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京都一條胡同在靜謐的世界中昏昏欲睡。[]昏暗的路燈下,斜長的影子逐漸拉長,隻見人影一晃,這人影頓時翻過四合院的圍牆。


    這四合院之中也有淡淡的亮光,像是等待遠歸的他人。


    “進來吧”聽見這聲音,那人影在徘徊之中,頓時停下,慢慢推開那扇沒有上鎖的木門。


    “嘿嘿,大姐你還沒睡?”推門進去,不太明亮的房間裏,一個30歲左右的氣質美女,很疲倦的趴在桌子上,桌上陽春麵微微有熱氣,在她的鼻尖盤旋。


    美女淡淡道:“一星期前我聽說,南都城郊的一家瘋人院成為廢墟,就可能與你有關,約莫著你也該回來了。”


    鬱晨喃喃自語道:“那點線索也斷了。”


    “你的身世我說過會幫你追尋,你不要再幹這麽危險的事,你就是不聽。還好你沒事,要知道我多替你擔心。”


    鬱晨點頭道:“姐,我知道了,我身上的秘密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大的危險,我以後會安安穩穩的在你身邊。”


    蕭夕詢問道:“既然這樣就該老老實實的呆在醫院,沒想到你還是玩逃跑,你當警察是傻子,這下肯定知道你這小子有問題。”


    鬱晨道:“我知道,但是我想你了。再說我也不是笨蛋,已經都布置妥當,他們隻會認為一個瘋子不聽醫生勸阻,自己衝出醫院。我特意在南都監控留下身影,我想警察還以為我四處流蕩。”


    蕭夕哼了一聲,道:“你還以為自己多大本事,現在刑偵手段這麽發達,你以為很好糊弄。”


    鬱晨歎了氣道:“唉,我也知道南都我待不下去了,所以直接從南都步行投奔您,姐你可不能不管我。”


    蕭夕嘴角抽動,心中一陣心疼,從南都到京都一千多公裏,連續步行7天,歎氣道:“死小子,就知道拖累老姐,吃麵吧!”說著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在房門快要關上的時候,那房間裏傳來,“洗澡間的衣服幫我洗了,這幾天都沒心思洗。”


    鬱晨頓時垂頭喪氣,自己累了這麽多天,本想有個歇息的地,沒想到還要出苦力,有氣無力的把一碗麵倒入口中,小聲地道:“知道我喜歡吃麵,不知道我喜歡吃剛出鍋的麵嗎,真是的,也不知道給熱一下。[]”


    拖著疲憊的身軀,猛地拉開那洗澡間,還好不是滿房間的髒衣服,隻有兩三件剛換洗的內衣,淩亂的仍在晾衣台上。鬱晨拿起那柔滑的內衣,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嗅了嗅,那清新的女人體香頓時飛入心坎,自語道:“還算有良心,不是一大堆。”


    三年前,自己被大姐的父母從海裏救起,幾乎都是大姐一直照顧昏迷中自己,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但是自己每天痛苦的噩夢,讓自己明白身後可能隱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不會允許自己擁有平靜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如果和他們呆在一起隻會連累他們。


    鬱晨在自己清醒過後,就依然離開了他們,但是自己許多的痕跡是抹不掉的。這“晨”的名字,就是大姐給起的,寓意為新生,自己以鬱為姓,是覺得自己是一條上岸的魚,茫然無措。三年來,自己茫然的行走在各個城市之間,想要找到夢境中的大樓,還有自己噩夢的源泉,每次都是失敗,自己每次的歸宿都是這個不太顯眼的小四合院。


    清晨的陽光剛剛露出魚肚白,鬱晨在四合院之中,呼哧呼哧的舉著院中的石桌石凳。三年來不更斷的鍛煉,讓他的力量增加不少,他知道自己如果沒有過人的力量,連追查的資本也沒有。


    令人費解的是也不知道自己三年前到底經曆了什麽,自己腦海之中時不時本能出現的武術招式,不少次幫他脫離危險場景。這些招式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這更讓他每時每刻都陷於想解開自身秘密的深潭漩渦。


    蕭夕喊道:“把這身衣服穿上。”


    鬱晨結果一看,是一身茶樓的工作服,好像還是小廝的級別,眉頭皺了一下,道:“我現在露麵不好吧!”


    蕭夕抽泣道:“你安安穩穩的當一個普通人不好嗎,那些秘密就讓它消失不行嗎。”


    鬱晨從後麵猛地抱住蕭夕,道:“大姐,我就想活個明白。”


    蕭夕頓時感到一股雄壯的男人氣息衝來,心神頓時有些不定,忙打開鬱晨的手臂道:“天天看你裝瘋賣傻,擔驚受怕的,我就想讓你老實在我身邊,我真的很擔心你。”


    鬱晨心中一動,自己還是忽略了身邊親人的想法,自己總覺與大姐一家人萍水相逢,雖然隻有短短半年,但是沒想到對方早已把自己當做親人。不由自主地緊緊抱住蕭夕道:“我聽大姐的。”


    蕭夕歎口氣道:“這三年來我一直幫你搜集線索,但是後來我都不願意給你說,是因為這些秘密後麵的水太深,不願意你出現危險。向我們這些沒有權勢,沒有金錢,沒有地位的普通人,根本不能觸及。我們隻是普通人,我們隻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鬱晨心中苦笑,普通人的生活。


    蕭夕掏出一個檔案袋道:“這是辦理身份證的一些證明,我知道你會回來,我就給你辦了。有了身份證以後不用辦什麽事都偷偷摸摸的。我知道你體內有一股邪氣,總會讓你喪失理智。你正好去茶樓工作,可以聽聽我的清心訣,是我和一個高僧學得,正好可以調和一下體內那邪氣。”


    鬱晨道:“姐,你總是對我說要克製邪氣,不要讓他滋生,我要是被邪氣控製,會出現什麽事?”


    蕭夕頓時臉色發白,道:“好了,你趕快去換衣服,要不我們都要遲到了。”


    茗香閣是老京城眾多茶樓之中一個,名氣雖然不大,但是卻有一絕,就是那清幽無比的清心琴音,聽此琴音,可以蕩滌靈魂,清心通靈。深得一些老年茶客的喜愛,每天品茗聽琴,隻為尋求那一份清靜舒暢,悠悠然。


    鬱晨穿一身黃緞子對襟裝,推開那茶樓的後門,引入眼簾的竟然是一份忙碌練功的景象。隻見一個茶樓小廝雙腿微曲,提著85公分的長嘴壺在後園中舞得虎虎生風,那銅壺,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竟然沒有半點水灑出。隻見其把手中的銅壺猛然敦到頭頂上,一股細流從上瀉下,穩穩的落在茶碗之中。那茶水剛滿,又見銅壺甩到背後,細長的壺嘴貼著後肩,連人帶壺一齊前傾,細流越背而出,把旁邊的一個茶碗添滿。


    那邊一個小廝背過身去,背仰下腰,後仰如鉤,雙手托舉銅壺,幾乎就要燙著突起的下巴,一股滾水細若遊絲,越過麵部,反身摻進茶碗。茶滿,人一個鯉魚打挺,桌麵沒有一點茶水沾染,真是功夫了得。


    鬱晨走進門來,竟然沒有一個停下來,於是伸手向一個長嘴銅壺拿去,誰知那銅壺滾燙的厲害,不由得大叫一聲:“好燙”


    這時那些練功的茶樓小廝都停下,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大師傅從後堂走來,問道:“你就是蕭大家介紹來的。這長嘴壺可不是你玩的。”


    鬱晨不好意思道:“在下鬱晨,見過大師傅,隻是一時沒忍住好奇心,還望大師傅見諒。”


    那人道:“恩,跑堂三年,練好腳力,手力,才有機會學這花樣。以後有機會,我可以教你兩手。”


    鬱晨忙謙恭道:“多謝大師傅。”


    這時一個小廝跑到後園,向這人道:“劉師傅,那張家人已經到茶樓。”


    劉長手點頭道:“大夥都放下手中的活,全體動起來。小艾,你去添水。千萬不要弄砸了,要不老子抽你。”


    那小艾忙掂起架子上的龍柄鳳壺,同時加入剛燒開的熱水,穩步向茶樓雅間走去,同時有兩三個美女服務員也跟了上去。


    鬱晨心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僅僅是一個管家,都能讓整個茶樓不敢掉以輕心。”


    劉長手向鬱晨道:“小晨你要記住,有些權勢人家和普通人不一樣,幹什麽事都會事先有人來安排的,做每一件事都要沒有紕漏。我去後堂安排一下,你直接去門口迎賓就可以了,記住在京都還是講究等級的,一定不要肆意妄為。”


    鬱晨點頭稱是,忙向茶樓前廳走去。沒辦法,雖然是沒有技術含量的迎賓工作,自己也得去幹,不然自己又能幹什麽。


    鬱晨願意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僅是不願讓大姐擔心,更是因為蕭夕說得對,現在自己沒有權勢,真的沒有再追查下去的能力。尤其是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上次直接派出一個實力高過自己的人,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最後會放過自己。


    在這個社會,必須積累一些定的資本,才能做一些自己想幹的事情。自己原本以為隻要自己願意,再加上這憑空出現的身手,就沒有自己幹不成的事,現在看來太天真了。自己真的需要暗暗積攢一些資本,這些年都讓自己荒廢過去,真是可惜。


    鬱晨雙眼一亮,今天茶樓可能會出現大人物,要是能與他搭上關係,以後才有說不定會有發展的機會,隻是不知道這人家是福還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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