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沉瑜從一旁走了出來,她目睹了嚴琦造黑鍋的全過程,感覺又是好笑又是無語,以前他感覺嚴琦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麽被這個世界逼得,越來越滑頭了呢?


    不過她也有點擔心,問道:“你就不怕他連你的長相和攻擊方式一起說出來嗎?這樣的話他們一看到冷修禪就知道上當了,騙不到他們的。(.無彈窗廣告)”


    嚴琦搖搖頭,解釋道:“所以我才千方百計逼他回光返照啊,一旦激發了最後一口氣,他一路奔波之後能不能找到莊鶴伊還不一定呢,就算找得到,也沒有多餘力氣說太多廢話了,把太白殿和冷修禪六個字說出來已經算多了,還想讓他講一個完整故事麽?”


    顏沉瑜深深地看了嚴琦一眼,心中有些微痛,他知道嚴琦這是受到太多的苦,太多仇恨的折磨了,才會一心想著將太白殿毀滅。


    嚴琦背負的東西太多,自然壓力也真的太大了。所以她很心疼。


    “走吧,我們繼續探索。”嚴琦拉著顏沉瑜離開了這座分殿。


    顏沉瑜問道:“怎麽,你不修煉了嗎?不是就要突破了?”


    嚴琦聞言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想到了一個即能修煉,又不耽誤探索的辦法。當然,要是能繼續給冷修禪製造麻煩,那就更好了。”


    既然是上古遺跡的探索,自然都是三三兩兩地分開行動,一開始大家對這裏的環境還不熟悉,所以大多數都是同一宗門的人聚在一起。


    然而等到探索逐漸加深了,眾人的利益得不到公平,便慢慢地分散開來,誰找到算誰運氣好,大多數都是兩三人一組,邊尋寶邊曆練自己。


    不出十天,整個遺跡裏絕大多數修士都怒火衝天地尋找著一個叫冷修禪的修士,這些人的修為都不超過融元境,讓他們憤怒的是,他們的儲物戒全都被人盜竊一空。


    而每個人的儲物戒被盜竊之後,都會留下一塊晶石,晶石上刻著一行小字,上麵寫著:冷修禪到此一修。


    於是,冷修禪的名字在這些人的心裏成為了不可磨滅的汙點,他們咬牙切齒地記住了這個名字,並發誓見到他一定要將其五馬分屍。


    “嚴琦,前麵三十裏左右發現了兩個人,不過這一次或許有些棘手,其中一人是融元境強者。”


    嚴琦緩緩從修煉中睜開雙眼,看了看顏沉瑜,笑道:“辛苦了,這一次怎麽去了那麽遠?”


    顏沉瑜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地道:“你說呢?這些天你一邊修煉,一邊讓仙丹寶寶去附近偷盜,這一路上能偷的基本上都偷完了,總不能再把那些人偷一遍吧?唉,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成了江洋大盜了,命苦啊。(.)”


    嚴琦一聳肩,道:“你哪裏是江洋大盜啊,小家夥才是,你頂多是一個踩點的。”


    說完站起身來,歎息道:“走吧,去下一個地方看看,融元境強者不能招惹,否則一旦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每次發現附近有可以下手的,嚴琦就會停下來修煉,然後讓仙丹寶寶出去將其儲物戒盜竊一空。


    一段時間下來,這些人的所有收獲都便宜了嚴琦,不管是在遺跡裏得到的,還是本身他們就有的,聚集起來可讓嚴琦發了一筆橫財。


    這一天,殷歌城外,越來越多的修士聚在這裏,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靈元境修士,但是也有數十人,乃是融元境的強者。


    一個老嫗緩慢地走到了城門下,也不見她張嘴,一道聲音便響了起來:“古跡開啟一個月了,天元帝國應該把好處撈得差不多了吧?難道還要我等繼續在這裏坐著不成?”


    其餘修士聞言紛紛出聲呐喊:“沒錯,天元帝國這麽做有些過分了啊。你們的確是第一個發現古跡的,但是我們已經給了你們一個多月的時間,難道你們打算一直霸占下去,連杯湯水也不肯給我們喝嗎?”


    “什麽東西?要不是我們宗門離這裏太遠,強龍難壓地頭蛇,你們天元帝國敢把老子留在這裏?”


    “哼,都怪我出來曆練的時候沒有多帶一些人,不然也肯定能放我進去。這天元帝國就是欺軟怕硬的貨,可惜我沒時間回宗門了,否則也不會留在這裏了。”


    許多人可能是來曆不凡,就算不是來曆不凡的散修,也至少把自己吹噓得天不怕地不怕一樣,他們表情凶狠,罵罵咧咧。


    然而有一個人卻很奇葩地嚷嚷著:“可不是嘛,要不是老子沒有宗門,他們也不敢把老子留在這裏啊,就老子這天賦,他娘的,隻要有宗門罩著我,誰敢不讓我進城?”


    畫風突然間變了,這家夥沒有宗門卻還吆喝得最大聲,一下子讓很多人愣在了那裏,並且有些人生怕被別人誤會,趕忙跟這家夥離得遠遠的。


    當然,除了這些不停叫囂的,也有一些人保持淡定地坐在一邊,人群的角落裏,就有一個男子默默地坐著。


    他大老遠追蹤嚴琦而來,卻半路失去了嚴琦的位置,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聽說這邊開啟了一處上古遺跡,便打算過來碰碰機緣。


    沒錯,他就是冷修禪,不過要是他知道古跡裏他的名聲已經是無人不知的話,恐怕會放棄進入古跡的念頭吧。


    然而他對此絲毫不知,反而在心裏默默叨念著:“要是嚴琦也在裏麵就好了,這樣的話我不但可以殺了他,還能獲得這裏的機緣,一舉兩得,多麽完美。”


    順著他的背影朝左麵移動,相距差不多數百丈的位置,一群修士紛紛從半空降落下來,這些人一個個殺氣外露,一看便是殺人無數的家夥。


    然而他們見到一個中年男子的時候,紛紛低下頭來,恭敬地道:“城主,我們來了。”


    那中年男子正是青陽城城主暮成光,聞言勾勒出一絲陰邪的冷笑,點著頭冰冷地道:“終於來了,那嚴琦肯定就在這群人之中,我不相信他來到天元帝國,不貪圖古跡裏的秘密。你們全都去給我找,還記得嚴琦的長相吧?”


    所有人點頭道:“記得。”他們曾經通緝過嚴琦,自然對嚴琦印象深刻。


    於是乎,所有人四散而去,在人群裏不斷地找尋著,他們最低都是靈元境巔峰修為,甚至連融元境都有兩三人,勢力不可謂不強,想要斬殺嚴琦實在太容易了。


    殷歌城內,謝天止看著麵前跪著的一名護衛,皺眉問道:“還是沒有找到茵兒的下落嗎?”


    那護衛嚇得渾身顫抖,回答道:“屬下無能,找遍了殷歌城也沒有找到公主的下落,屬下鬥膽猜測,會不會……會不會是公主貪玩兒進入遺跡了。”


    “啪。”謝天止氣勢一震,直接將身旁的桌子震得粉碎。


    “混賬,上一次茵兒逃出去,氣得大哥大發雷霆,如今好不容易自己回來了,你竟然讓她在我的眼皮底下溜出去?甚至還有可能進入古跡?你可知道,茵兒隻有真元境修為,一旦進去那就是九死一生。不對,絕無生還的可能。”


    那護衛跪著身子不敢抬頭,看不到謝天止眼睛裏的怒火。


    良久,謝天止歎了口氣,道:“算了,等我從古跡回來再找你算賬,你祈禱我能把茵兒帶出來吧,不然茵兒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誰都逃不了責罰。”


    說完站起身來,謝天止打算親自進入古跡之中。


    那護衛顫顫巍巍地問道:“那……那城外的人怎麽辦?沒有您坐鎮,他們隨時都可能闖進來。”


    謝天止猶豫了一下,道:“打開城門吧,放他們進來好了。”說完身形一閃便出了府邸,如今情勢控製不住了,他要先一步進入古跡,趁著人少,先找到謝茵兒再說。


    古跡中,謝茵兒雙目無神地走在一座座高大的建築之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怪異的是,每看到一座暗格的時候,她都會走進去,經過一陣頭暈目眩的光景後,走出來,便發現來到了另一處陌生的地方。


    沒錯,這是傳送的力量,她似乎被什麽力量給控製了,經過一次次的傳送,速度比其他人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這一天,她抬起頭,腦海裏再次出現了那個親切的聲音,她的元魂激動地浮現出來,化作一隻妖異靈動的銀狐。


    “快來,我等了十幾萬年,終於等到你了,我的後人,你是我重塑金身的希望,你是我複興大商的唯一力量……”


    這聲音仿佛具備一種魔力,讓謝茵兒莫名地感到激動和興奮,她雙目無神,但是臉上能看得出喜悅。


    “好的,茵兒來了,請再等一等,茵兒馬上就過來了。”


    “恩,茵兒很乖,這些外來者全都要扼殺我大商王朝的氣運,我需要茵兒幫我阻止他們。茵兒,你要快一點,我在鹿壇等著你。”


    隨著這句話的消散,一縷縷肉眼難辨的輕煙鑽進了謝茵兒的身體,這種清煙跟鑽入其他修士體內的輕煙一樣,但無疑更加濃厚了一些。


    “鹿壇。鹿壇。”謝茵兒呢喃著這個名字,再次走進了一座暗格,也不知道傳送了多少次,終於,她抬起頭,迷茫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巨大宮殿,宮殿上空懸掛的牌匾讓她知道,這就是自己要尋找的鹿壇了。


    不知道當年這鹿壇遭受了什麽樣的摧殘,整座宮殿如同被大火燒過了一樣,滿目瘡痍,儼然是一座廢墟。


    謝茵兒緩緩推開僅存的半扇大門,兩眼泛著銀白色的光芒,走向了鹿壇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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