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人們圍著那個被遺棄的嬰兒、議論紛紛的時候,附近兩個警察趕了過來,他們分開人群,看了看那個嬰兒,立刻給醫院打了電話,然後掏出小本子,邊詢問圍觀的人,邊記錄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醫院的救護車就趕了過來,從救護車上,下來兩個年輕漂亮的護士。


    她們分開人群,和在場的兩個警察,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了解的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其中一個護士,便彎腰抱起了那個嬰兒。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沒想到——


    忽然,就聽那個抱嬰兒的護士,尖叫一聲,一撒手,那個嬰兒摔在了地上,所有在場的人瞬間驚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人們回過神來,這才看清楚——隻見那個女護士用手捂著臉,一臉的痛苦、和無比的驚駭,血從她臉上滴下來。


    大家再看看地上的嬰兒,發現那個嬰兒,仍然仰麵躺在地上,兩隻小手,還在微微地動著,和剛才沒抱起前一樣,隻是嬰兒的指端,沾滿了血跡。


    所有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那個嬰兒,用手指把女護士的臉抓傷了。


    但一個剛出生的棄嬰,並沒有尖銳的指甲,怎麽會有那麽大力氣,把女護士的臉抓傷呢?誰也無法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又讓人不得不相信、確實是嬰兒把女護士抓傷了。


    所有圍觀的人,都呆呆地愣在那裏,足足有六七秒,沒回過神來,因為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而我的心裏,也咯噔了一下,更加確定這個棄嬰,絕不是一般的嬰兒。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撓人呢?還把人的臉上撓出血了,怎麽這麽大勁?”


    “是啊,真是怪了,我都活了七十多年了,還從沒遇到這樣的怪事,咱們這個小城,最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一連出這麽多怪事?”


    當大家稍微回過神來,紛紛低聲議論著,兩個警察,還有另外一個護士,連忙檢查那個被抓傷護士的傷口,並且扶著那個護士、上救護車去包紮了。


    這種事太怪、也太突然,所以那兩名警察和護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我看看鄭旭,鄭旭沒有特別的反應,隻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這一切。


    過了一會,又來了一輛救護車,這次來了一名五十多歲的男醫生,還有另外三名女護士。


    和上次不一樣,那個男醫生並沒馬上抱起那個嬰兒,而是戴著手套,先往那個嬰兒身上,擦了一些藥水,然後停了兩三分鍾後,才又小心翼翼,把那個嬰兒抱了起來。


    這次,那個嬰兒倒是沒再撓人,他們很順利地把那個嬰兒抱上救護車。


    人們這才紛紛散了,公園裏又恢複了平靜。


    “我真不明白,剛才那個嬰兒是怎麽回事?應該是黃七搗的鬼,但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王同不解地問鄭旭。


    鄭旭表情異常嚴肅,她微微搖搖頭:“剛才那個怪異的嬰兒,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我還不太清楚,但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嬰兒就是黃七搗的鬼。


    看來黃七終於要動手了,隻是我們不知道,他這是布的什麽局。”


    這幾天來,我們已經放鬆的神經,瞬間又緊繃起來。


    其實大家也都明白,雖然這幾天,黃七沒對我們動手,但他這幾天,肯定沒閑著。他會處心積慮,籌劃新的陰謀,企圖致我們於死地。


    黃七的厲害,我們都已經領教過了,而我們現在也知道,他曾經是曆史上的一流謀士,就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咱們要不要去醫院,詳細了解一下剛才那個嬰兒,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物?如果不去醫院的話,那個嬰兒也許還會害人的。”


    秦晴擔心地說。


    鄭旭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很果斷地說:“不,咱們不能去醫院,也千萬不能和那個嬰兒,有任何的接觸,那個嬰兒很可能就是黃七的一個誘餌,等著我們上鉤。


    剛才當著我們的麵,那個嬰兒抓傷護士,很可能就是為了誘騙我們過去接觸他,可能你們剛才都沒注意到,趙偉雄幾次都想過去看那個嬰兒,都被我和季東陽及時拉住了。”


    “對,不知為什麽,當看到那個嬰兒的第一眼,我就一種奇怪的聯想——總覺得那個嬰兒,就是小時候的我。


    我好像之前跟你們說過,當我還是這麽大的嬰兒,我就有了記憶,能清晰的記住當時發生的一切。


    而在看到嬰兒的一瞬間,我和那個嬰兒的感覺,好像是聯通在了一起,我有點頭暈目眩,在感覺上,好像分不清我是那個嬰兒,還是那個嬰兒是我。


    總而言之,我和那個嬰兒的感覺,好像混在了一起,我甚至能用他的視角,去看周圍的一切,哎呀,反正是一種很怪異、很複雜的感覺,我也說不太清楚。


    當時就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衝過去,抱那個嬰兒,幸好被鄭旭和季東陽拉住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可能黃七是用這個嬰兒,來擾亂趙偉雄預知危險的能力,因為正是趙偉雄這種驚人的能力,黃七才無法攻擊我們。”


    米醫生推測道。


    鄭旭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們千萬不能接觸那個嬰兒,尤其是趙偉雄,更要小心。


    另外,黃七的目標是我們,他應該不會用那嬰兒亂殺無辜,如果他用那個怪嬰,去害其他人的話,就會引起這個小城更多的注意,這對他有害無利,所以他不會這麽做的,所以我們千萬不要去醫院看那個怪嬰。”


    大家都覺得鄭旭的這番分析,入情入理。


    說完這些後,鄭旭又長長地歎了口氣:“不過咱們的這些推測,也許並不對;這個黃七真是太可怕了,他設計的圈套,總是一個套一個,我們以為我們猜對了,但其實還是落入了他的圈套,所以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以前我們無論麵對怎樣的對手,鄭旭總能鎮定自若,信心滿滿的,但現在我能感覺到,在與黃七的交手中,鄭旭已經發揮出自己的最大能力,在她的帶領下,雖然我們每次能逃離險境,但我們的處境,也越來越艱難,越來越危險。


    “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好趙偉雄,隻要趙偉雄在,黃七就沒機會對我們下手,所以,黃七一定是先除掉趙偉雄,然後才能幹掉我們。”


    米醫生的這幾句話,讓我們膽戰心驚,不過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不知道怎麽搞的,我頭暈的厲害,也許是那個嬰兒,對我有了影響,雖然我沒碰他。”


    趙偉雄用手摸著額頭,閉著眼,身體有點搖晃地,仿佛隨時要跌到似的,我和王同連忙扶住他。


    大家一下子緊張起來。


    這時,就聽鄭旭忽然說了一句:“壞了,我們還是中計了。”


    還沒等大家問,鄭旭連忙拉起趙偉雄的左手,並讓趙偉雄把左手掌張開,我們這才吃驚的發現,在趙偉雄的左手掌的掌心,有一顆黃豆粒大小的紅點。


    並且從那個紅點,延伸出一條細細的紅線來,那條紅線,好像就在趙偉雄皮膚的下麵,像一條紅色的血管,從掌心往手腕延伸,一直延伸到趙偉雄手腕上的那個“黑太陽”胎記。


    更讓我們吃驚的是,他那個黑太陽胎記,已經是明顯變淡了。


    “天哪,怎麽會這樣?我隻是感到頭暈,但沒覺得手上有什麽變化,這是怎麽回事?”


    連趙偉雄自己,也無比的震驚。


    “剛才你在人群裏、看那個棄嬰時,是不是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你後麵擠過來?”


    鄭旭突然問趙偉雄。


    “對啊,剛才是有個小男孩,從我後麵擠過來,而且他擠過來的時候,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左手……你的意思是說……正是那個小孩拉了一下我的左手,我的左手才變成這樣?”


    鄭旭點了點頭:“嗯,應該是,那個小男孩,應該也和黃七有關。


    黃七先用那個嬰兒,擾亂你的注意力,然後讓那個六七歲的小孩,趁機拉你的手,這樣做的目的,當然就是消除你預知危險的能力,等你手腕上的這個‘黑太陽’胎記,完全消失後,你預知危險的能力,也就完全消失了。”


    我們都驚呆了。


    “媽的,原來黃七剛才用的‘聲東擊西’,那個嬰兒,其實不過是為了擾亂趙偉雄的注意力,是為了掩護那個小男孩,太陰險了。”


    王同狠狠地罵了一句。


    雖然我們萬分警惕,但我們還是中了黃七的詭計,而且連鄭旭都沒能及時識破。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胡夢焦急地問鄭旭。


    鄭旭稍微思索了一下,忽然說了句:“走,馬上去醫院,去找那個嬰兒。”


    大家不知道為什麽鄭旭突然改變主意。


    不但如此,鄭旭還立刻拿出手機,跟警方聯係上了。


    我們第一次來這個小城市,就和警方合作過,當時是為了追查季東陽的底細,還造成了一名警察的殉職。


    在之後的調查中,更是有過多次合作,隻是最近幾次,隨著調查越來越深入,涉及的秘密也越來越多,我們才獨自行動,沒有讓警方介入。


    鄭旭打完電話後,大概隻過了五六分鍾左右,便來了一輛警車,從警車上下來兩名警察,其中一個竟然是吳麗麗。


    上次就是她帶著警犬,幫我們尋找失蹤的施方和亥,我們對她的印象也極好,她機警幹練,而且很有紀律,不該問的,絕不會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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