽他連忙低聲說了一句:“外麵危險,快點躲到米醫生地下室裏。”


    見季東陽神情這麽緊張,雖然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大家也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跟著米醫生進了房間,並且jinru地下室中。


    我們對於米醫生的這些地下室,已經相當熟悉了,進來之後,大家才長長地出了口氣,覺得應該安全了。


    “季東陽,你快幫我看看,這個地下室裏有沒有透明人。”


    米醫生有點迫不及待地說。


    可讓我們意料不到的是,季東陽卻隻淡淡地說了句:“大家先休息,有什麽話,等天亮後再說。”


    說著,便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愣愣地發呆。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季東陽為什麽會表現的這麽奇怪。


    “你跟蹤那兩個透明人,有什麽收獲,他們逃到了什麽地方?”王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


    這次,季東陽坐在那裏,隻是擺了擺手,示意王同不要再問了,但他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季東陽的表現如此反常?


    但無論我們怎麽問,季東陽卻什麽都不說,隻是擺手,大家隻好不再問了。


    不知為什麽,鄭旭卻一直沉默著,什麽都不問。


    這一夜,我們過得都很忐忑,而季東陽,始終一句話都再說,隻是坐在沙發上發愣,好像在想著什麽。


    我們本想著等季東陽回來,能告訴我們他跟蹤那兩個透明人的經曆,但沒想到季東陽卻是這種怪異的表現,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


    在不安和猜測中,這一夜終於過去了。


    我是一直到了淩晨三點,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大家也已經都醒了,正忙著洗漱,而季東陽則還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知道,他的這種體質,和亥有點類似,幾乎不需要睡覺,卻依然能保持精力旺盛。


    直到我們都洗漱好,米醫生才又對季東陽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昨天你跟蹤那兩個透明人時,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回來後,什麽也不肯說呢?”


    季東陽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來,往上指了指,示意我們出去。


    大家連忙從米醫生的地下室出來,走到院子裏,外麵已經天色大亮了,初升的太陽,灑下溫暖而又明媚的楊陽光,陣陣晨風吹過,空氣清新的發甜,我們的精神也都為之一振。


    院子裏那些植物上,掛滿晶瑩的露滴,和一般的植物,看不出有任何區別。


    但奇怪的是,季東陽走到院子裏後,仍然一言不發,並接著快速往大門口走去,我們也隻得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麵。


    大家跟在季東陽的身後,從米醫生的大宅子裏出來,然後穿街過巷,走到很遠的一個公園裏。


    這個公園,應該是這座小城最大的公園了,不但有一片樹林,還有幾個起伏的小山包,這是個平原城市,所以這種小山包,並不多見。


    而碎石鋪成的小徑上,有很多長椅,在山包上,還有一些亭子,以及一個很大的廣場,晨練的人們,都集中在廣場上,但小山包上,人卻很少。


    季東陽一直走到小山包上,才找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他往周圍看了看,發現沒人,這才緩緩地說道:“你們知道我回來後、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你們嗎?”


    “是不是因為在那個地下室裏,也有透明人,你一說的話,就會被那些透明人聽到?”鄭旭猜測道。


    聽鄭旭這麽一說,我們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全都一臉驚恐地看著季東陽,季東陽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嗯,你猜的沒錯,在米醫生的那個地下室裏,有六個透明人。”


    “啊!什麽?在我的地下室裏,有六個透明人?那你為什麽當時不把他捉住?”


    米醫生一臉的震驚。


    我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如果真如季東陽所說的那樣,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六個透明人,好像根本不怕我,他們就站在你們的身邊,手裏拿著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也是透明的,你們根本看不到,他們不時走到你們身邊,並且看著我,用那種透明的匕首,在你們頸動脈附近比劃著,那是在威脅我,如果我有任何行動,他們就會切斷你們的頸動脈。


    你們這些平常人,如果被切斷頸動脈的話,會在幾秒內就死亡,任何施救的可能都沒有。所以我才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說什麽。


    當我追蹤完那兩個透明人,再次翻牆進來時,我吃驚的發現,在米醫生的院子裏,足足有幾十個無影人,他們全都目露凶光地看著咱們的一舉一動,所以我才想趕緊下地下室,但沒想到地下室裏,居然也有六個透明人,而且還拿著那種透明的匕首。


    所以我當時也隻能保持沉默,不再說什麽。我以前認為,這些透明人隻是信使,一般不會傷害人,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聽完季東陽的這些話後,我們都驚呆了。


    原本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誰想到居然如此危險,這真是太意想不到了。


    我看米醫生的臉色有點蒼白,他馬上跟老戴打電話,也讓老戴趕緊過來。因為他不確定,老戴所在的那個地下室裏,有沒有那種透明人。


    此時,我們都覺得米醫生的宅子,一刻都不能待了。


    老戴接了電話,說他正在後院訓鷹,知道他暫時沒事,大家才稍微鬆了口氣,而米醫生讓他以最快速度,來這個小公園裏。


    “你追蹤的那兩個透明人,到底逃到哪裏去了呢?”亥接著問道。


    季東陽歎了口氣:“他們哪裏都沒去,就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遊逛,這樣一來,我反而無計可施,隻能跟著他們,直到天快黑了,他們才不慌不忙的往回走,然後就跳到這個院子裏了。


    現在想想,我應該是被那兩個透明人戲弄了。”


    這個結果,倒是我們誰也沒想到。


    過了不大一會,老戴氣喘噓噓地跑了過來,米醫生的那隻鷹王,還有另外兩隻鷹,也在他上方的天空中盤旋著、跟著老戴飛了過來,然後落在了旁邊的樹上。


    “老板,出什麽事了,為什麽急著讓我過來?”老戴連忙問米醫生。


    米醫生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一下,老戴聽完後,驚得兩眼圓瞪,愣愣地看著我們說:“天哪,竟然有這種事,我怎麽沒發現任何異常?


    如果真有那種透明人的話,連這些鷹恐怕都看不到,太可怕了,他們隨時都能殺死我們,我們卻看不見他們。”


    對我們來說,在這個小城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米醫生的家了,可讓大家做夢都沒想到的是,現在米醫生的家,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我們該去哪裏呢?


    而且我們原來在城外的那個古宅,也詭異的倒塌了。


    更加詭異的是,到了夜間,那所宅子居然能恢複原狀,而天一亮,則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謎團,我們還一直未能破解。


    “我看咱們現在隻有回省城的基地了,在這個小城市裏,已經沒有了咱們的容身之處,白天還無所謂,可一到了夜裏,就太危險了,即便像是季東陽這樣的‘不死之身’,一樣會被黃七輕易幹掉,我們這些平常人,就更加不堪一擊了。”


    秦晴提議道。


    “我同意秦晴的建議,我們現在是真的沒地方可去了,如果季東陽沒發現這些透明人,他們也許暫時還不會把咱們怎麽樣,但現在他們被我們發現了,如果我們還是繼續留在米醫生的宅子裏,那就不好說了,我也覺得還是趕緊回到省城吧,否則真會像米醫生助手那樣慘死,而且還是白死,那就太不值了。”


    我連忙說道。


    “但一出事情就回省城的基地,也不是辦法,那樣一來,我們的調查就永遠無法取得進展。”


    米醫生搖搖頭說。


    “這個道理,我也懂,可如果不回那個省城的基地,那我們今晚就會死,那樣一來,不但調查無法進行,也白搭性命了。”


    王同連連搖頭說。


    亥這時問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鄭旭:“鄭旭,你看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不必回省城,在夜裏,倒是有個地方可以去。”


    鄭旭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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