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氣運收集中!氣運收集完畢!”


    “嘀!氣運計算中!氣運計算完畢!宿主在上個世界共獲得40214點氣運值!”


    “咦,收集到的氣運居然比第一個世界還要多?”看著那最終的計算結果,5438不由地有點驚訝。說實話,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這一回沒有多少收獲的準備了,畢竟在衛成澤停留在那裏的四年多裏麵,他統共收集到的氣運,也就才一萬多一點點。就這點可憐的氣運,還都是那些投效衛成澤的能人異士貢獻的,樓扶芳的表現可絕逼對得起他那“鐵公雞”的稱號——5438給封的。


    不過想想衛成澤在最後關頭告白的行為,5438又覺得這貌似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了。那種有個人為你付出了一整個世界的感覺,是個人都得動容。不過……這貌似和當初衛成澤用來對付衛子安的方法,沒有什麽不同?


    雖然這一回樓扶芳沒有像衛子安那樣,將衛成澤當成階級敵人一樣憎恨,但說到底,都是一方在默默地付出,而另一方直到最後一刻,才明白所有事情的原委。


    “當然不一樣。”像是猜到了5438在想些什麽,衛成澤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純白的空間,笑容純淨得仿佛一個天使,“衛子安是‘補償’,而樓扶芳,則是‘回報’。”雖看起來格外相似,可歸根到底,卻是不同的。


    隻說了這樣一句,衛成澤並沒有給似懂非懂的5438繼續解釋。他微微側過頭,像是在看著沒有實體的5438:“更何況,你不覺得他們在得知所謂的‘真相’時,所露出的表情,很有意思嗎?”


    5438:……對不起我不想和變態說話。


    雖然早就認清了自己的宿主是一個變態這個事實,但5438的小心髒還是再一次地受到了打擊。


    ……他也很想要一個軟萌聽話三觀端正的宿主啊有沒有?!沒事的時候一起聊天打屁吐個槽,有事的時候同心協力共渡難關,然後培養出穩固的革命情誼,夫妻雙雙把家還……啊呸,是兄弟雙雙穿越去,多美好啊不是?可誰讓他當初眼瘸,非要挑上了衛成澤呢?


    #宿主段數太高,係統承受不來#


    沒有理會5438又不知道跑到哪邊去的思路,衛成澤眯著眼睛,一一地瀏覽著那些能用氣運加成的屬性。上次沒有仔細看,這一回倒是對此來了點興趣。


    目光在“黴運”那個屬性上停留了一會兒,衛成澤不由地挑了挑眉頭。他還真是有點沒有想到,居然連這個東西,都能用氣運加成。


    “等等!!!!”在衛成澤的指尖觸上那個選項之前,5438終於成功地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結果一回神,就看到自家的宿主準備往黴運這坑爹的屬性上加成。


    ——他喵的這怎麽行?!!!!宿主你再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上一次的美貌屬性,好歹對某些顏控還有點作用,這個黴運到底能幹什麽啊?!讓人同情嗎!!!


    之前就因為沒能阻止衛成澤而懊惱了好久的5438表示,作為一個合格的係統,他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衛成澤做出這種蠢事來!


    看著衛成澤停在了屏幕前的指尖,5438小小地鬆了口氣,連忙開始了自己的勸說:“比起這種沒什麽用處的屬性來,宿主你難道不想知道下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嗎?提前知道劇情有助於提早相處應對的方法哦!還可以拿氣運兌換你想了解的人的詳細資料哦!還有還有,新功能開放了哦,宿主你真的不看一看嗎?”


    “新功能?”聽到這裏,衛成澤總算產生了點興致。


    “對對對!就是新功能!”生怕自己的回答稍微慢一點,衛成澤就會和上次一樣,把所有的氣運都給砸到個沒什麽卵用的屬性上去,5438連忙介紹起來,“宿主你可以挑一個除了主角之外的人,給他額外增加一條屬性,比如喜歡學狗叫什麽的……啊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發現自己被衛成澤的惡趣味給影響了,5438忍不住在心裏照著自己的臉來了兩拳,這才繼續說道,“比如在每個月圓之夜都要對月狼嚎什麽的……啊咧?”發現自己找的例子還是有點不對勁,5438頓時整個係統都不好了,尤其是在發現衛成澤的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的時候。


    問:麵對這種情況,應該感到高興好,還是悲傷好?


    答:這種時候,隻要微笑就好^_^。


    5438:……


    他喵的他根本就笑不出來啊!!


    “咳咳。”幹咳了兩聲,裝作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5438繼續說了下去,“當然,這些都得宿主拿氣運來兌換就是了。”說完,5438無比期待地加了一句,“所以,宿主你不想試試嗎?”


    “唔……”衛成澤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確實挺有意思的。”說著,他忽然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所以,下一次吧。”停在屏幕前的指尖拐了個彎,點在了隔壁的一個屬性上。


    5438:誒……?


    在被拖進穿越所必經的黑暗之前,他貌似看到,衛成澤戳的那個屬性,貌似是……桃花運?


    5438覺得,他不能再好了。


    一陣熟悉的暈眩感過後,衛成澤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然而還不等他去整理那一股腦兒地湧進腦子裏的信息,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兵器出鞘的聲音,伴隨著一句尖銳的“狗賊,受死!”,衛成澤就看到一名二十好幾的青年人,持著手中的長劍向他刺來。


    衛成澤:……?


    完全沒有弄清楚眼前的狀況的衛成澤難得地有點懵逼。


    “所以說,宿主你為什麽不提前兌換劇情啊qaq”再不濟,往武力上加一點,也好在這種時候逃過一劫啊不是?眼看著剛來到這個世界,自家宿主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5438頓時不由地淚流滿麵。他不僅心疼這個世界沒法拿到的氣運,也心疼剛剛被衛成澤扔到了桃花運上的那些氣運啊!一浪費就浪費兩份的感覺,實在是太酸爽啊有沒有?!


    然而,眼看著衛成澤就要被一把劍給戳個對穿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那份冷靜,在5438看來,竟顯得有些可怕。


    看著那直刺而來的長劍,衛成澤不閃不避,好似已經對此認命了一般。眼見著那閃著寒芒的劍尖已經逼至眼前,裸-露的皮膚上甚至能夠感受到些微的刺痛,衛成澤忽地勾起唇角,發出了一聲冷笑:“我衛成澤,不求苟且偷安,但求問心無愧!”


    那聲音鏗鏘有力,如珠玉般擲地有聲,便是那劍鋒,也不由地因此而停滯了一瞬。然,也隻有那麽一瞬。


    鋒銳的劍氣刺破了衛成澤額頭的皮膚,溫熱的血液瞬間便淌了下來,自下頜處滴落。可下一秒,衛成澤就覺得有人提著他的衣領往後一丟,而那劍尖,也被一把折扇給抵住,無法再前進分毫。


    “白公子這是何意?”見那手持長劍的人占不到什麽便宜,邊上的一名老者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責問。


    目光在衛成澤那露出些許錯愕表情的臉上轉了一圈,白靈砂收回折扇,彎起唇露出了一個笑容。實際上他也說不上來剛才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做,隻不過看到那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的雙眼時,忽地就克製不住地出手了。


    當然,他是不可能將這種事情說出來的。因此,在輕笑了一聲之後,白靈砂側過頭,看向剛才說話的老者眼中帶著些許譏誚:“這話,該由我問你們才是?”他頓了頓,看向握緊了長劍,仿佛隨時都會衝過來對他來上一劍的人說道,“或者說,像這般不問緣由地便殺掉一個或許是無辜的人,便是你們問劍山莊的做法?”


    “這個狗賊殺了我的父母!”那人雙目赤紅的模樣,像是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前去,對衛成澤捅上一劍。他的話音剛落下,就立馬有人接道:“這個偽君子屠了馬家滿門!”


    “他為了搶奪秘籍殺了靜安寺的住持!”


    “他勾結魔教,害死了上一任武林盟主!”


    “他……”


    “這個狗賊……”


    那一條條罪狀,讓白靈砂不由自主地擰起了眉,看著垂下眼,沉默地聽著這些話的衛成澤,有些無法將這個人和他們口中的那個十惡不赦的家夥聯係起來。


    “白公子久居西域,想必對此人並不了解。”此時,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走了出來,對著白靈砂行了一禮,“可眾人所言,皆為事實。方才此人的話,想必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身的性命罷了。”


    白靈砂看了這位方丈一眼,還是有些不相信,有著那樣的眼神的人,會如他們的口中那般不堪。他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去,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衛成澤,開口問道:“他們所說的,都是真的?”


    視線在白靈砂手中的折扇上停留了一會兒,衛成澤垂下頭去,沒有說話。


    而相比予衛成澤的沉默,接收完了這個世界的信息的5438頓時就炸了。無他,實在是衛成澤穿越的這個時間,他特麽的坑爹了啊!


    除開最開始的新手任務和衛成澤用氣運提前兌換了劇情的情況之外,5438和衛成澤這個宿主一樣,都是無法提前得知將要去的世界的情況的,因此麵對這種突發狀況,5438和衛成澤一樣懵逼——不對,應該說,5438比衛成澤還要懵逼,在看著那把劍刺過來的時候,滿腦子都被“臥槽宿主要掛了要掛了要掛了”給刷屏了。


    講真,雖然衛成澤已經死過兩次了,可5438對此的接受程度還是低到不行。或許應該說,正是因為衛成澤死過兩次了,5438才更無法接受他的死亡。


    如果說第一次的死亡是衛成澤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那第二次,就是意料之外的了。畢竟按照原先的軌跡來看,那個世界的皇帝,本來不應該這樣短命才對。可即便最後衛成澤死在了樓扶芳的懷裏,5438也沒能找出來這其中的原因。


    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得什麽無法醫治的絕症,就那樣一天一天地虛弱至死,就好像上天不想讓這個人活太久一樣。就好像——以死亡的方式離開,是這個人注定的宿命一樣。


    哪怕5438的心裏十分清楚,衛成澤對此一點都不在意,可他就是忍不住地心疼,忍不住地悲傷,忍不住地難過。就好像明知道衛成澤在臨死前所說的那些話,全都隻是他編造出來的,並不存在的一個故事,他也會因為這個故事而鼻子泛酸,心髒抽疼。


    人的感情,本來就是這樣一種不受控製的存在。


    若是可以——如果可以,5438更希望,衛成澤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在每個世界上,停留更久的時間。


    就連5438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可理喻。明明連衛成澤本人,對此都並不在意,不是嗎?


    在心裏歎了口氣,5438不再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是將注意力拉回到了眼前的狀況上來,然後,他就再次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了。


    ……這他喵的還讓不讓人玩了啊?!


    5438現在的心情,大概就跟那種歡歡喜喜地打開了遊戲,結果一開局,發現遊戲難度居然是地獄級的人一樣——好想砍了那個亂調遊戲難度的混蛋啊有沒有?!


    這個世界有點類似某些武俠小說,皇權因為各種原因而被削弱,江湖兒女風流恣意,快意恩仇,實在是再快活不過。理所當然的,這個世界的主角,自然也就是一名江湖中人了。


    幼年時遭血親遺棄,靠著乞討一路尋到了武林大派八卦門,卻被拒之門外,而後輾轉流離,經曆不可謂不坎坷。而後,機緣巧合之下,他被一隱士高人收入門下,在深山苦修十二年,待到下山之時,已然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而這,也正是這個天之驕子的人生的起點。


    拯救落難少女,揭發魔教陰謀,追尋謎之寶藏——在經曆了種種九死一生的事件之後,他終於成功揭露了當任武林盟主偽君子的真麵目,並在推辭了這個位置之後,一人一劍浪跡天涯去了。


    而衛成澤所穿的,正是這個被揭露了真麵目的武林盟主。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上一輩子被衛成澤穿的原主,最後的結局還是被當眾淩遲呢,這個也就隻是被揭穿了真麵目,廢了一身的武功,然後瘋了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性。


    ……應該沒有什麽可比□□?


    有點不確定地想了想,5438決定還是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這種無所謂的地方了。


    5438當然不會因為自家的宿主又穿成了一個下場淒慘的反派而感到幽怨,讓他感到崩潰的是……特麽的主角這會兒已經走完劇情了啊!!!就差一個功成名就的收尾之後,故事就結束了啊有沒有?!


    這種一進入遊戲就發現自己站在結局麵前的坑爹感覺,實在讓人無從吐槽。而更悲催的是,剛剛衛成澤穿越過來的那會兒,正好是一群人以武林各派切磋比武的名義,將哪位對此毫無所覺的武林盟主騙到這地方來,進行製裁的時候。


    ……這特麽的讓人怎麽玩?!


    要知道衛成澤所穿的那個家夥,絕逼是個人厭鬼憎的主兒,燒殺搶掠的事情,那是一個都沒有落下。你說這些事情,他幹就幹了,偏偏滅口還不滅幹淨,導致有很多事情都有人證,就算想說那事不是自己幹的,都沒法說。可以說,這原主就是那種整個兒掉進墨池裏的角色,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所以說,這特麽的讓人怎!麽!玩!


    真不是5438對衛成澤沒有信心,實在是這回的遊戲難度太高了,這個角色就算是加了漂□□,那也絕逼是洗不白的啊!而這麽一個洗不白的角色,想要從揭露了他的所有陰謀,對他的所作所為十分清楚的人那裏拿到好感度……嗬嗬。


    5438覺得,比起去思考這種事,他還不如去考慮一下,到時候該怎樣去安慰失敗了的宿主。畢竟對於衛成澤這樣的人來說,失敗肯定是很難以接受的吧?


    這麽想著,5438忍不住朝衛成澤看了過去。他依舊如剛才那般低著頭,半垂的眼瞼遮住了眼中的情緒,緊抿著的雙唇能夠顯示出他心中的不平靜。


    見到衛成澤的模樣,白靈砂對於問題的答案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受傷的模樣。


    沉默了一會兒,白靈砂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甚至在想,隻要這個人搖頭,他就信他。


    雖然白靈砂不敢說自己的武功天下無人能敵,可若是想要護住一個人,卻也還是做得到的。他總歸不是中原人,到時帶上人離開便是。


    這份情緒來得太過莫名,便是白靈砂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而落在了周遭人的眼中,白靈砂的舉動,自然就更顯得可疑了。


    似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白靈砂的眉頭不由地輕輕蹙了起來。帶著冷意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衛成澤身上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衛成澤顯然也注意到了周圍人態度的變化,他抬起頭來,看了那些眼中帶著懷疑的人一眼,視線最後落在了白靈砂的身上。好半晌,他的嘴唇才動了動,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是我做的。”


    分明是那樣簡單的一句話,可不知為什麽,從衛成澤的口中說出,卻顯得無比沉重,就好像每一個字,都有著萬鈞的重量。


    白靈砂本以為聽到這個回答,他便會對這個人死心,可事實證明,他非但不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無惡不赦,反倒更加相信這件事當中另有隱情。更何況——衛成澤剛剛,是為了他才開口的吧?


    因為發現了周圍人對待自己的態度的變化,因為知道他若是不開口回答,自己就會被當成他的同夥——莫名的,白靈砂的心一點點地熱了起來。


    “你……”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白靈砂剛吐出一個字,就被人擋在了身前。


    這人一身深褐色的短衣長褲,腰間別著一把玄色長劍,一頭長發用發帶隨意地綁在腦後,微微上挑的眉眼顯露出幾分痞氣來。


    “我說你們兩個……”他看了一眼白靈砂和衛成澤,麵露糾結之色,“能別眉來眼去的嗎?搞得好像你們是被我們逼迫的一對苦命鴛鴦一樣!”說著,他忍不住齜了齜牙,一臉很是受不了的表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明知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白靈砂的心裏卻猛地一震,像是遮蔽著的迷霧被撥開了似的,其中的真意便暴露了出來。這個念頭太過駭人,以至於白靈砂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沒有去看白靈砂那夾雜著震驚與不可置信的神色,衛成澤將目光轉到說話之人的身上來。


    陸無心,這個世界的主角——他的目標。


    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神一瞬間複雜起來的白靈砂,陸無心沒有去理會他,而是轉過身看向衛成澤:“你剛剛為什麽不躲閃?”


    他說的自然是衛成澤麵對那朝他直刺而來的那一劍的時候的反應。


    能夠當上武林盟主,不管原主的人品怎樣渣,至少武功是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的。不說絕世無雙,至少麵對剛才那個頂多算得上二流的角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剛剛衛成澤的表現,顯然是準備硬捱上這一劍的,這實在是讓人有點想不通。


    有眼睛的人應該都能看出來,剛才那人出手,是根本沒有留任何餘地的。若是那一下真的落實了,哪怕衛成澤僥幸不死,那也絕對是重傷的下場。


    ——他為何要這麽做?


    想到眼前之人那種種惡劣的行跡,陸無心的雙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思索與戒備的神色來,在心中暗自猜測衛成澤是否又定下了什麽陰謀詭計。


    然而在陸無心意料之外的是,衛成澤聽到他的問題後,臉上竟浮現出些微怔忡的神色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回答了陸無心的問題:“我的武功,早就已經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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